李墨陽羅燕急忙分開。
“那個,小李啊,我就想問問,這一個月的醫藥費怎麽算?”張媽老臉一紅。
“阿姨,墨陽剛才和我說了,弟弟要離開家一個月,你能同意?”
“離開家?一個月?”張媽猶豫了,羅傑從來沒離開過她身邊。
“醫藥費我全包,生活費我都包。”李墨陽知道張媽的死穴。
“那就好,你能保證羅傑能治好?”張媽顯然是同意了。
“我保證,治不好我不上門。”李墨陽拍胸脯。
“要不我打個電話,先問問?”
李墨陽掏出手機,找到陳國慶的電話,撥了過去。
好半天沒人接,李墨陽有些尴尬,不過最終電話還是接通,背景裏傳來山羊的慘叫聲。
“陳哥,我李墨陽。”
“丢你個老母,什麽事?忙着噻!”
“有個學生,天天玩電腦得病了,能治不?”
“交給我半個月,絕對好好的。”
“好嘞,晚上找你詳談。”
李墨陽挂掉電話,看看張媽和羅燕。
“人家專家說了,半個月,絕對好好的!”
“太好了!哪天走,我好準備行禮和吃的。”張媽抓住根救命稻草不放,羅傑是她心頭肉,治好病是張媽最大的心願。
“也不用太急,等我消息,就這這一兩天。”
“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超級無敵鈴音響起,接聽,是小馬哥打過來的。
“李爺,你真是我的财神爺啊,一上午搞定了四十多家廣告,估計今天能搞定一百多家,五十萬又到手了,來錢真快啊!”小馬哥的聲音透着瘋狂。
“那個今晚金漢斯别忘了,接風洗塵,順便分錢,哈哈。”
李墨陽挂掉電話,嘴角微勾,臉上一抹得色一閃而過。
羅燕吃驚地看着李墨陽,剛才電話裏五十萬的字眼,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李墨陽是個打工仔嗎,羅燕心裏畫了無數個問号。
李墨陽離開羅燕家,開車路過一個報攤亭停車買煙,一張報紙紅字題目很耀眼:“中國十大推高房價理由之一:丈母娘需求列第一”。
丈母娘!房子!房價!李墨陽苦笑一聲,點上一根煙,發動車揚長而去。
回到濱海幾天,一直瞎忙,李墨陽這是要去找安全屋,兜裏揣着一萬塊錢,想必能租到幾處房子用來做安全屋。
雞的屁,就是賣土地,蓋高樓。
濱海市到處是大工地,除了忙活種樹,就是扒路,修路,舉目四望塔吊林立,新樓比比皆是。
李墨陽忙活了一下午,選擇了幾處破舊樓房,還有平房,地腳有偏僻的,也有在繁華鬧市的,各租半年,帶家具那種,兜裏的錢一分不剩。
天色漸暗,李墨陽把車開到陳國慶的燒烤店附近,根據陳國慶的指引,找到一處臨街小店面,黑色廣告牌白色隸書四個大字透着彪悍:老虎烤肉。
濱海夏季,臨街這種烤肉啤酒屋到處都是,一溜矮桌連同馬紮擺到馬路邊上,散啤酒桶兩個一摞,三升裝啤酒杯有塑料的,玻璃的,金黃色的液體飄着白沫散發酒香。
光背戴金鏈子的男人,還有打扮各異的女人,人手一杯,透着濱海人的豪邁。桌子上很簡單,有必點的蛤蜊,醬爆,清水煮的随意,醋溜土豆絲,幹煸大頭菜,最重要的是烤肉,滿大街彌漫煙氣,還有烤肉的香氣,老式落地大風扇嗚嗚旋轉把炭火吹得旺旺的……
陳國慶忙得不亦樂乎,那個弟妹忙活着打酒,三歲朝天辮小丫頭在一旁轉來轉去。看到李墨陽過來,陳國慶先遞上一把烤羊肉:“吃吧,現殺的莒南羊,本店特色,真羊肉。”
跑了一下午,也确實餓了,李墨陽坐在馬紮上大口嚼着羊肉串,真香,是真羊肉,透着騷味。
“說吧!”陳國慶沉默寡欲,不過渾身上下透着精幹。
“幫我訓練一支隊伍,錢不是問題。”
陳國慶漠然道:“隊伍,你要幹什麽?”
“哈哈,說錯了,不是隊伍,是打手,外帶一個玩電腦上瘾的小屁孩。”
“我這裏忙得很,離不開啊。”陳國慶看了看打酒的女人。
“我找人來幫忙,就一個月。”
陳國慶想了一會,肯定回答:“好!”
“今晚有個場合,一起喝酒呗?”李墨陽想了想,今晚金漢斯小馬哥請吃飯,陳國慶最好一起去,互相認識下,小馬哥那裏也好出幾個人幫着照顧店面。
“好!”還是一個字。
“田小娥,我出去一趟,你辛苦一會。”
“好嘞,大哥你忙去吧。”弟妹田小娥回應,麻溜地忙乎烤肉。
……
金漢斯酒店也在冰藍水站附近街面上,算是這一帶比較好的飯店,李墨陽把車停進小區,和陳國慶步行至金漢斯。
剛出小區大門,就看到烏鴉鴉一群人四散而逃。
“打起來了,真砍啊,血淋淋……”
李墨陽稍一琢磨,心道不好,骁騎營這是被人搞了。
“陳哥,幫個忙。”
“嗯!”陳國慶點點頭,從褲兜裏掏出軍刺。
他也明白了,看來李墨陽的骁騎營讓人搞了,他還不知道李墨陽并沒有擔任骁騎營的幫主老大。
“能不用盡量不用。”
兩人跑到台東街附近,大街上人聲鼎沸,慘叫連連,奶罩,褲頭,衣服,拖鞋遍地都是,台東街夜市一片狼藉。
李墨陽随手撿起兩頂棒球帽,五金攤上抄起兩根甩棍,遞給陳國慶。
兩個頭戴棒球帽,揮舞甩棍的大漢,沖進人群打鬥的人群,好在李墨陽還認識幾個骁騎營的弟兄,大雞仔正被人摁在地上拳打腳踢。
“先打這些人!”李墨陽一指毆打大雞仔的家夥。
“然後,誰打我我打誰!”陳國慶眼中放光,惡狠狠道。
李墨陽一豎大拇指沖到那群人身後,掄圓了甩棍照着後背挨個猛敲。
精鋼甩棍,帶彈性,打在身上那可是一道血痕,那群人疼得嗷嗷亂叫,呼啦一下子閃開躲藏,大雞仔急忙爬起來,捂住腰驚慌地看了一眼,救他的人身形很熟悉,就是臉被棒球帽遮住,燈光下看不出是誰來。
“謝啦!”大雞仔轉身就跑。
因爲他看到救他人身後呼啦湧來一百來号人,手拿木棍,鐵棒,西瓜刀,氣勢洶洶而來。
“呵呵,比一比?”李墨陽邪邪一笑。
“好吖!”陳國慶依舊幹脆利索,聲音裏帶着冷血。
兩隻下山猛虎動了,毫不畏懼沖向對面來的人群。
李墨陽風格飄逸,靈巧閃過對方刀棍,采取近身短打,閃展騰挪,甩棍頻頻打在對手手腕,小腿幹,都是人最疼的地方,甩棍勁道十足,對方混混小哥們沾身即倒,躺地疼得哇哇大叫。
陳國慶卻是大開大合的那種,甩棍在他手裏根本沒啥用,他基本上都是飛踹,側踹,掃堂腿,連環腿,淩空飛踹,昏暗的燈光下到處是迷彩褲的影子,讓人眼花缭亂,李墨陽打鬥間隙,偷眼一看,也忍不住暗暗喝彩。
六月的天,小孩的臉,天上忽然下起小雨,不一會,雨量增大,嘩嘩下了起來。昏暗的夜市街燈 ,黑壓壓的人群,斜風細雨打在人臉上,身上,每個人都渾身濕透。
但是對方的攻勢依然不減,畢竟隻有兩個對手,人多勢衆,街頭混混群戰靠的就是人數優勢,被對方兩人的一頓猛擊,混混們的攻勢暫緩,稍一喘息,定睛一看,才兩個人,混混們膽子大起來,一擁而上,開始群攻。
大雞仔躲在一旁大喘氣,緊張地盯着夜市大街,一黑一白兩個身影,揮舞甩棍,左沖右突,人影翻飛,血魂堂的一百多人,不時傳來哎呀慘叫,倒在地上。
“牛逼,黑白雙煞!”
大雞仔心情激動,熱血澎湃。今晚本來是去金漢斯喝慶功酒,但不知道爲什麽,血魂堂的人馬殺奔到台東夜市,對骁騎營的弟兄們大打出手。人少,戰鬥力差,骁騎營看夜市的十幾個弟兄被打得人仰馬翻,慘不忍睹。
好在來了黑白雙煞,救出了不少弟兄,但是現在看來,黑白雙煞似乎陷入了重重危機。
血魂堂人馬在不斷增加,現場估計有二百多口子了。
小馬哥他們肯定收到了消息,不過現場沒發現他的身影,估計是藏在附近,大雞仔心裏很不舒服,就這樣的還當老大。
報警!大雞仔第一時間想到了警察,艾瑪,真的是天大的諷刺,不是諷刺警察,是骁騎營實力太弱了。<o二代,沒了,這可是用李爺發的獎金剛買的,大雞仔欲哭無淚啊。
李爺?我靠,那個白衣服黑棒球帽的,把自己從血魂堂手下救下來的不就是李爺嗎?
望着血魂堂包圍圈中搏鬥的白色身影,大雞仔熱淚盈眶,李爺,李爺,大雞仔這輩子跟定你了!
淡黃的燈光下,雨花四濺,四周一片雨霧,風雨中飄着血腥,李墨陽和陳國慶被擠壓在小小的空間裏,四周二百多号人,嗷嗷亂叫,舉着棍棒,西瓜刀,慢慢逼近。
李墨陽看看陳國慶,陳國慶點點頭,兩人心有靈犀一點頭,背靠背,掃視全場。
“怎麽樣兄弟?”
“痛快,老子退伍之後,好久沒這麽痛快過啦!”
“好!今晚那就打個痛快!”
“殺他個七進七出!”
李墨陽和陳國慶同時發動,大吼一聲,沖向對面的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