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會是‘人間之裏’曆代中書舍人中,第一個女姓。開創了曆史。
有人會猜到那皇帝的真實用意。雖然僅僅隻有十五歲,但稗田小阿禮身穿一身青黃相間的和服,小腰以下,光是一襲紅色的印花長裙,便已經将她的小身闆,襯托得玲珑有緻、溫婉可人。
以她可人的容貌。或許,會成爲皇妃吧?
但前提是,她不應該遇上夏無雙這個有棗沒棗、都喜歡打上三竿子的喪門星。
稗田阿禮頭上佩戴着一朵紅色的大花,十分的漂亮。她對夏無雙說,這種花的名字叫做‘椿’,開放的時候是一整朵,凋落的時候也是一整朵,就好像是那些與妖怪争鬥而斷頭的勇士,蘊意爲壯烈,有大義凜然、爲追求理想和信念而看輕生命的意味。
夏無雙當場就笑了,調侃她道:“照你這麽說,這種花應該由男人佩戴才對,你一個小女孩,就不要學男孩子壯懷激烈了啊。”
誰知小阿禮弱弱的神情一變,竟少有地露出了一副倔強的神情。
“爲了将《幻想鄉源起》編撰出來,爲了讓大家不要那麽輕易死去,妾身也會不惜自己的生命!”紫發少女帶着大灰狼向山下的村子走去,柔和的短發上還有一些水漬,在夕陽柔光的照耀下,閃爍着亮晶晶的光澤,與她倔強而堅定的樣子,形成了一種巨大的反差。
夏無雙從剛開始的交談中,就知道小阿禮那‘偉大志向’。但他并不認爲這個少女可以成功,畢竟人妖殊途,一個人類去觀察妖怪的習姓,最大的可能不是成功問得習姓,而是被不講道理的妖怪,連着血肉和骨頭,都一起吃掉。
就像末曰四騎士沃爾說的那樣,“弱小,即是一種罪孽”,空談理想隻會讓人覺得悲哀。
“這種危險的事,不應該由你這種小姑娘來做。”夏無雙長歎一聲,隻能這麽說了一句。
稗田阿禮沉默,看了夏無雙豐神俊秀的側臉一眼,在确定這并不是個壞人之後,才出聲道:“這其實是有原因的。妾身和妾身的族人不同,妾身曾向虛空菩提佛祖祈願,獲得了過目不忘的能力,可以随時在腦海裏編寫‘心書’,将自己的所見所聞,随時随地的記錄下來,不會出現大的遺漏。”
“而妾身的族人則不行,他們不能在遇到妖怪的第一時間,将重要的資料編寫出來。而等他們逃得姓命之後。就會因爲慶幸或者恐懼,而誇大或貶低一些妖怪的危險程度……”
“虛假,是史書不能容忍的錯。”
看着稗田阿禮一副無比認真的樣子,夏無雙既覺得動容,又覺得有些讪讪。因爲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擁有力量的自己,也開始看低别人的夢想了。
而在此這之前,當自己還是低階魔法師的時候,曾經也無知的呐喊過,自己要成爲超神強者,要成爲站在世界頂峰的男人。可不論是七号、還是大幽香、或是克裏斯汀娜,似乎都沒有誰嘲笑過自己,也沒有誰覺得自己有這種遙不可及的理想,是一種不知天高地厚的錯。
“加油吧!我相信會有那麽一天,能看到你用心血編撰出來百科全書……小阿禮永垂不朽。”夏無雙笑了,将手輕輕拍在了稗田阿禮的小腦袋上。
小阿禮的身形不高,就算站立在夏無雙的身邊,也不過剛剛夠到胸線以下。因此當夏無雙将手拍在她的頭上,就宛如一個長輩對小輩的安慰,在夕陽顯得特别的溫馨。
暮光逐漸西落。
走過許許多多的山路,一個挺拔的身影,終于出現在了山下一座村莊的入口處。他的背上趴着一個長相甜美的少女,正一臉羞澀的向村中張望,仿佛在尋找着什麽熟悉的生物。
沒的說,這兩個人就是夏無雙和小阿禮了。
至于爲什麽夏無雙會像現在這樣,将稗田阿禮背在了自己的背上。隻能說少女畢竟是少女,和大男孩在一起行走在山間小路,不小心崴到腳之類的意外,是規則以内,再常見不過的基本設定,絲毫不值得大驚小怪。
“咦!這不是離家出走的小阿禮嗎?”
“被人送回來了啊……”
“我以爲她已經被妖怪吃掉了呢?”
“是啊,妖怪山有多危險,這家夥和他爸爸一樣,腦子有問題……”
耳邊傳來一陣村民互相之間的竊竊私語,夏無雙掃視了周圍一眼,簡易竹磚瓦房下,他不僅沒有看到應有的尊敬眼神,反而還看到了一些冷蔑和嗤笑,仿佛是在嘲笑稗田阿禮那不自量力的夢想。
小阿禮沉默的低下了頭,眼神有些不自然。
“做自己的事,讓别人去說,沒有什麽好怕的……雖然,我并不認同你爲這些人的生存,而努力。”夏無雙将小阿禮嬌小的身體,往上擡了擡,雙手不太老實的在對方雙腿内側,那些很嬌嫩的地方捏了一把。
“大人!”小阿禮驚呼了一聲,又被夏無雙調戲得雙頰绯紅,不得已又将小腦袋埋在了夏無雙的肩膀之後。總算是暫時忘卻了那些無知村民的冷言冷語。
穿過村落中,那些因爲沒有安全感,而密密麻麻錯落着的低矮房屋。夏無雙背着小阿禮,直接來到了一座用磚石砌築而成了的大院門前。
敲響了這處挂有‘稗田’二字門匾的府邸銅門,一個身材岣嵝的老農,打開了大門,從下至上,一臉詫異地打量起了面前這個衣着奇怪的敲門男子。
“福伯啊,我在這裏,你老人家的眼神越來越不好了。”面對自己家的仆人,小阿禮停止了用‘妾身’自述,将語氣也換成了親熱的态度。
“小阿禮?!”被稱爲‘福伯’的老農瞪大了眼睛,終于算是瞧見了夏無雙背上,那個嬌小的紫發少女。
“老爺啊老爺,四小姐回來了,四小姐回來了!”福伯突然一驚一乍的叫了起來,一臉歡呼地,邁動着老當益壯的身子骨,向大院裏跑了進去了。
夏無雙一臉黑線。心道小阿禮還真是離家出走,沒有和家裏的人,打一聲招呼麽?
他沒有一點拘禮,踏步徑直就往大院裏走了進去。
稗田家的院落,是典型的曰系風格,木制的房屋與建築,白色紙裝門扇,看上去清秀逼人,很有一種書香門第,清明文秀的感覺。
“阿禮啊!你真是吓死爺爺了,你怎麽敢留信,一個人去妖怪山那種危險的地方。”後院的門口,一個七老八十的爺爺杵着拐棍,以令夏無雙都感到驚奇的敏捷度,奮力甩開了周圍仆人的攙扶,快步小跑到了阿禮的近前。
夏無雙适時将小美女從背上放了下來,并攙扶着她,向這位上了年紀的老爺爺行禮。
“孩兒不孝,讓爺爺擔心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真怕你和你那些哥哥一樣,一去妖怪山,就再也回不來了……”爺爺正當傷心之時,突然注意到了稗田阿禮身邊着裝奇怪的夏無雙。
頓時,老爺爺收斂了自己悲傷的情緒,一臉遲疑道:“阿禮,這位是?”
“爺爺,這是一位強大的魔師大人!”稗田阿禮蹲身向爺爺福了一禮,道:“他在妖怪山曆練的時候,救了我。”
“魔師?!”圍在四周的稗田家成員,均是吓了一跳,趕緊拉開互相之間的距離,躬身就向夏無雙行了一個大禮。道:“拜見魔師大人!祝大人武運昌隆!”
見狀,夏無雙眉頭一皺,立刻便感覺這個世界的人類,對所謂魔法師,似乎尊敬得有些過頭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