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獰殘忍的熔岩惡魔、詭異驚悚的靈魂生物、不帶一點情緒的殺戮亡靈。這些來自異界的東西,将地球文明逼到了一個拐角,一旦人類不能快速地成長起來,那麽整個位面都将被戰火焚成一片灰燼,最終化爲被衆多恐怖生物奴役的絕望世界。
不過好在,這些以征伐與毀滅爲己任的世界,互相之間并不怎麽和睦。尤其是聖光位面與西瓦世界,一個曾經叫做天堂、一個曾經喚作地獄,率領着入侵大軍,還沒降臨到地球,就在遙遠的域外戰場上,狠狠地嗨皮了一把。
結果很不幸,各自大軍中最強大的天使長,似乎都在域外戰場殺紅了眼,情緒有些上頭,結果竟然雙雙隕落了。
這讓光暗兩邊的世界怎麽忍?于是,兩邊又各自選拔了更精銳的大軍,向地球進發了。而沃爾他們,不過是這次成百上千隊“末曰四騎士”中,最先降落在地球上的一支罷了。
不過,不得不說,沃爾等人的運氣真是好得一塌糊塗。他們在降落後不到兩天的時間,竟然就找了堕天使長殘留在地球上的氣息,并順着這縷氣息,找到了堕天使長身爲領域強者制造的秘境入口。
這說明什麽?這說明他們強大的堕天使長可能沒有死!而且就算死了,靈魂的本源也會被放置在秘境中,隻要被他們得到、并送回西瓦世界,也一樣能讓堕天使長重新複活!
拯救一位半神,這是一個多麽巨大的榮耀?沃爾和德斯甚至能夠想象到,路西法皇帝将會親自褒獎他們,并爲他們灑下祝福的晨光。
“我說,你們的頭是不是出問題了?”夏無雙環抱着克洛伊的小蠻腰,突然在這個倒黴的女騎士耳邊,用奇怪語氣的問道。
時間,回溯到一個小時以前。夏無雙‘被迫’答應了沃爾的邀請,在這此行的任務中,擔任結界破壞者的角色,最終成爲了這支地獄隊伍的一員。
既然身份已經和衆末曰騎士對等了,那待遇上肯定也是要和一衆曰騎士對等的。比如,大家都是騎着馬走,而夏無雙卻要用雙腿跑路,那他必然是要發飙的,然後毫不客氣地離隊而去。
沃爾正是想到了這點,才選擇讓夏無雙與克洛伊同騎,以至于造成了現在這種尴尬的情況。
你問爲什麽沃爾不讓夏無雙和其他男騎士同騎,非要選擇克洛伊?其實這也是有原因的,像沃爾、德斯這樣久經沙場的宿将,生死之間早已經和座下的地獄烈馬産生了濃厚的感情,以至于兩者之間幾乎達到了人馬合一、根本不樂意有外人插足的地步。
而安格斯就更不要說了。沃爾敢肯定,如果讓這個兩個仇人坐在同一匹馬上,屆時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馬背上肯定隻會剩下一個人。
想來想去,他還是覺得克洛伊最好溝(qi)通(fu),于是便讓大灰狼上了小紅帽……呸,說錯了,是讓夏無雙上了克洛斯……的馬。對,僅僅隻是馬。
克洛伊真是倒黴透了。本來她的騎術就不好,現在背後又多坐了個人,一下就讓她的騎行出現了巨大的困難,沒多久就被沃爾等人甩到了百米開外。
而且最可惡的是,這個人類以沒有坐過戰馬爲由,一直緊緊地抱着她的腰,而且還抱得越來越緊,讓她本來就捆得很紮實的束甲,勒得自己幾乎喘不過氣來。
“隊長是太高興了,造成了情緒姓的魔力紊亂,并不是什麽問題。”克洛伊怯怯的聲音很細,有一點小家碧玉的感覺,而且似乎沒見過什麽世面,也不懂得如何拒絕别人的問話。
夏無雙覺得很奇怪,難道像地獄那種殘酷的世界,也存在着如此呆萌的生物嗎?不科學啊。
“克洛伊是嗎?我問你,在你眼中的西瓦,是什麽樣子的?”隔着鬥篷,夏無雙又開始搔擾克洛伊了。
“西瓦?”克洛伊明顯頓了一下,然後期期艾艾的回憶道:“小時候的記憶不是太清晰了,隻記得和很多小孩子在一起,被大人放在一個籠子裏。每天都可以出去,但那意味着要幹很多活。不過大人對我們還是很好的,每天都有吃不完的東西,雖然那些糊糊一樣的東西味道有點怪,不過每頓管飽,小孩子們也不會搶……”
“……”夏無雙和七号同時震驚地長大了嘴,這tm不是童工奴隸嗎?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基本的常識啊?!這還叫對她們很好?!
膝蓋中箭,兩個無良者的世界觀,一下子都崩塌了。
“然後呢?”夏無雙真心好奇了,不知道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才讓克洛伊一點常識都沒有。
“後來嗎?好像周圍的孩子都得病死了,農場主的伯伯一開始哭得很傷心,但他看見我活了下來,便很高興了。于是他就把我送給了一個很高、很大的老爺爺,然後……”
克洛伊深深地回憶了一下,最後搖了搖頭道:“老爺爺,一直讓我對着一棵魔法樹揮刀,總共揮了十二年,最近才把我送到皇宮,成爲一名戍衛晨光之都的聖殿騎士……但我并不會騎馬。”
“你是說,自從你被那個農場主賣給老人之後,就一直練了十二年的刀?!”夏無雙和七爺都驚呆了。
“賣?!”克洛伊搖搖晃晃的身形一怔,往事重新流過,重重的疑惑令她的身體在無意間僵硬起來。
“咳咳,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其實那個伯伯是養不起你了,才把你送給了一個缺少家人的富貴老爺爺。”夏無雙安撫着克洛伊有些異常的情緒,連抱在她纖腰上、意圖居心叵測的雙手,都忍不住向後退了退。
“是嗎?你提過之後,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克洛伊果然是一種思維遲鈍的生物。
“當然是……等等!你說你是小時候被送到老爺爺那裏去的?那我問你,你現在多大了?”夏無雙突然意識到了一個不得了的問題。
“我成年了,今年二十歲!”克洛伊很驕傲。
“我……”夏無雙還能說什麽,原本已經準備從克洛伊腰間松開的手,又重新緊了上去。
“以她這麽低的閱曆,在沒有外物的幫助下, 歲前就踏進了黃昏階。不得不說,她的确是個了不起的天才。”七号給克洛伊下了一個定論。
嘩啦啦!~~~道路的前面,突然多了一條寬約十幾米,水流湍急的河道。安格斯最後一個縱馬渡過水面,然後回頭,一臉怨毒地準備看夏無雙和克洛伊的笑話。
“怎麽辦,我們下馬過去吧?”克洛伊對自己的騎術可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不用,你先坐好了。”夏無雙一手将克洛伊手中的馬缰拉住,另一隻手将她攬進懷裏,然後學着她之前的樣子,輕夾馬腹,讓地獄戰馬向河道中跑了過去。
“哼!”安格斯不屑的冷笑一聲,仿佛已經看到夏無雙和克洛伊連人帶馬,一起摔進滾滾河流之中的景象。
然而,就在他冷笑之際。克洛伊馬前的河道上,突然多了一條黑色的路徑,這條詭異的黑路随着地獄戰馬的不斷行進,而一直不停地向前擴散,眨眼間,就已經在河道上拖出了一大片純黑的墨迹。
“怎麽可能?!”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夏無雙使用幽鬼之刃了,但那種精神上與視覺上的雙重沖擊,依然令安格斯生出了一股濃重的怨恨。
“克洛伊,你知道人生最悲哀的事情,都有哪些嗎?”經過安格斯的身邊,夏無雙突然這麽問道。
紅鬥篷下的克洛伊,搖了搖頭。
“其中有一種叫,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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