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眼睛睜的大大,神色當中滿是恐懼:“我們在缥缈峰生活了這麽久,認得那是飄渺掌門手裏的罪惡審判!這把刀十分邪惡,據說隻要被割破一點皮膚,那把刀就會吸幹人所有的鮮血!我和我的老伴十分恐懼,不敢再往前一步,等我們回到村子,那把長刀幻象就自行消失,并沒有找我們的麻煩!”
老人啰啰嗦嗦,李九洋沒說什麽,橫刀向天笑卻道:“呵,說的真好聽,你當是玄幻小說麽?”
“少俠,我并沒有撒謊!”老者臉色一下漲的通紅。
“老前輩,他有病,别理他。”李九洋對橫刀向天笑皺了皺眉,後者不敢再開口,李九洋才繼續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麽?”
“少俠不要見笑,這裏雖然已經是一片死地,但起碼還有活下去的可能,我們多次嘗試,但每次走到三裏之外,罪惡審判都會飽含殺機的出現,最後我們也隻好放棄離開這裏的想法!”老者指着遠處堆積如山的藥品,道:“我和老伴在外面撿回了那些軍士掉落的藥品,存放了這麽多年,也不知道藥性如何。你要若是需要,便都拿走吧!”
補給點的藥品根本不存在過期的問題,看着牆角淩亂的擺放着不少紅藍藥水,橫刀向天笑等人也不客氣,各自把包裹都塞得滿滿。有了紅藍藥水,橫刀向天笑也就有了底氣:“猛男,走,抓緊時間,繼續開工!”
橫刀向天笑迫不及待的向外走,李九洋卻猶豫了一下。在這種地方如果單純是進行補給的話,官方不可能弄個老頭出來跟李九洋說一大堆廢話,既然官方有意安排,那這裏面肯定是有些門道兒。
“老前輩,你說每次走到三裏之外罪惡審判便會出現?”李九洋提起了罪惡審判,然後說道:“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跟帶我們一起過去?你放心,有我在,罪惡審判也傷不到你。”
“少俠等人能一路走到這裏,我自然相信你們的實力!”老者先是肯定了李九洋的實力,然後搖頭道:“不過可能讓少俠失望了,罪惡審判現在已經消失了。”
“這是怎麽回事?”成功促使老者打開了話匣子,李九洋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追問道。
“飄渺掌門死亡之後,這裏便成了一塊死地,大概在十幾年前,那些死亡、腐爛的軍士好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逐漸複活,其中有一位騎着戰馬的傀儡實力最是強悍,率領這些不死生物找到了罪惡審判的所在地,強行将之收爲己有。”老者歎口氣,指着李九洋等人還沒探索到的最後一塊區域道:“那個傀儡收服了罪惡審判之後,便将那裏劃爲了私屬領地。後來我和老伴讨論了許久,恐怕隻有得到飄渺掌門留下來的罪惡審判與飄渺畫,才有可能破開這裏的黑暗,讓我們重見天日。”
“老前輩,你是說隻要打敗盤踞在那裏最大的傀儡,就能得到飄渺畫?”李九洋舔了舔嘴唇,他心裏本來的構想就是這樣,現在需要在老者這裏得到肯定。
不過,讓李九洋有些失望的是,老者搖頭道:“少俠,相比于罪惡審判,飄渺畫才最是詭異。我能确定的是,那傀儡将軍手裏有罪惡審判,卻絕無飄渺畫。”
“怎麽可能!”李九洋頓時皺眉,媽蛋,費心費力如果隻得到一把屬性極好的長刀,那可尼瑪虧死了。
“少俠,我一個孤老頭子怎麽會騙你?”老者擡起頭,笑道:“你的同伴已經等不及了,趕快去吧!”
老者揮揮手已經有了送客的意思,李九洋得到了一個比較失望的答案有些不甘心,問道:“老前輩,你一個人留在這裏也沒什麽意思,不然跟我們一起離開?”
“不必了。”老者否決道:“我老伴前幾年離我而去,我們成婚的時候便說過的,死也要死在一起。”
老者指着村落後方一座孤零零的墳墓,堅定的說道:“少俠能陪我說這麽多話,我早就已經沒有遺憾了。等少俠離開後,我便會爬進旁邊的那座空墳,安心等死。”
話說到這個份上,貌似真的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李九洋微微歎口氣,打算離開之際習慣性的問了一句:“老前輩,白拿你那麽多藥品,你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完成的心願,不妨告訴我。”
“心願嗎?”似乎李九洋觸發了關鍵詞,老者眼裏閃過一道迷茫之色,苦笑道:“我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那個女兒。”
“女兒?”李九洋盯着老者,剛才還說整個地方就他和老伴倆人,怎麽又多出一個女兒?
“是的,我的女兒。”老者重複了一句,然後說道:“十幾年以前,不死生物開始複蘇,他們那個時候不知道是爲了争奪領地,還是在戰鬥本能的驅使下,連番發生了戰鬥。其中最慘烈的莫過于殘天狼族與那些人形傀儡的那場争鬥。”
老者指着村落的東北方,雖然李九洋看不到具體情況,但也能猜出來,戰場肯定就是在那裏。老者的眼裏帶着恐懼,繼續道:“那場戰鬥打了三天三夜,我和老伴吓得躲在房間裏連門都不敢出……直到他們戰鬥打完,我打算出去找些吃的,卻在村落外發現了一個渾身浴血,暈倒的女孩兒。”
“少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當初這裏剛被封印的時候,我仔細的找過了,真的隻有我和老闆兩個人幸存,至于那個女孩兒從何而來,我們根本不知道。”老者用力的搖搖頭:“或許少俠不信,但這是千真萬确的事情。”
“後來呢?”李九洋眼裏光芒閃爍,追問道。
“憑空多出來一個女孩兒,我和老伴自然也是歡喜。”老頭笑道:“我把女孩兒抱了回來,那時候她身上多處傷痕,昏迷不醒,也幸好我這裏藥品充足,經過我和老伴整整一年的照顧,女孩兒終于醒了過來。我和老伴把她當做親生女兒,她也把我們當成了雙親,那段時間,是我們被封印在此之後,最快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