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之後,你能保證趙大哥以及其他追求者不與李重進開戰?大周内亂頻發,硝煙四起,百姓又怎麽能過上安穩日子?”李九洋反問了一句,繼續道:“就算趙大哥他們不爲你報仇,當李重進将大周禁軍全部收編,再加上他的虎豹騎,大周誰還能是他的對手?到時候李重進殺死郭威子嗣,自立稱帝,你不僅斷送了大周江山,還斷送了郭家血脈,這就是你說的在九泉之下無愧郭威?”
精壯猛男雖然做出的隻是假設,但是這種假設發生的可能性實在太大了,衆多将領都是沉默不語。李九洋卻是不管這些,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道:“柴榮将軍置大周前途于不顧,就是不忠;郭威是你義父,你卻不想着救他的子嗣,就是不孝;戰亂四起,百興生靈塗炭,你就是殘暴不仁;身爲大周元帥,卻不爲手下将領的前途考慮,而是帶着他們去送死,你是不是不義?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柴榮将軍,不是自私自利的懦夫又是什麽?”
李九洋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一點面子都沒給柴榮留。柴榮将軍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根本沒有借口辯解。趙大稱贊的看了看李九洋,抱拳道:“柴榮将軍,我猛男賢弟雖然頑劣,但末将以爲他所說并無任何不妥之處!”
“請柴榮将軍收回成命!”其餘将領也是大聲的聲援李九洋。
“精壯猛男,按照你這種說法,本帥又該怎麽做?”柴榮将軍看着李九洋,問道。
“很簡單。”李九洋鼓動道:“柴榮将軍自立爲帝,以慶陽郡爲中心,兵分兩路。一路由趙大哥帶領前往洛陽與虎豹騎決一死戰,一路由柴榮将軍帶領前往吳越戰場,征讨潘美與劉守忠。”
雖然大家都知道目前的形式,柴榮要麽稱帝,要麽投降,但是親耳聽到李九洋說讓柴榮當皇帝的時候,衆多将領還是虎軀狂震。在這種時代,不管什麽原因,敢說出這種話就是誅九族的大罪。
“精壯猛男,念在你無知的份上,本帥這次便不與你計較!”柴榮将軍猛地一拍桌案:“本帥如果這時候稱帝,與那李重進又有什麽區别?”
“當然有區别,李重進是挾制皇帝,而你是救皇帝,百姓肯定是民心所向。”李九洋繼續勸說道:“柴榮将軍稱帝是形勢所迫,等到救出了郭威子嗣,你可以将皇位還給他,天下誰還有什麽說你的不是?”
“這樣……”柴榮将軍似乎微微有些心動,不過倒也沒冒然答應,又問道:“即便民心所向又如何?李重進雖然受到打擊,但虎豹騎至少還有十萬精銳,加上他訓練的三萬禁軍,五萬民兵,近二十萬衆。别說潘美、劉守忠動向不明,就算本帥集合三十萬禁軍,也未必有戰勝的把握!”
“當初柴榮将軍剛剛跟随郭威,北漢版圖勾結其他國家對大周進行挑釁。将軍臨危受命,力排衆議親自出征,招募勇士,選拔良将四面出擊。危機之中沉着應戰,以三萬中擊潰北漢八萬大軍。戰後,将軍賞有功,罰怯懦,将貪生怕死的将領70多人全部處死,嚴厲整治驕兵悍将。又下令各地将戰鬥力最強的士兵輸送到京城,建立了精銳的禁軍。”李九洋看着柴榮道:“當初将軍一無所有尚有一戰的勇氣,現在手裏還有十萬禁軍,難道就當了縮頭烏龜?”
聽李九洋說起了柴榮将軍的過往,一幹将士熱血全都沸騰起來,似乎原本在他們眼裏危險無比的虎豹騎也沒想的那麽可怕。趙大也是聲音發顫,大聲道:“請柴榮将軍爲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着想,自立稱帝!”
“請将軍自立稱帝!”其餘将領也是大聲擁戴。
“住口!”柴榮将軍猛然起身:“柴榮就算背負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罵名,也不願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柴榮将軍,由不得你了!”柴榮将軍話音未落,身後的親兵護衛忽然抽出佩劍,一劍斬斷了營中的杏黃旗。左右出來幾個人将柴榮按在椅子上,那親兵将杏黃旗果斷披在了柴榮将軍身上,然後雙膝跪倒,大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杏黃旗加身,再有那親兵帶頭,其餘将領先是愣了一會,然後突然反應過來。單膝下跪變成雙膝,山呼海嘯:“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柴榮似乎想要掙紮,李九洋催動乘雷技能來到門口,一把甩開門簾,營帳中山呼萬歲的聲音便遠遠的傳了出去。柴榮将軍本已下令整軍,聽到那些将軍大喊,隐約的看見柴榮披着黃色“龍袍”,大周禁軍的普通軍士也是瞬間明白過來。數萬人如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跪倒,“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吼聲直沖雲霄,甚至要将天都捅出一個窟窿。
“衆将,你們這要是逼死本帥!”禁軍同時高呼,柴榮将軍好像散去了全身的力氣,呆呆的坐在将椅上。被他這麽一鬧,即便是自己沒有稱帝的意思,說出去大周百姓也不會相信了。
“臣不敢!”衆多将領連稱呼都換了,大聲道。
“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李九洋放下門簾:“如果你要責怪他們,大不了大家一起自殺,這才是爲國盡忠。”
“請皇上開恩!”衆多将領也十分配合,扣頭喊道。
“罷了,罷了,你們雖将本帥置于這尴尬之地,但本帥與你們情同手足,又怎會對你們下手?”柴榮将軍揮了揮手,話鋒一轉:“本帥今天被逼無奈,權且稱帝。日後救下先皇後人,必定歸還皇位——衆愛卿,平身。”
“多謝皇上!”衆将領齊齊喊了一聲,這才面帶喜色的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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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以前在哪兒看到的了,第一位黃布加身的的确有這麽一位皇帝,但是不是柴榮不敢确定,較真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