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洲步兵團遭受重創後,本來就所剩無幾,萬人的團,隻抽調出了還活蹦亂跳的八百多人,加上兩千包衣奴才就匆匆趕來了。
這兩千八百多人,要負責巡邏、搜索、看守,人手十分緊湊。一個排,30多名士兵,要看守着3倍于己的戰俘,很是吃力。
而且因爲營地士兵不要吃飯,所以趙雲也忽略了飲食方面的問題。這些滿洲兵還得自己負責從城外運糧食進來,自己動手做飯,由于還處于交戰狀态,幫忙搜索各地都來不及,如何調出更多的人手來生火做飯?人手不足,物資供應不多,日本戰俘卻連連抱怨夥食太差,環境惡劣。氣得這些八旗老爺兵,咆哮連連。
看守的排長拎着一柄家傳的大砍刀敲着木牆,向戰俘咆哮道:“他奶奶的,你們這些個龜孫來老子的地盤燒殺。還要我們好吃好喝送你們,滾蛋!”一群八旗旗丁拎着皮鞭肆意抽打了一通,在現實面前,這些戰俘終于慢慢聽話,停止了鼓噪。
但是,一個逃跑計劃,卻暗中醞釀開來。
這些圍困俘虜的營地,是滿洲旗丁粗粗造就的,材料大多是從四周的民房中所獲得,甚至有些屋子,原本就是民房。
營地士兵進城的第二天淩晨,10多個日軍俘虜拿出了偷藏的棍棒刀具,襲擊殺死了看守他們所住木屋的一名滿洲旗丁後,欲從戰俘營西面布置薄弱的環節逃走,他們小步跑到了鐵絲網旁邊,用撬棒撬開圍牆上的木闆。
但是,這個時候,一名巡邏的滿洲旗丁發現了這一幕。二話不說,瞄準,射擊!
“啪!”子彈擊中了正在破壞鐵絲網的日本俘虜,也驚醒了其他正在休息的滿洲旗丁。
僅僅半分鍾後,全部看守的華夏士兵便已經奔出營房,包圍了那10多個日本俘虜。
看到事情敗露,他們隻得丢下了棍棒和菜刀等攻擊性武器,等待再次被“俘虜”。
排長握着駁殼手槍走了過來,一句話也沒有多說,隻是看着那一小堆恐懼的戰俘。
“真不想活了,這次是你們自己找死!”踱來踱去的,排長半響後總算丢下了這麽一句話,背過了身去。一名滿洲士兵抱過來挺劉易斯輕機槍,對準了那些日軍戰俘。
看到機槍都扛了出來,這些日本兵開始有了強烈反應,幾個人跪在了地上,大聲訴說着什麽,大概是後悔了吧。反正叽裏哇啦的,排長是一句都沒聽懂。
沒有跪倒的幾個則态度強硬,一聲不吭。“去,把那幾個硬氣的鬼子拉去活埋!”排長沒有看他們,似乎隻是憑脾氣辦事。10多名滿清旗丁士兵走上前去,拉走了那幾個日本兵,押着去附近的民屋。剩下的幾個則暗中松了口氣,不敢向四周看一眼,都隻是低下頭看地,跪在地上等待處置。“剩下的留個全屍吧,掃了。”話說的很輕松,甚至讓那些聽不懂華夏話的日本戰俘沒有警覺即将發生什麽。
“嗒嗒嗒嗒嗒嗒!”機槍突然響了,幾個日軍士兵還沒有來得及反映便通通倒在地上,子彈頭把他們的身體鑽的不成樣子,大大的血窩窩一個個冒了出來,殷紅色的鮮血流到了地上。
這一幕幕全都映在了營房裏往外看的日軍戰俘的眼裏。從此以後的這個小小的戰俘營,再也沒有發生什麽“不愉快的的事情”,直到戰後,他們被押送往新的戰俘營。
“王将軍,傳令你的部下,讓他們收斂一點!”趙雲在接到有滿清旗丁攔截運送日軍俘虜的隊伍,準備就地殺俘的事情後,立刻對這種蹬鼻子上臉的行爲予以了打擊。知道你們心裏窩火,正面打仗打不過人家,可私下殺幾個洩洩氣就行了,還敢聚衆圍堵運俘隊伍,那就是這些滿清大爺骨子裏的王八之氣又複蘇了,欠收拾。這些日本兵俘虜可是将來日本仆從軍的骨幹和基礎,或許将來登上日本後,這樣的仆從兵要多少有多少,可現在是在華夏,那這些日本兵就很珍惜了。
指揮着營地士兵接手這些俘虜,王承斌又嚴厲的懲戒了一番聚衆做亂的将領,才把這次的事态給壓下。
“唉!”知道這次的戰況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消息已經傳到薊縣後,趙雲長長歎了口氣。營地武士這次算是完全暴露在了世人眼前,所幸趙雲在此之前早有準備。歐洲的“兵馬俑”武器公司,第一時間站了出來,告知世人,這些武士的铠甲是公司的最新産品。輕薄、防彈,就是樣式複古了一些。嗅覺敏銳的日本人也第一時間查到了這家公司,在發現這家公司身後有着德、法、英等國的貴族巨頭的撐腰後,悻悻而歸。
不過,即使有着營地武士在通縣城内的戰績,此次滿清八旗的損失也太大了一些,大到薊縣城内的滿清貴族承受不起的地步。而作爲主戰派的王承斌自然要面臨更多的壓力。當然若是把這次帶隊的日本将領淺田綁到這些人的面前,或許王承斌的壓力能夠少一些。
剛剛王承斌又再次前來請求趙雲出兵追捕逃出城外的淺田等人。這淺田也是頭狡猾的狐狸,帶着千餘殘兵敗将,竟然還玩了招“金蟬脫殼”,硬是從通縣外圍的包圍圈溜了出去,雖然手下士卒折損的七七八八,但沒有抓到這個“領頭”的,王承斌還真不好去和他的那些滿清同胞們交待。
得到趙雲的許可後,王承斌從屋内退了出來,才走出趙雲暫住是四合院,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擡頭瞧了一眼,見是自己的老熟人,帖木兒,便朝來人微微點了點頭。
“王将軍,你在這裏啊!”帖木兒也不在意,走了過來,瞥了一眼王承斌,“王将軍,請你将手頭所有的事情都放一放,有急事!”
王承斌聽到帖木兒命令式的口吻後,臉上露出幾分怪異的笑容,無他,這帖木兒是趙雲身邊的老人了,論資排輩的話,王承斌自己遠不如這個蒙古人在趙雲心中的地位。何況,這個蒙古人的作風一向如此,直來直去,缺少變通,王承斌之前就領教過幾次,所以當下心中并無不滿。
繼而望了望左右,見四下無人,低聲說道,“帖木兒将軍,據偵察兵回報,天津那邊的日軍組建了一支援軍正在往廊坊趕,準備接應淺田撤退,倘若真是如此,我等可要早作安排啊……”
“王将軍,此事若你要辦的話,本将帶領麾下一萬騎兵去替你解決,但剛剛有急事發生,本将不擅此事,所以還請王将軍相助。”
帖木兒将手中一張發黃的電報紙,遞給了王承斌,王承斌隻看了一眼,就頭皮發麻,“這次刺殺成功了?總理大人有沒有受傷?”
“沒有!被人給查獲了,但那隻是個執行者,接應的人和指揮的人都沒有抓到。”
“是還沒查到嗎?要不要我調幾個擅長審訊的人來協助下!”
帖木兒面無表情的說道,“不用了,接應的人和指揮的人,那個刺客都已經招供了,但就是派了薊縣的警察去抓捕,結果被放走了。所以,需要王将軍指揮人再次把他們給挖出來。”
“這麽快?”聽到帖木兒說,已經審訊完畢,王承斌心裏“咯噔”一下。從抓捕完畢到審訊結束才一個小時,若不是刺客心理素質太差勁,那就是帖木兒等人的審訊太厲害了,這速度,這效率,堪比明朝的錦衣衛了。不過能夠派來刺殺,心理素質肯定不會差,所以在第一時間,王承斌就判定情況爲後者,不禁感到背後涼風陣陣。
這被刺者是誰呢?值得帖木兒和王承斌如此大動幹戈?
此時的國務總理是趙雲選的梁士诒,推此人上台,趙雲看中的是此人長袖善舞的能力。而梁士诒也的确沒辜負趙雲的期望,在趙雲剝離了沉重的軍費負擔後,華夏的财政開始走上正軌。雖然在其擔任總理的第二年就遭遇了大旱災,可是同樣俄國和日本也遭遇了相同的情況。而有着營地農場支持的華夏,以工代赈,大興水利,同時出口俄國大量的糧食,華夏不僅沒有出現财政上的困難,還有所起色。可以說梁士诒上台後,沒有做的風生水起,但也有在群狼環視之下,抵禦國外的經濟入侵以及使華夏的經濟走上正軌,繼續打牢了輕工業基礎的功勞。若是梁士诒遇刺身亡,那麽趙雲還真一時找不到在威望和财政能力上相匹配的人。所以趙雲對此非常關注,命令帖木兒來追王承斌解決此事。
不過和梁士诒其經濟上的能力相比,其運氣就相差甚遠。一是因爲他曾大力籌措經費支持袁世凱稱帝,還發起組成全國請願聯合會向參政院請求變更國體以邀寵。袁世凱死後,被列爲帝制禍首,受到通緝。二是因爲他再次複出時,直系的曹锟,尤其是直系的吳佩孚是反對梁士诒組閣的。當張胡子推薦梁士诒組閣時,竭力把曹锟拉進來作爲推薦人之一。可是吳佩孚則一再打電報給曹,勸他離開薊縣是非之地,不要礙于情面,甘受别人的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