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翻過這個山崗,就能看到前面的蘇俄營地了。在蘇俄軍隊的駐地外還有不少的流動騎兵崗哨,隻需靠近發出警示,那些流動哨就會趕來救援。
看到此人想開槍示警,“嗖!”緊跟而來的達口阿赤立刻展示了身爲蒙古騎手的射術,一箭将其手臂射穿,避免了其開槍報信。
不過能夠擔任通信兵的人,在軍中也不是平庸之輩,隻見那蘇俄騎兵中箭後,咬着牙死命的抓住馬缰,仍舊死命狂奔。看到對方挨了自己一箭,卻沒有墜馬,達口阿赤的臉上挂不住了,一口氣使出了家傳絕學,連珠箭!“蹬蹬蹬蹬”四箭連發,皆中目标,硬是将其射落馬下。
丫的,急速射擊移動目标,雖然隻有五十米左右的距離,但這份功夫估計能上奧運會拿個獎了。
見那個通訊兵落馬,圍上來的幾人,一齊簇擁而上,将那受傷的俄軍捆起。
這家夥還沒死,不過嘴也被箭給射穿了,嗚嗚呀呀的發不出喊叫。從他身上搜出一封書信,就着月光下隻能看清是蘇俄軍隊中的手令。
“這是俄軍的聯絡方式!”羅科索夫斯基不愧爲在蘇俄軍中混過的,即使不是同一部隊,但對于蘇俄的通訊方式還是有個大概的了解。
“此地離蘇俄軍營太近,不宜久留,我們回去禀報大人!”衆人見有所收獲,不敢怠慢,連忙押着蘇俄通訊兵回營禀報。
帖木爾在攻克賽音山達後就直接趕來了這裏,書部台回去統領外蒙的軍隊。此地趙雲不在,還是需要帖木爾來此地坐鎮的,畢竟帖木爾以前也是和三位男爵打過照面的,大家都混了個面熟,知道帖木爾是趙雲手下的大人物。否則三位男爵肯否聽令還是個問題。
帖木兒看完信後,“今天大家都在,說說各自的想法?”
吉雅賽音略微思索,說道,“敵軍既然兩面包抄,以紅燈爲号,那我軍不如将計就計,用紅燈誘惑俄軍,予以全殲!”
“不錯!好法子!”帖木兒也是這麽想的。
“将計就計?那誰去誘敵?”金錢豹疑問道。
“大人,我去!”達口阿赤立刻請纓。
“你?算了還是我去!大人,我是白種人,他們不會懷疑的!”羅科索夫斯基想了想,還是站了出來。
“這個你們就不要争了,有人會去的。你們把那個通訊兵交給我好了!”有了僧侶,還有必要讓人去假冒嗎?匆匆趕來的僧侶将俘虜的俄軍通訊兵,治愈并“說服”。反正等将來“說服”的程度不夠再次反叛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一次“說服”可以保證很長的時間了。
人還是蘇俄軍隊的人,傳的還是原來的信,由不得人民革命軍統帥不信。
通訊兵走後,帖木兒開始了部署。
三位男爵的任務就是誘敵,把兩面的敵人給引進山來,許敗不許勝,其它人也都各有任務,到達伏擊圈進行埋伏。
令吉雅賽音領五千步兵,爲了防止敵人察覺。十點後出營,悄悄的行動,打槍的不要,務必于十一點半前到達指定位置。
又令達口阿赤率五百騎兵同樣于十一點半到達伏擊圈的入口處,也就是俄軍側翼,隻等帖木兒下令,就一路追殺俄軍。
在外蒙,靠近蘇蒙邊境的隐蔽機場也開始撤除僞裝,從外蒙營地轉場而來的戰機也進入跑道做好戰鬥準備。
蘇俄軍隊中的裝甲車可是大殺器,除了一部分的12.7口徑的重機槍外,就要指望這些發射37毫米炮彈的戰機了。萬一對方有坦克就得由它們來處理了。
到時就趁着夜色起飛,先消滅這些鐵疙瘩,不給他們敗退的機會。夜晚的空中,蘇俄的戰機還沒法子起飛夜戰,到時西伯利亞的天空就是營地飛機的天下。
各人又商量了一下細節,立刻分頭準備。
十點,明月西垂,夜色慘暗,天空中的雲朵開始慢慢的把月亮給包了起來。
瓦連京男爵、維塔裏耶男爵、鮑裏斯男爵,帶領白俄騎兵奔馳出營,兵分兩路,多備火把,直撲兩面的蘇俄軍隊駐地。
瓦連京男爵、維塔裏耶男爵這一路悄悄的來至蘇俄軍隊營外,營内的蘇俄士兵已經在準備休息了。
等了一會,周圍的各個探子回報一切正常,這才多打火把,高聲呐喊,霎時間火光驟起,殺聲震天!手中的機槍、馬槍一齊開火,頓時槍聲大作,彈雨如蝗。
如果這是國内軍閥的部隊,遭到這樣的打擊,那肯定就是亂作一團,作鳥獸散了,至少南京那位的軍隊就是這樣。
不過這支蘇俄軍隊訓練有素,對于夜襲早就習慣了,在以前的剿匪中,中亞的和白俄的軍隊也沒少幹過這種事,在經過第一波突襲的混亂後,整個軍營很快就進入了戰鬥狀态,營地中并沒有出現持續的混亂。
值班的軍官在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先嚴守營栅進行反擊,觀察襲擊者的火力點,然後就是指揮機槍一陣掃射,看到營外的槍聲小了不少,這才列隊出營查看。
“一百,兩百…….”遠處的山崗上,幾個外蒙軍隊的觀測人員正舉着望遠鏡在默默的觀察着蘇俄軍隊的出營人數。
蘇俄軍隊人數和情報上的人數差不多,正是此地的蘇俄軍主力,吉雅賽音大喜,隻要抓住今天這個戰機,全軍壓上,廢掉這支強悍的部隊,以後外蒙軍隊在遠東共和國内就沒有大的威脅了。
而且還能威脅到進入外蒙的蘇俄軍隊身後,“讓你們來占我們蒙古人的地盤!”吉雅賽音在口中默默的念叨,身爲一名蒙古人,吉雅賽音在心中有着自己的驕傲,這麽多年來,不是不想打擊這些老毛子,而是爲了部落中的老弱婦孺,但今天他已經不需要忍了,終于可以放手一搏。
白俄軍仗着外蒙營地提供的機槍,在一開始的襲擊中占了些火力上的便宜,不過等到蘇俄軍隊仗着軍營中的掩體開始有規模的反擊後,白俄軍就漸漸顯示出了不支。
畢竟三位男爵的手下都是散兵遊勇湊起來的,能夠和蘇俄的正規軍打打遊擊,也已經是很光榮的事情了。跑來和蘇俄的精銳打陣地戰,那就是活膩了。
待到蘇俄軍隊的主力出營擺開架勢後,瓦連京男爵、維塔裏耶男爵就火力不支了,蘇俄軍中的神槍手可不是擺設,都是老兵了,就算是黑咕隆冬的夜裏,那個槍法也不是蓋的。
連續十幾個機槍手被人爆頭後,男爵手下的士氣開始跌落,雖然還沒有逃兵,但是大多開始躲在樹木、山石等掩體後面,不敢冒頭了。
瓦連京男爵看看戰場上的形勢于己不利,想起了帖木兒的囑咐,隻要能夠誘敵,那目的就達到了,“撤!快撤!”當下就指揮的隊伍邊打邊撤,帶兵迂回的向預定的伏擊圈尼滿山逃去。
伊瞞、尼滿,爲同一滿語的譯音,意即“山羊”。也就是說,那是個有山羊的山嶺。山羊善走山道,能以這個名字命名的山嶺,想想就知道路不好走。
看到白俄軍倉惶撤退,軍營中的最高指揮官戈沃羅夫團長立刻趁勢追了出去,一頓尾随追殺,在荒山野嶺中白俄軍留下了近百具屍體。
“停止追擊!”戈沃羅夫團長追了一段路後,發現自己已經在山裏追追打打的花了一個多小時了。這些白俄軍打仗不咋地,但是論起跑路,這些蘇俄精銳還真是比不上。
周圍的地形已經完全不熟悉了,其實就算是熟悉的地形,在下過一場雪後,地貌也會有很大的變化。
戈沃羅夫團長正在考慮要不要追擊,黑兮兮的晚上最怕有埋伏,雖然今晚的白俄軍從數量上來觀察,不能說是傾巢出動,那也是來了一多半。而且三位男爵率領的白俄軍熟悉本地,善于逃竄,要是讓他們逃了,那以後再圍住他們就難了。
“團長,看那裏有紅燈!”此時一名蘇俄士兵發現了遠處的山坳裏出現了聯絡用的三盞紅燈,而且正在逃竄的白俄殘匪軍的身後。
“那裏是什麽地方?”拉來身邊的向導。
“好像是尼滿山!”向導看着地圖半響,不确定的說道。
“尼滿山?哈哈哈,立功的時候到了。那個紅燈出現的地方是人民革命軍索科洛夫斯基團長的隊伍,他們截住白俄軍隊啦!同志們,沖過去!”戈沃羅夫團長對于這個人民革命軍的索科洛夫斯基團長是又驚又喜,驚的是打了幾個小時的戰果就要被這個除了人數,戰力連二流團都稱不上的團長摘桃子了;喜的是,終于截住了這股白俄軍的主力,今晚有機會一舉消滅他們了。
遠處的三盞紅燈在漆黑的夜空中格外醒目,“白俄殘匪已經被包圍了!”在各級軍官的宣傳下,追擊的蘇俄軍就像吃了大力丸,剛剛追擊中花費的力氣,瞬間補滿!
戈沃羅夫團長趁着傳達命令的時間清點了一下身邊的人馬,除了重傷者,現在還能湊齊八百人,一半騎兵一半步兵。
這時月色已經完全被雲層籠罩,戈沃羅夫團長隻能喊叫着指揮着隊伍,黑燈瞎火的領兵追了出去。至于火把嘛?有人攜帶,但隻有排在隊伍後面的人才敢點幾支,照照路。前排追擊的士兵誰也不敢點,在黑咕隆咚的夜晚,點着火把追人家,那不是缺心眼嗎?
戈沃羅夫團長現在一心就是消滅對手,至于營地,那裏還有千餘人,就是這支白俄匪軍全部轉身過來撲殺也攻不破營寨。
此時已經十二點開外,天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戈沃羅夫團長不辨路徑,隻認遠處天空中的紅燈,一路領兵疾馳。
望川跑死馬,走走繞繞花了近一個小時才來到尼滿山下,隻見山崗上高挑着三盞紅燈,嶺上插着數面紅旗,就是不見半個人影。
正在奇怪,對面蜿蜒的山道後突然沖殺出來一支人馬,人影晃動,天黑看不清,但絕對有四五百人,口中還叽裏咕噜的喊着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