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女兒歡歡越來越成熟,小女兒又離不開人。董小漫逐漸放權,讓歡歡學會管家。
自那日跟女兒聊天之後,又與珏兒深談了一次。了解珏兒是有意要留纖纖在身邊的,這麽一來纖纖也就成了逍遙谷管家人之一。
“你不會真的要讓這麽個丫頭當你的兒媳婦兒吧?”白狐狸捏着一顆瓜子,輕輕放在唇邊“咔嚓”一聲将那仁兒崩了出來。
“珏兒覺得不錯,那我沒有意見。不過這個關總是要把的,再說除了她是那頭送過來的人,其他的我倒是沒什麽不滿意的!”董小漫雙手握着一杯菊花茶,一臉輕松的樣子。
“什麽?沒什麽不滿意的?”白狐狸怪聲的挑了挑眉,金鑲玉也一臉的詫異。
“這個丫頭出身可不大好,做個妾倒是可以。可是這個當家夫人,怕是門第太低了。”金鑲玉蹙眉,完全理解不了董小漫的想法。
“我們家沒有納妾的說法,再說出身确實重要可是人品跟能力更重要。若那高門裏的千金驕縱不懂事,或者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都不能進我家門的。娶妻當娶賢妻,如果那門第太高反倒牽制了珏兒,束手束腳反倒不美!”董小漫将自己内心裏的想法說出,令另外兩個女人低頭不語。
“如果世人都是你這班想法倒是好了,我也不會那麽的辛苦。我這一生,虧就虧在了姨娘的身份上。”
白狐狸的事兒,大家都了解,對于她董小漫也隻能表示理解。畢竟這個世道男尊女卑,要想活下去必須要遵守這裏的規定。可是董小漫自己的家,還是自己的說的算的。
如果纖纖品性不錯,持家能幹,自己在一旁提點着,這日子也可以過得和和美美。
纖纖這個孩子最大的優點是有自知之明懂得感恩,她清楚走出了這個家門她什麽都不是。她這麽一個看似對夫家毫無幫襯之力的人,倒是對珏兒有最大的幫助。
她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女孩子,珏兒自幼聰慧凡事喜歡獨立自主。娶了這樣一個溫柔的妻子,時時刻刻都站在丈夫背後鼓勵他。這對珏兒來說是一件好事兒,相反若是一個有家勢有背景的女子,總是大事小事的攙和,反倒讓珏兒心生不滿。
玮兒心思單純,行事魯莽不計後果。娶一個有心計懂謀算的女子,這才适合他。可往往這樣的女子自作聰明,很容易有分家單過小日子的想法。自己必須要謹慎考慮,選擇一個好人家的孩子才行。好在玮兒年輕,這件事兒倒是可以慢慢來。
眼下讓自己最着急的就是掌上明珠歡歡了,她跟鴻彥有着青梅竹馬共曆風雨的感情。如果讓她知道,梅家已經做主給鴻彥訂了親,怕是會受到很嚴重的創傷了。
白狐狸跟金鑲玉見董小漫神色不定,不知道心裏想着什麽。金鑲玉伸手在董小漫眼前晃了晃,董小漫這才回神。
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一時神遊太虛,沒回來!”
白狐狸笑嘻嘻的打岔:“定是想起了什麽緊要的事兒,不過這會兒可允許你想。我這有個有意思的笑話告訴你!”
董小漫挑挑眉:“看你一臉壞笑,準時誰家出了什麽不好的事兒讓你樂着了。”
白狐狸捂嘴:“可不是麽,别人家傷心難過我就高興。我們馬幫縱橫這麽多年,最厲害的可就是消息了。你們可知道最近那個火狐狸爲何如此安靜?”
金鑲玉撇撇嘴:“我當姐姐說的是什麽事兒,這個你可難不倒我!”
董小漫轉過頭驚訝道:“連你也知道?”
金鑲玉挑挑眉,沖着白狐狸呲牙:“可是說的她光不出溜的被東陵家的那個惡霸攆出去的事兒?”
董小漫愕然,居然還有這等荒唐的事情。
“她看上東陵軒轅整個平涼城裏誰人不知,仗着他哥哥有幾分的能耐就不知道深淺了。他們那異族女子最是不知道羞恥,公然示愛了這麽多年被拒絕了還不知道消停。這會兒又脫了衣服爬上了人家的床,還被赤條條的攆了出去。”
白狐狸諷刺完,金鑲玉接着說道:“當時幸虧東陵家還算給她留了這個臉面,她裹着被子被攆出的是東陵軒轅的院子。等她走的時候,可是衣着光鮮連個首飾都沒少,大搖大擺的從大門走的。啧啧,我們家的姑娘都沒有這麽一個臉皮厚的。”
董小漫與赫連納蘭、赫連朝華兩兄妹之間的恩怨,二人是知曉的。如今隻要她一聲令下,這平涼城裏會立即謠言四起。縱是她臉皮比城牆還要厚,怕也是經不住的。
“背後毀人家閨譽,可不是我一貫的作風。這件事兒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怕是這平涼城裏的大戶人家沒有不知道的。她既然進不去東陵家,一定也進不去旁人家。”董小漫冷笑。
“就是,連屁股都被下人瞧了的姑娘,哪個男人願意戴着個綠帽子。”白狐狸了然,心裏舒坦了吃瓜子的速度也上來了。
“東陵家的公子如今已經過了二十歲,爲何還沒有正妻?聽說他院子裏的女人多的數不勝數,爲何要對這麽一個美人假以辭色?”董小漫好奇。
“姐姐這就不懂了吧。這男人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這送上門來的,那還有什麽滋味兒。況且,這赫連納蘭一副非君不嫁的樣子。東陵家的小子吃軟不吃硬,怎麽會要她?”金鑲玉撇撇嘴,隻是瞧着白狐狸吃,自己卻是滴水不進。
“他們這樣的人,不是最喜歡豪放、大氣的女子嗎?”白狐狸放下瓜子,道出心裏的疑問。
金鑲玉捂着嘴,低着眼睑撇了一眼白狐狸。後者好笑的碰了碰董小漫:“這個娘們,又開始放騷了。”說完高聲道:“行了,行了。我們又不是爺們,你還是歇一歇吧。”
“姐姐覺得我這樣如何?你覺得剛才白姐姐那粗魯的話,又如何?”金鑲玉一問,董小漫愣了一下随後了然道:“我倒是覺得還是爽快的好!”
金鑲玉這樣雖然很美,可也太媚氣了,看着心裏膈應得很。
“姐姐定然覺得我虛假,讓人讨厭。可是男人到底還是喜歡女人這樣的,更何況東陵家的那個小子。他府邸的女人除了嚣張跋扈豪爽的本族女子,就是巴結他們家而送上來的美人。巴結的、害怕的、争寵的、聽話懂事的,沒有一個不是沖着他頭上那東陵二字去的。你說,那樣精明的男人,豈會讓一個姑娘家給騙了去?”
金鑲玉說的倒是有道理,可這世間總有匹配他身份的大家閨秀的。好似看出來董小漫的疑惑,金鑲玉笑道:“東陵公子還有一個名聲讓人聞風喪膽,那就是奇怪的暴脾氣。他似乎有什麽癔症,發起瘋來不管不顧。曾經有個訂婚女子,不知道在某次宴會上說了什麽。被他用鞭子狠狠的抽了十下子,當時就奄奄一息了。送回家之後,沒多久就香消玉殒了。爲此還吃上了官司,後來這事兒因爲兩家的利益,也就不了了之了。”
董小漫怒道:“這個人怎麽這麽生性,果真不是良配。”
白狐狸笑道:“你擔心個什麽勁兒,我女兒尚在襁褓中。若她真的出嫁,還得等十幾年,到那個時候人家的孩子也要出嫁了。”
董小漫笑道:“我倒不是爲了這個,隻是我也是有女兒的。有這種中山狼,誰心裏舒坦?”
三個人這邊說着八卦,逍遙谷裏也同樣有人說起閑話來。不過說閑話唠家常的,卻是羅昊的姨娘周氏跟尉遲的母親,賈氏。
“原來這個谷是這麽來的,怪不得我那媳婦兒這麽的忙。啧啧,我大孫子都找不到他娘!”賈氏啧啧兩聲,拉着周氏說道。
周氏嫁給羅昊多年,給他生了唯一個的孩子。爲此羅昊對她也算不錯,每個月總有幾天會去自己那裏。
如今孩子五六歲,滿地跑了不需要自己操心,日子過得也舒坦了倒是沒了什麽事兒。
自從搬到了逍遙谷,到沒有從前那麽自由了。高氏整天閉門不出,後宅的女眷跟自己也沒什麽話題。好在來了一個賈氏,雖然跟自己不是一個地方,但自己祖上也是江南人士,這一點到讓她找到了知音一般。
“你總說你沒處說話,我瞧着這到處都是人,怎的就沒人理你?”賈氏不信。
“嬸子你有所不知,這後宅除了我們家這幾個女眷之外真的沒人說話了。夫人那邊的丫頭都跟鋸了嘴的葫蘆一般,一個棍子打不出一個響來。大小姐性子嬌,識文斷字的咱們也插不上話。”說完周氏又撇撇嘴:“倒是有一家落魄戶,就住在後山。夫人可憐她,讓她釀酒。什麽釀酒,不過是變相的施舍罷了。整天闆着臉不理人,生個女兒也是個驕縱的。嫁了男人還整天往娘家跑,一句話不對揪着男人的耳朵擰。你說,這些人,我哪能說得上話?”
賈氏是一個傳統的女人,前面的話聽着好似蚊子哼哼讓她昏昏欲睡。後面這個揪自家男人耳朵的悍婦,可讓她清醒過來。
“還有這麽混賬的女子?她娘也不知道教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