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夫人,而且我還察覺到當日我們那個屋子裏還有其他的人。不過并不确定是誰,隔着屏風顯然是不想要我們注意到就是了。”纖纖恭敬的站在地上,沒有說她做這件事兒的經過。
沒過兩天阿亮去後門用茶葉換茶末子以及現銀的時候,被堵在那裏的卓遠堵了個正着。
二郎将他送進了衙門,幾個闆子下去就将事情的原委給交代了個明白。
嫣布魯被傳訊至此大呼冤枉,可惜纖纖以及那茶樓的小二等人都證明他們确實在見過。
沒等嫣布魯命心腹回家招呼一聲,就有一大堆官兵闖入他的客棧。那裏的小二見自家老闆跪在公堂之上,哆哆嗦嗦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
那人害怕官老爺用刑,也不管嫣布魯大聲呵斥将自己知道的說了個幹淨。
嫣布魯最後不得不低頭認罪,承認自己一時嫉妒逍遙居的生意比自家生意好,這才起了邪念。
按照當時的律法,這種行爲屬于詐欺行爲。所得的贓款如果不超過一兩,就罰其做勞役三十天;贓款在一兩一錢到二百兩之間的,得背井離鄉;贓款在二百零一錢到六百兩之間的,犯人的臉上要被刺上字,再塗上墨,還得服勞役;所得贓款若超過了六百兩,那就要割掉鼻子、在臉上刺字,同時服勞役。
他們兩個人所得贓款還不到二百兩,兩個人都隻能被強行趕出平涼城。
可能因爲嫣布魯的行爲實在是惡劣,他的下場比阿亮還要慘一些。他被判了當衆遊街,将罪行公諸于天下。
至于阿亮,董小漫可不希望再一次出現什麽王貴之類的人物。與二郎商議之後,決定對他實行懷柔政策。他不是害怕自己前途渺茫麽,所以董小漫以德報怨将他送給了小虎。
至于嫣布魯,殺雞儆猴看,就是要那些暗中不懷好意的西域人好好看看。
“相信這一次他們不會再來欺負人了,也知道我們不是好惹了的了。”爾雅與董小漫肩并肩的往堂屋走去,一邊走一邊聊起了最近這件事兒。
“鬧得滿城風雨,相信暫時還是太平的。”董小漫扯了扯嘴角,看上去并不是十分的高興。
“你還在擔心什麽?”爾雅挑了挑眉,狐疑的看着身邊這位亦主亦友的女人。
“我想着到底是誰在那屏風後面,不找到這個人,我心裏一直都不踏實。”董小漫說着一陣頭暈目眩,連忙扶着爾雅喘氣。
爾雅慌張的将董小漫扶到床邊,緊張的問道:“你怎麽樣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去叫大夫過來給你瞧瞧?”
董小漫搖搖頭:“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緩一下再說,實在不行再叫大夫過來也不遲的。”
晚上吃飯的時候,董小漫發現玮兒又不在家。
問了一下之後發現,最近玮兒似乎交了什麽要好的朋友,總是不着家的到處玩。
二郎蹙眉對着環兒道:“你是他哥哥,你去問問他,身邊都是些什麽人。這麽大的了,不讀書不幫着家裏的忙,就想着到處玩!”
董小漫不樂意的說道:“他才多大?再說了因材施教,因材施教。他的興緻不在于此,你逼他做什麽?玮兒能武,環兒能文,一文一武各有各的長處。”
二郎見兩個孩子還有幾個小丫鬟都捂嘴偷笑,臉上覺得沒有面子。假意拉着臉:“慈母多敗兒,你說你多慣着孩子。”
也不知道董小漫最近怎麽了,總是心神不甯脾氣也不好。這會兒聽見二郎說自己是慈母多敗兒,啪的将手裏的碗筷重重的摔到桌子上。
“我慣着孩子?你想管孩子,你早幹嘛去了?現在孩子們都大了,你才想着管!還怪我慈母多敗兒,你什麽意思?”董小漫情緒異常激動,衆人一時間都被吓的呆住了。
二郎也沒想到董小漫會當衆給自己一個沒臉,當着下人跟孩子自己越發的沒了面子。
想了想幹脆也發起火來:“你這是什麽态度?好好地吃個飯也不消停是不是?”
二郎脾氣也上來了,嗓門也大,情緒也激動。董小漫不可思議的挑眉冷笑:“哎呦,你還敢跟我大聲嚷嚷了?”
說完站起身來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面目猙獰的大吼:“你憑什麽跟我嚷嚷?你有什麽資格說我的不是?”
也不知道爲什麽,一陣酸楚湧上來,竟然是悲憤不已。董小漫失控的大哭起來,将在場的人都吓壞了。
二郎也沒想到董小漫會失控至此,就算當年遭了多少罪也不曾見她哭的如此傷心。
連忙起身柔聲哄勸,歡歡等人立即像是腳底抹油一般跑了。
爾雅等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以爲是夫妻兩個人拌嘴。叫來服侍的丫鬟詢問一番,這才知道二人不過言語幾下就吵了起來。
二郎暈暈乎乎的将哭的凄慘的董小漫送回房間,親自給他浸濕了帕子替她擦臉。
董小漫哭到一半的時候已經覺得不妥,可是又抹不開面子隻好将計就計擦了臉倒在床上睡覺。
二郎頭一次見董小漫失控,慌得不知道怎麽辦。這一會兒見她熟睡過去,坐在床邊小心翼翼的守着生怕一會兒再鬧。守了大半夜見董小漫不哭不鬧,二郎這才敢躺下睡覺。
第二天董小漫生龍活虎的也不哭鬧了,二郎擔心卻又不敢上前詢問。家裏的氣壓也随着昨天董小漫的爆發變得異常的低,玮兒從外頭回來都能感覺到家裏似乎不大一樣。
不過沒等他開口詢問,就被哥哥姐姐拉近屋子裏一通詢問。最後才知道因爲最近自己經常夜不歸宿,父母已經吵架母親甚至氣的大哭起來。
玮兒雖說魯莽,卻是個孝順的孩子。立馬跑到母親面前承認錯誤,董小漫也隻是以最近心煩氣躁胡亂發脾氣給打發了出去。
這件事兒就此不了了之,董小漫卻是總是心情不好急躁不安。有時候脾氣大的随便就可以将爾雅罵的狗血淋頭,吃個點心不合胃口說摔了就摔了。
衆人疑惑卻也不敢詢問,董小漫自己察覺到最近脾氣十分的不好。想着似乎也沒有什麽抑郁的可能性,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
在第三次眩暈眼黑的時候,将大夫找來診脈。這一診脈不要緊,原來是有了身孕。
大夫解釋了一下,董小漫應該是因爲懷孕的關系。脾氣急躁、沒有耐心、身子虛弱、思慮太重導緻最近情緒十分的不穩定。
董小漫沒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再一次懷孕,而這一次自己連絲毫的孕吐都沒有感覺到。伸手摸着小腹,不由得笑道:“原來是小東西在作怪,害得我連日罵了你們很多次。”
爾雅聽聞董小漫懷孕之後,連忙吩咐廚房炖了雞湯。此時端着一碗雞湯進來,聽見董小漫自嘲,忍不住笑着擠兌她:“你這肚子裏看來是個混世魔王了,才這麽一點點就知道欺負人了。”
知道媳婦兒再一次懷孕,二郎有種老來得子的幸福感。得到消息沖回家,見到董小漫就激動地攔腰将她抱起來,在地上轉了好幾個圈才将一臉慘白的董小漫放了下來。
“行了,你這樣子要是被孩子們看見還不羞死人?”董小漫一臉羞澀的嗔怒,明亮的眼睛閃着潋滟的波光。
二郎竟然一時看呆了,拉着董小漫的手憨憨的說道:“這是咱們第四個孩子,辛苦你了。”
董小漫嬌羞的靠近二郎的懷裏,竟然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至于先前闖了禍的玮兒,在得知母親懷孕之後乖巧了幾日。沒過幾天竟然也又是無影無蹤,董小漫二郎夫妻二人無暇管着這個兒子,全将精力放在這個未出世的小生命那裏。
最先發現不對勁的是珏兒,每天早上玮兒都會練武緊接着都會滿山的溜達。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玮兒雄姿英發撸胳膊往袖子的叫嚣,也很久沒看見玮兒拎着野味回來。
再後來就發現本來壯實的跟小牛犢子一樣的玮兒,不知什麽時候臉色蠟黃眼窩深陷沒精神沒力氣。
珏兒知道他從來不喜歡身邊有人跟着,擔心被外頭的人哄着去窯子裏逛。這麽小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尾随他看看他到底去做了什麽。
可是每一次都在一個宅子外面被擋住,環兒覺得不妥叫來三潭與兩個身手好的跟着自己翻牆過去。
誰知發現玮兒在那點着什麽香膏,而且看着就不像好樣子。眼神渙散,軟乎乎的癱在炕上沒力氣。
環兒急忙将他帶回家,沒想到呆了兩天玮兒就開始大哭大叫作鬧不休。發作的的時候還是一抽一抽,很難受跟中毒一樣。
實在無法将這件事兒原原本本的禀告給董小漫,可請來了大夫卻說不出他中了什麽毒。
董小漫命人将那香膏拿過來,大夫檢查之後肯定的說那就是罂粟。
衆人不解,隻聽見一聲驚呼,董小漫軟軟的身子倒在地上暈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