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假,我也是知道的歡歡就收到過家書。偏偏不給我看,我還爲了這個跟她大吵一架呢。”珠兒想起從前往事,不由憤恨起來。
“這就是了,你爹下頭的人說了。說往董家送信的人也沒有,但是倒有人看見送信的送到了縣老爺那。沒多長時間董家的人就會上門去,你說哪有送官文送到後宅的?再說了,哪有那麽勤快的官文呢!”其實這是不假的,還真有人看着楚離。
原本二郎的官司判的就不地道,楚離一個異地縣令沒管着。後來二郎的長子回來了,姑爺也呆着不走。有些人開始坐不住了,萬一真的捅出事兒了那可怎麽辦?就有人開始起楚離來了,一來二去不要緊發現他們沒什麽作爲倒是聯系密切。
緊接着再一查不過就是自家親戚而已,那知府知道肯定是家宅内讧而已。不過想賣個人情給大郎,借着吃酒的時候順嘴說了出去。
大郎知道他們娘們幾個依舊聯系着,隻是不知道到底是爲了什麽。兩口子合計一番,想來想去也就兩個事兒而已。一來是董小漫在外頭混不下去想回來。二來就是幫着珏兒奪回家産。
可是家裏的鋪子明面上都給了珏兒了,不過是剩下一點點夥計而已。再有就是動了櫃上的賬,拿了不該拿的銀子。
當年董小漫帶走的雖然是不少錢,可是賬面上的錢也是非常多的。在榮城跟風家堡也算是響當當的人家。櫃上的錢着實讓大郎下了一跳,光風家堡幾個鋪子的現銀就三十多萬兩呢。
大郎肯将這筆錢給吐出去,那才是傻子能做的。況且大郎用櫃上的銀子買了鋪子,用鋪子做抵押從錢莊借了錢買了地。到時候如果珏兒非要那幾個鋪子,他就不還錢莊的錢,到時候珏兒也是雞飛蛋打,賺的還是他。
可是這些事兒并不是李氏能夠知道的,她隻是按照大郎的意思拉攏珠兒而已。
“好孩子,你想想他們娘們之間可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盤的。當年咱們家裏窮,娘也是不得已如今家裏條件好了。左右二房也不中用了,你祖母已經做主讓你回來咱們長房了。你爹也說,要好好的補償你,絕對不讓你再受委屈了。”這些話是珠兒日思夜想的,聽見李氏這麽說心裏一陣溫暖。
“娘,你真的是這麽想的?”珠兒小聲嗫嚅的問道。
“你娘說的當然是真的!”一個男音傳來,母女二人往後一看。卻是大郎站在門口,看見她們母女二人依偎在一起朗聲大笑。
“現在咱們家今非昔比,你是堂堂正正的大小姐。做什麽要哭鼻子!”大郎上去捏了捏珠兒鼻子,這個親昵的舉動讓珠兒緊張的不敢說話。
這可真是受寵若驚呢,若不是自己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還真以爲是做夢呢。
“爹,若是可以的話你能不能把珏兒的還給他?”見大郎也來了,好像也挺喜歡自己的樣子。珠兒壯着膽子小聲說道,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任誰看起來都覺得可憐。
大郎不吭聲抿嘴不動,心裏想着到底是向着二房的。珠兒以爲大郎生氣了,也不敢聲張起來。
“噗!”大郎笑了笑:“你倒是個實誠的孩子,知道知恩圖報。”
“你這個死孩子,胳膊肘往外拐。”李氏輕拍了一下珠兒,見大郎給自己使了個眼色便不再說什麽。
“我隻是覺得珏兒很可憐,如今雙親都不在身邊了。若是将家裏的生意都做好了,将來娶妻生子也能過上好日子啊。他是個讀書人,現如今做官是不能了。肩不扛手不能提的,沒了鋪子會餓死他的。”珠兒委委屈屈的說着,想着珏兒也是自小一塊長大的心裏十分的舍不得。
“該給他的我已經還給他了。隻是當年他爹娘殺了咱們家的人,又拿了鋪子賠償給咱們。如今珏兒想要回去,說出去豈不是丢我的臉?我們家的人他二房說殺了就殺了,當他們是天王老子麽?”大郎咬牙說道,一邊說一邊看着珠兒的反應。
“可是,相公跟妹妹不是這麽說的。”他們說你逼走了董小漫,霸占了人家的鋪子。如今将那些鋪子還給了珏兒,可是還有好些錢财還沒給呢。
“他們當然那麽多說了,小虎跟着董小漫那麽多年情分在那呢。當然是人家說什麽就是什麽,你說他是不是傻子。”李氏拍着珠兒的手勸道。
“你跟小虎才是一家人,就算珏兒得到了那幾個鋪子能怎麽樣?能給你們一個?小虎就是個實誠的孩子,放着自己的老婆孩子跟買賣不管,跑回來給二房當驢使喚。”李氏撇撇嘴,勸導着珠兒:“你是個沒成算的,小虎又是個實誠的。你們兩口子什麽時候才能将小家顧好呢?”
珠兒自打和離有了鋪子之後,就隐隐覺的自己也是一個英姿飒爽的女人。雖說比不上董小漫有頭腦,倒也有幾分巾帼不讓須眉的氣魄。隻是苦于自己一直被家裏人瞧不起,才讓所有看不到自己的能耐。
加上覺得小虎對自己是實心實意,所以做什麽事情都有些有恃無恐起來。仗着的就是小虎的感情,覺得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也有小虎在。如今是滿心的想要維護小虎,整顆心都撲在小虎的身上了。
聽見李氏這麽說她有些不樂意了:“我怎麽叫沒成算了?我如今過得并不比娘差,說起來不怕娘生氣。這些年我經曆的那些娘連一半都沒經曆過,再說了我也有我自己的珠寶首飾鋪子。如今也是月月有大把的進項,那可是我自己拼出來靠不得别人的。娘還當我是當年那幾歲的娃娃,你說我什麽都不行我就不行了?”
沒想到珠兒一口的長篇大論,連大郎也被珠兒的‘自己拼出來的珠寶首飾鋪子’給震驚了。
“你說啥?你還有個首飾鋪子?在哪啊,娘咋不知道呢。”李氏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乖乖懷裏的這個倒成了金蛋了。以後的首飾可就不用花錢了,珠兒揚着頭自豪的說道:“在南邊呢,好大的一個鋪子呢。整個城的有頭有臉的都來我這裏買呢,我還認識不少的貴人呢。”
這話有些吹噓了,最初的鋪子是董小漫如何運作的又是如何交到她手上的。如今那鋪子裏也是隻有幾個管事兒的再做,她也沒有心思去管。況且那鋪子之所以賺錢還不是仗着二郎從海外引進的珠寶。低成本高銷出不賺錢才怪,這也叫自己的本事兒?
珠兒雖說有些言過其實但也并未太過托大,心裏想着我隻是沒把實情說的清楚而已。
相較于李氏一心撲在了首飾上,大郎心裏可是來回的思量着。看來小虎确實有些能耐,連珠兒這等愚笨的婦道人家都能調教好。若是他一心撲在了長房,那麽寶兒環兒瑜兒的前程也就有了保證了。
想了想大郎笑道:“女大十八變,你倒是變得厲害了許多。難怪小虎對你情深意重,現在看來你們果然是天作之合啊。”
珠兒聽見這話笑的眼睛都沒了,正高興着聽見大郎說道:“但是該珏兒的我一文錢都不會少他,不該他得的我一兩銀子都不會多給。”
珠兒一聽這話就沒意思了,嘟囔着嘴不吭聲了。
大郎又道:“我說了我會補償這些年虧欠你的,所以我想将這段時間盤的兩個鋪子給你。再給你十畝良田,另外再給你一個莊子當做你的體己。”
珠兒跟李氏都愣住了,前者沒想到大郎說的補償是真話後者直接就肉疼了。
“啥?”見李氏要壞事兒,大郎一個淩厲的眼神過去李氏就不知聲了。
珠兒驚喜道:“爹說的可是真的?”
“那還有假,如今二房已經沒落了。你沒個娘家又是成過親的,如何在婆家落腳?我跟你祖母也說過了,尋個日子就要你歸宗了。”大郎誘惑道,這回到長房珠兒有些拿不定主意。
“爹,我看算了吧。到底讓二房養了那麽多年,我可不能做那等沒臉沒皮的事兒。”珠兒小心翼翼的乞求大郎,大郎倒也爽快:“一切都随你,隻要你高興。你要個月亮,你爹拼了命也給你摘到。”
從未有人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珠兒又開始滿心怒放起來。見珠兒高興,大郎又開始誘惑起珠兒來了。
“咱們家在風家堡又算是有頭有臉,你若跟小虎過來一起住。兩家人互相合作,我提攜着他,他照應着我不比在外頭實在?再說有娘家在這裏,你也好撐腰啊。”大郎抛出橄榄枝,看看珠兒的心到底是偏在哪裏。
“小虎一個人在南邊确實不易,一個親人朋友都沒有。當初他去南面就是爲了我,若是能回來這邊自然是好的。這邊有公公的往日幕僚可以說得上話,有張家、董家還有楚離也能幫得上忙。将來弟弟們長大了,對小虎也是一個幫手。爹這個主意是好的,隻是我不知道他肯不肯!”珠兒想了想覺得這個法子是最好的。
“那有什麽不肯的,如今二房都不在了他在江南也就沒意思了。就算是他現在不肯,你平時多吹吹枕邊風也是肯的。”李氏連忙勸着珠兒,雖說不明白大郎啥意思,可是想想對自己家也沒啥不好的。
珠兒聽見枕邊風幾個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你若不信,咱們不如立個字據如何?”大郎突然開口說要立字據,珠兒有些懵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