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哼了一聲不屑道:“你少在那裏裝神弄鬼的了,你認識他幾年怎麽又會比我還要了解呢!”
王菊花揚聲道:“沒錯,你們認識的年頭是比我長久。我呢又不是什麽大家閨秀,可他也不是什麽王公貴族我們兩個人才叫門當戶對的。”
見珠兒眉頭突突的開始跳起來,王菊花抿嘴一樂:“我書讀的不多,字也認識不了幾個。可是這并不影響我跟相公的交流,他又不是書生整天要吟詩作對。”
“可是他要做生意,總得有個懂些經商之道的女人在身邊才是。”珠兒上下打量了一下王菊花,滿臉的譏諷與不屑:“你又能做什麽?哼,柴米油鹽?少說笑了。”
“就是柴米油鹽!”王菊花點頭,珠兒側目盯着她:“我知道你們自小一塊長大,你們兩個情同手足後來又有男女情義。兩情相許的時候你親娘橫插一腿,棒打鴛鴦了。”
珠兒聽完得意的挑眉笑道:“既然你知道的很是清楚,那你就應該明白。就算我是殘花敗柳,他也願意娶我進門。你裝什麽賢良淑德都是沒有用的,我自信他是一輩子不會負我的。”
王菊花盯着珠兒道:“那你呢?你會不會負他呢?”
“怎麽可能,你少在那裏挑撥離間了。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這輩子我就在他身邊呆着,況且我連兒子都給他生了。”珠兒怒目而視,以爲王菊花在挑撥兩個人的關系。
“若當真如此,我聽說當年你可是很願意嫁給那個人的。就是姑母也沒攔着住你,即使你已經過繼到了她的身前,你也一味的聽你親娘的話。你也不顧及相公的感受,非要嫁給别人。我可不可以認爲你是不會負于你親娘呢?”王菊花話一說完,珠兒立馬将身前的湯水甩到了王菊花的身上。
“啊,你做什麽!”王菊花瞪大眼睛,一旁的丫鬟驚呼成一團。
“你放屁,你血口噴人。當年的時候你又知道多少,相公都不在提起了你以爲你是什麽東西?”珠兒大怒
“什麽東西?我告訴你,我是王家的當家主母。你以爲你是平妻就了不起了?你以爲你生了兒子就了不起了,你以爲你可以跟我平起平坐了?若不是相公爲了感念姑母多年的恩情,若不是可憐你做事沒有腦子,若不是惦念着你們多年的情誼他會娶你麽?”任憑丫鬟在一旁擦着自己的臉,王菊花咬牙切齒說道。
“你自己想想,若是相公真的信任你爲何不把家裏的事情交給你?你可是張家的大小姐,從前好歹也打理過珠寶鋪子。”
珠兒樂了,仰着頭道:“那是因爲他想要我養好身子,然後趕緊生一個孩子給她。這一切都是讓長輩們認可我,你也知道我從前可是嫁過人的。爲了我,小虎可是費勁了心思的。”一邊說一邊還攏了攏頭發好不得意。
“四個奶媽子伺候着一個孩子,他是有多怕你累着呢?你還真會往自己身上鑲金,你怎麽不想想他是給姑母給張家面子呢?你沒想過從你進門到如今,你在他心裏已經越來越不重要了嗎?”這是一個可怕的暗示,即便沒有也會聯想出有的。
“你的意思是,我,确實如此。他現在都不跟我說心裏話,整天往外頭跑。難道?難道外頭有了騷蹄子,他想變成負心漢不成?”雙眼微凸,珠兒很是激動。
“得了吧,你歇一會兒吧。就你娘家三天兩頭的出狀況,他有什麽心思在外頭找女人?哼還說負不負心的話。你到底站在哪一頭都說不明白,你有功夫還是想着你自己的那點子事兒吧。”珠兒不樂意了,尖着嗓子道:“哪一頭?哪一頭不是我的親人?一頭是對我恩重如山的養父母一頭是給我生命的親生爹娘。他們鬧騰的厲害,小虎當然幫襯着二房。他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話雖如此珠兒回到房間也想了很多,本來就是遇到事情生怕别人怨恨自己的煩惱人兒。這麽一糾結起來,倒也讓歡歡跟王菊花少了一些功夫去搭理她。
船隊第一次出航就是歡歡跟鴻彥兩個人帶頭出航。本來是歡歡自己一個人帶着船員出海,北上順着地址去遼東尋找母親。
可是鴻彥說什麽也不放心讓一個小姑娘家如此的危險,丢給家裏一封家書說要學閑散仙人遊曆去了。
這才偷偷的上船等大船走了一夜,這才出現在歡歡眼前讓後者大爲感動。二人在船上呆了數日,終于到了遼東灣。到了遼東灣詢問了很多人這才在一處港口停了下來,鴻彥跟歡歡二人領着船員拿着地址兜兜轉轉終于找了二道灣。
村裏來了衣着華麗的貴人,還到處打聽着董家人的地址。有那好客的就領着他們二人去了董家,到了門口那老鄉喊道:“董家漢子,你們家來客了。”
尉遲知道這幾日二小姐定會派人來,聽見有人喊趕緊出來相迎。大馬也聽見聲音出來,尉遲不知道來人是誰。
隻見一個瘦瘦高高披着白色鬥篷的少年,唇紅齒白細皮嫩肉溫文爾雅的站在那裏。一看就是個書生卷氣息很濃郁的樣子,肯定不是什麽管事下人了。旁邊站着一個披着一身紅狐狸皮鬥篷的姑娘家,手裏還抱着一個包着白色狐狸皮的手爐。
後面跟着四個下人披着黑色的鬥篷,看那樣的場面一定是大戶人家了。心裏疑慮着到底是不是二小姐派來的人,怎麽看着穿衣打扮不像了呢。
領路的老鄉想來也是一輩子沒見過這樣氣派的人,笑嘻嘻的谄媚道:“董家兄弟,這就是你們說的東家吧。啧啧,看來真是天上下來的神仙咧。”
大馬看着那紅衣少女有些眼熟,歡歡這時看着尉遲心裏放下心來。開口道:“怎的不認識我了麽?”
聽見聲音大馬立即喊道:“二小姐?怎麽是二小姐您親自來了?”
尉遲這才看清楚來的人不是歡歡又是誰呢?生怕大馬說出什麽旁的話來,趕緊讓那老鄉走人。這才恭恭敬敬的裝模作樣的将衆人迎進了家裏去,董小漫早在大馬那一聲:二小姐就沖了出來。
歡歡見到董小漫不由的熱淚盈眶,啞着嗓子道:“母親!”
尉遲趕緊大聲道:“二小姐親自前來,趕緊請小姐進屋。那那個誰啊,趕緊給小姐上茶暖暖身子。”
董小漫這才警醒過來,含着淚抱着歡歡進了屋子。
一進屋連鞋子都沒來得及脫下,歡歡就抱着董小漫開始哭起來。直到爾雅将她們二人的鞋子脫下,勸着将身上的鬥篷摘了。這才止住淚,端端正正的坐好攀談起來。
“大馬!你去喊玮兒回家,爾雅你呢去做一桌子好菜,尉遲你領着他們去偏房歇下暖和暖和。”支開了衆人之後,母女二人才得空說起了心裏話。
歡歡的性格偏向董小漫多一些,卻又比她更加的果斷跟冷靜。簡單的看了一下母親生活的環境,倒也放心下來。平時母女二人書信來往的比較頻繁,倒也沒有過多的擔心。
“虎骨等物早就給你備下了,隻是我瞧着你似乎将梅家少爺帶來了?那少年可是?”董小漫這才想起那似曾相識的俊顔,有些不大确定的問道。
“就是他,自從家裏出事了之後。鴻彥确實幫襯了我很多,有梅家撐腰我的日子倒也跟從前你們在家的時候并無兩樣。”歡歡言簡意赅,董小漫立即明了女兒這段時間過得也不會太輕松。
“所謂樹倒猢狲,人走茶涼。梅家一如既往的對待咱們,沒有疏遠咱們已經算是仁義之至了。”世态炎涼她董小漫早就清楚,大多數人都隻知道錦上添花可又有誰願意雪中送炭呢。
“鴻彥是珏兒的好友,旁的不說品性倒是可以相信的。而且他到沒有什麽仁義禮智的狗屁話,講的人情不是那些個謠言。雖然梅家人大多數不痛快,但是梅老夫人倒也對我很好。真是遠親不如近鄰呢。”
董小漫一聽這可是話裏有話,腦海裏馬上浮出珠兒的臉。又想起女兒來信時候說的話,拉下臉道:“可是珠兒給你惹了麻煩?”
歡歡冷笑:“這個慫貨能給我惹出什麽事端來?不過就是發了兩回瘋,聽王姐姐說頭前還要鬧着回老家呢。”
董小漫歎口氣:“我現在沒有心思想她的心情了,我能做的我已經做的份兒上了。算是仁至義盡,不管怎麽樣她是王家的人,橫豎咱們牽連不到她。”
歡歡涼涼的說:“您倒是個活菩薩,到了這個份上了還像個老佛爺似的。你可知道你那閨女心裏可不是念着咱們的,到底想着人家的親生爹娘。無論他們如何對待她,人家才是給了她命的人。無論你對她有多好,在她心裏你還有三個親生孩子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