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船很快就到了風家堡,董小漫夫妻謝過沈小姐又贈送了很多的特産當做報酬。董小漫甚至暗有所指的對沈小姐說道:“來日我們一定會登門到訪,親自感謝沈小姐。”
沈秀秀抿嘴笑道:“我這一次依然住在外祖母家,到時候夫人帶着珏兒過來玩吧。”
董小漫心下明白,沈秀秀算是同意了。她話裏的意思就是你們若是想提親,就去找能夠給她做主的人。
回到家張老爺子很興奮,抱着玮兒逗了一會感慨道:“你們總算回來了,自打收到你們的信我是天天盼着呢。”
三郎也關心的問道:“真怕你們不回來了,我不日就要下考,還想着考之前在吃一次嫂子做的狀元面呢。”
張老太太的态度倒是很平常,沒有表現出對兒子孫子的思念之情。滿臉的不屑之色,冷笑道:“可算是回來了,家裏丢下個下人打理生意。哼,也不交給自己的親戚,害得我一把年紀還得看個下人的臉色。”
衆人聞言都不說話,三郎蹙眉道:“娘,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二哥二嫂好不容易才回來,一家子終于團圓了,這不是很好麽。”
張老太太冷着臉:“哪裏團圓了?你大哥還在外頭不知道死活呢,團圓個鬼?”
張老爺子立即呵斥:“你要是不願意過,你就呆在房間裏,沒人請你出來。”
張老太太也不介意别過臉,掃了一圈沒看見珠兒。急忙問道:“那個掃把星沒回來?你們給她弄到哪裏去了?”
董小漫不願意跟她婆婆說話,領着三個孩子回房間洗漱換衣服去了。二郎心裏也是老大的不痛快,見母親問珠兒随便應付道:“留在南邊,沒回來!”
張老太太立即道:“可是在外頭又找了一家?”
二郎卻是對着父親道:“珠兒如今變了很多,自己開了一家首飾店,還算不錯。”
三郎也笑着道:“珏兒的信裏就說過了,我跟爹都挺高興的。珠兒也算是苦盡甘來了,不錯不錯。”
張老爺子也笑了笑,那表情甚是欣慰。卻不想旁邊有人冷哼:“哼,一個女人不安分守己在外頭折騰。掙錢也不是好道來的,洪家休她就休對了。”
二郎這時候再也忍不住,問他母親:“娘這是什麽意思,是不是不想我們回來?”
張老太太突然猶如公雞打鳴似的,高亢的哎呦一聲,陰陽怪氣道:“這可是你們的房子,你們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我哪能給你們做主啊!”
“那今天娘話裏有話,這是爲了啥呀?”
張老太太道:“我問你,你走了這些個日子怎麽就不知道寫封家書給我?”
二郎還沒回答,三郎卻開口道:“怎麽沒寫,家書平凡的很。差不多兩個月三封信,娘你這是鬧什麽呢!”
張老太太立即回道:“那門房的人都說了是給你寫的信,又不是給我寫的。那就給我寫的家書?”
三郎無奈的歎氣:“你又不認識字,給你做什麽。不還是要我來看,讀給你們聽麽!”
張老太太依然闆着臉:“那也是他們不對,哪有家書是給兄弟的。哼,這也就罷了,你們回來之後,到現在你那個媳婦兒還沒給我磕頭敬茶,完全不把我當一回事兒!”
二郎無語,這回換到張老爺子道:“你是不是在家裏呆着太舒服了,你要是非要願意當太上老君。你就回老大那快去,李氏願意給你天天磕頭!”
張老太太不言語了,又開始嘟囔:“還說我偏心,我鬧事兒,你不想想他幹的那些好事兒。自己家偌大的家産撇下,啥也不管就走了。走了就走了,還把大權給了一個下人手上,就爾雅那個小蹄子就是董小漫的走狗。哼,這不是白白的給了董家了麽?我那大孫子一身的本事,他這個二叔也不說好好地提拔提拔。”
二郎這才明白過來,轉頭問三郎:“寶兒來過了?”
三郎道:“那倒沒有,你也知道寶兒的心性。最是怕麻煩喜歡吃喝玩樂,他哪有那個能耐出來做事。是白氏說了幾句,娘就放在心上了。”
張老太太坐過身來,尖聲道:“我能不放在心上麽,這是我的大孫子,張家的長孫。現在給那個女人擦屁股過日子,那不是倒插門了麽?哼,若是你再不管寶兒,那以後的孩子就得姓白啦。”
二郎道:“這原不是我們應該管的,大哥大嫂都還在,犯不着我們管長房的家事啊。”
張老太太繼續咆哮:“你大哥?你大哥那個混蛋撂下挑子就沒影了,家裏的鋪子都握在柳如意母子的手裏。你那個吃幹飯的大嫂,整天做着春秋大夢,想着白蘭給養老呢。”
二郎又道:“就算是寶兒給我幹,寶兒也不是我的兒子,我這财産也不能給他啊。他過來跟不過來,沒啥區别呀。”張老太太一愣,吭哧半天道:“你,你,要不你就給他一個鋪子。反正你有錢,給他一個又死不了。”
“憑什麽?”董小漫這個時候走了進來,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清爽了許多。
“我跟我兒子說話,有你什麽事兒,給我滾出去!”張老太太傲氣十足,完全不把董小漫放在眼裏。
“你要記清楚,這是我的家,這個家裏所有的錢都是我說的算。”感情這個老太太以爲自己出去了幾個月,膽子又肥了起來。
見董小漫不大高興,張老爺子趕緊和稀泥道:“孩子們也都換好衣服了?趕緊擺飯吃飯吧,可别把我的孫子孫女們餓壞了。”
張老太太被老頭子的警告了一下,算是安分下來不吭聲了。一頓團圓飯吃的還算是消停,董小漫想起沈秀秀跟楚離的事情不免想到三郎也是适婚的男子了。
“考完了,三郎是不是也該想想終身大事了。”帶着一臉的促黠之意,董小漫瞥了一眼三郎。
二郎道:“是呀,連珏兒都知道開始物色三嬸的人選了。”
三郎不吭聲,張老爺子道:“恩,早就該成親了。隻是他總說要先立業在成家,若是這次謀了官職,就趕緊成親吧。你們兩口子好好的給他相看一個人家,姑娘的人品最重要。當然要識文斷字,我兒子總得有個有學識的妻子才是。”
董小漫道:“确實也是,夫妻兩個人最重要的是溝通跟理解。三郎若是娶了個大字不識的女人,兩個人連點共同語言都沒有,那就沒意思了。再說出自書香門第的姑娘,家教好識大體将來也能教孩子。”
張老太太一聽他們完全不把自己這個當母親的放在眼裏,啪的将筷子狠狠地拍在桌上:“我不吃了!”
等到張老太的背影消失之後,張老爺子才開口道:“前陣子你娘的娘家來了個什麽姐妹,帶着個女兒叫桂芝。非要許配給老三,你娘那個人也不知道聽了什麽讒言了,非要做主給老三訂下。老三不幹,你娘又說他不孝順。要不是我擋着,你們這個時候回來怕是人都過門了。”
二郎跟董小漫瞠目結舌,完全不敢相信這個老太太瘋掉了不成。“那姑娘可是美若天仙?”愣了一會兒,董小漫開口問道。
“就是一般人,也沒好看到哪裏去。你娘家裏窮,早年受些過人家的恩惠。那姑娘又不知道許了什麽,讓你娘覺得她挺不錯的。哎呀!”看得出來,張老爺子挺得挺辛苦的。
三郎卻是慢悠悠的吃完飯,一邊擦嘴一邊道:“我可不會随便找個人就娶了,起碼我的看得上才是。”
卻沒想到張老太太不知什麽原因原路折返回來,恰巧聽見三郎來了這麽一句。開口道:“胡說八道,這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看上了桂芝,她就是你的人了。你休想領取别人,哼!”
三郎不知聲,董小漫推了推二郎。二郎道:“那姑娘有什麽特别的地方麽?”張老太太驕傲的揚起頭:“那個丫頭對我很是孝順,又聽話又乖巧,家裏也沒有什麽人了,将來也會一心一意的過日子。”
說完又坐回原座,掰着手指頭:“旁的不說,你們就說說那白蘭吧。仗着家裏有幾個臭錢,先是嫌棄你大哥房子不好自己蓋了房子。後來又嫌棄寶兒沒能耐,整天吆五喝六招呼香的臭的來家裏。她們娘家勢力大,咱們說也說不得罵也罵不得。要這樣的人家做啥?找個祖宗那?”
二郎點頭:“家裏條件不好沒啥,人品好就行。關鍵是三郎識文斷字,平時有喜歡寫個字畫個畫啥的。不知道那姑娘可是?”
張老太撇嘴:“女子無才便是德,會拿勞什子做什麽?像你媳婦兒這樣?整天不着家往外頭跑?我說一句她回兩句的,女人就是在家裏做飯看孩子的。”
說的了自己頭上,董小漫不怒反笑,看着二郎道:“那是三郎的事兒,既然婆婆做了決定,你也不要摻合了。”這才是第一天回來,怎麽可能将所有的事情都捋順了?
難道回家就得立個下馬威不成,張老太這裏不用說,自有辦法,現在她倒是想看看那個姑娘是什麽人物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