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孩子上學的早上,董小漫堵住心事重重的洪南。洪南見董小漫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也有些恐慌。哆哆嗦嗦的上前說道:“嬸子,我,我真不知道爲什麽會這樣!”
董小漫表情清冷,眼神蔑視居高臨下的看着洪南:“珠兒已經因爲你們家的刻意爲之,自殺了。”洪南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頗爲傷心的大喊:“不可能,你們家根本就沒人死!”
“當然沒人死了,珠兒雖然被救了回來可也隻剩半條命了。”董小漫見洪南頗爲傷心的樣子,又道:“你也知道流言蜚語能讓一個姑娘家變成什麽樣,爲什麽還要這麽做?”洪南擔心珠兒的安危,上前懇求:“嬸子,你讓我看看珠兒吧。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她!”
董小漫歎了口氣:“我也不想怨恨誰,如今珠兒總覺得外面的人不知道怎麽講究她呢。你說你若是真的喜歡她,你是不是該爲她正名?”洪南點點頭認真的問道:“到底怎麽個正名法?”說着又把當時的發生的情況如實的跟董小漫說了一遍,見洪南好像沒有說謊話的樣子。董小漫決定姑且相信他一次,又皺眉問道:“你們家那個丫鬟是怎麽回事?她既然是你房裏的人,爲何要給珠兒送裙子,還說一些模棱兩可引人誤會的話?”
洪南害怕董小漫以及珠兒誤會,趕緊伸出兩指指天發誓:“喜鵲是我們從廟會上香回來的第二天,我娘做主給她開了臉放進我房裏的。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也沒做過什麽越軌的事兒!”
董小漫一向不相信男人的誓言的,尤其是年輕男子不經過大腦發誓的話。一點可信度都沒有,基本上屬于不負責任的亂發誓。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的調查一下吧,最好給我做出一個交代。這也算是我對你的考驗,至于以後的事兒,哼,看你表現吧。”董小漫也隻能放下狠話又留了個話口,若是洪家人那頭不依不饒抓着不放。董小漫心裏盤算也隻能先暫時将珠兒送走,等到她跟小虎成親之後再回來吧。
隻是董小漫一想到王老太太那幾乎要掉到地上的臉,心裏就一陣不舒服。她以爲經曆過這麽多事兒,她們已經是相互了解并且親密無間無比信任了。
王老太的不回應以及冷臉的态度,着實讓董小漫傷了心。她那頭還沒處理呢,也隻能先将洪家的事兒處理了再說,畢竟這個事兒事關珠兒的顔面。
回到家的洪南一進房間就看見喜鵲歡歡喜喜羞羞答答的迎了上來,身上一股令人頭暈的香氣熏得他一陣胸悶。
想起珠兒的事兒,怒上心來抓起她的衣領氣勢洶洶的問道:“你爲何要去送珠兒的裙子?又爲何說了那些不該說的話,現在整條街傳的什麽話都有。你害的珠兒自殺了,你知道不知道?”
說完一把将喜鵲丢到地上,喜鵲摔得狠了,屁股分了好幾個瓣兒不說連尾巴骨都生疼。淚眼汪汪的說道:“是夫人讓我送去的,不是我私自去上門讨人嫌的。而且人家問了我是誰,我就實話實說了麽。我那個時候已經是少爺的人了,我自然說實話了。”
洪南氣的一腳踹到喜鵲的胸口,轉身一邊罵人一邊朝母親的房間走去。一路上也不知道踢翻了多少個花盆,推到了幾個下人,總之一路打打殺殺的進了母親的房間。
洪夫人見兒子好像個活閻王似的兇神惡煞的就沖了進來,還有些奇怪的問道:“怎麽了?可是誰給你氣受了?”
洪南噼裏啪啦了在他母親面前一通發洩,洪夫人聽完擺擺手讓下人全都出去,關上門這才開始教育兒子。
“哎呀,我的傻兒子!你真是不知道娘的苦心啊,我還不是爲了你。”洪夫人間接承認都是自己的籌劃了,這個答案讓洪南頓時猶如炸了毛的貓一樣頭發都豎起來了。
“你别急,你先聽我把話說完!”知子莫若母,洪夫人雖然有些自大愛顯擺卻也有幾分主意。
“你不是日思夜想着她麽,他們家已經給她訂了門親事了。無論你做什麽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我這才想出這個法子的。”
“你這是什麽破辦法,害的珠兒都自盡了。”洪南沖着母親嚷嚷,滿臉滿心的責怪。
“不是沒死麽?我又沒說什麽,也沒誣陷她怎麽樣。不過就是讓喜鵲給她送回了裙子,是外頭的人想多了而已。咱們家可是什麽都沒做,而且在寺院你也是去折了梅花,回來的時候你們倆又是分開馬車的。”洪夫人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繼續說道。
“是她們家覺得她的名聲受損了,幹咱們有什麽相幹?又不是你去送的裙子,不過是剛開臉的喜鵲送的而已。喜鵲連妾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個大丫頭而已。你說娘做的有錯麽?誰能說得出來我做的是壞事?是害她?而且我也沒想到這個孩子性子這麽剛烈,好在人救回來就好!”洪夫人乍一聽珠兒自盡的消息,心裏吓了一跳後來聽說珠兒沒事兒也就放心了。
“現在也沒啥改變啊,隻能讓他們家更加的讨厭我,珠兒由此還得恨上我呢!”想起董小漫的表情跟她說過的話,洪南身上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好處多着呢,我聽說那王家已經不跟他們家來往了吧。”洪夫人抿了抿嘴,有些得意的說道。
“我瞧着好着呢,董氏跟王家當家的可是幹兄妹呢。還是他配着董氏去鄉下鬧,我都打聽好了。”洪南不耐煩,口氣急溜溜酸巴巴的說道。
“你到底年輕,經事兒太少。”洪夫人壞笑道:“我跟你說在王家說得上話的還是那個老太太,老太太如今都不登張家的門了。”
見兒子不明白什麽意思,洪夫人解釋道:“我打聽過了,王家人從前生活的不如意。尤其是這個小子,從小娘就跟人跑了爹又當兵走了不知死活。王老太将這個孫子看的比她命都重要,這樣的人能讓她的寶貝疙瘩娶一個不清不楚的人麽?”
“珠兒哪裏不清不楚了,她清清白白的人兒怎麽就向你們說的那樣了?”洪南急了,珠兒即便名聲受損也是自己母親一手操控的。
“傻孩子,咱們兩家人知道怎麽回事外人知道麽?那個老太太本就覺得自己家出來個不受聽的兒媳婦兒了,還能再要一個也受人說笑猜測的孫媳婦兒?”
洪南這下明白過來,母親這是一箭雙好幾雕啊。一來就是将張、王兩家的親事受損,讓王家人誤會珠兒。二來趁着王小虎不在家,外面說什麽的都有最好的辦法就是将珠兒許配給洪南來洗清事實。三來就是珠兒這件事兒能夠打掉趾高氣昂的張家人不可一世的氣焰,不嫁也得嫁。
洪南這一刻覺得母親厲害極了,不過一個小小的把戲而已就将主動權握在了自己的手上。
“隻是,我瞧着他們家并不會就此咽下啊”洪南有些擔憂,洪夫人也點點頭:“确實如此,他們家的男人都去了京城。那個老三将來也要進京趕考的,怕會就此激的他們跑到了京城去。”
洪南腦子嗡的一下大了,這不是逼着他們走麽。饒是董氏那麽有魄力的一個人,要是真走了那可怎麽辦!“你放心你娘我早就想好了對策了,你現在就趕緊豪生的準備準備。做你的新郎官吧!”洪夫人滿眼精光,也不知道又在盤算着什麽陰謀。
這邊連楚離都聽說了這件事兒,自從他見過董小漫的丈夫二郎之後。心裏一直覺得他們倆實在是太不般配了,聽董小剛給他說了關于董小漫嫁過去發生的所有事兒以及珠兒真實的情況之後,越發的覺得董小漫所嫁非人。
可即便如此他也隻能是同情罷了,想着董小漫對自己的好有心想幫一幫她。遂給董小漫提了一個意見,那就是如果兩家人可以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的話。王家人并不在意的話,可以先讓珠兒跟小虎成親,大不了躲出去就完了。或者王把總可以換一個地方任職,全家人一起搬走這就皆大歡喜了。
如若不成看王家的态度,以王家人跟珠兒的想法爲準,靜觀其變不去管洪家的做法。
董小漫按照楚離的意思,親自帶着東西去看王老太。王老太正坐在炕上納鞋底,見董小漫進屋啪的将東西丢下。攆了小薇出去,從炕桌上拿起茶壺給董小漫以及自己各自倒了一杯茶。
見王老太有長談的意思,董小漫這七上八下的心算是落了一下來。笑盈盈的喊了句:“幹娘!”
董小漫平時很少這麽肉麻的,若不是珠兒這件事兒棘手也不會如此。王老太歎了口氣,蹙眉說道:“我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思,我也信你的話真沒啥事兒。可是你得體諒我啊,我就這麽一個孫子,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同意這門親事的。”
見董小漫一臉愕然,王老太推心置腹的說道:“原本我是中意這個孩子的,就因爲她聽你的話随你的脾氣走。可是如今我卻不同意了,不單因爲她的名聲。我孫子願意我啥都行,可是她居然因爲屁大點的事兒還敢鬧自盡?那我是絕對不能留她,以後她可不能當好家會給我孫子拖了後腿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