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漫委屈道:“歡歡百日就在正月,難道還能因爲過年就送你們回家?再說這年也過了,他們怨也怨了又能怎麽地,這日子不是照樣過嗎?”
董母道:“如今孩子壯實了你身子也養好了,我們也沒有呆下去的意思了。到底是姑爺家,你爹再寵着你也不能一直住在這裏。”
董小漫心裏明白這個道理,既然勸不住索性也就不管了。二郎拉着董父董母回到了自己家,裏裏外外收拾一番之後自己才回來。
去年冬天格外的溫暖,居然一場雪都沒有下,開了春也不見一絲的雨水。
村裏的老人都說今年會是一個大旱年,董小漫跟二郎倒是不恐慌,他們的糧食可是充足得很呢,原來賣點心的時候還買了不少囤積。
去年地裏收成就不好,所以二郎跟董小漫商量着在做點什麽買賣,光靠着地裏的收成可是不行的。
董小漫提議做鹵味,這鹵味雖說人人嘗了都會想出辦法做,可是若是做的不夠好吃也是白搭的。
好在董小漫本身就是個吃貨,前世在網上随便一敲就有一大堆的私房菜彈出來。再加上王老太是祖傳做醬的好手,強強聯合做個鹵肉的方子是一點都不成問題的。
二郎拿着董小漫跟王老太一起研制出的鹵肉,鹵蛋,鹵豬蹄,鹵雞爪,鹵雞肝等一大堆的東西去了城裏幾個生意興隆的大酒樓。
作爲生意夥伴天香樓肯定是第一個要談的,天香樓的掌櫃的因爲獨家的熏肉幹腸培根菜式狠賺了一筆。這一次見到二郎拿着樣品進來,可謂是笑臉相迎,畢竟這是财神爺啊。
嘗了二郎的東西,天香樓的掌櫃的笑道:“你們家可真算是出了巧人了,這菜都讓你們做出花來了。若是你們開酒樓,我這天香樓可要關門啦。”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二郎心裏盤算了一下家底,夫妻二人這一年光在天香樓掙的錢就将近五十兩。加上之前賣點心開館子賣烤肉拌飯等賺點錢,刨去蓋房子擺酒席的錢那也算是富足了。
在城裏開一間酒樓,規模不用太大憑着他們夫妻的本事也應該不會太差。
那掌櫃的不知道二郎心裏的算計,隻當他是個憨厚老實的後生。開口道:“都是老熟人了,我看你呢也别去旁人家了,就将這吃食一并賣給我可好?”
二郎笑道:“你還是想獨自賣了?”
那掌櫃的笑道:“我知道有别家出了高價要買你的方子,也有人給了比我多的銀子要你斷了咱們的契約買賣。隻是你是個厚道人最重信譽,根本就不買他們的帳。你對我厚道,我也将心比心給你更高的錢可好?”二郎道:“我手裏這批鹵味是内子不知道費了多少心思才做出來的。這是她的心血,斷不能賣方子的。”
掌櫃的皺着眉思索了半天爲難的說道:“罷了,罷了,你我相識一場又是老熟人了。還跟從前一樣每個月給我送貨好了,隻是單是我這一家旁家可不許送了。”
二郎本想着多賣給幾家,每家都送一些去,沒想到天香樓的掌櫃的竟然又要全部壟斷。這價格方面二人談的不大合心意,最後二郎決定回去跟董小漫商議一番,而那天香樓的掌櫃的也說要跟東家請示一下。
董小漫聽說了也沒做聲,想了半天說道:“那就看他們的意思了,就讓他們開口,這方子賣了就賣了,咱們再想其他的也是可以的。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在想其他的也不是不可。”
二郎心疼董小漫的心血,不論董小漫怎麽開導卻是不答應賣方子。最後董小漫笑道:“其實這方子一點都不難,裏頭還有王家老太太的一半功勞呢。隻要頭腦靈活些的廚子,多嘗試幾次怕也會做出來的。到那個時候他們自己研制出來更好的,哪裏還會給咱們這些錢呢?”
二郎這才明白過來,歡喜的答應下來摟着董小漫道:“你這天生的廚娘本事,若是男子必有一番作爲。”董小漫笑而不語,自己不過就是仗着後世吃貨的記憶罷了,算是作弊吧。
天香樓的東家很快就給了答複,二郎帶着小虎去簽契約合同。
契約合同很是霸道,方子賣給天香樓以後就是二郎一家也不可在做,如果有第三方得知二郎要賠給天香樓十倍的銀子。
十倍的銀子看似不多,實際上卻也不少,因爲賣斷方子的價格是三百兩。二郎沒想到這麽多銀子,一時竟然呆住了,虧了小虎腿軟倒在他身上才讓他醒悟過來。
扶住小虎,二郎佯裝鎮靜的笑罵:“你這猴孩子,平時跟個老虎似的如今不過三百兩就把你下成了兔子了。”
簽了契約合同仔細檢查了銀票,二郎小心的将銀票收到懷裏剛想走,突然腦海裏有了一些想法。
叫住那天香樓的掌櫃道:“既然我把這個方子賣給你,不如一并将那熏肉的方子也賣了吧。”
那掌櫃的沒想到二郎會賣方子,當年可是一口咬定信誓旦旦不賣的。心裏高興,想着既然二郎主動提出來可以好好地還一還價格了。
沒想到二郎說道:“那方子不在我手裏,如果掌櫃的誠心要買,就去我家裏取。也免得日後我還要來回跑貨,很是麻煩。”
二人敲定之後二郎帶着小虎走了,到了王家見了王老太,二郎從懷裏掏出了十張五十兩的銀票。
王老太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麽多錢,慌忙的走出去看看有沒有看見。發現院子關的嚴嚴實實的,這才放心的回到屋子裏。
“我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些錢,不過我說一句沒見識的話。這銀票啊不好,若是燒了濕了就沒了。我看不如換回銀子,就是埋在地裏那也不打緊。”這話說得很在理,二郎心裏暖呼呼的抽出五張銀票給王老太。
王老太不明所以不敢接過來,二郎道:“我們将那鹵肉的方子賣了,這裏面的功勞有您老的一半兒。這是您應得的。”
王老太愣住不可置信的問道:“還有我的一份?”
二郎但笑不語,王老太不肯接過那銀票有些擔心的問道:“上次在你們家,你兄嫂要買方子,你說千金不賣的,如今這樣,你怎麽說啊。”
二郎倒是忘記了這件事了,一提起心裏就有氣。
都說是骨肉親情,可是在利益前面全都忘記了骨血情深了。自己哥哥開着自家從前的鋪子,掙得不多卻也能夠糊口,若是知道自己甯可賣了方子也不給他用,怕是又有一場說不清的口舌之戰了。
想到這裏頭就痛,二郎悶聲道:“顧不了那麽多了,反正賣了就賣了。這是您那份,您老可是要好好地收着。”
王老太不肯要那麽多,二人拉扯半天最終二郎将小虎小薇的聘禮嫁妝搬出來,王老太這才小心翼翼的收拾好銀票。
不過還是托二郎去了銀莊給換了小額度的銀票跟一些碎銀,悄悄地繞了幾圈才回到王家交給王老太。王老太又小心翼翼在牆角挖了個窟窿,将銀票放進去又抹上牆才算放心。
二郎回家告訴董小漫自己私自将熏肉的方子要賣給天香樓的時候,董小漫大爲不解:“這是一個可以持久發展的好途徑,你爲何偏偏要賣了呢?”
二郎苦笑道:“每月送一次,總是會有上門打秋風冷嘲熱諷的人。咱們這樣又顯得太過富裕了一些,樹大招風可不是好事。不如就說他們自己研究明白了,索性不買咱們的東西了。而你我又愚笨爲了幾兩銀子簽了日後再也不做的契約,這樣那些眼紅的人就不會再生事了。”
董小漫這才明白過來,雖然有些心疼可是能有大的進項也算是好事。
說道這裏董小漫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孩子,低聲的問道:“既然得了這些銀子,你可有那些打算?”
二郎躊躇了一會兒,有些猶豫的說道:“現在倒是有兩個法子,一個是買地雇些佃戶種田。還有一個就是開個酒樓,你有些天賦就培養一個廚子也好呢。”
董小漫倒是一直想要開個鋪子,可是二郎下面這句話讓她起了别樣的心思。
二郎歎了一口氣道:“如今開鋪子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了,城裏人過的也不舒坦。我去看望郭表叔的時候他還說呢,如今米價漲的厲害,今年春天雨水少秋天怕也會大旱呢。如此一來明年的糧價也要漲呢。”
董小漫還沒想到别的地方,隻是随口答道:“天下這麽大,哪會那麽容易就沒了糧食。”
二郎又道:“聽郭表叔說,西北打仗運走了好些糧食,這打仗可不是三兩天就完事兒的。天災人難一起來,這糧食可不就真成了最要緊的東西了。”
董小漫心裏忽的一下,腦子突然清醒了:糧食,才是古代最重要的東西。(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