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宮砂,起!”
蕭風隐約聽的羅素素喊了這麽一聲,然後迷迷糊糊的就被什麽人給拽了過去,跌跌撞撞的跑了幾步,蕭風感覺到疼痛減弱了不少,眼睛也逐漸的清明了起來,定了定神,蕭風一打量,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出了那間石室,到了黎府的後院中。
“别愣着,走!”
蕭風手臂一緊,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羅素素帶出來的,羅素素喊了他一聲,然後就拉着他直接往圍牆那邊去了。
“土術,搬山分甲!”
羅素素手中冒出了一層淡淡的黃光,接着她松開了蕭風,雙手合攏,飛速的捏了幾個法印,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那厚重高大的圍牆竟然自己裂了開來,露出了一道足以兩人通過的空隙。
蕭風一步跟了上來,身子一晃就跳出了縫隙,羅素素雙手猛地一合,土黃色的靈力瞬間激增,破開的圍牆又合攏了回去,蕭風好奇的看了一眼,發現那圍牆上一點裂縫都沒有,根本不像是剛剛裂開過似得。
“快走!”
羅素素未做停留,而是一把拉住了蕭風的手臂,一個揚身就跳到了對面的屋頂上,蕭風本來是想自己跟着跳的,但是稍稍一動靈根,他就發覺自己渾身劇痛無比,疼得他甚至呻`吟了一聲。
“不要動用靈力,跟着我就好。”
羅素素神情凝重的呵斥了一句,然後将蕭風的腰摟住,幾個箭步就飛馳了出去,蕭風尴尬的看了看這位易容成大管家的羅素素,心裏祈禱着千萬不要被别人看到,要不然明天整個帝都都會傳揚兩個男人夜間飛行了。
也許是蕭風心裏的祈禱起了作用,這一路上,别說是人,就連貓貓狗狗也沒遇到,羅素素帶着蕭風飛馳了大半個時辰,直接奔到了天啓城的最南端,南城是天啓城最爲繁華的地方,而在南城,最爲出名的就是花船。
所謂花船,就是由一座高級畫舫打造出的水上樂園,這裏是男人的天堂,也是帝都的銷金窟,蕭風隻聽諸葛景閑聊的時候提過,根本沒來過這種地方。
一片夜色中的景觀河好比是點燃的火龍一般,不到百米米寬的河岸上花船林立,歌舞升平,從岸上飛馳而來,蕭風看的眼花缭亂。
“下去。”
蕭風正興緻勃勃的打量着這景觀河上的絢麗夜景,卻是冷不丁的被羅素素一把就拽了下去,十幾米的高空墜落,驚出了蕭風一聲冷汗,最關鍵的是,他還是直直砸向水面的。
“起!”
蕭風眼看着就要跌進水裏了,臉上甚至都已經沾到了濕氣,但随着一聲輕喝,蕭風腰間一緊,竟然是又被拉了起來,等站穩腳跟,蕭風頓時對着身邊的羅素素喝到:
“熟歸熟,但不帶這麽耍人的。”
“我喜歡,怎麽的?”
羅素素揚了揚嘴角,蕭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大管家這張臉做出這副嬌俏的表情,他實在是受不了。
此時蕭風是站在船頂上的,稍稍的打量了一下這條船,蕭風不禁暗自咂舌,周圍花船幾十艘,卻唯獨這艘是最大的,而且外觀也最漂亮,高大的船帆上寫着“栖鳳姣”三個字。
雖然蕭風從來沒有來過景觀河,也根本沒有上過什麽花船,但他還是從諸葛景他們那裏聽說了一點,就是這“栖鳳姣”,被譽爲景觀河上的美人殿,據說這裏彙聚了大陸各方美女,佳麗百餘,個個國色天香,隻不過這船上的姑娘,跟美貌齊名的就是價錢太貴。
蕭風現在還記得諸葛景說起這艘船時的那番向往于唏噓,再次咂了咂舌,蕭風扭頭看了過來,這一看,着實讓蕭風尴尬了幾秒,羅素素又開始蛻變了,此時她已經脫去了黑色長衣跟那件厚實的皮衣。
女子的身段在那薄薄的紗衣下展露無疑,于之前在石室内不同的是,當時蕭風是看着她背面的,而現在,羅素素就站在她面前,蕭風幾乎是一眼就看了個遍,因爲這紗衣,根本遮不了多嚴實,反而透出了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迤逦。
蕭風連聲“抱歉”,然後趕緊轉過了身去。
而羅素素卻像是司空見慣一般的,非但沒有惱怒,反而咯咯的笑了幾聲,然後過了一會兒,羅素素用手指點了點蕭風的肩膀。
“可以轉過來了?”
蕭風心不在焉的看着周圍問道。
“少在那假正經了,你們這些男人,不論老少,都一個心思。”
羅素素鄙夷了一聲,然後“蹬蹬”的越過了蕭風,走向了船頂的正中央,蕭風看到羅素素換了一身紫色的長裙,這才放心的跟了過來,船頂的正中央有一塊可以活動的木闆,掀開木闆,蕭風就進入了一間裝飾素雅的女子房間。
“随便坐。”
羅素素俨然一副主人的架勢,從她的舉止以及對這房間的熟悉程度,蕭風大緻可以猜得出,她應該是藏身于這花船之上。
蕭風尋了靠窗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并且将窗口推開了一點,夜風襲來,蕭風突然覺得自己臉上好似繃着什麽東西,有點幹硬。
“給,擦把臉,然後我給你上藥。”
羅素素麻利的将一條沾了水的毛巾遞了過來,蕭風站起了身,走到了她的梳妝台跟前,往那鏡子裏一看,蕭風登時吓了一條。
隻見的他雙眼充`血,眼角以及臉頰上凝結着一條條的血痂,看上去就像是厲鬼一般,蕭風詫異了許久,羅素素才一邊準備着療傷藥,一邊低聲說道:
“你中了攝魂眼,好在那隻是他的靈根,如果是本尊,你已經死了。”
“攝魂眼?那是什麽術法?”
蕭風擦着臉上的血痂,皺着眉頭問道。
“那不是術法,是傳自天神的神通,據我說知,這種神通,才是真的神通,我們所說的那些,在這種神通面前,完全就是個笑話。”
羅素素拿出了一個鑲玉的金碗,開始把十餘個小瓶中的藥粉倒了進去,各種藥香混合在一起,散發出了誘人的味道,蕭風砸了砸嘴巴,半是調侃半是認真的說道:
“你比我想象的要富的多,這龍鱗,香牛角,可都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好藥材。”
“沒想到你還懂醫術。”
羅素素扁了扁嘴,然後将所有的藥粉都碾成了細細的粉末,等到金碗中混成了一堆香灰一般的東西,她才把蕭風招呼了過來,然後手臂一伸,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道很大的口子。
“你這是幹什麽!”
蕭風吃了一驚,血水“嗤嗤”的濺入了金碗當中,很快,那些粉末就自動的劃在了血液當中,羅素素放了滿滿一碗的血,手指火光一撩,順着傷口一拉,一陣焦灼當中,傷口就被燙成了傷疤,同時也止了血。
蕭風看的是毛骨悚然,羅素素卻是相當的淡定,等完成這些步驟,她把碗沖着蕭風一推,然後命令道:
“喝。”
“喝個錘子!”
蕭風瞪着眼睛,怒聲道:
“這是血,你當我是什麽!你怎麽不給我割幾塊肉吃!”
蕭風沒好氣的盯着羅素素,羅素素呵呵笑了笑,目光森冷的回到;
“我要是慢上一點,要救你,可真的就隻有割肉了。”
“算了,這東西我無福消受,你還是留着給自己把。”
蕭風拒絕道,羅素素卻是眼神灼灼的盯着他,沉默了幾秒鍾才語氣冰冷的說道:
“你五髒六腑都已經被震碎,如果不用這藥,活不過今夜。”
“你在唬我!”
蕭風一面狐疑的看着羅素素,一面急忙沉下了心神,這一看不要緊,蕭風驚出了一聲冷汗,隻見的在内視下,他的髒腑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縫,那些裂縫雖然細小,但卻觸目驚心,蕭風再往靈根一看,頓時松了口氣,靈根完好無損。
這意味着他的修爲沒有受到損傷,蕭風從内視中回過了神來,看了一眼那碗紅彤彤的血漿,再次扁了扁嘴角,仍然覺得難以下咽。
“就沒有别的辦法麽?”
蕭風蹙着眉頭,表情十分的難受,羅素素瞪了他一眼,突然一下子坐到了他的旁邊,蕭風還未反應過來她要幹什麽,渾身就是一僵,定睛一瞧,羅素素手中飛出了一道殷`紅色的皮繩,這繩子将蕭風捆了個嚴嚴實實。
然後羅素素端起了那金碗,一把捏住了蕭風的下巴。
“你敢!”
蕭風蹬直了眼睛,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被這麽強迫過,羅素素絲毫沒有理睬蕭風的憤怒,手指一用力,登時把蕭風的嘴給捏開了,接着金碗一塞,蕭風就感到一股溫熱的血腥味沖進了自己的嗓子眼。
很快,一碗混着藥粉的血液就被灌了進去,神奇的是,這碗血下去之後,蕭風分明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逐漸的恢複了活力,之前那種隐隐作痛的感覺也越來越弱,大約一兩分鍾之後,蕭風就重新精力充沛了,除了暫時還不能調動靈力之外,他的五髒六腑,竟然奇迹般地複原了。
“你欠我一條命。”
羅素素直勾勾的看着蕭風,蕭風抿了抿嘴角,并沒有否認,而是冷笑道:
“怎麽?要我以身相許?”
“哼,想得美!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羅素素揚了揚眉毛,蕭風想了想,沉聲道:
“隻要不傷天害理,禍及無辜,我自然會幫。”
“那好,幫我破開封神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