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沒良心的小子,這麽快就把姐姐給忘了,姐姐可是救了你命的.”
女子撇了撇嘴角,仰怒道。
練彩霓抿嘴一笑,眼角斜着,打量着蕭風,細聲細語:
“這麽漂亮的姐姐,我可不信他忘了,他一定是在裝糊塗。”
“是你救得我?”
蕭風眯着眼睛,很是迷惑,他清楚的記得那名黑衣人以及那個被稱作女皇的紫裙女人,但是眼前這個身着紫衣的女子,比之那位女皇更加的妖`豔,年輕,吸引人,她給蕭風的感覺,隻是純粹的魅,沒有那種駭人的氣勢以及陰冷的眼神。
女子抿了抿嘴角,搖頭道:
“看來你是真不記得了,算了,你把這湯趁熱喝了,餘毒未清,看上去昏昏沉沉的。”
“我中毒了?”
蕭風再次一臉疑問,練彩霓将湯碗遞了過來,輕輕的吹了一口,吹去了表面的一層油脂,低聲道:
“烏羅跟火猛就是中了林子裏的障毒才昏迷不醒的,我跟你運氣好,剛昏過去沒多久就被陌姐姐發現了,所以醒來的早。”
“不對,我記得不是這樣的。”
蕭風揉了揉額頭,很是困惑,練彩霓拉開了他的胳膊,吹了吹木碗中的熱湯,直接塞到蕭風嘴邊說:
“中了毒自然會有幻覺,别去想了,喝了這湯,腦子就清楚了。”
說着,練彩霓就将熱湯往蕭風嘴裏倒,蕭風不好拒絕,隻得乖乖喝了下去,紫衣女子一直站在旁邊,看着練彩霓把一碗熱湯灌給了蕭風,啧啧稱贊,很是羨慕的說道:
“你這小子,上輩子修來的好福氣,有這麽個小娘子伺候你。”
蕭風面色一呆,練彩霓的臉上飛速的滑過了兩團紅雲,接着搖頭道:
“陌姐姐,你别胡說,我跟他隻是萍水相逢。”
蕭風幹咳了一聲,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紫衣女子咧了咧嘴角,輕笑到:
“原來是妾有意,郎無情呐!”
蕭風皺了皺眉頭,十分尴尬,練彩霓則是轉身挽住了紫衣女子的胳膊,俏聲道:
“陌姐姐,快給我看看你都做了什麽好吃的。”
說着,練彩霓就把紫衣女子拖了出去,剩下蕭風一個人莫名的坐了下去。
這是一間裝飾素雅的屋子,之所以說素雅,是因爲這裏面的所有家具幾乎都是木制的,牆上挂着的也不是名貴的書法丹青,而是弄幹了的花花草草,整個屋子裏始終都彌漫着一股淡淡的花草清香,人在這樣的屋子裏待着,很容易安靜下來。
一碗熱湯下肚,蕭風隻覺得自己所有的毛孔都張了開來,渾身上下十分的舒暢,坐了一會兒,蕭風也開始覺得自己看到的黑衣人應該是幻覺了,正好這時候,練彩霓又回來了。
“快去看看,大個子醒了!”
練彩霓一臉的興奮,蕭風急忙站了起來,跟在她的身後走了過去,火猛跟烏羅被放置在另一邊的廂房裏,這一走蕭風才發現,那紫衣女子的這幢房子并不小,一溜的竟然有好幾個套房,而他剛才所在的,居然是正房。
蕭風顧不上多想,練彩霓已經推開了半掩的房門,屋子裏左右放着兩張木床,躺着兩個人,左邊那個摸着腦袋一臉迷惑的正是火猛,而另一邊的烏羅,似乎還在昏睡中。
“火猛?你怎麽樣?”
蕭風一個箭步湊了上來,一把就将迷糊中的火猛給扶了起來,瞪着大眼的火猛愣了幾秒鍾,然後咧開嘴到:
“咦,堂主?我這是在哪呢?”
蕭風一聽火猛這回答就一頭的黑線,隻怕他根本什麽都不記得,果然蕭風再一問,這家夥就隻清楚自己進了林子,至于進了林子後發生了什麽,完全不知道。
“堂主,我看到木莊鑰匙了!”
火猛突然記了起來,急忙說道,蕭風咧了咧嘴,臉色古怪的道:
“我也看到了。”
“你們看到的是不是這把?”
練彩霓突然抿嘴一笑,緊緊攥着的拳頭伸了開來,隻見的一把翠綠翠綠仿若是玉質的鑰匙躺在了她的手心裏,蕭風跟火猛登時瞪大了眼睛,蕭風驚奇的道:
“這你是從哪裏搞到的?”
“陌姐姐給我的呀,咱們看到的蝴蝶,是她養的寵物,而這把鑰匙,就是她在這裏的使命。”
“照這麽說來,她是守着木莊鑰匙的,隻是她怎麽會把鑰匙給你?該不是你又做了什麽傻事?”
蕭風關切的問道,練彩霓抿了抿嘴角,沒好氣的回到:
“你看我就是個傻`子麽?”
蕭風尴尬的笑了笑,低聲回到:
“隻是其他的鑰匙,得來的都不容易。”
“陌姐姐也是個苦命人,她被她師傅留在了這木莊裏,隻有尋鑰匙的人來,她才能出去。”
練彩霓很是感歎的說道,顯然,她跟那紫衣女子遠比蕭風看到的要熟稔。
“師傅?她師傅又是誰?”
火猛好奇的插嘴道。
練彩霓将鑰匙遞給了蕭風,輕聲道:
“她師傅就是把這五行暗莊封起來的仙尊,而那九曲密室,則是他師傅的藏寶閣。”
“藏寶閣?”
火猛的雙眼立馬就亮了,激動的看着蕭風道:
“堂主,咱們現在五把鑰匙可是都集齊了,那還不去藏寶閣?”
蕭風眯了眯眼睛,沉聲問道:
“我昏睡了多久,從咱們進來,過去了幾天?”
練彩霓似乎早就知道蕭風要問這個問題,立馬回到:
“四天。”
“還剩最後一天了。”
蕭風怅聲說道,火猛急忙從床`上跳了下來,伸了個懶腰道:
“那還等什麽,咱們現在就去。”
“烏羅還沒醒。”
蕭風蹙着眉頭說道,同時他對那紫衣女子還有諸多的疑惑,但是這把木莊鑰匙,卻是真的。
“早就叫他多吃點肉了,這小身闆,果然不耐扛。”
火猛嘟囔着說道,蕭風看了看烏羅,思索了一會才吩咐道:
“火猛,你留下照看烏羅。”
“什麽?”
火猛蹬直了雙眼,五行暗莊可是江湖上有名的葬寶地,這地方能進來實屬不易,況且這九曲密室,攢夠五把鑰匙的過程可謂是艱險不斷,眼看着最後的神秘之處就要揭開了,卻要他留在這裏照顧烏羅,火猛不僅不甘心,還十分的不願意。
“把他一個人留下,我不放心。”
蕭風凝聲說道。
“那就背着他,我背着他!”
火猛急忙說道,蕭風眉頭皺了起來,他能理解火猛,畢竟這一路上磕磕碰碰的死裏逃生好幾次,最後還看不到真正的九曲密室,換了誰也不會樂意,但是蕭風卻不能冒險,背着烏羅,火猛不僅一點忙幫不上,還會連累兩個人都成爲累贅。
蕭風正待說服火猛,一直昏睡着的烏羅突然咳嗽了兩聲,悠悠的醒了過來,火猛當即大喜,蕭風看了練彩霓一眼,沉聲道:
“把給我喝的湯給他們也來碗,我們該動身了。”
“陌姐姐還在給我們做飯。”
練彩霓小聲說道,蕭風搖了搖頭,歎氣道:
“沒那麽多時間了。”
練彩霓“哦”了一聲,快步走了出去,很快,練彩霓就又回來了,隻不過身後跟着臉若寒霜的紫衣女子。
“你急着走?”
紫衣女子直接走到了蕭風跟前,有些咄咄逼人的問道。
“啊!”
蕭風應了一聲,隻見的她揚了揚眉毛,單手拍在了桌子上,厲聲道:
“那合着姐姐我這半天是白忙活了?”
蕭風對于她這張口姐姐閉口姐姐的口氣很是别扭,就像是他跟她很熟一般,微微吸了口氣,蕭風正色道:
“閣下救命之恩沒齒難忘,隻是我等時間有限,實在是耽擱不得。”
“耽擱不得也得耽擱,你們不吃這頓飯,就進不去九曲密室!”
紫衣女子冷聲說道,蕭風眉毛一揚,針鋒相對道:
“閣下的意思,是不讓我們走了?”
“你這小子,氣死姐姐我了!那九曲密室豈是尋常人能夠進去的,光是入口處的障毒就足以讓你死上百八十遍,我這頓飯,就是爲了讓你們抵抗這障毒做的!”
紫衣女子氣呼呼的說道,蕭風臉色一滞,敢情自己想岔了,但是這五行暗莊并不比他處,蕭風怎能輕易相信她,就在猶豫的時候,練彩霓卻是輕聲道:
“我相信陌姐姐,她不會害我們的。”
蕭風不太明白練彩霓爲什麽如此信任這紫衣女子,但身在她的地盤,蕭風也摸不準她的話幾分真幾分假,隻得答應下來去吃這頓飯,紫衣女子似乎氣不過蕭風對她的懷疑,轉身就離開了,剩下四個人面面相觑。
“練姑娘,這是哪位啊?”
烏羅蹙着眉頭問道,練彩霓又給烏羅講了一遍紫衣女子的來曆,烏羅看了看蕭風,發現蕭風的表情跟自己一樣,頓時陷入了糾結當中。
“她畢竟救了咱們一命,要害我們,也用不着費這番功夫把。”
火猛比較傾向于練彩霓這邊,在他看來,這紫衣女子既然救了他們,就沒道理再害他們。
“爲今之計,就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蕭風無奈的說道,對于這紫衣女子,蕭風始終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覺,她看着自己的時候,眼瞳中表現出了許多的情緒,但是轉念再一看,就會發現她根本沒看着你,這種奇怪的感覺讓蕭風實在是對她放不下心來。
四個人心有所想,各自惴惴的去參加這場不尋常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