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沒有去追問練彩霓到底明白了什麽,因爲在他心裏,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練彩霓能夠好生生的活着,隻要她活着,安然回到絕情宮,那麽巫歆雨至多是把他蕭風列入絕情宮的敵人名單,不會對帝國學院大動幹戈。
所以練彩霓猜到了什麽,或是說她以爲自己猜到了什麽,都無關緊要,對于她嬌俏的少女姿态,蕭風更是未多看一眼,這讓心裏擱着事的火猛很是着急。
“走,上樓去看看。”
一層的客廳十分空曠,顯然那把火莊鑰匙不會明目張膽的藏在這裏,蕭風示意練彩霓跟着他往樓梯那邊走了過去,火猛眨巴眨巴了眼睛,拉了拉烏羅的衣角,趁着蕭風走遠,低聲嘀咕了起來。
“撮合堂主跟那姑娘?”
烏羅蹬直了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火猛連連點頭,烏羅甩了一下長袖,惱到:
“你能不能别老這麽不着調,這是什麽地方?你開開玩笑也就算了,怎麽還當真了!”
“我也不想當真啊,可這姑娘對堂主真的很重要,隻要他們兩能洞房,堂主的實力至少能翻好幾倍。”
“扯你就!”
烏羅沒好氣的推了火猛一把,氣哼哼的上了樓梯,火猛急的直搓後腦勺,心裏不禁怪起了火鳳,原來火鳳不僅給了火猛一件差事,還跟他說,蕭風于練彩霓合體就可以使用熾焰飛龍的神通,甚至化身飛龍也不是不可能,要知道那飛龍是天獸,堪比神武境的靈者。
蕭風能憑空的獲得這麽強的力量,作爲他手底下的火猛來說,自然是十分樂于促成的,但偏偏火鳳是個古怪的大神,他告訴了火猛如何讓蕭風急速變強,卻又限制火猛不得告訴蕭風真`相,一旦蕭風得知了他跟練彩霓的聯系之後,火鳳就會做主收回蕭風跟練彩霓身上的飛龍精血。
這就使得火猛不得不咬牙切齒的當起紅娘,但偏偏他這樣一個猛人,别說是促成别人的好事了,自己長這麽大都沒跟女子有多親密過。
“火猛,你磨蹭什麽呢,還不快上來!”
蕭風一聲大喝,抓耳撓腮的火猛趕緊上了樓梯,二樓依舊是一間寬敞的大廳,沒有任何的阻隔,但這裏于一樓不同的就在于,到處都是金碧輝煌,琳琅滿目,散落在地的金币仿若一座座金山,璀璨的寶石項鏈一團一團的塞在精緻的金色器皿當中,除此之外,兩個足有一人之高的玉獅子晶瑩璀璨,蓋過了滿屋子的金光。
“我這不是做夢!”
火猛大張着嘴,二樓的大廳整個都被塞滿了,看上去鋪天蓋地的,最高的金山能到脖頸處,如此巨大的财富,換了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鎮定。
“我就知道你找的不是五行之精!”
練彩霓扁着嘴角說道,蕭風哈哈大笑,伸手從地上拾起了一枚金币,樂呵呵的道:
“這可真是飛來橫财!”
火猛跟烏羅這才反應過來,兩人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笑意,隻是意外的是,蕭風撿起了一枚金币,仿佛扯動了跟前的那座金山,随着嘩啦啦的響聲,滿屋子的金銀财寶,瞬間湧`入了屋子的正中央,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了個幹幹淨淨。
“這算什麽?”
火猛攤開了雙手,臉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蕭風尴尬的舉着手中的那枚金币,很顯然,就是他動了金币,才觸動了機關。
“我去看看。”
練彩霓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屋子的正中央,蹙着眉頭看了看,然後蹲了下去,過了幾秒鍾,她才沉聲道:
“那些财寶沒有消失,被收到芥子法陣裏去了。”
“什麽意思?”
蕭風走了上來,隻見的練彩霓蹲着的前方,畫着一幅相當複雜的八卦,八卦本身并不複雜,而這副八卦圖,則是由好些個很小很小的符咒堆積而成的,蕭風也算是對符文小有研究,但一眼看上去,除了眼花頭暈之外,根本看不出什麽來。
“這應該就是芥子法陣。”
練彩霓抿了抿嘴唇,語氣微微顫動,蕭風聽得出,她很激動。
“芥子法陣?這麽複雜!”
蕭風又看了一眼,發現眼睛酸痛無比,根本無法定神,火猛跟烏羅湊了過來,兩人跟蕭風差不多,也是盯着看不足一秒鍾就會頭暈目眩,火猛更誇張,如果不是雙手捂着,隻怕都要吐出來了。
“練姑娘,這八卦圖這麽邪異,你怎麽完全沒反應?”
火猛小聲問道,練彩霓緊盯着八卦圖,并沒有理睬火猛,火猛還以爲她沒聽到,剛要再問,練彩霓卻是一伸手,擋住了火猛道:
“别說話,我快要解開了!”
“解開?”
蕭風目露驚疑,如果這真是芥子法陣,能把它解開,這練彩霓,可是非同一般的。
火猛眨巴眨巴了眼睛,翹`起了拇指,那意思是練彩霓很厲害,烏羅卻是眉眼稍稍一轉,給蕭風使了個眼色,蕭風往後退了退,跟烏羅站到了靠窗口的地方。
“堂主,她要是解得開芥子法陣,我們就隻有兩條路走了,要麽殺了她,要麽不放她回去。”
烏羅沒有拐彎抹角,而是臉色陰沉的說道,蕭風微微一驚,然後沉思了起來,烏羅等了幾秒鍾,看蕭風始終不表态,沙啞着嗓子道:
“堂主,你要是下不去手,那就我來。”
蕭風定睛看了過來,凝聲回到:
“烏羅,謀财害命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那就不能放她!”
“不放她,會跟絕情宮結成死結,到時候帝國學院因爲我血流成河,你認爲,我心裏過得去麽?”
蕭風反問道,烏羅深吸了一口氣,凝神問道:
“堂主,你究竟要走一條什麽樣的路,揚名天下成爲俠義之士,還是稱霸江湖占據一方勢力?還是說偏安一隅,得過且過?”
蕭風也深吸了一口氣,看着雕花的窗戶感歎道:
“說實話,我心底裏,隻想安安分分的過日子,跟心愛的人一起,看日出日落。”
“那不可能!”
蕭風話一出口,烏羅就毫不客氣的打斷道。
蕭風沒有怪罪,而是繼續說道:
“是啊,這隻不過是我一廂情願,就算我蕭風發誓退出江湖,江湖也不會放過我,我隻能走下去,強大自己,強大你們,但不論走出一條什麽樣的路,我希望這條路上無愧于良心!”
“我明白了。”
烏羅點了點頭,臉上的陰沉跟嚴肅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微笑,蕭風很是意外,奇怪的看着他,烏羅卻是單膝一跪,一手按在額頭上說道:
“從今以後,我烏達爾幹.奎羅,就是您最忠誠的追随者,以死相托!”
“哎,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火猛被烏羅的動作給驚詫到了,不由得出聲問道,烏羅沒有理他,而是直勾勾的看着蕭風。
蕭風心生感動,原來剛才是烏羅在試探自己,雙手搭在烏羅的額頭,蕭風将他扶了起來,沉聲道:
“能得到你的追随,是我的榮幸。”
“開了!”
練彩霓突然一聲大喊,興奮的抓`住了火猛的胳膊,由于過于用力,這一把将火猛抓的呲牙咧嘴,随着地闆上符文滾動,那個複雜的八卦緩緩地大了起來,絲絲白光從裏往外冒了出來,然後随着一陣叮叮當當的響聲,那些消失了的财寶,重新又出現在了屋子裏。
洶湧的金币跟寶石将蕭風和烏羅擠到了窗子邊,練彩霓跟火猛則是又回到了剛進來落腳的地方。
看着失而複得的财寶,火猛興奮的一陣怪叫,練彩霓則是眼神閃爍,小`臉上滿是欣喜跟滿足。
“練女俠,有一個問題勞煩你,我們怎麽出去?”
蕭風直接被金币埋的氣都喘不過來,隻剩個腦袋跟一隻手晃蕩,練彩霓哈哈一笑,用手背掩着嘴角道:
“你求我啊!”
蕭風登時面如黑炭,惹得火猛跟着一陣大笑。
對于練彩霓能夠解開芥子法陣,蕭風幾人都是深表佩服,在佩服之餘,對于這個小丫頭也多了幾分敬畏,要知道,那可是失傳了上千年的上古符陣,其難度絕不亞于帝都的封神大陣。
同時練彩霓的大方也讓火猛跟烏羅對她刮目相看,這滿屋子的金銀财寶,她竟然是一件都不要,全都給了蕭風,任他分配,蕭風很是意外,改口道:
“這芥子法陣是你打開的,理應你來分。”
“我就是這麽分的,都歸你了。”
練彩霓沉聲說道,蕭風搖了搖頭,意思不該這麽分,練彩霓卻正色道:
“你忘了我們在金莊的約定,我要了那本仙陣圖,就不能拿别的東西。”
“我讓你拿也不行?”
蕭風斜眼問道,練彩霓點了點頭,很是認真的說道:
“不行!這是原則!”
“有性格。”
蕭風點了點頭,再不強求,滿屋子的财寶自然還是收起來的好,蕭風直接将這些财寶裝進了自己的乾坤戒指跟乾坤镯,加上之前的那些蛇肉,直接導緻的後果就是,蕭風再也裝不下任何一件比他拳頭大的東西了。
掃了一筆巨大的橫财,四個人繼續往三樓走,這層小樓,三樓就是最後一層,上了樓梯之後,三樓比想象中的要小,火猛還滿心期盼着再次看到一地的金銀,誰曾想上了三樓之後,這裏居然是一層閣樓,狹小的空間兩個人并肩站着都嫌擠。
但就是在這逼仄的閣樓中,一把火光四射的鑰匙,靜靜的躺在最裏面的盒子裏,這把鑰匙,就是蕭風要尋的火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