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
“老大,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臉慵懶的宮如梅正百無聊賴的看着神木堂最近的任務報告,突然諸葛景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宮如梅神色一滞,在她的印象中,諸葛景還是第一次這麽失态.
“怎麽了?”
放下手中的任務報告,宮如梅蹙着眉頭問道。
諸葛景深吸了一口氣,不敢耽擱,急忙将自己聽到的消息講了出來,宮如梅神色大變,急聲問道:
“他真的孤身一人上了鬥士堂?”
“應該是,外面都傳瘋了,許多人都鬧着要去看熱鬧。”
諸葛景點頭道,宮如梅站了起來,臉色變幻了好幾秒鍾,才重新鎮定道:
“除卻已經出了任務的,其他人全部給我通知到,不用集合,直接去鬥士堂!”
“啊?”
諸葛景愣了一愣,雖然學堂之間不互屬,但鬥士堂畢竟是高階學堂,沒有正當的理由,闖鬥士堂那相當于沖撞學院高層,更何況,作爲高階學堂,豈是那麽好闖的,原本諸葛景來報信,是想讓宮如梅火速去攔下蕭風,但他沒想到,自家堂主的炮仗脾氣竟然也給點燃了。
“啊什麽啊?還不去通知!”
宮如梅很少對諸葛景使臉色,但她一旦拉下臉來,那就是真的生氣了,諸葛景不敢再說什麽,連忙退了出去。
“你說的是真的?”
渾身肌肉虬結的越西貢正在一上一下的提着重達上百斤的石鎖,處于劇烈運動中的他不見一絲氣喘,而是相當平靜的聽完了屬下的報信。
“屬下親眼看着蕭風殺氣騰騰的去了鬥士堂那個方向,絕不能有假,私闖鬥士堂,那簡直是找死,堂主,咱們能開慶功宴了。”
回話的心腹屬下眉開眼笑,随着越西貢的上`位,這些跟着他的人也順便水漲船高,跟越西貢一樣,他們也希望蕭風不得好死。
“笨蛋!”
越西貢一個猛子跳了起來,立在一旁的男子立馬賠笑道:
“對,這姓蕭的就是個笨蛋!”
“我說你才是笨蛋!他要是死在鬥士堂了,我們還報屁的仇,慶功!慶的哪門子功?”
越西貢氣呼呼的訓斥了一番,擰着一身肌肉風風火火的闖了進去,沒一會兒,全身披挂得當的越西貢就沖了出來,随着他一聲“上山!”
金曜堂一衆心腹呼啦啦的足有好幾十号人奔了出去。
一時間幾乎每個學堂都在上演這樣的場面,暫時替代夏婉瑩接任水月堂堂主的淩菲也是毫不猶豫的帶人去了鬥士堂,短短一個時辰,五大學堂盡數都趕了過來,而此時,蕭風已經沖到了半山腰。
鬥士堂所在的位置相對于其他各堂要高許多,因爲鬥士堂鑿山而建,依着半山腰一路往下,依次鋪開的才是五大學堂,從任何一個學堂去往鬥士堂,都要經過十二道關卡,而且除了各堂堂主,普通弟子是沒有資格踏入這片地域的。
蕭風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因爲他持有戰堂堂主的令牌,竟然順利通過了十二道關卡,一路直飙到了鬥士堂的正門前。
建在山腹中的鬥士堂需要走一百多層的石階,才能夠到達正門,鬥士堂的正門即是一個巨大的山洞,洞口立着寫有“鬥士堂”字眼的牌坊,蕭風來過一次,倒不是很陌生,隻不過同上次不一樣的是,蕭風還未踏上台階,就被負責警戒的鬥士堂弟子給攔了下來。
一共八人,身着鬥士堂服飾,清一色的紅色披風,帶頭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名叫謝洋,謝洋是鬥士堂中級弟子,擔任着一個小隊長,籠統管着不到二十人,蕭風他是認識的,因爲上次随着餘清風抓人,這謝洋就在其中。
“蕭堂主,有何貴幹?”
謝洋攔住了蕭風,餘清風跟蕭風的恩怨謝洋并不知道,所以鬥士堂對蕭風的态度不冷不淡,謝洋隻是程序化的問了一句,卻沒想到蕭風眼神一冷,二話不說就是一記重拳打了過來。
能進鬥士堂都是五大學堂出來的佼佼者,實力比之一般的學院弟子要高許多,謝洋反應極爲迅速,虛晃一下就躲開了蕭風的攻擊,随後往旁邊一跳,謝洋将佩劍拔`出了一半,厲聲喝到:
“蕭風,你意欲何爲?”
“叫幽鬼出來見我!”
蕭風厲聲喝到,謝洋皺了皺眉頭,沉聲道:
“你當這鬥士堂是什麽地方,我家堂主是你想見就能見得,還不退後!”
謝洋振臂一呼,另外的幾名同伴立馬湊了上來,嗆啷啷一陣響,瞬間好幾把刀劍指向了蕭風,蕭風全然不懼,冷笑着看了一眼,盯着那高高的台階吼道:
“幽鬼,你不出來,我就打将進去!”
“蕭風!你好大的膽子,我鬥士堂也是你能亂闖的?”
謝洋爲蕭風忽略自己氣憤不已,當下厲聲喝到,并且狠狠地往前跺了一步,台階上除了陸陸續續跑下來的鬥士堂弟子之外,并無幽鬼的身影,就連高階弟子都不見,蕭風咬着牙關等了幾秒鍾,眼看的快有幾十号人堵在前面了,一聲怒吼,蕭風動手了。
乒裏乓啷的一陣簇響,這些鬥士堂弟子雖說是各大學堂的佼佼者,但是遇上蕭風這樣生猛的人物,也是無可奈何,尤其暴怒中的蕭風毫無顧忌的動用流雲劍,很多兵器隻是亮了個相就化作了一堆鐵水,一時間台階上人仰馬翻,堂堂的鬥士堂竟然攔不住蕭風,讓他步步緊逼,進而上了台階。
“蕭風,再上一步,格殺勿論!”
謝洋又氣又急,氣的是蕭風瘋了一般的往上闖,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身份,急的是他們根本不可能真的向蕭風下死手,這種捆着手腳的感覺,讓謝洋十分的難受。
“都住手!”
一聲曆喝,台階上終于出現了一個說的上話的人,蕭風定睛一瞧,頓時火冒三丈,這人正是早上帶人圍攻他的餘清風。
餘清風擎着一根紫色的拐杖,那拐杖油光麻亮,似乎有些年頭了,一看這拐杖,鬥士堂的衆弟子立馬低頭弓身退了開來,這是鬥士堂的堂主信物,有了它,基本上等于幽鬼在場。
蕭風看到他們退開,瞅準時機就往上沖,餘清風卻是冷冷一笑,手臂往下一揮,登時間盔甲齊全,鬥士堂的精英弟子傾巢而出,足有上百人立在了台階之上,硬生生的将蕭風給堵住了。
“餘清風!”
蕭風咬牙切齒的看着餘清風,恨不得立時間把他撕成碎片,但無奈餘清風站的太後,他的前面不僅有上百名鬥士堂精英弟子,他手裏還掌管着能調動整個鬥士堂的信物。
“蕭風,你真是不知好歹,我家堂主剛剛才饒了你,你如何敢跑到我鬥士堂來撒野!”
餘清風高高在上,冷眼看着全副武裝的蕭風,他已經知道了蕭風爲什麽會來鬥士堂,幽鬼的下手之快,讓餘清風暗地裏十分快意,原本秦雪跟烏羅離去帶給他的不爽也淡了許多,尤其看到現在蕭風居然送上了門來,餘清風心裏說不出的暢快。
這麽大的動靜自然不會瞞着幽鬼,隻是在幽鬼的眼裏,蕭風終究是不入流的,所以他不打算理睬蕭風,而是将信物交給了餘清風,讓他去處理,餘清風巴不得有這麽個機會,眼睛裏都快冒出光來了。
“蕭風,你可是想見我家堂主?”
餘清風陰恻恻的笑道,蕭風掃了一眼台階上的鬥士堂弟子,硬沖的話隻怕上不了幾個台階就會被人潮淹沒,蕭風盯着餘清風的神色,看出了他不懷好意,眉頭一皺,語氣不善的道:
”是又怎樣?”
“蕭風,私闖鬥士堂可是重罪,我們有權将你當場格殺,你也看到了,這麽多的鬥士堂精英,你是打不上來的。”
餘清風得意洋洋的說着,蕭風捏緊了拳頭,眼神愈發冰冷,餘清風趕緊調轉話題道:
“但念在你我有一段淵源,我賣你個面子,隻要你能過了我龍門陣,上到這鬥士堂的正門前,我家堂主就出來見你,如何?”
蕭風神情頓時一滞,龍門陣他不陌生,就是兩排立人,或持棍棒,或赤手空拳,從中間通過,立在兩旁的人可以打一下,部位不限,力道不限,要是能捱過去,天大的罪責也能寬恕,這是一種威懾跟折磨人的手段,乃是鬥士堂最嚴厲的一條堂規家法。
蕭風緊蹙着眉頭,餘清風看到他似乎猶豫了,立馬出言相激道:
“你不是要爲秦雪跟烏羅讨公道麽?你如果連我家堂主都見不到,這公道又如何談起?你若是沒膽過這龍門陣,就不要學别人當老大,這堂主,可不是什麽人都能當的!”
“餘清風,你找死!”
一聲曆喝,緊趕慢趕的宮如梅終于趕到了,恰好聽到了餘清風激将蕭風的這番話,登時一個飛竄,人已經沖了過來。
餘清風臉色一變,心裏是惱到了極點,這宮如梅還真是個不知羞的,爲了自己的情人,一點身份規矩都不顧及了,也不知道是嫉妒還是什麽,餘清風揮了揮手中的拐杖,頓時間“哧哧”的一陣急響,半空中飛起了好幾十把飛劍,所有的劍尖都對準了沖過來的宮如梅。
“回去!我的事,我自己扛!”
蕭風扭頭一聲曆喝,揮手一記探龍手,竟是将撲過來的宮如梅逼了回去,宮如梅釀跄落地,正好被趕來的諸葛景幾人扶住,諸葛景眉頭一皺,惱到:
“這五郎可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