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面具不能用了,給我拿一副新的來。”
羅豔娘手指微微撚動了幾下,竟然從自己的下巴處扯起了一塊透明的皮子,那站在跟前的灰袍靈者臉se微微一變,低聲道:
“統領,這是最後一副千羅面具,如果要新的隻能從宗門送過來,大概要一個月。”
“一個月黃花菜都歇了,你就不能聰明點,讓他們用傳送陣送?”
羅豔娘已經扯起了大半個臉皮,看上去很是恐怖,灰袍靈者低着頭,小聲的解釋道:
“神廟似乎發現了咱們的動作,大祭司已經關閉了所有的傳送陣。”
“那就沒辦法了,不想變瞎子就轉過身去!”
羅豔娘神se不悅的冷哼了一聲,靠在跟前的灰袍靈者急忙轉過了身,在魍魉之中,羅豔娘的真面目一直都是個謎,有人說她是傾國傾城的絕se美人,也有人說她是相貌醜陋的老妪,更有人說她是個娘娘腔的娈童,但從來沒有哪個人敢說自己看到過,因爲那些曾今看到過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被毀了雙眼,這名灰袍靈者雖然是羅豔娘的直屬弟子,但是他也不敢拿自己的雙眼開玩笑,一直到羅豔娘将臉遮起來,他始終沒敢偷看一眼。
“此處是不能用了,再尋一個地方把祭壇架起來,少則三五天,多則半月,我定會把祭品跟坤鼎帶回來,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任何人都不得露面,有誰違背的話,就以門規處置。”
羅豔娘沉聲說道,灰袍靈者連忙點了點頭,恭敬地送着她走了出去。
“不行,你得再說一遍。”
臉se發白的諸葛景一把拉住了要去洗漱的蕭風,不依不饒的追問道。
“景哥,我已經說了五遍了,這臉上的泥都快鏽成盔甲了,你讓我洗把臉成不?”
蕭風哭喪着臉說道,自打他們回到了帝國學院,諸葛景就一直在追問細節,這天都快亮了,他依舊沒有放過蕭風他們。
“你是不知道深淺,那魍魉豈是鬧着玩的,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是要給學院禀報的,估計到時候院長也要接見你,不問清楚,要是出了差錯怎麽辦。”
諸葛景橫了橫眼睛,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蕭風咧了咧嘴,指着夏梓瑩道:
“問她,你問她,她平時最愛說了。”
說着蕭風腳底抹油就溜了,諸葛景回頭一瞅,夏梓瑩早已經躺在椅子上睡熟了,他還問什麽,無奈的搖了搖頭,諸葛景隻得吩咐程乾他們把夏梓瑩送回去,然後又給牛鑒安排了個房間,這才揉着額頭走進了宮如梅療傷的屋子。
“看來我真的是煞星入宮了。”
蕭風離開衆人臉se就變了,饒是他再不信這些虛無缥缈的預言,他也不得不懷疑自己了,任誰能像他一樣,走哪都轟轟烈烈的麻煩事不斷,而照現在這個趨勢,他真的離死不遠了。
“難道又要去找郭岚?”
蕭風在心底裏自問了一句,但是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就被他否決了,無可厚非,關于星策術,郭岚絕對是大陸上數一數二的存在,就算是那個什麽大師,也不見得比郭岚高明,更何況郭岚掌控着帝國的天工坊,有這樣的資源,她要想替蕭風化解,那并不是什麽難事,隻是不知爲什麽,蕭風本能的就不想麻煩她,暗自歎了口氣,蕭風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你怎麽在我房中?”
蕭風自動忽略了柳煙若隐若現的紗裙,皺着眉頭問道。
“我是侍女,不在主人房中應該在哪裏?”
柳煙擡眼看了看蕭風,微黑的面頰上滿是疑惑。
“這不成,孤男寡女的,傳出去不好,我要去找諸葛景,讓他另外給你安排一間屋子。”
“那不行。”
柳煙斬釘截鐵的說道,蕭風扭頭喝問道:
“爲什麽不行?”
“身爲侍女,不在主人的房中,就不算的是侍女,如果我不是侍女,我就不能待在學院裏,這是規矩,不能違背。”
“什麽破規矩,我們神木堂有的是屋子,景哥不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我。”
蕭風微惱道,柳煙依舊搖了搖頭,然後輕輕`咬着嘴唇道:
“我在這裏就是他安排的,而且他還說,如果我不能真的做你的侍女,那麽他會立馬把我送出去。”
“他在搞什麽?”
蕭風不解的問道,柳煙看着一臉茫然還帶着一絲絲怒火的蕭風,真的很懷疑他到底是不是這裏的學生,居然對于學院裏的規矩還沒她這個外人清楚。
“侍女,随從,都要登記在冊才能留在學院裏,不僅如此,學院還會派出專人核查,一旦發現身份有誤,就會連帶着學生一起趕出學院,就算是身份沒問題,侍女跟随從也不能在學院裏随便走動,隻能留在學堂裏伺候主人的起居。”
“早知道這麽麻煩,就不讓你跟着來了。”
蕭風抿了抿嘴唇,似乎話中有話,柳煙神情微微一變,突然單膝跪在了地上。
“我并不是有意欺瞞公子的,此次随我出來尋找聖物的族人要麽是死在了途中,要麽就是被皇城司抓捕,如果連我也困在了牢獄之中,那就是全軍覆沒,族中還在等着我們的消息,我隻能向公子求救,還望公子能原諒我。”
“起來,認真要說的話事情也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跟郭大師買到了小黑,你們也不會孤注一擲,也不用鬧到現在這種情形,你就暫時在這裏待着,等什麽時候安全了你再走。”
“謝過公子。”
柳煙神情一松,對于她來說,現如今唯一安全的地方也就剩下帝國學院了,因爲學院并不在didu城内,皇城司的手伸不了這麽長。
心裏稍稍安頓了一下,柳煙就急忙把一個盛着溫水的木盆端了過來,她雖然看上去很勤快,但明顯不是做侍女的料,磕磕碰碰的竟是有一半水灑在了地上,蕭風瞄了一眼,不禁笑道:
“以後這種事還是我自己來,你這一遭過去,大半的水都澆地了。”
“我會盡快學會的。”
柳煙不好意思的回了一句,然後将熱毛巾遞給了蕭風。
一夜無話,雖說柳煙身爲侍女那必然是要侍寝的,但蕭風流落骷髅島,中間有接近五年的斷層,他早已褪去了氏族公子的外衣,更何況男女之事蕭風懂的并不太多,所有的認知都是他在被蕭天逸陷害前那些仆人說玩笑話時聽到的。
所以盡管蕭風跟柳煙在一個床`上躺了半夜,但輾轉反側睡不着的卻是柳煙,天剛蒙蒙亮,蕭風就穿衣出門了,不論多累,晨練,是他從來都不肯錯過的。
兩個時辰的吐納煉氣,蕭風發現比之前似乎有了那麽一丁點進步,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吸了宮如梅多少靈力,隻是今天感覺特别的jing神,晨練過後蕭風就去了諸葛景那,連同夏梓瑩跟屠蘇一起進行今天的訓導。
“這些天事比較多,估計會影響到大家的訓練,但大家放心,我一定會抽空給大家補回來,今天就練武器把,這是神龍考驗的必修課。”
諸葛景看着僅有的四個新人還有三個新人,不禁一陣怅然,此時他們依舊在之前來過的那個演武場中,一人在一個木樁前站定,夏梓瑩百無聊賴的依着木人,很是困乏的道:
“景哥哥,武器有什麽好練的,太乏味了?”
“每個人都必須學會一套武器套路,最低也要是黃字級别的,過不了這一關,後面的課程都不用考了,直接就淘汰了。”
諸葛景微笑着說道。
“不就是套路麽,我會的。”
夏梓瑩手中光芒一閃,水藍se的長劍瞬間出手,隻見的水花朵朵,漣漪不斷,虛空中仿若是浪濤來襲,嘩啦啦的很是熱鬧,而這一套打完,那木人上也是多出了十餘道劍痕,每一道都在要害處。
蕭風不禁拍了拍手,很是贊賞的道:
“這套劍法,着實不錯。”
“驚濤駭浪,這可是地字級别的劍法,隻是缺了點火候,乃兄使出它的時候,那可是天地驚動,神鬼變se的。”
諸葛景搖頭晃腦的說道,話說完才感覺氣氛不對,似乎有某種冷冷的氣息鎖定了自己,擡頭一瞧,諸葛景不由得讪讪笑道:
“我不是說你不行,是你哥太強,你哥使什麽都驚天動地。”
夏梓瑩哼哼的瞪了諸葛景一眼,撅着嘴扭頭不理他了,諸葛景不由得望了望蕭風,發現他正同情的看着自己,不禁滿心的苦澀,想起來自己好歹也是這神木堂副堂主,怎麽如此的憋屈。
“隻要是黃字級别?那太容易了。”
屠蘇在一旁不以爲然的說道,諸葛景卻是搖了搖頭,伸手從旁邊的兵器架上抽過了一柄長劍,緩緩舞動道:
“不是說你們拿任一的套路都行,入了神木堂,就得學神木堂的劍法,這套柳葉劍,就是咱們神木堂的看家劍法,玄字級别的,大家好好練。”
說着諸葛景就耍了一遭,雖說是玄字級别的劍法,但因爲出自帝國學院,招式極爲的jing妙,蕭風跟屠蘇一時來了興趣,不由認認真真的練了起來。
ri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而蕭風的麻煩似乎也從此消失了一般,不論是宇文成才還是金曜堂,亦或是蕭風無意中惹上的魍魉,他們都偃旗息鼓,好像是完全不記得蕭風了似得,這樣風輕雲淡,與世無争的ri子一轉眼就是半月的光景,而随着一個神秘女子的出現,神木堂,再次陷入了風起雲湧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