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皓在第二天出發前,詢問了歐陽遲冥和梁一河有沒有聽說一個叫旻焰的地方。
歐陽遲冥和梁一河兩個人都沒聽說過這個地方,如果是飄雪閣的,他們一定知道。梁一河看着楊皓神情似乎肅重,他右手抓了抓頭發問着楊皓。
“楊皓兄弟,這個地方很重要嗎?”
“重要不重要,我還不能确定,我想這個地方我們應該去看看。”
楊皓決定到時候找個機會問問寒冰洞的人,浮命既然提到了,這個地方就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楊皓還想到一個可能,就是浮命急錯了名字。
對浮命颠三倒四的話,楊皓還真的有些質疑。
小金蛇縮在楊皓的衣袖裏,任着楊皓捏着它細小的蛇身,就是沒反應,一副冬眠到天崩地裂它自巋然不動的狀态。
血寶倒是第二天在楊浩他們上路時,就從慕容思涵的懷抱蹦開,跳進了楊皓的懷抱,爪子還不忘去捏一捏楊皓帶在胸前的玉石。
楊皓将玉石塞進了衣服裏,當玉石碰觸到他的肌膚時,楊皓感覺到眉心隐隐的開始發熱,并不是很明顯。
血寶捏不到了,它就縮在楊皓懷抱裏睡覺。
梁一河終于松了口氣,他将包袱背在右肩上,目光就落在慕容思涵的懷抱裏。
慕容思涵以爲梁一河累了,她伸手要拿過包袱她提着,梁一河不肯,他是男人,怎麽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累騰到了。
歐陽遲冥背着包袱率先跟着楊皓上了路,對于身後兩個人的你依我侬,他實在是看不下眼去,歐陽遲冥覺得将來他即使在喜歡一個女人,都不會象梁一河這樣沒了硬骨。
入目一片冰雪,雖然有陽光照射下來,天氣依然冷的厲害。沒了那匹馬。四個人隻能自己背着行李包袱上路。
楊皓在走了一段後,他讓他們三個在原地等他,他自己催動《雲龍騰生訣》先行一步往前面探路。
慕容思涵跳着腳在冰雪上,她覺得好冷啊。這樣走下去,她估計還沒等到地方,她就被凍成冰人了。
“這個地方,怎麽會這麽冷呢?”
“這就是寒冰洞依仗的優勢,在寒冰洞的最深處之地,有一個冰脈直伸地底,聽說那裏面有着很多天材地寶。”
歐陽遲冥說到這裏停頓了下,象想起什麽轉頭對着慕容思涵反問了一句。
“還記得李月白嗎?聽說他就是倚靠着那些天材地寶,修爲突飛猛進,不過最後還是敗在了楊皓兄弟的手裏。”
慕容思涵瞪大眼睛看着歐陽遲冥。這确實是事實,不過歐陽遲冥是怎麽知道的?
梁一河在一邊告訴慕容思涵這些都是從慕容家族的武者口中聽到的,在騰雲城裏,流傳着關于楊皓的很多英雄事迹,李月白隻是其中一個罷了。
對于這些。慕容思涵隻悠悠的嘀咕了一句。
“沒想到男人也那麽喜歡八卦。”
歐陽遲冥和梁一河對視了一眼,無奈的笑了,這可不是八卦,最起碼不是女人們理解的八卦,男人對于英雄的崇拜和追崇的熱度,是女人們不能理解的。
尤其是在這個武者們以強者爲尊的世界,楊皓天縱英才。爲人又十分的豪爽,有一顆俠義之心,這是最讓武者們欽佩的。
梁一河看着慕容思涵冷,他又不好意思當着歐陽遲冥的面抱抱她,他将自己的外襖脫下來遞給歐慕容思涵。
“我不要,你快穿上。”
慕容思涵哪裏能穿梁一河的外襖。這樣的天氣不穿外襖,梁一河是會被凍傷的。
歐陽遲冥打坐運行真力,将寒氣逼出體外,他不太明白楊皓讓他們等在原地是什麽意思,難道說楊皓是察覺到了什麽?
一想到這個可能。歐陽遲冥坐不住,從地上躍身而起。
正在來回推着外襖的慕容思涵和梁一河被歐陽遲冥的動作吓了一跳,兩個人也沒在推來推去,梁一河将外襖重新穿了回去。
“我們不能這樣等下去,梁一河,思涵姑娘,我們往前趕一段路,隻要我們方向不錯,楊皓兄弟即使回來了,也能發現我們。”
“行,我覺得可以。”
梁一河點頭應着,他看着慕容思涵被凍的嘴都開始發青,他就心疼,早知道就該多帶一件披風出來的。
三個人商議好了,他們沿着楊皓離開的方向往前面走去,一路上他們故意分開踩出三行腳印。以便楊皓回來,萬一錯了方向,能沿着腳印找到他們。
就在他們走出去不過千米的距離時,剛剛還晴朗的天氣突然就起了風雪,呼嘯着的風夾雜着大片大片的雪花迎面打在他們的身上。
目視範圍根本超不過三米的距離,風力的阻止加上密集的雪花,讓三個人走的很慢。
梁一河護在慕容思涵的旁邊,生怕她走散了,這樣的天氣隻要一個轉身就會找不到人。
“這樣下去不行,歐陽兄弟,我們找個避風的地方等楊皓兄弟吧?”
“不行,我們不能停下,一旦停下,我們就會被這場風雪給埋掉。”
歐陽遲冥清楚的知道他們一旦停下來會面臨的險境,别看這些風雪,他們隻要停下,很可能就會再也沒有辦法走出去,回頭看了一眼他們來時的路,歐陽遲冥已經看不見他們的腳印。
這場風雪來的太過于蹊跷和詭異,歐陽遲冥明明記得現在他們應該身處的是一片地勢平緩的冰丘地帶,而不是雪峰腳下。
擡頭透過風雪,歐陽遲冥看着周圍一座座陡峭的雪峰,他聽見身邊傳來慕容思涵的聲音。
“我們是不是迷路了?我記得之前我們并沒有看見這些冰山雪峰啊?”
“你也覺得不對勁?慕容思涵,你還發現什麽異常沒有?”
歐陽遲冥對梁一河已經不抱什麽希望,那家夥的眼睛裏隻有慕容思涵一個人,估計刀到了梁一河眼前,他也隻惦記着慕容思涵安不安全。
慕容思涵停下腳步,左右仔細又看了看。
“風雪太大,我也不能太确定還有什麽異常,不過這肯定和之前我們待着的地方相距好遠。之前真的沒有看見這些冰山,還有無論我們怎麽走,這些冰山雪峰,好像都是跟着我們移動的。”
梁一河擡頭左右看了看。他還真沒留意這些。
“真的嗎?我還真沒留意,要不要我們退回去?”
“我們怕是退不回去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進了一個迷陣裏。”
歐陽遲冥回頭看着已經看不清的來路,他有點後悔沒聽楊皓的話,在原地等他回來,或許楊皓是發現這裏的地勢不對勁,他去探路的,結果。
還沒等歐陽遲冥想下去,他們腳下的地面猛的震動了下。接着就聽見梁一河急切的聲音。
“快跑,雪崩了。”
雪崩?歐陽遲冥的心沉了下去,沒有時間去想,他跟上慕容思涵和梁一河拔腿就跑。
在他們的身後,風雪夾雜着巨大的雪塊從一座高高的雪峰上滾落下來。
轟隆隆的聲音就像無數悶雷滾動。巨大的氣浪從半空中就像長牙五爪的怪獸,撲向下面正疲于奔命的三個身影。
慕容思涵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上。她的腳一下就崴到了,疼的她眼睛頓時紅了。
梁一河腳步一頓,就要來背慕容思涵。歐陽遲冥将手裏的包袱丢給梁一河,他則快速的将慕容思涵背了起來,歐陽遲冥對着還愣怔的梁一河喊着。
“你帶路。我來背着她,快走,想被活埋嗎?”
梁一河急忙轉身就往安全的地方跑,右手提着包袱,他知道這個時候稍一出差錯,三個人就會死于非命。被雪崩活埋掉。
在大自然強大的殺傷力前,他們的力量太渺小,遠沒有排山倒海的能力來抗衡雪崩。
慌不擇路,等梁一河他們跑上對面相對堅固的冰山上時,他們身後一直呼嘯而來的雪崩才開始平息下去。
他們喘息着跪在冰山上一塊相對平滑的冰塊上。看着那洶湧的雪浪在湧到半山腰才慢慢平息下來,這寒冷的天氣裏,他們硬是都出了一身的汗。
慕容思涵努力的呼吸着,将嗓子眼裏的哽咽吞回去,她剛剛感覺砸在後背的雪浪就像一把把刀子在刮着她的肉。
“好了,好了,安全了。”
梁一河伸手從懷裏拿了棉帕出來,遞給慕容思涵,讓她擦一下臉上的汗和化開的雪水。
歐陽遲冥神情凝重,這樣他們是被困住了,一時半會也不能和楊皓彙合。
轉頭看着慕容思涵強撐着沒有哭出來,歐陽遲冥知道剛剛她也是被吓到了。
“我看看你的腳踝怎麽樣了?”
“沒事,我能堅持住。”
慕容思涵沒有攔的住歐陽遲冥檢查她受傷的腳,腳踝已經紅腫了起來,她以前這個腳踝就崴到過,現在再次傷到,如果處理不好,就會留下病根。
歐陽遲冥從身上拿出藥瓶,他不給慕容思涵拒絕的機會,将她的褲腿拉高一點。
“我先給你搽下藥,然後我們往上面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暫時栖身的地方,可能會有點疼,梁一河。”
“我知道。”
梁一河按住了慕容思涵的胳膊,防止一會她腳踝疼的時候傷害自己。
看着慕容思涵紅紅的眼睛,梁一河就心疼,就覺得是自己的無能,才讓她承受這些痛苦的。
歐陽遲冥給慕容思涵上好了藥,他讓梁一河陪着慕容思涵,他自己先爬上去看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