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梁一河總是控制不住的将目光落在慕容思涵的臉上,他發現他更喜歡這樣的慕容思涵,那一股英氣,直讓他心頭悸動。
歐陽遲冥喝了口水,看着梁一河已經要流口水的架勢,他咳嗽了一聲,還有他和楊皓在,梁一河也太不照顧他們倆單身爺們了。
慕容思涵的臉微微的紅了,幸好有面具當着,她轉頭不去看梁一河,給了他一個背影。
梁一河有點幽怨的看了一眼歐陽遲冥,他不就是多看了幾眼嘛,不過随後梁一河想到什麽,他也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面對梁一河和慕容思涵的反應,歐陽遲冥慢悠悠的補充了一句。
“喝的急了點,嗆到了。”
楊皓睜開眼睛,他身邊的血寶依然在呼呼的睡着,小金蛇纏繞上他的左手腕,一副冬眠的模樣。
從身邊折了樹枝,楊皓在四個人中間的空地上簡單的劃出了地形來。
“我們現在這裏,三個岔路,左邊第一條我們需要經過兩個城寨,一處險要的山脈,中間的一條路上隻有一個城,城主是林逍遙,爲人詭計多端,而且拒端木雲所言城裏也擁有一股特别的力量,右邊的一條路上三個小城,兩個山寨。”
楊皓說到這裏停頓了下來,他擡頭目光靜靜的掠過眼前的三個身影,他之前有考慮過分成兩隊人馬出發,目光落在梁一河和慕容思涵的身影上,楊皓心裏否定了這個決定。
“楊皓兄弟怎麽決定的,就盡管開口好了。”
手裏的樹枝停在中間的那條路上,楊皓慢慢開口。
“我們挑最難啃的骨頭,這裏絕不隻是這一座斷崖城,我想在這些冰山裏,還有些秘密,等着我們去發現。”
中間的這一條路上。最是極寒冷之處,據端木雲對楊皓所言,這一條路在很久之前就封閉了,如果不是端木雲之前有找到一個舊的地圖。根本發現不了還有這一條路線的存在。
通過這一條路,就會到達寒冰洞的大本營,楊皓他們四個人是沒有能力和辦法攻城,楊皓最重要的目的,是要知道寒冰洞現在最核心的地方,他們未知的部分。
歐陽遲冥發現楊皓忽略了其他兩條小路,他好奇的将這兩條路指出來問楊皓爲什麽不考慮下這兩條路。
楊皓告訴歐陽遲冥這兩條是死路,至于楊皓是怎麽知道的,他沒告訴歐陽遲冥。
四個人休息了下,此時他們已經穿着厚裘夾襖。天氣越發的寒冷,放眼看過去,綠意越來越少了。
這也是爲什麽楊皓讓馬匹在這裏吃飽草的原因,楊皓找了幹草讓歐陽遲冥紮成三個草人,分别幫在三匹馬背上。然後楊皓牽着端木舒瀾的馬往側邊的一處高處走去。
歐陽遲冥三個人提着劍,靜靜的跟在楊皓身後,他們不太明白楊皓是什麽意思,也沒開口去問。
楊皓示意他們不要出聲,他靜靜的趴在高處居高臨下的看着。
下面很安靜,隻有風吹過冰冷的地面,不過很快就有了動靜。
三個帶着面具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裏。一樣的身高,一樣的胖瘦,還有一模一樣飄忽的身影。
歐陽遲冥看了一眼楊皓,屏息着氣息,難道楊皓已經早就發現了他們一直跟蹤着?
三個身影中的一個先是趴在地上聽了一會才擡頭,對着兩外兩個低聲交談着。很快他們分開,一個人一條路的追蹤了下去。
楊皓依然沒動,他示意其他三個人不要着急。之所以留下端木舒瀾的戰馬,是因爲這四匹馬裏,端木舒瀾的戰馬最機警。也最安靜。
時間慢慢過去,慕容思涵有些沉不住氣,她一直保持着一個動作不敢動,其他三個人就像三座雕像一樣的警惕着下方的動靜。
梁一河發現慕容思涵有些撐不住,他伸手過來輕輕的握上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在等等。
在午後,中間那條路上最先出現了一個身影,接着是其他兩個路上,也出現了身影,之前跟蹤的三個身影又碰了頭。
他們低聲嘀咕了幾句,其中一個又趴在地上聽了一會,才三個人一起沿着中間的那條路追了下去。
楊皓站起身來,活動了下有點僵硬的身體,他現在确定他們可以走中間那條路了。慕容思涵已經等不及的站起,有些感慨的出聲。
“他們果然是夠狡猾的。”
歐陽遲冥深深看了一眼楊皓,在狡猾的獵物,也逃不過好獵手的追捕,那三個人永遠也想不到,他們一直追蹤的人,現在正在他們後面追蹤着他們的路線。
“我們還走這條嗎?”
梁一河有些猶豫的問着,他覺得應該避開這三個跟蹤的家夥。
楊皓的目光直視最中間的一條路,他很肯定的點點頭,他告訴其他的三個人。
“他們知道我們在後面,前進的速度不會太快,我們跟在後面就好。”
“我不明白,爲什麽要跟在他們後面?”
對慕容思涵的問題,楊皓隻給了她一個答案,免費的探路石,不用白不用。
讓歐陽遲冥他們慢慢跟在後面,楊皓催動《雲龍騰生訣》,将血寶拎起放到自己肩膀上,一路先行跟蹤前面的三個身影。
梁一河發出一聲驚贊,楊皓果然是不容小觑的,跟着楊皓能學到很多東西,長很多見識。
“我們出發吧,對了,這裏面裝的是什麽?”
歐陽遲冥拍了拍馬背上一個羊皮袋子,他很好奇梁一河帶了什麽東西,一路上都沒扔掉,摸着感覺形狀還挺怪異的。
“是打鐵老師傅給我的左臂,我帶着不習慣就一直拿着。”
這原本是老師傅給自己做出來的,現在給了梁一河。梁一河回答的沉重,原本他是不想接受的,每次看見總是感覺提醒着他已經是個殘廢的人。
歐陽遲冥将袋子從馬背上取下來,打開袋子就要拿出鐵臂,慕容思涵伸手攔住了。她知道梁一河并不想戴這個冰冷的東西。
“思涵姑娘,逃避不是辦法,梁一河現在必須的面對即将開始的戰鬥,如果他連一個鐵臂都駕馭不了的話。如何做一個真正的武者?”
“歐陽兄弟說的很對。”
梁一河将自己的左衣袖拉起,露出了肩膀來。
慕容思涵看着歐陽遲冥将鐵臂套在梁一河的肩膀上,那鐵臂很沉,手也打造的很惟妙惟肖,指節還能彎曲,可見老師傅是真的用了心思。
三個人再次上路,慕容思涵和梁一河就落在了後面,和歐陽遲冥拉開了一個馬身的距離。
“帶着會不會不舒服?”
“不會,歐陽兄弟說的很對,我必須的适應。這鐵臂是老師傅廢了幾年心思才打造出來的,他給了我,我不能因爲自己的怯懦就讓這鐵臂成了廢鐵。”
梁一河的話,讓慕容思涵鼻子一酸,這個男人最近總是讓她心疼。梁一河憨笨的讓慕容思涵覺得他是個孩子一樣。
白嫩的手指輕輕的隔着衣袖撫摸着裏面冰冷的鐵臂,慕容思涵的手一路下滑,就握住了那鐵做成的左手。
“我相信你,梁一河。”
慕容思涵輕柔的聲音,帶着幾分嬌憨,聽進梁一河的耳朵裏,就撩撥的他心湖一片漣漪。忍着将慕容思涵擁抱進懷裏的沖動,梁一河慢慢呼了口氣。
看了一眼前面頭也不回的歐陽遲冥,梁一河一側頭過去,唇瓣就輕輕滑過慕容思涵的額頭。
兩個人的小動作,帶着幾分甜蜜,瞬間讓他們的心貼近。
梁一河沒有讓慕容思涵繼續握着他冰冷沒有感覺的左手。他和她換了個位置,用右手握着她的左手,手指相碰觸的瞬間,一抹微妙的電流順着他們的手指蔓延向他們的心裏。
歐陽遲冥用力閉了下眼睛,他心裏有點後悔在那天晚上拒絕了端木雲。應該答應娶了端木清娆,現在他也帶着個女人上路,調**,侃侃愛。
想象是好的,歐陽遲冥很快就從纏繞的憧憬裏清醒過來,他要的不是這樣的生活,他肩膀上的責任遠比女人和情愛來的重要。
在近傍晚時分,楊皓才在他們的視線裏出現。
他們一路走來,除了雪,看見的就是冰,寒冷的天氣讓他們不敢放慢腳步。梁一河的右手一直握着慕容思涵的小手,她的手很冷。
楊皓告訴他們,在前面他找了個冰洞,今晚就在那裏過夜。
歐陽遲冥更關心前面那三個身影怎麽樣了,這冰天雪地的,他記得他們可是沒有什麽行李和食物,當然他的關心不是善意的。
那三個人在前面的河邊鑿了個洞,抓魚生吃。楊皓也是确定了他們落腳點後,才折身回來的。
這是一場戰鬥,雙方都在明面上,又都沒有現身,誰能勝利,就看誰的耐性好了。
楊皓也不着急,他能确定的事情都确定了,帶着三個人和一匹馬進了冰洞,裏面的溫度比外面要暖和些,風也吹不進來。
冰洞裏,楊海已經撿了些幹樹枝幹苔藓過來,在這樣的地方,能找到這些已經不易。要不然那三個人也不會隻能啃生魚。
歐陽遲冥拿了些幹草給馬吃,這樣的天氣繼續走下去,他不确定這馬會堅持多久,用手撫摸着馬的鬃毛,歐陽遲冥感慨着,這是一匹很好的戰馬。
腦海裏浮現端木舒瀾壯烈死亡的情景,歐陽遲冥唏噓不已,有那樣的主人,也難怪這馬會如此有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