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過去,慕容思涵發現梁一河的視線依然不時的落在她的臉上出神,想到自己左臉被毀,慕容思涵口氣不悅。
“你是要在我臉上看出兩個洞來嗎?”
“不……不是的,思涵姑娘,我想問問你餓不餓?”
“我不餓。”
“那你渴嗎?”
“我不渴。”
慕容思涵回答的幹淨利落,一雙漂亮的眼睛瞪向梁一河,他就不能說點有用的,難不成她是飯桶,每天除了吃就是吃?
“那你。”
後面梁一河不知道該說什麽話,憋了半天才問了一句。
“那你冷不冷?”
慕容思涵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梁一河還能不能說點别的了,除了吃和冷,他就不能說點讓她心動的情話?
楊皓和慕容冰雲之間的情意互動,慕容思涵可都是看在眼裏的,她特别的豔羨那樣兩個人你侬我侬在一起的感覺,看着都是甜蜜的,偏偏的自己怎麽就是和一個榆木疙瘩在一起呢?
慕容思涵看着梁一河木讷緊張的樣子,她心頭有點不忍,她已經不是之前那個俏麗不問世事的慕容思涵了,她也捉摸不清自己心頭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一時間有些患得患失。
梁一河沒得到答案,看着慕容思涵似乎有心事的樣子,他很想問問,可是知道自己笨嘴笨舌,可能會問錯了話,梁一河急的額頭都是一層冷汗,又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阿嚏。慕容思涵突然打了個噴嚏。夜晚的風是很涼的。她雙手抱着身體,這才驚覺她似乎有些受了風寒。
一件帶着體溫的外衣披在慕容思涵的肩膀上,慕容思涵頓時覺得一股暖意包裹着自己,她不用擡頭都知道是誰。
慕容思涵的臉紅了,她伸手就要扯掉衣服還給梁一河,梁一河的大手阻攔住慕容思涵,他一着急連着她的小手都包裹在了他的手裏。
這不是他第一次握住她的手,也不是第一次距離她這麽近。可是梁一河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那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渴望。
低頭,他的視線裏是慕容思涵水汪汪的眼睛,含春帶情,長長的眼睫毛在空氣中劃過時,就像是掃過梁一河的心頭,讓他的心瞬間柔軟下來。
仿佛受到了某種蠱惑,梁一河的頭漸漸低下去,他的手指拂過慕容思涵臉上的面紗揭開,露出她美麗的右臉。
緊張是慕容思涵此時唯一能感覺到的。她應該推開梁一河,然後狠狠給他一巴掌。他憑什麽揭開她的面紗。
事實是慕容思涵的身體一動不動的坐着,手掌心裏都是汗,呼吸裏都是梁一河的男人氣息。
長長的眼睫毛慢慢落下,将慕容思涵的眼睛擋住,也将她的緊張一并覆蓋,她能感覺到臉上噴灑下來的灼熱呼吸。
唇瓣碰觸,兩個人的心同時都被震撼住,這不是第一次去碰觸對方的唇瓣,确是第一次隻爲了親吻而碰觸。
帶着生澀緊張,梁一河在發抖,他的手握緊在身側,隻覺得世間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在他唇瓣碰觸到的地方。
慕容丁武打了個呵欠,他轉頭看向樹洞外,月光下火堆邊,兩個依偎着的身影,讓慕容丁武唇角一揚,忍不住笑了。
梁一河看着木讷,這下手也倒是快的,能對着慕容思涵那張毀了的臉還親的下去,慕容丁武着實也佩服梁一河的強大。
或許這就是真愛,慕容丁武換身想了下,他也不會因爲他女人臉被傷了就不要她,嫌棄她了,畢竟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如果一點點瑕疵就嫌棄不要了,還是人嗎?
火堆邊,兩個人依偎在一起,慕容思涵一直閉着眼睛,她害怕睜開眼睛在梁一河的視線裏看見嫌棄和鄙夷,心裏既是興奮的又有些忐忑和不安全感。
梁一河将慕容思涵攬在自己的懷抱裏,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有些不自然的摟着,他從來沒這樣的摟過一個姑娘家,生硬又緊張,身體的本能催促着他想将她揉進他的身體裏,而另一邊憐惜之情又提醒他不能弄疼了慕容思涵。
第一次,梁一河的心在幸福和猶豫之間掙紮。
時間慢慢過去。
火焰吞吐着将寒冷驅趕,慕容思涵睡了,她不知道在她睡着後,梁一河用手小心的按摩着她的雙腿和腳,來給她消除疲憊。
楊皓在半夜時分醒來換班,他讓梁一河抱着慕容思涵進去樹洞裏休息,他會在清晨叫醒慕容丁武。經過夜裏兩個人的交流,慕容思涵對梁一河就沒了之前的生疏和排斥感,偶爾的兩個人目光交流之間,也都是情意綿綿的。
尤其是梁一河對慕容思涵的照顧,什麽都提前一步的想好,不讓她累到,餓到,渴到,還擔心她會騎馬累到腰,爬陡峭的山路都要背着慕容思涵。
慕容思涵拒絕了,她有些羞澀,心頭卻是美滋滋的。
兩個人之間的互動,看的一邊的慕容丁武直搖頭,搓着胳膊上起的雞皮疙瘩,這是要刺激他和楊皓單身在外的大老爺們。
楊皓在第二天傍晚前趕到了他和歐陽遲冥約定的見面地點,那裏什麽都沒有,靜靜的,黃昏裏的高崗被夕陽染得一片金黃。
“姑爺,他們是不是還在趕路?”
慕容丁武問着楊皓,一面将地圖拿出來在一塊大石頭上攤開,按照他們路線的情況來看,歐陽遲冥他們該到了的。
梁一河和慕容思涵也都到了地圖跟前,梁一河對這裏的地勢稍微了解些,他目光眯着看着那條路線。
“他們怎麽會選擇這一條路線?”
楊皓聽梁一河話語裏的驚愕,他警惕的追問了一句。
“這路線有什麽不對勁?”
梁一河猶豫了下,才告訴楊皓他們,這條路線沒什麽不對勁,就是要看運氣,在這條路線上有一處移動的沼澤,裏面生活着一種惡獸,兇狠殘暴,凡是落盡沼澤裏的人畜動物,無一能逃脫惡獸的口。
不過這個沼澤出現的時間和地點不是固定的,而是随時會移動,這不是能預測到的。
現在歐陽遲冥他們還沒到,梁一河就擔心他們遭遇到了這片沼澤,如果是這樣的話,怕是他們找回去,也找不到了。
慕容思涵有些不相信,她看着梁一河問着。
“怎麽會有這麽詭異的沼澤?既然你都知道,歐陽遲冥應該也知道的,他爲什麽還選擇走這一條路?”
楊皓看着那地圖,想到當時歐陽遲冥的話,他眉宇一緊。
慕容丁武倒是大咧咧的丢了一句話過來,反正這就是運氣的事,說不定是歐陽遲冥自己覺得他運氣好,不會倒黴的撞見這片沼澤呢。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楊皓的手握緊真衍禦雷劍,無論真假,他必須弄清楚。
“你們三個在這裏休憩一夜,注意周圍的動靜,我去查看一番,會盡快趕過來,如果後天早上之前我還沒回來,你們就從我們來路返回騰雲城。”
楊皓說着話,目光在眼前三個人的臉上掠過,最後直視慕容丁武,這三個人裏,慕容丁武最爲年長,也經曆的多些。
“姑爺,您放心,我慕容丁武一定好好的照顧他們,等您回來。”
慕容丁武一臉嚴肅認真的象楊皓保證着,楊皓信任囑托的眼神,讓慕容丁武感覺自己一下責任重大,決不能讓楊皓失望,能被楊皓給予信任,一種驕傲感從慕容丁武的心裏爆發出來。
“好。”
楊皓點頭,他拍拍慕容丁武的肩膀,轉身全力催動《雲龍騰生訣》往歐陽遲冥他們來的路上而去。
梁一河看着楊皓的身影化爲一條雲龍快速的消失在視線裏,他從心底裏佩服楊皓,不止是強大的武道修爲,還有楊皓寬闊的心胸和重情重義。
“來,梁兄弟,我們現在要忙乎起來了,思涵,你牽着馬,我和梁兄弟負責揀幹樹枝生活,尋找水源和食物。”
慕容思涵剛想去牽馬,梁一河先她一步的将馬牽走系到旁邊的樹上。慕容思涵不知道該感謝梁一河,還是該提醒他不要把她再當做嬌小姐來伺候了。
提着行李的慕容丁武,在走過慕容思涵身邊時開口打趣着她。
“思涵,此夫可收亦,别回頭被搶走了。”
“誰愛搶,誰搶,丁武哥要是看着覺得不錯。”
“哎,哎,這什麽話,我可沒有那麽亂七八糟的愛好,思涵,回去别亂說啊。”
慕容丁武臉色還真是不太好看,他可是正經的男人,這要是傳出去,他以後還怎麽擡頭做人啊。
慕容思涵撲哧一聲笑了,她立即順口提醒着慕容丁武。
“那丁武哥回去,也不要亂說。”
原來是這個意思,慕容丁武對着慕容思涵舉起了大拇指,他明白了,原來慕容思涵是想保密,他服了。
梁一河已經抱着撿來的幹樹枝開始生火,他對這些倒是做起來非常順手,騰雲城每年都有組織武者們出去曆練,梁一河從來不計較多做事情,一手包攬着這些活。
吃虧有時候就是福,梁一河有條不亂的忙乎好這些,慕容丁武也提了水過來,這一次他沒去打獵物,而是将這個任務給了梁一河和慕容思涵。
看着相攜走進樹林裏的兩個身影,慕容丁武心裏默默的覺得自己真是大好人,等他們成親了,一定讓梁一河多敬自己一杯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