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南宮魏,距離南宮月被刺殺已經有三日的時間了,短短的三日,南宮魏卻好似換了一個人般.鬼布見到他的時候,也不禁吓了一跳,但見他雙鬓早生華發,雙目無神,埋頭于浩繁書卷中,似乎在尋找着破解斷鸩腸的方法。
“南宮兄...”看到他如癡如狂的模樣,鬼布輕輕開口。
從深思中驚醒的南宮魏望向鬼布,昏沉的目光掠過一抹異色,“鬼兄,你來了,請坐。”
鬼布謝道:“南宮兄莫要客氣了。”
在這間陰暗昏暗的密室中,一燈如豆,但以鬼布的修爲,自然能夠将周遭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在南宮魏的身後,是一張瑩瑩綠光的冰床,散發着陣陣寒氣,冰玉床上,沉睡着一具嬌軀,雙眸緊閉,沉靜似水。
“鬼兄你也看到了,如今我南宮家逢此大難,實在是見笑了。”南宮魏的眼中望着冰玉床上的女兒,露出深深的悔痛之意,回憶道:“三年前,月兒她本熱忱而純真善良,是我,讓她變成了這般模樣!!”悔痛難耐中,這名化神期的大神通修士,竟是老淚縱橫。
“南宮兄無需自責,眼下主要的是,還是要尋到破解斷鸩腸之毒的方法。”鬼布勸慰道。
南宮魏抹了一把老淚,“鬼兄說的是,這也是今日,老夫把鬼兄請到這裏來的原因。”
“哦?莫非道友尋到了破解斷鸩腸的方法?”鬼布驚異道。
南宮魏合上了手中的古卷,“的确如此,不過......”
“南宮兄但有什麽話直說無妨,若鬼某能夠助上一臂之力,自然不會不答應。”
南宮魏面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多謝鬼兄了。那南宮便直說了。”
他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道:“老夫查遍府中的古卷,終于是在一本殘書中尋到了些破解斷鸩腸的蛛絲馬迹——九幽蛇,确切的說,是此蛇噴出的毒液。以此毒液爲引,再配合一些天才地寶,煉制一枚解毒丹,給月兒服下,便能在三日内蘇醒。”
“九幽蛇?”鬼布眉頭一皺,這種靈獸他倒是不曾聽說過。
“九幽蛇,極毒,即便是化神期大成的修士都不願意招惹這種靈獸......”南宮魏歎了一口氣道,“眼下月兒雖然被老夫置于冰玉床上,并且用鎮靈珠的妙用,借助着冰玉床散發的極寒之氣這才勉強将她體内的斷鸩腸之毒鎮壓住了,避免奇毒在她體内的擴散。但即便如此,依老夫的估計,她體内的奇毒也隻能鎮壓半月之久,超過半月,那斷鸩腸奇毒,恐怕會反彈,到時候,即便是大羅金仙都無法救月兒了。”
“若非眼下月兒的情形容不得老夫前往尋找九幽蛇,老夫定要親自前往尋找九幽蛇了!”
“南宮兄的意思是,讓鬼某替你尋找那九幽蛇?”鬼布道。
南宮魏面上露出一絲苦澀之意,“的确如此,道友若是肯親自前往,老夫這裏,絕對不會虧待鬼兄的!”
鬼兄輕笑一聲,“說什麽虧待不虧待,南宮兄客氣了......”
話雖如此,鬼布卻是微微猶豫了一下,畢竟,此事和他沒有絲毫的關系,他完全可以置身度外,雖說這些時日他一直潛藏在南宮府修煉。不過,這些和自己的身家性命相比,就什麽都不是了。
見到鬼布有些猶豫,南宮魏道:“此行無需鬼兄斬殺那九幽蛇,隻需道友能夠誘惑此蛇噴出毒液,然後收集一些毒液便可了,當然了,即便如此,其中兇險,也難以預料!”
說罷,南宮魏一咬牙,從儲物袋中拿出來一顆黑漆漆的珠子,散發着淡淡的藍光,直接放在了鬼布的手中,“鬼兄,這是一顆煉魂珠,對于日後,道友突破至魂變十八重境界後有極大的作用,此珠十分稀罕,這也是先前老夫邀請道友成爲我府中客卿長老時所說的資源...”
“煉魂珠?”鬼布微微一怔,摸着手中散發着冰涼的珠子,面上露出大喜神色,微微有些意動。
見到鬼布的心意有些松動,南宮魏又從儲物袋拿出來一隻巴掌大小的黑色剪子,“鬼兄,此乃鬼鲛剪,威力無窮,能夠在你和九幽蛇大戰中助你一臂之力。”
說着,他又拿出一物,隻見此物,七彩流光,散發着陣陣的波動,“鬼兄,此乃七彩神釘,能夠釘死虛幻隐身之物,而且,此物對于破陣解封,具有大妙用!據說,此神釘應該有一百零八隻,散亂于天地間,老夫在機緣巧合中,也隻尋得這麽一隻神釘。”
鬼布見了這些靈珠、法寶,苦笑道:“南宮兄求助于我,即便沒有這些靈物法寶,鬼某也是義不容辭的,更何況,鬼某和南宮月也算是頗爲緣分。隻是,道友可曾有那九幽蛇的些許蹤迹,若此蛇行蹤飄渺,恐怕鬼某無法在十五日内回返。”
南宮魏聞此,心中便是大定,将那三件寶物放在鬼布的手中,道:“數年前,九幽蛇曾在羅刹城西方八千裏的洛溪大峽谷中現身,道友前往洛溪大峽谷,定是能夠尋得此獠。這一切,就都全靠道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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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溪大峽谷,終年霧瘴缭繞,身入其中,不見一臂之外的情形。
環境惡劣不說,這裏還潛藏着無窮無盡的兇獸毒蟲,十分的兇險。
而那九幽蛇,便是身在洛溪大峽谷之中,潛藏着。
在這方圓萬裏的大峽谷中,想要找到九幽蛇,可以說難度頗大。
洛溪大峽谷一座荒山上,鬼布一襲白紗在狂風中獵獵作響,他的手中把玩着一顆黑漆漆的煉魂珠,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腦海中回想了一遍關于九幽蛇和洛溪大峽谷的詳細資料,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煉魂珠道:“這煉魂珠倒也頗爲奇妙!”這幾日來,随着他将這顆煉魂珠煉化後,他體内的魂火竟是壯大了不少,對于日後早日踏入魂變十八重的境界,有極大的妙用。
“南宮魏對于其女,倒真是頗下心血...”鬼布幽幽道,“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他也聽聞了南宮月三年前離家出走的事端,對于南宮月此女,多了幾分敬佩。
“我命由我不由天,看來是一類人啊...”這也是鬼布要救她的一個潛在緣故。
手中幽光一閃,那顆煉魂珠便随即一閃,沒入他的腦海中,消失不見。
随即,鬼布腳步一踏,潛入了雲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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