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域竟是和魔域、妖域、鬼蜮這三域連接在一起!
而且,不知某種緣故,這三個連接點,即空間節點被人封印!
以吉飛的修爲境界,他沒有知曉這個秘密的資格。
眼下他從滅境碎涅期的五賢子嘴裏聽聞了這個秘辛,吉飛不知道五賢子的心中究竟是賣的什麽關子,但一絲絲不安,在吉飛的内心中漸漸地升起。
“前輩帶我前來此地,所爲何事?”吉飛問道。
五賢子微笑着,沒有回答,卻道:
“吉飛,老夫觀你一生,發覺你乃是擁有大命格之人——滄溟海出生,竟天生命格,實屬天機變數!”五賢子緩緩道,吉飛不敢接口,又聽他道:“短短五百載,你修爲竟是達到了苦境問鼎大成之境,實在是百萬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如此情形,老夫聞所未聞!”
他輕笑出口,似在自嘲,“你如此精進修爲,讓我等修道數萬載之人,情何以堪?”
吉飛撓頭,面笑肉不笑,“前輩謬贊了,晚輩實屬僥幸而已。”
“不!”五賢子斷然否決。
他大有深意地看着吉飛,神秘說道:“僥幸.....其實便也不是僥幸,你知道是什麽麽?”
吉飛搖搖頭。
五賢子道:“這是天命!”
“天命?”吉飛喃喃,道:“我等修士存在,本就逆天命而行......”
“可你不同!”五賢子說道,“老夫雖然不能算盡天下事,但也從師尊陰司大神那裏學來一手玄算神通,可上知五百年朦胧事情。早在先前,老夫爲你蔔了一卦,發覺你一生經曆,看起來平平常常,并無絲毫出奇之處,但若細細想來,卻另有玄妙。”
吉飛細細聽着,神色坦然自若,沒有絲毫異樣之處。一些大神通者,擁有玄算之道,這并沒有什麽奇特之處。玄算之道,若是蔔測五百年之事,倒也有可能。吉飛倒也不怕五賢子算他,隻是體内的逆天神木之事,他倒是頗爲的擔心。
不過如逆天神木這般逆天的神物,又豈能是集境的五賢子能夠算出來的?
所以,吉飛并不擔心。
“我等修士,以靜修和遊方兩種修行方式爲主,你曾經南遊南海,東遊五海,北達北原,西及西漠,這些,都很平常,難以引人矚目。可老夫結合你的修煉之法和手中法寶,卻是算出來一些旁人難以發現的特别之處。”
“老夫聽聞,南海有始亂之地,那裏有奇寶畢雷木和噬雷木,非夏侯之家的人,不知道始亂之地的所在。但老夫聽聞,你有雷修秒術,連三賢會的化元神雷都對你無可奈何!西漠有無極宮,此宮封有神木聖晶木。此木不凡,有無盡的生機,老夫又聽聞你之子花靈兒自幼生機不全,是你前往西漠奪得聖晶木。東五海,曾有龍骨聖刀、三足金烏以及鲲這等祥物顯化......”
吉飛聽到這裏,奇道:“這又有什麽奇特之處?”
五賢子呵呵一笑,“若是尋常之人見了龍骨聖刀、三足金烏、鲲齊現東海,自然不會發現什麽。可那東方,本就是祥瑞之處,自古以來更有紫氣東來之說,若非重寶臨世,又會有什麽東西吸引着他們呢?”
他又接着道:“陰司大神生前,老夫偶爾一次聽說師尊他老人家說紫陽臨東方,詳問一番,才知道他老人家是在說一種名爲紫陽木的神木。”
“這之間若非沒有絲毫聯系,老夫絕對不會相信!”
吉飛心中跳了跳,聽到他這般猜測,便是知曉,這五賢子定是發現了神木的一些端倪,這才無中生有、曲解附會、自圓其說起來。
于是他的嘴角浮現了一絲微笑。
五賢子見此,心中不由得浮現了一絲疑惑,但也正是由于這樣,他繼續道:“四百多年前,黑木崖現滄溟海,你可曾一去?”
吉飛淡淡一笑,“别人去的,難道我吉某人便不能去麽?”
五賢子同樣淡淡一笑,問道:“四百五十年前,滄溟海現魔藤,你可知道?”
吉飛道:“魔藤在我的手中,這事兒,滄溟海修士很多人知道。”
五賢子問道:“我的一具分身,名爲道心,你可知道?”
吉飛道:“這是自然,當初我和他相識時,不知他竟是五賢尊子的分身之一。”
五賢子笑道:“雖然我對于自己的分身在數萬年中的所作所爲,不可能全然了解,不過在道心的記憶中,卻對一物印象深刻!”
吉飛小心問道:“哦?不知此物是?”
五賢子道:“一根敲木魚的木槌?”
聽聞此物,吉飛内心狠狠地一陣抽動,但他表面上依舊表現出合理的神色,道:“木槌?敲木魚的木槌?!”
五賢子轉過身子,神色凝重得說道:“不錯,正是一根木槌!!”
“在道心的記憶中,他曾懷疑這根木槌似乎和傳說中的五行之子有關,可是那木槌實在是平淡無奇,連一件最爲普通的靈器都談不上,在遇到你那一日,這根木槌莫名遺失後,道心便也放棄了這根木槌。”
吉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那根木槌是道心前輩曾懷疑的一件重寶,前輩是說,這件重寶和在下有關?”
“那根木槌正是在道心遇到你的那一日莫名遺失的,你,脫不了幹系!!”五賢子道,看着吉飛一臉無辜和莫名其妙的神色,五賢子又道:“不過,若說那根木槌非要和你牽扯在一起,那也實在是太離奇古怪了!”連五賢子也不相信,那根木槌會在吉飛的手中。
“哼,這事兒,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吉飛心中默默呢喃了一句。
他不由得想到了五百年前,那一日,他孤身一人走在秦嶺十萬大山中,随後便是被一根從天而降的木槌給砸暈了,這木槌,便是吉飛的逆天神木。至那日起,這神木,便在吉飛的體内安營紮寨了。
關于逆天神木的來曆,吉飛知之甚少,如今,聽聞五賢子所說【五行之子】不由得内心活泛了起來。
“前輩,那五行之子又是什麽?”
五賢尊子淡淡看了他一眼,眼中是漠然,随後又擡起頭看向遠處的星空,言語中多了一份激動,:“五行之子,老夫也知之甚少!!”
吉飛不由得一陣失望,不過看那五賢尊子的表情,吉飛便是知曉,這其中定然有隐情。
果然,便聽那五賢尊子接着說道:“不過,五行之子卻是師尊陰司一直在尋找之物!!”
說道陰司大神,五賢尊子的雙眼有些發亮。
“莫非,逆天神木便是五行之子?”吉飛内心一陣呢喃,霍然間,他又想到了當年在不斷天中被渡己大天尊重傷昏死,昏死中他曾有一夢,夢中,一道聲音所說,“不夠......不夠....還缺的很多!!”
“難道,冥冥中,那日我所夢之人,便是陰司大神了?”吉飛心中思索,此時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那日所夢之人,定然是陰司大神!
是的,陰司大神他在找五行之子!!
“可是,爲什麽冥冥中,陰司大神讓我替他尋找五行之子?”吉飛不由得皺眉。
這其中的關鍵,他想不出。
正在冥思苦想的吉飛,被五賢尊子的話給打斷了。
五賢尊子背負雙手,看着星空,道:“之所以老夫說的你的天命,并非無憑無據,眼下這一切,你懂了?”
吉飛心中雖然有些懵懂,但又怎能承認?
“晚輩...還是不大明白!”
五賢子歎了一口氣道:“不管你承認不承認,眼前這一切,便是事實。”
“所謂天命所歸,便是......”五賢尊子頓了頓,“一個人來到這世間,并非如你所想,茫然庸碌一生,每一個人,來到這裏,便有他背負的使命,這便是天命!”
“命數玄機,卻非人力可測,即便是師尊傳我的玄算之術,也難以算盡一切,我隻知你的天命,但不知具體天命爲何!”
“不過,若老夫沒有看錯的話,你的天命,便是那神秘莫測的五行之子。”五賢尊子以一個外人來斷測吉飛自己的天命,雖不中,也不遠矣!
“五行之子究竟是什麽?!”此時此刻,這是五賢尊子和吉飛心中同時升起的一個念頭。
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這二人心中,早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
五賢子觀吉飛一生經曆,僅僅是憑借吉飛修煉的功法、使用的神兵、展現的手段...等細節之處,便能斷測吉飛之天命,此人的玄算之道,實在是可怕。
此時吉飛的内心也是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若是五賢尊子的“天命論”這個說法是成立的,那麽,自己這一生中,走得每一步,豈不是在冥冥中,都有規律可循?這個規律,便是按照【天命】所規劃好的一切,在向前走着...”吉飛額頭泛起了冷汗,他想到了自己自從得到了逆天神木主幹,也就是五賢尊子的分身道心的用來敲木魚的木槌那一刻,他的一生,所作所爲,莫不是以尋找逆天神木的其它枝幹爲中心!
比如,前往南海始亂之地得到畢雷木、噬雷木!
在秦嶺十萬大山中得到暗黑木!
在鬼淵得到修羅魔藤。
原來當年自己每走的一步,冥冥中,都已經被安排。
...
這一切一切,得到一種神木,在别人眼中看來是無盡的機緣,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爲何,在自己的手中顯得如此的容易?
是因爲有了逆天神木主幹的緣故麽?
吉飛靜靜想着,心卻是愈發的冰涼了起來。
按照五賢尊子的分析,這一切的因果,莫不可以看成是天命所緻!!
是的,就是天命!!
蓦然地,吉飛又想起了,那一夢,夢中,那一道聲音:
“不夠......不夠....還缺的很多!!”
是否,自己的這一生,早已經被安排妥當?吉飛自問,低下頭來,雙眼不由得已經變得猩紅起來!
如果自己這一生是爲了尋找五行之子而存在,而陰司大神生前也恰恰在尋找五行之子.......
那麽,這天命是否已經操縱了自己的這一生,是否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蓦然的,吉飛感覺到渾身一陣冰冷。
......
看到吉飛的表情,五賢尊子卻是詭異一笑,“怎樣?若是這樣想下去,是不是極爲的恐怖?”
吉飛緩緩地點了點頭。
看到吉飛的表情那一刻,五賢尊子便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師尊生前在不斷地尋找神木和五行之子,想必,那神木,便是五行之子的碎片!!”
“而此子,竟是十陰之體,和師尊一模一樣,此子這一生,細細看來,就是爲了收集五行之子的碎片而生,隻是不知道這些碎片,此子收集到了多少......另外,此子和師尊之間,是怎樣的關系?”獨自思忖到這裏,五賢子的雙眼中已經是布滿了一層寒霜。
“是輪回麽?”
“還是其它?”
“但,無論如何,此子絕對不能留!”
“至于說那五行之子,此物太過于虛無缥缈,我也不知曉其具體的作用,從此子的身上也看不出絲毫有五行之子碎片的痕迹.....也罷,這五行之子,老夫不要也可!但此子,必死無疑!!”
五賢子想到這裏,便道:“吉飛,你可知老夫帶你來此地,爲何?”
吉飛神情一震,将腦海中那一切不切實際荒謬的想法抛開,聽聞了五賢子的話,吉飛知曉,事關他生死攸關的時刻怕是到來了。
“甭管老子這一生是被其它的人安排好的,還是說,老子根本就不應該存在這世上......但老天既然讓我來到了滄溟海,那麽我便要活着!!”吉飛雙眼猩紅,望着五賢子的背影,狠狠地看着。
“活着,一切才有可能!!”
強自壓抑住内心的躁動和波瀾,吉飛深吸口氣緩緩答道:“晚輩不知,還請前輩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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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本書寫到這裏,對我來說,寫一個字都極爲的困難,真的!畢竟是第一本書。
而且,吉飛的身份,貌似僅僅是隔着一層紗,昭然若揭了。
但,各位讀者老爺,其實你所想的,基本上都是錯的。
我不會讓你們猜到結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