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矛林針化作一片血光,刺入阿呆的體内,一根血矛,貫穿了袁華的心髒,阿呆帶着袁華,跳躍而出,身形轉瞬不見.
破千鈞沒有追上去,在他看來,這二人,已經是死人了!
即便僥幸不死,将來也要将他們殺了…破千鈞看着懷中逐漸冰冷的蘇韻歎了一口氣,不知爲何,明明知曉這個女子不過是自己修煉踏階的爐鼎罷了,可是心中,依舊是沉重。
“袁華,你若不死,我一定讓你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破千鈞狠狠咬着牙,面相一片猙獰。
他抱着蘇韻,将她埋在了這片甯靜的園中。
阿呆身中蘇韻的飛劍,從右臂肩胛骨處貫體而出,又中破千鈞的血矛林針,融入血液中,有敗血、生機消散的迹象。
但是他依舊帶着被一矛貫體的袁華狂奔而出,不知爲何,阿呆覺得丹田中暖洋洋的,至于說,肩胛處的傷勢,竟是快速地愈合着。
唯獨,這血矛林針,沒入體内血液中,十分的難受。
“去哪?”阿呆對袁華道,此刻袁華也僅僅殘留一口氣了,黑血汨汨而流。
“向…東,離開修羅道。”袁華手顫顫巍巍地自儲物袋内拿出了一張羊皮古卷,“走…走!”
說罷,袁華便是一個哆嗦,昏厥了過去。
“估計是死了…”阿呆探了探他的鼻息,夾着他溜出了這片建築,向東跑去,他專挑偏僻幽徑,一時間,倒也不曾有人發現。
按照羊皮卷上的地圖,阿呆離開了修羅道所在的建築群,其實并沒有離開修羅道籠罩的範圍。
峽谷深處,多怪異的洞窟。
按照羊皮卷記載,終于一炷香的時間,阿呆尋找到了這麽一個掩蔽的非常巧妙的洞窟。
洞窟内不大,但是十分的整潔,看來尋常時候,這個袁華便經常在這個洞窟内呆着,畢竟這是屬于他自己的小天地。
洞窟内不能說應有盡有,卻是有一些十分雞肋的東西,一張石床,一個自己掏出來的壁櫥,其内放着一些翻得破破爛爛的書籍,一些瓶瓶罐罐,還有一個古黑色的鐵面具。
這些都是修真入門道法,對于如今的袁華來說,不值一文。但是對于阿呆來說,便是撿到寶了…
除了一些書籍,其餘的也就沒什麽了,“真是簡陋啊——”阿呆歎了一口氣,看向石床上的袁華,探了一下鼻息,不禁一呆,死了,竟然死了。
算了,死就死了吧,反正也不是自己幹得。阿呆想着,可是一個屍體躺在自己的面前,總歸不是什麽好事。
于是,在洞窟内,阿呆挖了一個大坑,将袁華埋入,又将大坑填好,将土踩實了。
做完這一切,阿呆松了一口氣,這才從地上拿起來一隻儲獸袋和儲物袋細細看起來。
阿呆皺了皺眉頭,一掏懷中,竟是也拿出了一個儲物袋。
“這個是我自己的…這麽說,沒有失憶前,我也是一名修士了?”阿呆搖頭自語,他也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一些莫名奇妙的事情發生,此時總算是找到了關于自己身份的一些蛛絲馬迹。
他眼裏露出一絲精光,不動聲色,将自己的儲物袋揣進了懷中,不管如何,在沒有搞清楚自己是誰之前,他絕對不能把辨别自己身份的東西展露在别人面前。
他琢磨起袁華的儲物袋來,卻是沒有辦法打開。
“這袁華的儲物袋,在身上終究是一個禍患!”阿呆眼中精光一閃,露出了和平時呆傻完全不一樣的眸光。
他的腦海中陡然靈光一閃,“如今那破千鈞定是以爲我和袁華一樣,俱都死掉了,不如将計就計…”
阿呆想起了袁華那張被炸得血肉模糊的臉,頓時計上心頭。
他将袁華的儲物袋系在了腰間,看向那一張鐵面具,随手将之戴在臉上,模仿着袁華的聲音道:“從此,我便是袁華了!”
他在冷月莊,做金牌殺手十餘年,武林江湖中各種奇yin巧計,無所不會,無所不通,這麽一個模仿别人聲音的簡單技術,阿呆手到擒來。
當初,他還化過妝,扮過女人,直接刺殺了一名大官。
這麽一說,聽在耳中,嘿,還真差不多。阿呆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細細雕琢了一番袁華的聲音,這才罷休。
“誰會注意阿呆的消失呢…”阿呆嘿嘿一笑,之前他的身份不過是跟在駱凝的身後,但是眼下卻不同了。
“阿呆”一介凡人死了,無足輕重;但是袁華死了,卻有關系了。
洞窟内袁華的衣服,阿呆換了一身,又将自己的衣服燒掉,那五隻木匣卻是留在了身邊,“嘿嘿,今日起,我就是袁華了。”
别說,阿呆和袁華的身材還真差不多。
折騰了一會兒,阿呆的目光凝聚在了自己腰間的儲物袋上,“這個袋子,如今的我打不開,而我,若是原先就是修士的話,如今何不重頭再來?”
他的目光,看向了那些破破爛爛的書籍。
忽然間,阿呆覺得天昏地暗,渾身無比的疼痛,“糟了,莫非是那血矛林針發作了!”
他的話剛剛說罷,砰地一聲,昏厥在了石床上。
……
吉飛之所以失憶,便是因爲紫府内元嬰虛弱陷入了沉睡,但是元嬰中期的意境,如今早已經步入元嬰後期。
三隻元嬰,朦朦胧胧,好似身在一片混沌中。“我是誰…爲何難以醒來?”一道滄桑的聲音,響在吉飛的神識海中。
他那破碎的丹田,如今已經在逐漸地恢複,一顆元丹,溝通渾身的筋脈。
隻是身體中,沒有靈力的運轉。
此刻,逆天神木,一隻根系,緩緩地插入了元丹中,這讓昏死的阿呆,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次次抽搐,看來是十分的疼痛,但是卻無法醒來。
逆天神木有些泛黃了,但是随着它的根系插入吉飛的元丹中,元丹竟是開始變大,開始時,黃豆大小,随後便變大成爲了紅豆大小。
逆天神木的光華逐漸地内斂,消散,最後原本蔥郁的神木變得枯木枝幹,一片蕭條之感。
若是再不修煉,沒有靈力的滋潤,沒有吉飛丹田的溫養,這神木便好似冬眠了。
一日後。
阿呆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夢中感覺到有另外一個自己,在大喊大叫,那種感覺十分的古怪,卻又好似真得一般。
他醒來睜開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身子,發覺無異,“難道,那血矛林針對我無效?”
阿呆大喜,總之不管怎樣,他是沒死,當即從石床上一躍而起,但他立馬感覺到自己的鼻子有些異樣,原來竟是鼻血嘩嘩的往外流。
嗒嗒的鼻血掉在地上,細細看來,竟是烏墨色。
流了一會兒,也便好了。
阿呆一樂,“莫非我是百毒不侵之體?!”這個呆子,渾然不知道,吉飛的十陰真體的肉身是多麽的恐怖,在加上逆天神木的化毒療傷,自然是沒什麽事兒了。
可惜,十陰真體的強悍,阿呆不知,也不會用。
否則的話,怎麽可能會被蘇韻的飛劍貫體,單單是憑借着這具**,也足夠在元嬰期以下笑傲衆多先天弟子了。
……
“要尋找到自己的身份,看來必須得修煉了…”阿呆對于自己身上,原本就有修士才有的儲物袋,感覺到一絲不妙。
此時他手中拿着那些破破爛爛的書籍,正是從最基本的神識、**、**、法寶、丹藥開始了解修真一途。
他翻着破書,看一眼便覺得無比熟悉,一本書,看了一炷香,也就融會貫通了。
袁華随意扔着的基本書籍,阿呆用了一個小時,竟是全都讀完,沒有絲毫的壓力。
“莫非,我是天才?”阿呆苦澀笑着,心中更家堅定了自己的身份,乃是一名修士。
而且,他微微動用神識,查看洞窟外面的情景,頓覺自己的神識,竟是這麽的龐大,不禁令自己倒吸了一口冷氣。
洞窟外面的一幕幕,他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猶如一幀幀畫面,浮現在腦海中。
“這神識,果真是妙用連連…”
他的神識,掠過一名修羅道的修士身上,頓時此人的目光,便是露出懷疑的神色,看向了阿呆的洞窟所在。
他一招手,頓時有六七名修士飛奔而來。
阿呆神色不變,調整了一下面具,“嘿嘿,也該出去測試測試了。”當然,阿呆對自己的設計,是十分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