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衣軒内,也就是芸涵先前被幽禁的那座樓閣内,吉飛布道歸來,芸涵便是遞上來了靈茶.
“你覺得,這一批入門弟子如何呢?”芸涵從吉飛的手中接過茶杯,笑着給他遞上了熱毛巾。
吉飛神色一愕,擦了幾把臉,然後道:“倒也不錯,較之我當年,可以說強上不少。”
芸涵打趣道:“如此一來,他們将來的成就若是能達到你這樣的地步,我黃炎宗便是能夠獨霸滄溟海哦!”
對此,吉飛隻能淡淡一笑。
黃昏,夕陽染幽草,吉飛靜靜伫立,腦海裏回憶着那日對于元嬰中期頓悟的感覺。
他思索了片刻,忽然覺得氣氛有些怪…回首望去,昏暗中,一燈如豆,火光跳躍中,那張俏臉,傾城傾國,正在癡癡地看着他,未語人先羞。
“嗯?”
她的目光躲閃,臉上飛出兩朵紅霞。
“怎麽了?”吉飛走過去,将那麗人攬入懷中,清香撲鼻,淡雅如幽蘭。
“沒什麽…”她淡淡的一笑,“隻是忽然響起了一句話,嫁雞随雞嫁狗随狗罷了…噗嗤…”
芸涵猶自發笑,一雙大大的眼睛,看了吉飛一臉的窘樣。
“嫁狗随狗?你是在說我麽?”吉飛嘿嘿一笑,臉上露出一絲邪笑,伸出雙手邪惡地向着芸涵走去。
她臉上露出無辜的表情,“吉長老,你這是要做什麽呢?”二人距離極近,吉飛可以清晰地可以看出,她臉上淡淡的絨毛,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眸,大睜而無辜。
吉飛嘿嘿一笑:“幹什麽?嘿嘿…”
二人靠的愈來愈近,片刻後,吉飛将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抓在手中,她的背靠在吉飛的胸膛。
“吉長老,近日可是要離開了麽?”未語,她的眼中,已是布滿了霧氣,那長長的睫毛上,已經是挂着了點點的晶瑩。
黑暗中,吉飛緩緩地點了點頭…
正當二人間烈焰極度發酵的時候,這個時候,尚衣軒的大門,砰砰地響了起來。
“誰?”芸涵臉上露出飛紅,更加的羞澀,整理了衣衫,狠狠地瞪了吉飛一眼,好似在說,看,都是你的錯!
吉飛無奈地談談雙手,是你我二人情不自已,惺惺相惜,好不好?我冤!
不過,這個冤枉,吉飛承受了。
“芸宗主,您在嗎?”說話的是一名聲音清爽男子的聲音,有些焦急。
“在,什麽事?”芸涵神色恢複如常。
“禀告宗主,煉丹房出事兒了?”男子焦急道,“炸爐了!”
咔——門打開後,芸涵焦急地走出,“怎麽回事兒呢?”芸韻側身,讓他走進來。
男子看了一眼芸涵,而後又慌忙低頭道:“宗主是這樣的,爲辟谷後期弟子煉制的那十幾爐玉髓丹,不知爲何竟是炸裂了!負責此次煉丹的馬如龍長老,派我來将此事告知您?”
“什麽?!”芸涵神色大驚,這十幾爐玉髓丹,耗費了黃炎宗大量的人力物力,就是爲了讓一些辟谷後期的弟子,順利結丹,進入結丹期。
這玉髓丹乃是四品靈丹,按理說,黃炎宗的煉丹師煉制出這批丹藥的概率應該是極大的,可是眼下突發事件着實是令芸涵措手不及。
吉飛對于黃炎宗内部管理的事情,想來是不知道,也不願意去管理。
這個時候聽聞來人所說,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拂袖袍,道“這玉髓丹若是重要的話,不妨去看看…”
那一直站立的男子,此刻這尚衣軒内,竟是有他人,此刻擡起頭,看了一眼吉飛,慌忙又低下頭去。
“好,我們先去看一看…卻也于事無補了…”芸涵的聲音中,有一絲疲憊和沮喪。
這一次玉髓丹的煉制,她付出了極大的心血,可是沒有想到,眼下竟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着實是令人漏氣。
……
玉冢殿,煉丹房内。
這還是吉飛首次來到這裏,這煉丹房内,并不算是簡樸,房梁上,玉龍飛舞,盡皆是漢白玉雕制,極盡豪奢。
除此之外,這玉冢殿外,兩旁各有兩座玉麒麟,熠熠生輝,據說乃是黃炎宗一名大師,踏入元嬰後期心中有所感悟,雕制而成。
所以,如今這玉麒麟,看上一眼,便覺得氣勢凜然,威氣逼人!
“馬長老,這是怎麽回事呢?”吉飛和芸涵步入煉丹房内,卻見地面上一片狼藉,隐約依稀可見,煉丹爐炸裂的碎片。
馬如龍道:“幾名煉丹師煉丹途中,本是按部就班,可是丹爐卻突然炸裂,看來是一般的失敗案例,可惜了那十幾爐玉髓丹了…”
他搖頭歎惋,臉上神色頗爲遺憾。
畢竟,此次煉制玉髓丹事關重大,芸涵宗主也是頗爲上心的。
吉飛細細查看了一些碎裂的丹爐碎片,“那些煉制的玉髓廢丹呢?”
馬長老大手一招,頓時已有童子端來玉盤,其上盛放着十幾粒玉髓丹廢丹,俱都是烏黑發焦,散發出陣陣的惡臭。
顯然是廢的不能再廢了…
“一般來說,煉制這四品靈丹怕是有六七成的概率,炸爐倒是極爲正常的…”吉飛細細查看後,排除了有人下絆子的想法,“可能是控火的時候,出現了問題!”
吉飛看了一旁的芸涵,發覺她的神色,着實是不大好看,看來對于此事,還是頗爲介意的。
畢竟,傾注心血做了一番事情,誰也不想讓事情以失敗而告終。
吉飛心中一番糾結,畢竟這玉髓丹不過是四品,若是讓他動手的話,實在是大材小用…不過,爲了黃炎宗,爲了芸涵,他十分樂意去煉制一翻。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後者!
吉飛安撫了一番芸宗主,而後笑着道:“看來煉材還是有不少的,不妨讓吉某人試一試?”
旁邊通報芸涵的那名男子,看着吉飛早就心中不舒暢了,他怎麽能和芸宗主的關系這般……這般親昵!
男子名爲馬良,乃是馬如龍長老的小兒子,可是爲人不喜歡修煉,偏好煉丹,因此被發往煉丹爐這邊,作爲幾名煉丹師的助理。
此刻他聽聞吉飛所言,冷哼一聲道:“吉長老有所不知,煉制這玉髓丹的一劑藥材十分的稀有,否則的話,以我黃炎宗的底蘊,斷然是對其不大在意的……”
其言外之意,便是這煉丹一事,不是誰都可以煉制的!
在馬良的眼中,尤其這吉飛,更是不大可能的,畢竟聽聞這吉飛修爲不錯,當年更是屠戮了黃炎宗那麽多的長老,雙手充滿了鮮血,視生命如草芥的劊子手,怎能煉丹呢?
煉丹是一門藝術,藝術,你懂嗎?
馬良心中冷哼想着……
吉飛呵呵一笑,道:“吉某人也是知道這玉髓丹無比的珍貴,可是吉某人不才,卻也是在丹宗丹塔登記在冊,正兒八經的四品煉丹師,這玉髓丹,想來還是能夠煉制的…”
“煉丹師,你?”馬良輕笑一聲,顯然是不信。
一旁的馬如龍皺眉,“馬良,怎麽和吉長老說話呢?一點禮數都沒有!”
吉飛招手攔道:“唉,年輕人嘛,總該是要有一定的血性的!”
“哼——若是吉長老能夠煉制出這玉髓丹,我馬良……願意,額…”他站在那裏想着,似乎是要下一個狠一點的誓言,可是心中又有些忐忑。
“如何呢?”吉飛笑着道。
“若吉長老真得能夠煉制出來的話,那麽馬良願賭服輸,幽閉百年,潛心專研煉丹一途……”馬良恨聲道,他不相信,吉飛會有這般能力。
畢竟,煉丹,不是誰都可以的…
要知道,他馬良從小潛心研究這煉丹一途,如今有所小成,也不過是相當于四品煉丹師,可是在煉制玉髓丹的時候,卻也隻能是打下手的份兒。
因爲他沒有經驗,隻能跟着幾名五品煉丹師後面,學些技法。
至于說那幾名五品煉丹師,在煉丹爐炸裂的時候,便是受了些小傷,早就被扶下去修養去了。
聽聞馬良所說,吉飛大笑,“好,和你這個賭,我打定了!”
啪啪——二人擊掌爲誓,馬良的臉上露出了不屈的神色。
吉飛哈哈大笑,此刻但手掐訣,頓時身上籠罩了一層銀袍,赫然是那丹塔所屬,也就是煉丹師的資格。
在其左胸處,有四顆靈丹繡在上面,表明這是四品煉丹師……
“你已經輸了一半兒了…”吉飛笑着,将那十幾爐煉制的廢丹,一并端進了另一間煉丹房。
看來,似乎是想要分析一番……馬良,在驚愕中,這般想着。
芸涵看着吉飛的身影走入煉丹房,臉上露出了一絲錯愕神色。
這個男人……還會煉丹?
一百五十年後,馬良在煉丹一途上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