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飛盤膝而坐,橫亘在子午鼎下。
周遭血劫的電芒萦繞,當看見這雷劫第一眼的時候,他便是已經看出,這雷劫,赫然便是傳聞中罕見之極的血劫。
血劫威能很強…
以他的肉身,恐怕會被摧毀,唯獨以法寶抵禦,再結合肉身一起抵擋。
此時,吉飛睜開雙眸,他已經感受到了,眼前的子午鼎,破碎的程度已經達到了極緻。
經過雷劫這麽一番淬煉…此鼎經過了質的改變!
吉飛大嘴一張,頓時将子午鼎吞入丹田内。
此鼎,作爲他的本命法寶,又由他的血肉祭煉,自然契合度,非常完美。
吉飛擡頭,望着這依舊不散的雷劫!
轟——一聲雷鳴,大地震顫,一條血龍,鱗甲上閃爍着雷芒閃電,在虛空中浮現,當即滲入紅霧中,向着吉飛飛奔而來。
望着雷龍,吉飛不敢小觑。
他雙手掐訣,當即祭出了此次渡劫的壓軸法寶。
“啓!”
好似塵封了數萬年,剛剛蘇醒,吉飛的面前,頓時浮現了一把渾身漆黑的長劍。
此劍的劍柄處,竟是一道太極黑符,剛剛浮現在虛空,便是陡然震動不已。
“再啓!”吉飛神識一動,再次催動了逆天神木的另一根神木,頓時一把純白的長劍,浮現在面前。
此劍一出,兩把劍,好似存在着某種吸引力一般,頓時融合在了一起。
镪——無端劍鳴,震徹九天。
此劍,正是那太極符印劍…
吉飛大手一握,頓時劍下靈波一蕩,一個個太極虛影幻化而出,布滿了虛天。
不知爲何,他的心,随着此劍而出,瞬間平靜了幾分。
“終于是能夠駕馭了——”
吉飛大喜,靈力灌輸到這把神兵上面,頓時此劍一陣清鳴,他的腦後,浮現了一個太極圓,在虛實中衍化!
“兩儀震乾坤——”
吉飛大手緊握此劍,劍指蒼穹,一道符印,閃爍着耀眼的白芒,沖入了九霄中。
嘭——這一刻,似乎整個滄溟海都是因爲這一劍,而不斷地震動。
而漫天的黑壓壓雲霧,直接被此劍,破開。
血劫将散,唯獨一些稀裏嘩啦的碎小雷電。
吉飛大手一握,頓時化作一張大手,将那雷劫握在手中…萬千紅絲帶動着電芒呼嘯。
他二話不說,神識一動,頓時吉飛所有的法寶,除了神木兵器外,俱都萦繞在這些雷劫周遭。
此刻,他更是滴出一道真血…全部融入了這些法寶内。
他正是借助這殘餘的雷劫之威,順便祭煉一下自己的法寶。
此後,無論是受到什麽惡障玷污的法寶,經過雷劫的一番祭煉,全都恢複如初。
吉飛的神識,籠罩在其上。
他神識一動,頓時一副縮小了數倍的殘骸,在虛空中踏步而來,直接滲入了他的體内。
這具殘骸,和封天三式有着莫大的聯系,據吉飛研究,這副殘骸,恐怕是一名神人的骨骸!
神人級的骨骸,那可是化神老怪啊…在這滄溟海,罕見到了極緻。
可以說,幾乎沒有。
因爲,差不多都死絕了…
他不能丢棄,更何況,有了此寶,他的**,會更加的恐怖。
……
雷劫緩緩地散去,望着逐漸消散的紅芒,虛空中時不時會打出一道雷電。
吉飛神色一動,手中忽然浮現了一隻鐵線蟲。
經過兩百多年,以陰力培育,此蟲如今的個頭,已然是拳頭大小!
張牙舞爪,獠牙有其個頭那麽長,閃爍着噬神的寒光。
吉飛念頭一轉,将此蟲扔入了尚未消散幹淨的雷雲中…咔嚓一聲,随着一聲微弱的雷鳴,此蟲頓時渾身顫抖,變成焦黑散發着一陣焦糊味道。
不過,此蟲竟尚有一息。
吉飛大喜,将此蟲收入了空間靈戒内,其内所有的靈草,随便其折騰。
不過,此蟲一時半會兒,可能會無法恢複,甚至根本就無法恢複,直接死掉。
吉飛所爲,僅僅是爲了尋求一線機遇。
………
雷劫,來得快,去得也快。
當不歸山脈内,所有的陰雲滌清,一縷陽光,直射入天坑深處,罩在了伏屍碑上。
吉飛負手而立虛空,他的眸光好似直接穿透了萬裏虛空,深深地注視了一眼,北方的牧雲山莊,而後他便是一步踏出不歸山脈。
吉飛大手一劃,頓時他的面前,出現了幽黑的空間裂縫。
二話不說,他的身形直接踏入其中。
“黃炎宗,我來了!”
吉飛一抹儲物袋,在幽黑的異度空間内,祭出了一個司南盤。
這司南盤,乃是吉飛當年從域外修士手中奪得的,此時用來确定空間方位,正合适!
當,吉飛的身形離開不歸山脈後,此地的伏屍碑,其上一道古老的符文啪的一聲,掉落。
“本尊,需要吞噬多少元嬰,才能恢複往年的修爲?”
一道冰冷,陰慘慘的聲音,從伏屍碑下發出。
僅存的那名陰将,跪倒在伏屍碑下,無聲無息。
此地,再也不會陰風呼嘯,陰兵亂戰,由于陽光的存在,伏屍碑解封。
砰地一聲,萬年不悔的伏屍碑上,竟是崩裂了一道裂縫,瞬間,一道灰蒙蒙的神識,從伏屍碑内深處。
這是一代天魔的虛影,他二話不說,直接融入了最後一名陰将的體内。
“虎落平陽被犬欺,落地鳳凰不如雞!”憤憤得一聲歎息,從陰将的嘴内發出。
“萬年了,本尊隻剩下了這最後一道神識,看來隻能另尋一名軀殼了”
……
兩百多年的時間,說起來短暫,但已經是兩世了!
吉飛大手虛空一劃,身形直接走出了異度空間,觀看此地許久後他才辨認清方位,他竟是來到了遙遠的北方絕情谷。
數百萬裏,對于如今的元嬰期吉飛來說,簡單至極。
不過是幾個月的旅途而已。
吉飛神色一滞,他怎麽會來到此地呢?
擺弄着手中的司南盤,吉飛歎息,不禁的搖頭。這麽一來,可謂是和黃炎宗相差了數十萬裏,耽誤了半月時間。
不過,既然已經來到了絕情谷…他也不能不進去參拜一下,那些當年的或敵或友。
絕情谷外,吉飛放眼望去,隻見谷内竟是空無一物。
他的嘴角微微一笑,眼裏掠過一絲紫芒,正是那破滅法目,如今被他融入到雙眼内…
在法目下,谷内卻是靈氣氤氲,亭台樓榭,靈禽走獸,應有盡有。
吉飛嘿嘿一笑,尋到了進谷的方法。
他向着絕情谷的大門,二話不說,直接向内走去。
“什麽人?!”
一名俏生生的小女孩子,手執寶劍,腦袋上紮着兩個羊角辮子,圍成了一個圈。
此時她俏臉嚴肅,一雙眼睛冷冷地注視着吉飛。
“今日是我六師姐的雙修大禮,閑雜人等,不得入内!”小女孩寶劍一挺,劍指吉飛。
吉飛呵呵一笑,這小女孩,不過是七八歲的樣子,此時竟是對他吆五喝六,他也很無奈。
當即,他的身形一閃,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進入了絕情谷内。
看守山門的小女孩,此時竟是哇的一聲,大聲哭泣出聲…丢了手中的寶劍,跑進了谷内。
“道友,擅闖山門,遠道而來,不知所爲何事?”
吉飛身形進入絕情谷内的時候,便有一名老妪,身着純白冰冷的牡丹繡衣,出現在了吉飛的面前。
吉飛沒有回答,他背負着雙手,掃視了一眼,果真如小女孩所說,這絕情谷内,竟是張燈結彩,鋪紅帶紫,竟是在舉行雙修大禮。
所謂的雙修大禮,就是宗門擇選男女弟子各一,成親,然後成爲雙修道侶。
不過,這絕情谷的雙修道侶卻是不同……最後的女子,結局往往十分的悲慘,有很大的可能,會被絕情谷的男子,“殺妻證道!”
這是絕情谷的一種古老儀式…
吉飛神色風輕雲淡,淡淡笑答:“老前輩,在下是前來尋友的…”
老妪注視吉飛很久了,雖然這個外表看上去,滿頭白發的年輕人,面容是十分的和善。
但是,不知爲何,老妪竟是看不透這個男人,她感覺到吉飛的身上好似有一層迷霧在籠罩着他,而且,憑借着将近兩千年的經驗,直覺告訴她,這個男子,十分的妖異而危險。
老妪名爲沈天奴,乃是絕情谷的大長老,那看守山門的小女孩,竟然是她老人家的第七個弟子。
老妪年輕時,頗具風姿,不過年紀大了,自己的容顔也是日漸衰老。
今日她的第六個弟子,化蝶要進行雙修大禮…老妪不喜熱鬧,跑到這清淨的山門,看到吉飛在外面轉悠,而且神色多變,不像好人。
老妪便讓七弟子去查看一下,親眼看到了吉飛,欺負她弟子,硬闖山門的一幕。
而硬闖山門,無異于是一種大不敬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