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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道于己身,若是稍有不慎,不僅不會成功,而且會被那絲道紋直接絞殺成虛無!
吉飛吞噬了那一角道紋後,頓時身上便是詭異的光芒流轉,他的每一寸肌肉好像将要爆裂一般。
痛苦萬分……
這種一種刺痛的感覺,道紋加持到他的體内,每一次流轉,便是引動數百塊肌肉顫動。
每一次顫動,都好似針紮一般,隐隐作痛!
這種痛苦,無以言複。
當痛苦達到了一種極緻,可以稱之爲享受:
有一種人叫做自虐狂,吉飛自認爲自己便是這麽一種人。
雖然此時承受着無比巨大的痛苦,但是卻給吉飛帶來一種無比舒爽的暢快淋漓的感覺。
這是這種痛覺,讓他還感覺到自己的存在,自己的真實,以及自己的奮鬥!
每一分痛苦,都令吉飛無比的自信。
此刻,他堅信自己便是藤魔,不,應該說是超越了藤魔的存在。
這絲道紋不是别人的道,而是自己的道!
吞噬自己的道,這是天經地義。
吉飛無比的自信,每一絲的痛楚都令他難受萬分,心中卻是感受到了一種異樣的快感。
他在堅持着,他在無聲的反抗着,吉飛沒有哼出一絲聲音。
他閉上了眼,諸身被道紋加持,一道道道紋流轉,意yù将吉飛鎮殺!
但是,吉飛身上周遭被修羅魔藤覆蓋,不久之後,他的左手手腕的黑sè藤蔓符文更是發生了異變。
在吉飛的身體因爲巨大的痛苦,而不斷抽搐的時候,那一圈黑sè的藤蔓符文陡然爆shè出了妖異的光芒。
而後,刹那間,一股詭秘的氣息直接從吉飛的體内每一個毛孔滲出!
這是一股強烈的氣息,竟是直接令吉飛的衣衫崩碎。
他上半身**在虛空中,原本在手腕處那不過是一圈的黑sè藤蔓符文,此刻卻是周身彌漫蔓延。
轉眼,便是完全将吉飛的皮膚每一寸都完全覆蓋!
他的身上每一寸肌膚都散發着幽幽的烏光,極爲的詭秘。
每一寸肌膚,都被藤蔓符文覆蓋,顯得妖異而變态。
“藤魔便是吉飛,而吉飛依舊是吉飛!”
吉飛自語,眸子内流露出一絲通悟。
當吉飛完全被詭異的符文覆蓋己身的時候,虛空中那無數根魔藤,刹那間,回歸了本體。在吉飛的肌膚表面,隻是一閃,便消失再也不曾出現。
而原本被吉飛吞噬掉的那角道紋,此時竟是在藤蔓符文上不斷地流轉,數息後,好似電芒一般,消散在了虛無中!
刷——
吉飛的身體陡然爆shè出妖異的烏光,直沖虛空萬座星辰,差點将一顆星辰打碎。
吉飛的眼中,迸shè出無盡的自信之意。
這一角道紋太過恐怖了!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此時他融合的修羅魔藤有了一個本質的變化。
好似,更有生機,更有自己的道!
此時的修羅魔藤才堪堪稱作修羅、魔。
融合了一角道紋于己身,吉飛沒死,而且這絲道紋更是被吉飛祭煉進了自己的魔藤内。
吉飛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體内修羅魔藤的變化!
此刻,漫天的烏光内斂,不久之後,吉飛的身體恢複正常,不在爆shè出烏光。
吉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頓時皮膚彌漫蔓延的符文,逐漸的向左手手腕處聚攏,數息後,化作了一圈藤蔓符文。
這一圈符文,在左手手腕上,每當靈力經過,便是閃爍着詭異的光芒。
吉飛擡起眼眸,而後随手打出一道黑sè的烏光,頓時虛空中出現了一根尺許長的魔藤!
這根魔藤是他體内藤jīng和藤魔魂魄的凝結。
啪!
虛空中,修羅魔藤輕輕盤旋,而後在虛空中輕輕地一抽。
頓時,虛空中便是彌漫開來一道道幽黑的虛空裂縫。
轟轟轟…
虛空一陣震顫,好似将要崩裂般。
吉飛大喜,虛空一點,頓時那修羅魔藤沒入左手手腕處,消失不見。
“此寶,太過恐怖了!”吉飛驚駭,獨自呢喃道,“一藤抽下去,恐怕一座大山都會被抽成虛無,大海都會被蒸幹!”
與此同時,黑木崖zhōng yāng部落的祭台下,跪拜着五萬多黑木人。
忽然間,祭台不住的搖晃,好似快要崩裂一般,而上面那杆古旗,此刻更是詭異之極,嘎嘣一聲,竟是斷裂成了兩半!
鐵木震望着這杆斷裂成兩半的古旗,臉上露出震恐的神sè,而後竟是大驚,狂喜至極,喜極而泣道:
“詛咒…詛咒,竟是消失了!”
…
吉飛收好修羅魔藤後,将鐵木童拉了起來。
此時的鐵木童,竟是氣息大變!
他的眉心處,沒有了一絲藤蔓符文,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塊菱形黑幽幽的黑芒結晶符印。
這絲符印,正是他體内丹田處鐵木的印證。
鐵木童身上的詛咒,已解!
而他的修爲,更是直接突破了煉器後期,直至築基後期。
先前被修羅魔藤的道紋鎮壓,一切都是那麽的頹靡,如今那絲道紋被吉飛吞噬,鐵木童的修爲可以說是青雲直上。
如此看來,鐵木人的修爲,果真是被這一絲道紋壓制得夠嗆!
幾分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吞噬了這絲道紋,對于己身,對于黑木人都是極爲的大有裨益。
望着依舊沉睡的鐵木童,吉飛心中略微盤算,黑海族黑木人差不多有五萬,若是全部吞噬這絲道紋的話……
其結果,吉飛都甚至不敢想象。
因爲太過恐怖而逆天了!
别的不說,光是鐵木的數量,就足夠令滄溟海的修士瘋狂。
他扛着昏迷的鐵木童正yù一步踏出這個虛空,此時忽然異變發生了。
虛空中,有無到實,竟是浮現出了一道身影。
如鬼魅,如幽靈!
這道身影橫亘在吉飛的面前,無聲無息,卻是令吉飛腿上肌肉突突顫抖。
太過詭異了,吉飛竟是沒有感受到絲毫此人的氣息,如此近身,一擊恐怕就能将吉飛殺死!
他不敢大意,細細打量着這道身影。
此人身上氣息甚是萎靡,幾乎是隻有一口氣在。
但是即便如此,吉飛依舊不敢有絲毫小觑的心思。
隐隐他能覺得,眼下頹靡的人,依舊蘊含着某種更加恐怖的威能。
這是一個蒼老的老頭,渾身上下,幹枯如枯骨,雞皮鶴發,即便是頭發也剩下不過是一手之數。
此人隻剩下一張皮了……
吉飛有了這麽一種錯覺,這個人好像是從棺材闆裏爬出來的,也不知道活了多少歲月。
“你來了……”老人咕哝說道,若不細細聽,根本就分辨不清他究竟在說些什麽。
因爲,他實在是太老了。
“前輩,識得在下?”吉飛奇道,看來老人倒也沒有打算向他動手,這不禁使吉飛略微放心。
“萬年了……”老人有氣無力,歎了一口氣,好像馬上就要死去一般。
吉飛聞此,當即身上汗毛聳立,又是一個活了上萬年的老古董!
這般存在,根本就不是他能惹得。
因爲,他們屬于前修真時代,那個時代的修士,早已經踏出了元嬰後期最後一步。
顯然,這些老頭子都是這樣的大神通者。
畢竟,他能活萬年,便是一個奇迹!
以元嬰後期的修士爲例,其壽元大增,卻也不過是三千年。
由此可以粗略的推想,這些老古董究竟是怎樣的修爲!
“玄算道友,臨死化道之際,曾經預言你會來到這裏,萬年了,你果真是來了。”老者道。
他的聲音,說不出來的詭異,有氣無力便也罷了,但是其中卻是又有古怪的波動。
“詛咒,已解……或許,老夫這道殘軀,該離開了!”
老人的身軀和鐵木人高低無異,雖然較之常人矮小幾分,但是通身上下有一股不滅的氣息。
他的眸子裏,是戰意,是不屈!
眸光不滅,閃亮如一顆星辰。
吉飛這一刻,好似看到了黑海崖上,刻劃的那八個大字:
“rì出東方,唯我不敗!”
吉飛輕聲道:“前輩,可是東方大神?”
“呵呵…想不到老夫的名号,竟是連你這位故地的修士都曉得。”
老頭子的身影不斷地磨滅在虛無中,不斷地虛幻,他竟是在散道!
此刻老人好似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如今,你已經來臨我黑木崖,老夫這道殘軀,也該離開了……”
老人說話的速度很慢,吉飛帶着尊敬的神情,“老夫以殘軀守護了黑木人萬年了,雖然是意志,但僅憑着他們的念力,再也無法長存于世……”
老人的身影越來越虛幻,他的眸子望着吉飛,有一種古怪的眸光。
“黑木人的詛咒……可一并解去!老夫,不會虧待你……”
“剩下的,最終隻能靠你們自己了……”
老人的眼眸中,有一絲留戀。
這一刻,吉飛懂了。
這個老人,以殘破的身軀,僅以念力,苟活于世間萬年,一直守護着黑木人。
在黑木人的心中,東方大神便是他們永遠的信仰!
如今,随着詛咒的消失,他也該走了。
“前輩,黑木崖可是我滄溟海之地?”彌留之際,吉飛問出了心中最後一個疑問。
“唔……”老頭回答得并不清晰,隻是老人的眼眸中迸shè出兩道璀璨的金芒,直shè吉飛的眉心,消散不見。
這是一種道之感悟的傳承!
這一瞬間,吉飛感受到了許多大道的至理。
最終,老人的身形散道,還是消失在了這方虛空,恐怕死後英靈也會守護着這一方熱土。
吉飛搖搖頭,沒想到,此時竟是能遇到黑木人萬年前的神一般的修士,東方不敗,東方大神!
“故地……最起碼,東方前輩,也應該去過滄溟海。”吉飛回想到東方不敗說的話,推測道。
如此說來,滄溟海和黑木崖定是有密切的聯系。
想罷,吉飛苦笑着搖搖頭,扛着鐵木童離開了這方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