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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溟海之域,若是拉到虛空外俯視,就會驚奇的發現,滄溟星球上,隻有一處浩渺無邊的大陸,而其他百分之八十的領域則是被海洋覆蓋。
而鑄劍城、殇城…不過是這塊大陸上占據了小小的一部分罷了。
至于說,滄溟海星球上,最廣袤的便是海洋。
星球是滄溟,海是滄溟海,大陸依舊是滄溟海……
滄溟海大陸極東之地,有一處仙山,終年白雪覆蓋,此山極高。
據說站在此山的山巅,可以看到rì出之地。
這一rì,兩道黑影踏破虛空,向着這座仙山飛奔而來。
皚皚的白雪下,反shè着妖異的白光,令人眼睛刺痛。
吉飛漫步在白雪上,望着此地的情形,皺着眉頭道:“前輩,你确定這裏便是黑木崖了麽?”
賽華佗搖搖頭,微笑不語,而後直接祭出了一顆避雪珠,頓時刹那間,地面的白雪紛飛,竟是開始在地面上開出了一條深不見底的溝壑。
賽華佗一躍而入,吉飛緊随其後。
數息後,地下古洞勾連,七轉八起後,吉飛和賽華佗來到了一處古老的傳送陣前面。
賽華佗大袖一揮,頓時籠罩在古老傳送陣前的藤蔓雜草便飛舞離開。
“前輩,這是?”
賽華佗笑着解釋道:“黑木崖雖然是一處dú lì的虛空,但是想要進入其中,除了獨特的黑木令,更是需要找到獨特的空間節點!”
“此次,我們便是要找到那處空間節點!”
說罷,賽華佗祭出了一塊菱形的靈石,一塊頭顱大小的靈石飛出,頓時在漆黑的古洞内,散發出淡淡的柔和光芒。
吉飛神sè一動,驚異道:“這麽大的極品靈石,前輩果真是底蘊豐厚啊!”
賽華佗笑道:“爲了此次三百年一次交結的黑木崖,老夫足足準備了三十來年。這塊極品靈石,也是一次偶然從一條龍脈中得到的。”
菱形極品靈石嵌入古老的傳送陣内,頓時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吉飛和賽華佗二人的身形先後進入其中,不久後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久後,雪山中,走出了一老一少兩道身影,望着大地裂開的縫隙,老者道:“三十年了,看來他已經來了,我們也走吧!”
“師傅,那人真得那般恐怖麽?”
老者點點頭,“當年他從老夫的手中搶奪了黑木令,今rì機會難得,老夫一定要奪回,否則的話,我們便沒有進入黑木崖的機會!”
年少之人點點後,随後伴随老者進入地下古洞内,通過古老的傳送陣竟然也是消失了。
…
虛空震動,當吉飛的頭腦中略微的昏厥感消失後,他放眼四望,此地竟是一處茫茫的大海。
而他和賽華佗便是漂浮在大海的虛空上。
賽華佗道:“此地便有一處空間節點,而且正是通往黑木崖的那處。”
賽華佗微微笑着,此時霍然卻是神sè一愣。
吉飛同樣如此,望着他們眼前的虛空中,一道波動不斷地波動,而後竟是閃現出兩道身影。
吉飛神sè驚異,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身後竟是有兩道身影一直跟着他和賽華佗二人。
如此說來,這二人的修爲暫且不說,光是神識,便是極爲的恐怖。
“賽華佗,好久不見啊……”一道蒼老的聲音浮現,對着賽華佗道,聲音如蒼老的幽鬼。
賽華佗神sè一冷道:“原來是你啊,雪瘋子!”
他眼睛一轉,望着雪瘋子身旁的少年,眼裏露出絲毫詫異的神情。
“如今,難不成是師徒二人來了麽?”
雪瘋子佝偻着腰,微微咳嗽道:“賽老頭,如今老夫隻是來拿回來屬于我的東西的。”
賽華佗冷笑,“你的東西?黑木令,乃是有德者居之!”
“嘿嘿……”雪瘋子笑了,聲音蒼老卻又帶着幾分尖銳,聽上去極爲的恐怖。
“天下英傑,一共前往黑木崖,黑木令不過是一百零八塊,難不成你以爲你能活下來麽?”
賽華佗道:“老夫雖然不才,但是卻要比你這個瘋子要強上很多,怎麽,如今你也想要進入黑木崖,恐怕卻是沒有黑木令了吧……”
賽華佗冷笑不已,吉飛一直旁觀靜立,觀望着所謂的雪瘋子和那名少年。
少年的臉sè極爲的白,猶如大雪山的白雪,沒有一絲血sè。
雪瘋子道:“老夫等了你三十年,且老夫一直閉關在大雪仙山内,如今的你,在老夫的手下還能堅持幾秒?”
賽華佗冷笑道,望向了滄溟海波濤洶湧的大海。
遠處不遠處,一道空間節點,好似虛空無端在某處炸裂。
一道道白sè淩厲的雷電在節點處瘋狂的萦繞,圍繞了整個節點。
節點下,恐怖的空間威能,吹開了海面,在海面上卷起了一道道漩渦,猶如海眼。
祭出黑木令需要幾秒的時間,但是這麽短暫的時間足夠雪瘋子做出許多事了。
“看來,不讓你隕落在此,我等是無法進入黑木崖了!”
雪瘋子名爲雪峰,隻是爲人行事古怪,猶如瘋子一般,古被稱作瘋子。
雪瘋子冷笑:“老賊,老夫也是這麽想到,今rì不奪回黑木令,老夫和你不死不休。”
說罷,他的手中忽然出現了兩把和菜刀長短差不多的雪刀。
這把刀,約有三十厘米,散發着耀眼的藍芒,在大海的洶湧下,顯得極爲的恐怖。
兩把雪刀,在雪瘋子的手中,猶如一體般,他原本一直眯着的雙眼刹那間,圓瞪竟是直接大張,手中兩把雪刀直接向賽華佗斬來!
這是一種極爲古怪的刀,也是更爲古怪的刀法。
雖然雪刀不長,遠遠不及吉飛的殘刃,但是上面蘊含恐怖的寒意,森森寒氣随着每一次斬動使得虛空都有些震顫,凝結!
嗡——
雪刀斬下,竟是刹那間令吉飛體内的鮮血有了瞬間的凝固。
吉飛臉上刹那間雪白,望向了賽華佗和雪瘋子之間的戰鬥!
這兩把雪刀太過恐怖,轉瞬間,藍芒刺眼,卷過了整個滄海,令此地的虛空遍布刀影。
這二人如今的修爲都極爲的恐怖,已經結丹,互相伯仲之間。
賽華佗見此,冷笑道:“還是一樣的狂雪刀,隻不過,往昔的寶刀,如今卻是已老!”
說罷,他大手一揮,手中竟是出現了一道大斬刀。
吉飛見此,登時睜大了雙眼。
賽華佗這般神醫,使用的兵器竟然是一把大斬,實在是出乎意料。
這是一把一人高的大斬,烏光湛湛,寬達半米!
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張鐵闆一般。
這二人,當真是劍修中的極品。
轟然一聲,大斬被賽華佗舉起,狠狠地砸出,大海中好似出現了無數道大鲨魚一般,急速咬合着向那兩道雪芒沖去。
“大鲨斬,當年這本是師尊傳給我的至尊法寶!”雪瘋子冷哼,望着賽華佗的眼神更加的yīn冷。
與此同時,雪瘋子一招手,對他一旁的少年道:“殺了賽老頭的徒兒!”
頓時,那少年臉上神情一動,望向吉飛,并虛空一踏,狠狠向吉飛殺來。
雪瘋子和賽華佗,二者的身影很快的融合在了一起,二者酣戰如虹,氣勢沖天!
一把狂雪刀,一把大鲨斬,二者可怕的碰撞,使得滄溟海的海浪滾滾,形成了一個個可怕的漩渦,瘋狂地旋轉不停。
臉sè如雪白的少年緩緩地向吉飛走來,他一身雪貂裘衣,詭異的是,頭上頂了一個大狗皮帽子,将一切都捂住,唯獨那一張雪白的臉和清澈如萬年白雪的眼眸。
少年向吉飛走來,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隻是他每一步踏來,身上更是詭秘的散發出無盡的寒氣,虛空中的每一踏都使得海面上滾滾海水竟是開始結冰。
雪花中無端的飄起了白茫茫的雪花,異樣的美麗。
隻是吹來的寒風中卻是蘊含着無盡的殺意,這般殺意,即便是吉飛,都忍不住爲之側目。
少年手中祭出了一朵冰花,他輕輕一抛,頓時這朵冰花在虛空中綻放,每一個冰晶猶如飛劍一般,密密麻麻布滿了整個虛空。
與此同時,少年柔嫩潔白的手在虛空中一握,頓時寒冷的虛空直接被凍結。
吉飛身體無法動彈,任憑虛空中那漫天的冰晶,急速向他的身體激shè而來。
與此同時,他的腳下寒冰更是順着吉飛的腿腳急速地上升,轉瞬間,吉飛已經化作了一個冰人。
無盡的冰晶,穿透了潔白的冰晶,激shè到了吉飛的**上,紛紛崩裂。
純潔透明的冰晶内,可以清晰地看到吉飛的臉面,帶着一絲詫異,卻沒有一絲痛苦。
“這個世界上,我依舊無法觸動任何人麽?”
少年自語,望着自己的雙手默默無語。
轟!
賽華佗和雪瘋子二者一擊,竟是令此地凍結的寒冰盡皆碎裂,一道冰箭飛來,穿透了少年頭上頂着的狗皮帽子。
激shè的冰晶帶走了帽子,少年的帽子掉進了海水内,隻是她的一頭烏黑的秀發卻是直接在微風中輕拂。
滿頭的發梢,在微冷的海風中,輕輕地擺動。
一道裘皮雪白的衣服,此時看上去,卻是如此的孤單。
這個打扮如少年的女子站立在虛空,望着冰晶内的吉飛,忽然笑了,而後在寒風中更是哭了,撕心裂肺的。
“我終究是無法觸碰任何人麽?那麽,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女子自語,滿頭的黑發掩蓋了她嬌好容顔,而她的哭訴卻是被無情的海風吹散在了虛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