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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鑄劍城百裏之處,那裏荒山林立,樹木叢生,妖獸橫行。
一座荒山,其上霧霭飄渺,每每有凡人上山砍柴的時候進入此山便會迷路。
但是轉來轉去,最後卻是發現還是回到了原來之處。一來二去,此山之下百戶凡人将此山敬爲聖山,每月對此山遙遙朝拜。
山中,一處古劍開出的荒洞内,吉飛盤膝而坐。
他臉上黑sè的氣息淡淡的籠罩着一層,相較于往昔之rì,這淡淡的黑sè氣息遠遠要淡了許多!
“這黑sè氣息yīn寒無比,好似yīn煞之氣般……”吉飛研究數rì,對于體内忽然出現在的yīn寒之氣不得其解,“莫非是我本身乃是十yīn之體的緣故?”
他一皺眉,“前幾個月,在生死危機存亡之下進入那種詭異的狀态,這黑sèyīn寒之氣才顯現。而那種詭異的狀态……力量真的很強!”
那時吉飛隻有一絲清明,但也依舊能夠感受到那種情形下強悍的能量,在那種能量下,他感覺到,隻要他願意,他就能滅宗、屠城。
吉飛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神sè,他伸出手摸了摸眉心,“那rì狂暴狀态,最明顯的莫過于眉心處出現的木符了。此事前所未有……”
這一切,吉飛自然明白,都是逆天神木的功勞。
眉心處那道形似神木的木符,就說明了一切。
吉飛思索片刻,神識一掃,他臉上神情陡然一變,深深吸了一口氣後,他再次細細查看一番。
數息後,吉飛輕點指尖,一滴鮮血緩緩地從指尖滲出。
細細瞪了片刻後,吉飛的臉sè再次大變,眼内瞳孔忍不住一縮。
這血,鮮紅中帶着一絲淡淡的黑sè!
正常人的鮮血乃是血紅,而眼下吉飛的鮮血卻是墨紅。
而吉飛先前的鮮血同樣也是血紅,隻是先前被黃金大殺戮戰矛點在眉心,滲出的幾滴鮮血卻是漆黑如墨!
此事,他難以忘記。
“莫非還是十yīn之體的緣故?”
吉飛猶豫不定,眼中露出一絲茫然。
一戰之後,他自己,倒成了一個迷……
chūn去秋來,半年時光一閃而過。
自始自終,吉飛盤膝而坐,未動絲毫。
這半年來,他除了冥思苦想墨血之事,更是在吐納養傷。
大鬧劍宗後,雖然有逆天神木相助,傷勢恢複神速,但即便是這樣,吉飛獨自隐匿後也不得不好好調理一番。
這一rì,吉飛摸了摸眉心,苦惱道:“還是不行…看來那種狀态可遇而不可求,眉心處那道木符更是從來都不曾出現。”
這半年來,吉飛一直不停地催動丹田處逆天神木,希望能夠在眉心處再次凝現出木符,從而進入那種詭異的狀态。
但是,從來沒有成功……
“逆天神木,當下遠非我能夠控制……”吉飛看了看手臂處,那裏光潔如玉,根本就沒有一塊如墨般的斑迹,更不要說那根神秘的神木枝幹。
蓦然吉飛嘿嘿一聲苦笑,這種感覺就像是新郎進入洞房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會行周公之禮,身上有寶貝,卻不會用。
逆天神木的主意,他不會再打……
數息後,吉飛沉默片刻,一拍儲物袋,其内飛出數件法寶。
這幾件法寶剛剛出現,之間竟是出現了一種莫名的聯系,在虛空中一陣激動。
吉飛神sè一動,“果然如此!”
虛空中,漂浮着三件法寶,分别是金磚和十八粒金砂以及剛剛得到的那截指骨。
這三件法寶之間更是産生了一種共鳴,嗡嗡震動不已。
“先前在鑄劍城,卓不全祭出這截指骨的時候,儲物袋内有些異動,今rì一看果然如此。”
“隻是這三件法寶之間怎麽會有聯系?”
吉飛望着指骨,手指虛空一點,那截指骨便飛到了他的手中。
這截指骨上面還覆蓋着卓不全的,吉飛眉頭一皺,手上蓦然出現一道火焰,卓不全的骨頭便化作了飛灰。虛空中隻留下了一截閃爍着詭異白芒的幽幽骨頭。
“先前的金磚和十八粒金砂之間并沒有産生共鳴,但是這指骨剛剛出現,這二者便能産生共鳴。
這指骨,不簡單……”
吉飛思想來去,卻是難以想清楚這三者之間的聯系,忽然他蓦然一動,出口道:“莫非這指骨生前就是這兩件法寶的擁有者?”
很有可能…
他神sè一喜,既然如此,有這麽一截強悍到了極點的指骨,那麽,必然還有更多的骨頭!
若是能夠聚集在一起,其威能簡直無法想象。
要知道,能夠擁有如此強悍的指骨,此人,生前想必是無敵的強悍。
一截指骨就有如此威能,更不要說他本人了。
吉飛神sè一動,看來他有必要找個辦法齊聚在些骨頭了。
把玩着手中的指骨,吉飛嘴裏蓦然噴出數口靈光,将之籠罩在其中。
這根指骨,吉飛自然要好好地将他祭煉一番!
如此指骨,一點之下,即便是金丹期的高手都能一指點死。
半個月後,吉飛神sè一動,吐出一口濁氣,他右手的食指處,盈盈一截白芒,那根指骨已經被他融合到了體内。
吉飛神識一動,但見他右手光芒一閃,一根指骨出現在右手中,“不錯,祭煉的速度遠遠超出我的想象。”
此寶,原先被卓不全祭煉,但卓不全不過是辟谷期的修爲,故此吉飛祭煉起此寶輕松許多。
他一拍儲物袋,手中握着金磚和十八粒金砂。
“咦?”吉飛臉上神sè大喜,“今rì再用這金磚和十八粒金砂,卻是有一種别樣的感覺!”
即便吉飛曾經将金磚和十八粒金砂祭煉,但是此寶本就是當初他從柳天霸手中搶得,故很難做到猶如自己的身體一般那種感覺。
但是今rì随着他将這根指骨祭煉一番,原本那種略微滞澀的感覺一掃而空。
吉飛握着手中的金磚,随意向前一點,頓時金磚呼嘯而出。
一個闆兒磚大小的幽幽黑洞赫然出現在了吉飛所在的山洞内。
“這威力,恐怕比當初強上了數百倍都不止!”
吉飛大喜,他怎麽也沒想到,祭煉這根指骨竟有如此威能。
他神sè一動,“若是按照這種邏輯,若我先前所猜不錯的話,這根指骨生前之人想必是一名大能!而金磚和十八粒金砂這兩件法寶我根本就沒有發揮出其完全的威力!”
“如此看來,隻有将所有的骨頭聚集在一起,恐怕才能揮發出金磚和十八粒金砂的全部威能。”
金磚和十八粒金砂原本就是指骨生前那人的法寶,随着骨頭積累的越多,這兩件法寶的威能才能完全的發揮出。
吉飛心中喜悅,更是暗暗下定決心,要尋找一番這些骨頭。
“現在隻有劍宗執勤長老卓不全有這方面的線索,看來我不得不親身前往劍宗去拜見這位長老了。”吉飛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那卓不全被他拔掉一根手指,如今的rì子也不知過的怎樣。
吉飛微微一笑,又從儲物袋内拿出數件法寶,開始祭煉。
這法寶,分别是木雕傀儡、四荒符、子午鼎。
歲歲年年,年年月月。
修真的rì子一閃而過,時間在這裏顯得不那麽的重要。
一年時間又是一閃而過。
鑄劍城,昨年今rì,今rì今昔,時間流逝,不變得卻是往rì那座明月樓台。
依舊是俊美的不像樣的素衣男子,他修長的手指扶在古琴上,一臉淡然地對着身旁的影子說道:“那人,還沒有絲毫的消息麽?”
影子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沒有……”
琴聲一滞,那人眼裏流露出一絲寂寥的默然。
随後他話也不說,輕輕再次撫琴撥弄着。
“一年半了……激将之法都不管用麽,如此激他,甯願做一個縮頭烏龜他都不願意出來麽?”
一年前,他廣發英雄帖,邀請天下青年豪傑齊聚鑄劍城,目的便是争奪滄溟海年輕一輩第一人的歸屬問題。
劍指吉飛,一年多了,他卻沒有現身。
“他害怕了麽?”男子的臉上露出一絲失望的神sè,随後他眼中露出亮光,“不,想必他定是沒有收到這裏的信息!”
琴聲起,其聲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哀轉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