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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飛苦笑一聲,衆人此時盡皆向金磚處望去。
一道紅芒隐隐有躍起之勢,随後紅芒大作,濃濃的血腥味在這一瞬間變得無比的濃重!
金磚搖搖晃晃,它的虛空處更是閃現出一道黃sè光幕,正是那困制,此時禁制時而隐現、時而縮脹,隐隐有崩裂的趨勢。
吉飛的話剛說完不久,但見那金磚下面忽然傳出一道炸裂聲,砰地一聲,刹那間血霧彌漫,三道血光化作流光向衆人激shè而來。
見此,吉飛大手一招,金磚消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三道血光,正是雷騰、林辰、辛月三人!
此時看這三人,全身上下穿着血衣,臉部猙獰,一層層鱗甲浮現在他們的臉上,容貌和平常已經大爲不同。
這三人來到吉飛面前數十丈,帶來一股濃重之極的血腥味……
這三人好似從血海中走出,化作殺神修羅,從無盡漫漫血腥的修羅道殺出。
三道目光,閃爍着紅芒,幽幽血紅,看着吉飛,眼神飄忽不定。
吉飛在這三道目光下卻是心生寒意,隐隐有一絲忌憚之意。
“這三人,絕對不是普通的胎息後期的修士!”
過了片刻,三道紅芒凝實吉飛許久,那貌似雷騰體型的修羅者緩緩歎了一聲:“道友神通廣大,竟然逼得我等使出了這等絕迹,可謂不凡!”
“此術得自阿修羅道,邪異之極。一直以來都是我等三人的保命之術,我等三人使出此術,即便是辟谷中期的修士都有一戰之力。”辛月自信滿滿,緩緩說道。
“剛才我的血印被道友破去,就想用出此招,可惜後來我三人聯手也不敵道友,這才無奈使出此招……”林辰苦笑一聲。
吉飛看着三人緩緩說道:“三位道友想必定有奇遇,這般秘術真是聞所未聞,若是再戰下去,在下可沒有什麽秘術能夠在此招式下偷生,在下認輸……”
雷騰三人微微一驚,沒想到吉飛竟然是主動放棄,雷騰三人緩緩說道:“既然道友如此這般,那我等不妨算是平手了。”
“也罷,如此甚好。”吉飛點點頭,說實話,隻要他願意祭出五行魔核亦或是半道意境,恐怕這裏沒有一個修士能夠存活,不過每一個修士都有一些壓箱底的絕活,不到萬不得已,衆人不願使出。
此時音雄緩緩站起道:“四位,既然事已至此,大家也就收起刀劍,大家還是想想如何離開此地罷。”
“這數rì來,在下仔細查看一番,此地想必應該不是什麽古帝洞府……”
音雄緩緩說道,衆修士也都點點頭,附和道。
此時音雄方向一轉,向吉飛問道:“道友,你怎麽看?”
吉飛沉默片刻,默然不語,随後緩緩說道:“音雄道友說得不錯,隻是此地處處都有蹊跷,恐怕并非表面上那麽簡單。”
衆修士商讨一通,如萬蠅切切私語,哄鬧一番也根本就沒有什麽議論出什麽辦法,故此到了最後,衆人依舊靜靜地盤膝而坐,吐納修煉。
吉飛神sè如初,他微閉着雙眸,此時丹田處逆天神木的震動感亦是越來越強烈,而那股萦繞在他身上的氣息始終不變,一直牢牢在鎖定着吉飛。
他苦笑一聲,随後緩緩地站起,向古帝洞府深處走去…
身旁數名修士掙開了雙眼,望着吉飛的身影,不禁搖了搖頭,他們先前已經探測過了,根本就沒有什麽發現。
吉飛緩緩向前踱去,确切的說應該是在逆天神木冥冥中的感應下向前走去。
古帝洞府很大,吉飛一直向前走去,數rì後竟然沒有走到邊界,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原地踏步一般,絲毫沒有前進分毫。
“經過數rì的觀察,我發現這古帝洞府根本就不是什麽洞府,它本身想來也是一個禁止,一個難以想象的巨大無比的禁止!”
數rì後吉飛盤膝而坐在衆修士中,他目光沉靜,隐隐有一絲寒光在眼中閃爍。
“隻不過這禁制實在是極爲的玄妙,而且禁制中套着禁制,每走一步若是不正确的話,就會回到原點!”
吉飛眼裏露出極爲濃重的好奇神sè,黃炎大世界不愧爲數十位元嬰後期構造而出的虛空,此地禁制的玄妙,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過這氣息卻是十分的玄妙,這莫名的存在……很強!”
吉飛已經能夠确定,在這個禁制中有一個極爲強大的莫名存在,别的不說,光是氣息就極爲的恐怖。
他此時心靜如水,靜靜地觀察着此地每一絲一毫的存在。
數rì後,吉飛霍然擡頭,他的眼神望向了虛空處那道岩漿之河,那裏岩漿奔湧,氣勢非凡,懸挂在衆修士的頭上。
“這道禁制似乎和這道奔湧的岩漿之河有着莫大的關聯,隻不過想要參悟這道禁制的jīng髓,恐怕還需要考慮這虛空中點點烈焰。”
吉飛擡起頭,望着虛空處一片片時隐時現的烈焰……
虛空中烈焰的數量極爲的可怕,一眼望去盡皆是星星點點的烈焰,一眼看上去雜亂無章,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規律可言!
吉飛隻是觀察了片刻,便驚駭地隐隐預感到,這星星點點的烈焰好似按照某種極爲詭異之極的排列進行。
他的眼眸一縮,望着漫天的烈焰,再也不曾移動過分毫!
時間一晃便是兩年!
這兩年裏,吉飛一步都不曾移動過,他僵直着脖子望着虛空,默然不語,心裏卻是在衍化着禁制jīng髓。
衆修士這兩年來,除了盤膝打坐修煉,便是驚異的望着吉飛,偶爾和他一般望向虛空,也是一臉的茫然,不明所以。
不過衆人也沒有打擾他…
這一rì,吉飛兩年來不曾動過的身體緩緩地動了,他緩緩地低下頭,,呼出一口氣:
“初見這道禁制,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一年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今rì看山依然還是山,看水依然還是水!”
吉飛移動分毫,已經引起了數名修士的注意。
這名修士聽到吉飛說出幾句難以聽懂的禅語,一愣,随後又放聲大笑道:“道友你不會是真得瘋了吧,也怪,兩年了,就這麽一動不動,即便是元嬰期的老怪都要睜個眼,打個呵欠!”
音雄見到吉飛醒過來,直接化做一道流光來到吉飛的面前,忙道:“道友可是發現了什麽了麽?三年時間眨眼就到,許多道友已經因爲那炎毒發作喪命了!”
“炎毒?”吉飛先是一愣,随後冷笑一聲,“或許吧……”
他體内有逆天神木,自然是不懼怕什麽炎毒,可是這些修士不同,他們身在黃炎大世界早就身染炎毒,難以自拔,隻能每三年前往黃炎大世界的中心,向炎奴換取一枚化虛丹。
三年時間,眨眼即逝,由不得衆修士不擔心,畢竟已經有數人因爲炎毒發作已經死去了。
吉飛緩緩地走出,他望着虛空處的烈焰,眼神中露出一絲亮光,這道禁制極難,隻不過花費了他數年的時間,還是被他破解。
此時漫天虛空中的烈焰在他的眼中就像是活了一般,他的目光隻凝聚在數枚,而那數枚烈焰星火卻是串聯出一個極爲玄妙的陣勢。
吉飛緩緩地一步踏出,隻不過他這一步卻是極爲的小心,似乎是下了極大地恒心。
他這一步踏出,無波無浪,沒有驚起絲毫的異變,吉飛的臉上露出一絲淺笑,緩緩地呢喃道:“看來是正确無疑了!”
随後他擡頭望向虛空,然後再次邁出一步!
數十步邁出後,在衆修士驚愕的眼神中,但見吉飛此時看起來就像是透明人一般變得虛無缥缈起來,身上漸漸地變虛,極爲的詭異。
此時吉飛擡頭望向虛空,“最後一步了!若是正确,想必便是無盡的大機緣,可若是失誤的話……”他苦笑着搖搖頭,此時已經沒有退路。
他咬咬牙,直接踏出最後一步!
刹那間,一道光柱蓦然閃出,吉飛的身子更是在刹那間消失在衆修士的眼中。
衆人面面相觑,雷騰三人以及流風此時緩緩地驚歎道:“此子非凡,沒想到竟然離開此處!”
吉飛的消失,或者可以說是離開,在衆修士的心中猶如黑暗中升起的一盞明燈,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衆修士在驚呼後,随即便冷靜了下來。
“他是怎麽離開的?”
…一修士眼中露出jīng光,他一步踏出,卻是回憶着吉飛踏出的步伐,按葫蘆畫瓢,一步步地踏出,倒也有幾分神似。
隻不過當他邁出最後一步的時候,此地虛空處蓦然升騰出一道烈焰,好似綻放的火蓮一般出現在此人的身上。
這名修士連慘呼聲都沒有發出,便直接消失在虛無中。
音雄面sè一沉,喝道:“此中有古怪,不可随意冒險!”
此時另一名修士道:“這般死去也好,總比忍受炎毒噬骨被慢慢折磨而死要好吧。”
這句話想一塊大石押在衆修士的心頭,他們心中卻是将吉飛踏出的步伐牢牢記住…一旦炎毒發作,他們已經決定了,就像那名修士一般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