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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看了吉飛一眼,眼裏露出一絲疑惑的神sè,雖然吉飛不過是築基後期的修爲但是他的身上卻是有種一股極爲潇灑出塵的氣息。
如此灑脫、飄逸之感他們隻是在黃炎宗的一些長輩的身上見過,可是再想想此人不過是築基後期的修爲,心裏又放下心來。
故此,使得三人對于吉飛也不以普通的修士對待,說話倒也客氣。
“道友看得面生,可是剛來黃炎大世界?”一個瘦子道。
吉飛望着三人,眼裏古井無波,這三人都是胎息後期的修爲,衣衫不整,臉上流露着一絲疲憊神sè,似乎剛剛亡命奔逃一般。
“在下剛入黃炎宗,師承天機子前輩。”
一修士胖乎乎的模樣,笑道;“先前觸動那道鬼見愁想必就是道友了,既然道友師承天機子師叔,那麽如此一來從鬼見愁中逃出倒也不算什麽……”
“鬼見愁?”吉飛一愣。
胖子旁邊那人道:“就是那道禁制,若是我等不擅長禁制的修士一不小心觸動了那道禁制,隻能暗叫倒黴了。”
胖子又道:“五十年前,我和一名師弟一同前來黃炎大世界,可是實在不巧我那師弟直接觸動了那道禁制,這五十年的時間轉眼一過,我的師弟如今依舊還沒有出來,想必已經……”
“人死不能複生,道友要節哀……”吉飛免不了客氣地安慰道。
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一人突然甕聲甕氣的說道:“我等問道者,朝生夕死,能夠在證道路上身死倒也不算恥辱!”
吉飛聽此,點點頭……三人畢竟都是黃炎宗的修士,而且按照輩分來說,對于三人,吉飛還得叫一聲師兄。如此這般寒暄一通,四人通報了姓名,相互了解了一番。
其中那個胖子叫做雷騰,瘦子人稱林辰,還有那個從來不說話,一說話便是極爲簡潔jīng辟的修士名叫辛月。
四人身爲黃炎宗同門,此刻在異界見到同宗,自然心裏極爲的親切。
不過片刻的時間,衆人已經聊到了眼下這黃炎大世界,這是吉飛極爲想知道的,故此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
吉飛試探道:“三位師兄今rì這是要前往何處?”
三人聽此,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情,看起來似乎是難以開口。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後過了幾息的時間雷騰才緩緩地說道:“實不相瞞,我等聽聞近來西疆此地出現了一隻炎獸,故此前來碰碰運氣。這炎獸全身上下對于我等修士來說可以很快的提升修爲,尤其是我黃炎宗弟子……”
林辰皺了皺眉接着道:“說實話,這炎獸在黃炎大世界可謂常有,但是卻很難在同一時間發現兩隻炎獸的存在!也就是說,在黃炎大世界裏絕不會有兩隻炎獸同時存在,這倒是極爲有趣的現象。”
辛月聽了林辰的話冷冷一笑:“有趣嗎?這炎獸似乎就是爲我等準備的!若不是黃炎塔……”
“辛月!”
辛月還想說什麽,卻是被林辰的話直接打斷了,與此同時林辰狠狠瞪了一眼辛月,似乎埋怨此人說了不該說的話。
辛月哼哼唧唧道:“說了又有何妨!反正一旦進入這裏的人都逃不出去的……”
辛月不滿的搖頭晃腦,胖子雷騰和瘦子林辰卻是同時歎了一口氣。
吉飛嗅到了這裏邊似乎有些什麽事關于黃炎塔的秘辛,當即心思百轉,緩緩地說道:“既然三位師兄不方便說,那在下也不會強求的。”
三人默然不語,卻是同時歎了一口氣。
靜靜地坐着,過了片刻,雷騰擡起頭望着吉飛緩緩道,“其實作爲黃炎大世界的一份子,你對于此事還是應該有一定的知情權的……也罷,那我就将這其中的隐秘一一告知你!”
這時一旁的林辰拉住雷騰道:“雷師兄,吉飛不過剛來大世界,還是不要将這件事告訴他了,太殘酷了!”
吉飛更加的好奇,臉上卻平靜無波,望着三人,卻發現三人的臉上均是一種無奈和痛苦的神情。
“怎麽?三位師兄,難道這黃炎大世界有什麽情況嗎?”吉飛小心翼翼道,三人的表情和古怪的話語令吉飛難以理解這黃炎大世界究竟有什麽不同。
雷騰苦澀一笑,将林辰拉住他衣袖的手掌推開,神情凝重緩緩地說道,“說實話,你還有三年的時間了……”
雷騰說完這句話便閉上了嘴,給吉飛理解和消化這件事情的時間。
吉飛皺眉道:“什麽意思?”
雷騰凄慘一笑,道:“難道你沒有發現自己的丹田内部有什麽不同麽?”
吉飛一愣,内視術向丹田處望去,一切如常,正當他意yù開口說話的時候,丹田内吸收的靈氣中夾雜着點點的黃sè光點吸引了吉飛的目光。
“這是……?”吉飛睜開了眼露出一絲不解,他的丹田内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無數個極爲渺小的黃sè光點,若不細細查看還真得難以看出來這絲差異!
雷騰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何憎恨的神情,道:“那是炎毒!”
“炎毒?何謂炎毒?”吉飛神sè一驚,急忙向三人問道。
辛月的臉上露出一絲駭然的神sè,他緩緩地說道:“這是一種毒,一種極爲恐怖的劇毒!”
辛月神情凝重,眼裏露出無盡的後怕神sè,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當初我們師兄弟五人一起進入這黃炎大世界,其中一人因爲踏入鬼見愁禁制内直接沒有了消息,一人則是因爲這炎毒而死!”
“這炎毒遍布在黃炎大世界的每一處的空氣中,所以當你呼吸着每一口空氣的時候,亦或是吐納靈氣的時候都會吸入炎毒!
而且最爲奇特的是此毒無解……即便是我們修士也根本就難以将之逼出體外。當年我那師弟是我五人當中天資最爲出sè的一人,而且他更是身兼九yīn之體這種古體,端的是無比厲害,修爲在我五人當中自然是首屈一指,無人能出其右。
但即便是這樣一個天才,在最後的時刻也難以抵擋那炎毒,最後身死道消,化作了黃炎大世界内的一具枯骨。”
辛月沉重的說道,三人心情均是無比的沉悶,想到了師兄弟之情,當初黃炎宗五虎如今隻剩下三人,而且還是在黃炎大世界内苟且偷生,這種感覺生不如死。
“九yīn之體……”吉飛聽到辛月說道這四個字的時候他的注意力便已經轉移了。當初不少研究體質的修士曾經認出了吉飛是所謂的十yīn之體,而如今辛月說他的師弟乃是一種資質上佳的古體,九yīn之體,二者之間相差的不過是“一yīn”,莫非其中有什麽關系?
吉飛不解,将這個疑問壓在心裏,随後他一皺眉,對着辛月道:“三位師兄已經說了,這炎毒無時不刻存在于黃炎大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但既然如此,爲何三位師兄沒有事……”
三人聽此又是苦笑,辛月苦澀道:“其實這是一個局,一個别人早就準備好了的局!
這炎毒雖然無解,但并不意味着沒有人能夠解除這種奇毒,而能夠解除這種奇毒的正是黃炎塔。”
“黃炎塔?”吉飛不解道。
“說是解除,但是對于那炎毒來說,黃炎塔所作的不過是緩解炎毒帶來的痛苦罷了!”辛月繼續道,“每一個修士來到這黃炎大世界的時候,隻要他一踏入黃炎大世界,炎毒便悄無聲息得浸透到了此人的身體内根本就難以發現。
而三年後才是這種劇毒開始發作的時候,當他發作的時候從丹田内部到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好似被萬蟻噬骨、剜肉掏心般無比的痛苦,當初我那師弟便是因爲難以忍受炎毒帶來的無盡痛苦而又不願意受到黃炎塔的控制所以這才直接崩碎筋脈,自刎而去!”
說到這裏,三人的心情有些沉重盡皆歎息不斷。
“黃炎塔的控制……”吉飛低頭自語,默默地消化着辛月的話。
“這黃炎塔如何控制我等修士,又爲何要控制我等?”
吉飛等到三人神sè稍稍恢複這才急忙問詢道。
林辰苦笑一聲,随後凝重的說道:“那黃炎塔爲何要控制我等修士,即便是我等在這裏呆了足有五十年也依舊難以弄清其中的蹊跷,不過我三人私下曾經猜測,其實與其說是這黃炎塔要控制我等,倒不如說是那身後cāo縱黃炎塔之人想要控制我們!”
“師兄你是說……?”吉飛神sèyīn冷,故作驚詫道。
雷騰接過話,望着吉飛的眼神裏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神sè,他大爲傷心地說道:“不錯,正是他!”
吉飛的心一沉,從雷騰的眼裏他已經分明讀到了那人的名字——赤陽子!
“怎麽可能?!”吉飛一臉“驚詫”的說道,其實對此吉飛卻是沒有多大的驚訝之處,在他的世界裏永遠都沒有不可能的事情。
吉飛經曆太多,對于yīn謀甚至比這裏任何的人都要看得清楚,即便是那些元嬰後期的老鬼恐怕經曆的yīn謀之類的事情也沒有吉飛得多!
對此,吉飛自然确信無疑此事定然和赤陽子脫不了幹系,隻是不想表現得那麽深沉罷了。
辛月此時道:“五十年前,我一心向道,而黃炎宗身爲滄溟海五大正宗門派,人傑地靈,龍光shè牛鬥之虛,霧彩迷蒙,靈氣氤氲,可是誰曾想如今的掌門卻是如此的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