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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飛走出仙客來,熱情的小厮猶在喋喋不休,他的心情卻是無比的沉重。
“獸cháo……”
吉飛獨自呢喃幾句,豁然間,心頭猛然一亮,心中的壓抑在瞬間一掃而空。
妖獸!
因禍得福啊……
獸cháo意味着什麽?
或許對于别人來說獸cháo意味着災難,意味着生離死别,但是當吉飛想通的時候,吉飛忽然發現上天待他着實不薄。
命運在關上了一扇門的時候,往往會打開一扇窗,但很多時候,衆人都難以發現那扇打開的窗戶。
而吉飛很幸運,他找到了!
隻要有妖獸,就意味着有魔核,就意味着有足夠的能量丹丸,同時也意味着吉飛能夠用純淨的能量丹丸獲取他所想要的……
吉飛大喜,心中那絲不快一掃而光,他将手中的羊皮卷扔進儲物袋内随後大步向前走去。
迎賓軒是殇城一座較有名的酒家,其香醇的米酒十裏飄香,吸引了衆多的酒鬼。在靠近窗戶的位置處,一桌,一椅,一人……
吉飛靜靜端坐在椅子上,擺在他的面前是一壺燒酒,一碟花生米還有豬耳朵等幾個小菜。
拿起酒樽緩緩地喝下一口美酒,醇香的感覺順着他的嗓子流淌進肚子裏,随後便是一股發自内心的舒爽感覺。
“好酒……”
吉飛獨自呢喃,其他的人隻當他在自飲自酌,卻不知數十張酒桌下面都悄悄潛伏着一隻閃爍着烏光的小蟲。
當吉飛坐在酒桌前的那一刻,儲獸袋裏的鐵線蟲便悄悄爬出去十幾隻,潛伏在每張酒桌下面,悄悄打探着關于獸cháo的信息。
自從他從麻衣老者那裏得到數十萬鐵線蟲後,他便一直将這些鐵線蟲放在儲獸袋裏任其相互吞噬、自生自滅。
結果卻是留下了一小半的鐵線蟲,由先前的數十萬變成了現在的數萬隻。
雖然數量銳減,但是毫無疑問,質量卻是大增。現在的鐵線蟲個個烏光煥發,上面光澤閃閃,一嘴的猙獰獠牙閃爍着嗜血的光芒。
麻衣老者留給吉飛的鐵線蟲實在是太多了,數十萬隻鐵線蟲以他現在的神識根本就無法cāo控如此數量的鐵線蟲。
以他現在的修爲神識控制上百隻鐵線蟲已經達到了極限。
當吉飛的神識化作十幾絲黑芒鑽入鐵線蟲體内後,那十幾隻鐵線蟲便悄悄地爬到了酒桌下面,探聽着桌上人們的談論的話題,毫無意外,這裏飲酒吃飯的人嘴裏的話題離不開最近的獸cháo一事。
“哎,阿肥知道嗎,外面獸cháo挺兇的……”一瘦猴夾了一顆花生米扔進嘴裏津津有味的嚼了嚼,對桌子上另一邊的胖子說道。
吉飛聽到“阿肥”時,忍不住一口酒噴在了一邊……不帶這樣整人的,阿肥?這名字也太那個啥了吧。
吉飛壓制住内心的不悅,繼續聽下去,一旁的胖子喝了一口燒酒,舔了一下嘴唇,滿不在乎道:
“嗨,不就是獸cháo嗎,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反正這獸cháo每個月都有,咋殇城不也每一次都挺過來了嗎,放心,有城主在就足夠了。”
“也是,咋城主大人元嬰期的修爲,對付這些獸cháo足足有餘了……”瘦猴說罷,拿起酒樽和阿肥碰了一下便一飲而盡。
二人似乎對獸cháo的事情極爲放心,随後二人便開始讨論怡紅院的阿紫姑娘身姿如何如何妖娆了,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阿紫姑娘天仙般的容顔,但昨夜二人也曾有機會遠遠地一睹身姿,此刻二人唾沫橫飛,雙眼放光,那種眼神男人都懂,最後這二人越說越離譜……
吉飛實在是無法再聽下去,即便是聽下去也得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此刻,距離此二人較近的一張桌子有四人,這四人一身戎甲,腰跨寶刀,背着箭弩,一看就是來秦嶺獵殺妖獸求财的雇傭兵團。
這些人都是刀頭舔血的狠人,在他們的周遭萦繞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吉飛神識微動,便覺信息好似cháo水般向他的腦海裏湧來。
“兩個蠢貨!”吉飛拿起酒樽,悄悄觀察着說話的人,此人一臉大胡子,臉上一道刀疤,顯得更加猙獰可怖。
“怎麽,大哥什麽意思?”桌子上另有一人問道。
刀疤冷冷看了他一眼,說道:“據可靠兄弟們的小道消失,此次獸cháo和先前幾個月前的獸cháo大爲不同……“
刀疤似有賣弄之意講到此處,拿起一塊豬頭肉放在嘴裏,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
一人果然好奇的問道:“大哥,什麽不同之處?”
刀疤的虛榮在此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轉過臉去向那人點點頭道:“你們是不知道,這獸cháo剛剛在上月月末結束,但他娘的這才月初,這獸cháo又來了,和先前大大不同啊。”
衆人似有所悟,“大哥,确實如此!”
刀疤随後轉過臉問同一桌子一個儒生打扮的漢子,“元方,你怎麽看?”
儒生元方在他們團隊裏排行老二,圈子裏的兄弟都叫他“智多星”,爲人機靈狡猾,深受大家的尊敬。
元方思索良久,一臉的深沉模樣,一雙眸子似乎看穿了前世今生,他深深看了一眼桌子上其他的三人,緩緩說道:
“大哥,此中必有蹊跷……”
“二弟高見!”刀疤喜道,“事出無常必有妖,此次獸cháo違反了先前的規律,大大反常,看來這殇城短時間是不會安甯了……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在這殇城裏呆一些rì子,待到躲過這陣獸cháo再去秦嶺捕殺妖獸。”
其餘三人紛紛稱是,刀疤臉看向二弟智多星元方時心中大喜,二弟此人果然足智多謀,令人不得不佩服。
吉飛端着酒樽,一臉的無奈神sè,實在是無話可說……
雖然從這些談話中得到不少信息,但實在是有限。
吉飛注意到此四人不遠處又有二人一臉yīn笑,很明顯這二人也在偷偷探聽着四人的談話,而且對于刀疤臉所謂的小道消息十分的不屑。
吉飛眉頭微皺,這二人竟然是煉氣期的修士,距離築基期也不過是一紙之遙。
不過以二人的修爲自然不會發現桌子下面有一隻鐵線蟲正在監視着二人。
故此,二人聽完那四人的談論後,自然之極的開始了自己的讨論。
“王兄,此次獸cháo你如何看?”
“呵呵,反正這獸cháo也輪不到我們cāo心,劉兄還是安心喝酒吧……”:
劉氏小生道:“王兄,這話就不愛聽了,若是這殇城萬一真的被獸cháo沖毀,所有的人都得玩兒完!”
王氏文雅地端起酒杯道:“不是還有城主嗎?”
“城主個屁!他也快頂不住了……”劉氏小生壓着聲音喊出這句話後就有些後悔了,看了看四周發現并沒有别人注意到他,這才繼續壓低聲音道:
“王兄啊,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了?據說,此次獸cháo就是因爲城主之子惹出來的禍端。”
“哦?劉兄,這話怎麽說?”
劉氏小生端起酒杯,一雙眼睛看了看四周,又很不放心的朝吉飛的方向看了一眼,神秘道:
“據說,城主之子此次前往雙子湖曆練,中途竟然偶遇一隻妖獸,一行人便将這隻妖獸給重傷了……王兄,你猜怎麽着,這妖獸不簡單啊,乃是秦嶺當中那一位的獨生子!”
“那一位?”王氏小生皺了一下眉頭,“你是說?”
“不錯,就是十萬秦嶺那隻相當于元嬰後期的妖獸!”
“嘶……”王氏小生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氣,趕忙喝了一口燒酒壓驚。
“這事說來也他娘的倒黴,城主之子外出曆練卻把十萬秦嶺妖獸大佬的獨生小妖獸給重傷了,人家這一怒之下召集十萬妖獸前來殇城向城主讨個說法……這城主啊,頂不住了!”
“這可是内幕啊,我也是偶然聽得的,你切不可傳播出去,城主府咱們是惹不起的……”
“難道城主也沒有了什麽辦法了嗎?”
“哎,這不城主也是被逼急了,四處招募修士前往城門參加守城大戰,而且據說殺死一隻妖獸還有不小的報仇,你去不去?”
“去個屁,你我不過是煉氣期的修爲,碰到一個低階的妖獸還有可能逃得xìng命,可是遇到再高一點的呢?就是給老子再多的報酬老子也不去玩命!”
“……”
吉飛端起眼前的酒樽,美美地喝了一口,心中模模糊糊有了一個大概。
随後但見他眼中黑芒一閃,原本盤踞在桌子下面的十幾隻鐵線蟲紛紛緩緩地靜靜向吉飛爬來。
巧了,由于距離吉飛較遠,在王氏、柳氏二人桌下的那隻鐵線蟲剛剛爬到桌子上面,王氏小生眼尖,當即一把手将那鐵線蟲罩住,怒不可遏地大喊:
“小二!”
這一聲叫喊,頓時衆人的眼睛全都被他吸引過去了。
吉飛心中一寒,暗道倒黴,可也不能就這樣走向前去直接向此人要回鐵線蟲,正在那裏站着的時候,樓下的小二健步如飛跑到王氏小生面前。
“客官,什麽事?”小二搓着手,一臉的殷勤道。
“什麽事?這就是你們酒店的做法嗎?菜裏竟然有蟑螂!”王氏小生怒吼道,随後把手拿開。
那小二卻是人jīng,看到王氏小生手下是一隻烏光閃爍的蟲子心中暗道倒黴,遇到吃霸王餐的了!與此同時,他的身子微微傾斜将其他客人的目光擋住。
“客官,在哪裏?我瞅瞅……”
說罷這小二竟然二話不說将桌子上的那隻拇指大小的鐵線蟲毫不猶豫的扔進嘴裏。
“哪呢?哪呢?”小二含糊不清道。
王氏小生正yù發火,但聽得那小二嘴裏嘎嘣一聲脆響,嘴角溢出一絲**……
王氏小生大驚,心裏一陣惡心,就在這時,小二嘴裏發出一道響徹酒館的凄厲哀号聲。
伴随着他的這道哀号聲,碰碰,兩顆潔白的牙齒帶着絲絲血沫從小兒的嘴裏掉出,砸在地上竟然清脆可聞。
王氏小生呆了,就在這時,更爲恐怖的是,一隻烏光小蟲從小二的嘴裏爬出,爬向地面上,在衆人驚懼的眼神下轉過一個角後便消失不見。
衆人大驚,默默無語……
吉飛見此,急急忙忙走出了小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