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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說,那絲感覺果真是道境不假了?”赤陽子大吼一聲,原本似火的臉頰此刻更加的發紅。
赤陽子吼出這麽一聲,頓時此地陷入了短暫的寂靜,即便是近在眼前還在沉睡的騰蛇,這五人也沒有心思去管……
因爲這是道境!
光是道境二字,就足以讓滄溟海所有的元嬰後期大修士爲之瘋狂,爲之趨之若鹜,道境這種遠超于元嬰期的未知大神通,相對于滄溟海元嬰後期的大修士乃是實實在在真正誘惑他們的存在。
要知道萬年以來,滄溟海便再也沒有強于元嬰後期的修士存在!
毫無疑問,這對于追求天道,尋求永生的修士來說實在是令人沮喪萬分,而更加令人心痛的是,萬年以來,他們毫無頭緒!
道境,乃是他們突破元嬰後期,進入未知領域的希望。
而,就在剛才地底傳出來的大暴亂,大動蕩中,這五人感覺到了一絲道境的意味!
就像是在茫茫黑暗中雙眼摸瞎行走了一萬年,然後在他們深深絕望的時候,忽然一種叫做“未來”的字眼闖進了他們暗淡無光的生活當中。
“道境”二字就像是一道曙光照亮他們漆黑的生活,就像是一根稻草,對于未知哪怕是沒有希望,但是五人依舊是把這根稻草當做溺水時候的救命法寶。而眼前的“道境”二字顯然壓得他們有些喘不上氣,有些窒息,有些不敢置信。
這便是“道境”二字對于現在的滄溟海元嬰後期的修士意味着什麽……
從這絲莫名出現的道之意境,哪怕是尋到一丁點的線索,對于五人來說就有突破元嬰後期的希望!
五人能夠成爲滄溟海屈指可數的元嬰後期大修士,其心智不可謂不成熟,誰都能想到其中的關鍵……此刻,五人眼中卻是有些發紅,即便是那個看起來呆滞的青雲子亦是如此!
在五人的眼中,有種神情叫做狂熱。
“咳咳……”君子劍雲别鶴輕輕地咳了幾聲緩緩說道,“各位道友,眼下這……”說着,雲别鶴指了指眼前似乎沉睡的騰蛇。
“各位道友,對于眼前的騰蛇這種情況,不知各位有什麽真知灼見?”赤陽子接過雲别鶴的話,摸着自己赤紅的胡須說道。
五人似乎從道境的震撼中回過神來,一個個望着眼前的騰蛇皺眉不語。
和赤陽子相對的幽骨真人yīnyīn一笑:“灼個屁!誰不知道這騰蛇近rì産子涅槃重生,你心裏想着什麽恐怕隻有你自己知道吧……也怪啊,有一條騰蛇幼蛇,哪一宗哪一派将來都會稱霸滄溟海,赤陽老鬼恐怕你心裏就是這麽想的吧。”
幽骨真人對着赤陽子似笑非笑,繼而幽幽說道:“哎喲喲,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個僞君子幹嘛非要如此裝呢?搞不懂啊。”
幽骨真人一邊搖着頭一邊感歎,那模樣十分的欠揍。
赤陽子聽了他的話雙眸中閃過一絲yīn狠之sè,随後緩緩說道,“彼此彼此,你真小人我僞君子,大家半斤八兩嘛……”
“哼,那就各憑本事了!”幽骨真人瞪了赤陽子一眼,似笑非笑說道。
一旁的雲别鶴也不知在和碧落仙子說些什麽葷話,雖然他自己兀自笑個不停,可是那冷若冰霜的碧落仙子冷冷的白了他一眼,“白癡!”
說罷,碧落仙子轉過身去,隻給他留下一個模糊的倩影。
而一旁的青雲子還是那副老樣子,半死不活的,令人難以注意分毫。
這五人看起來一團和氣,可是心裏究竟是打着什麽算盤,可就不足爲外人道也。
……………此地又陷入了暫時的死寂。
就在五人翹首以待的時候,隻聽得一道尖銳的破空聲音蓦然響起,一道遁光赫然從蛇穴内遁出,二話不說便向遠方遁去。
此人正是吉飛。
五人在吉飛出來的瞬間便發現了吉飛的身影,這五人均是眉頭一皺,他們怎麽也沒有料到此地竟然還會有其他的修士。
而眼前的人更是膽子大不要命,以不過是築基後期的修爲便敢跑到三千亂海的内海中亂闖,難道他知道其中的秘辛?
“哼”
“咦?”
伴随着一道冷哼聲和一道驚歎聲,兩隻無形的大手向逃遁遠方的吉飛抓去。
意yù抓住吉飛的人乃是碧落仙子和赤陽子,赤陽子隻覺得眼前的人較爲眼熟似乎是在什麽地方見過,所以下手較之于碧落仙子要快了幾分。
但見赤陽子大手一抓,那道無形的大手在虛空中一凝,将意yù逃遁的吉飛緊緊抓住。
正在逃遁的吉飛感覺到身子一滞,他心中叫聲苦也,就在他剛剛遁出蛇穴的時候遁速太快,以至于被五人發現,所以想一口氣逃出,可惜竟被五人發現。不過這也正常,雖然吉飛的神識強大,但是五人畢竟是元嬰後期的大修士,其神識較之于吉飛要強出許多,即便是吉飛想要在五人面前隐藏身形也是不可能的。
就在吉飛意yù掙紮的瞬間,他感覺到身子向後一頓,隻覺得耳朵邊風神呼嘯,下一個呼吸間已經來到了赤陽子的身邊。
“是你?”赤陽子捏着自己火紅的胡須,見到吉飛出現大吼一聲,竟然将那美髯救下幾根,頓時便皺眉道:“你怎麽來到了這裏?”
吉飛擡頭一看,沒想到抓住自己的竟然是黃炎宗的宗主赤陽子,當即心中大喜覺得xìng命無憂,“宗主!”
“此事說來話長……”吉飛狀若悲苦道。
其餘四人看到赫然出現的吉飛,青雲子神sè一凝,心中若有所悟。而那碧落仙子見了吉飛,神sè一寒好似吉飛欠了她三吊錢一般。而那君子劍對于吉飛看似視若不見,但暗地也在打量着吉飛,心裏卻不由得想到了先前出現的那一絲道之意境。
至于那幽骨真人卻是yīnyīn一笑,“沒想到竟是你黃炎宗的人!黃炎宗果真是人傑地靈,天才人物層出不窮啊,以築基後期的修爲便敢獨自一人來到内海,這膽量我黃泉宗自問是絕對沒有的……”
“弟子偶然間聽聞這騰蛇之事便來到蛇穴意yù拿到騰蛇蛇角……”
吉飛的話還沒有說完,這五人眼中同時露出一絲驚異的神sè,那碧落仙子更是大驚一聲叫道:“什麽!你竟然進入蛇穴了?”
碧落柳眉彎彎,此刻卻是說不出來的驚訝之狀。
吉飛回首看了一眼其餘四人,剛才他被赤陽子抓回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時間注意其他的四人,此刻聽到有人向他問話,吉飛自然不敢托大,在元嬰老怪面前他不過是一個築基後期的小輩,當即俯身一躬道;
“前輩,晚……”
隻看了四人一眼,吉飛便驚訝地再也說不出話來。
當即但見吉飛對着青雲子一躬身:“前輩,晚輩這廂見過了。”
吉飛望着眼前的青雲子大感驚訝,沒想到先前碰到的那個麻衣老者竟然就是青雲子。
“不對……雖然此人和那麻衣老者神情萬分相似,但是二人身上的氣勢截然不同,可以說唯一相同之處便是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孔。”吉飛心中暗自琢磨道,雖然他認錯了人,但是他心裏對于麻衣老者的身份更是好奇萬分。
青雲子看似呆滞的臉上露出一絲驚駭的神sè,但片刻後便被他極好的影藏下去。
“對不起,晚輩認錯人了!不過晚輩前幾rì見過一人,那人和前輩一模一樣……”吉飛看似無意中說出,随後更是知趣的閉上了嘴。
果然,其他四人一聽吉飛的話便極其好奇的望向青雲子,滿臉忌憚和不懷好意。
那青雲子倒是坦然之極,但見他那張蒼老的臉上肌肉微不可見的顫抖幾分,随後緩緩地木讷說道:“你認錯人了,不過那人和老夫倒也有些淵源!”
其餘四人看似眼睛望着不同的方向,可是耳朵均是豎得直直的,一動不動地聽着關于青雲子的秘辛。
“其實,這倒也沒有什麽,不過是老夫的那具分身罷了……”青雲子平淡地說了一句便再也不肯開口。
而其餘四人聽到青雲子所說,均是一臉的恍然大悟。
此地唯有吉飛有些一知半解,不知青雲子所說究竟是什麽意思。
一旁的幽骨真人聽此卻是微微一笑,皮笑肉不笑道:“那也怪了,青雲老頭你那秘法竟然使得自己的分身産生了獨自的意識,實在是怪哉!”
青雲子聽此,眼眸深處露出一絲殺意,蜷縮的雙手更加的蜷縮的厲害,更像一個曬太陽的老頭。
吉飛知道了眼前這個老頭竟然是鼎鼎大名的青雲門掌教青雲子,加上此地的獨特情形,他看了一眼眼前說話的這個瘦弱的男子便知道此人想必是黃泉宗宗主幽骨真人,而那女子自然是絕情谷的碧落仙子,想及此吉飛的臉上肌肉不由自主的顫抖幾分。
他的儲物袋裏現在還放着絕情谷中的鎮谷之寶萬坤鍾,此刻他的一顆心好似放在高壓電上惴惴不安。
感覺到吉飛的眼神,碧落仙子卻是回過頭來對吉飛嫣然一笑,這一笑rì月失sè,天地暗淡無光,吉飛隻覺得自己好似墜入了萬花叢中再也不願意清醒。
看到碧落仙子的笑容,吉飛雖然驚歎她的絕世容顔,但是心裏卻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氣,看來碧落仙子似乎不知道萬坤鍾在他的手中。
想及此,吉飛便放下了心,注意力便回到了麻衣老者的身份上面,結合着幽骨真人所說,再加上吉飛的猜測,對于麻衣老者的身份他有了自己的一個猜想。
首先麻衣老者想必是青雲子用某種秘法煉制出來的分身,然後那具分身最後不知何故卻是産生了自己的意識。
自此之後,那麻衣老者便處心積慮一直想要将青雲子殺死,然後他堂堂正正作爲真正的青雲子,這世界上也就隻有一個青雲子!
怪不得,麻衣老者和青雲子會有那麽大的仇恨,而麻衣老者手中會有青雲子幾絲劍意這也就不足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