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回安王府,安王爺自然好一番跳腳,連夜和司空曉商議了半夜,才放他離去,而顧氏在聽到這消息,内息不竊喜,那是不可能的。
至少,可以說明一點,那便是,側妃娶不成了。
但想到司空曉要去江南一趟,心裏擔心了起來,讓歸月收拾了好些貼身用的物件,又細細檢查了好幾遍,這才放心。
林良辰小口的抿着茶,看着有些坐立不安的顧氏,不免發出笑聲。
“這人在跟前的時候,不說惦記着的話,如今人出遠門了,倒是惦記起了,哎呀,難怪這臉色這麽難看,不過世子才出門幾日,蔓兒你有好一段日子好想了。”
林良辰的話這般直白,顧氏鬧了個大紅臉,嗔怪的瞧了她一眼,“我今兒上門,可不是讓你來看我笑話的。”
“是嗎?”林良辰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莫不是有什麽好事發生?”
顧氏沒點頭也沒搖頭,“世子他不娶側妃了。”
林良辰怔了一下,“真的?”
真是不容易,沒想到,司空曉能爲顧氏做到這個地步,還以爲...
“世子倒是個有心的,蔓兒你日後好好待世子才行,不然這到嘴的肉,又要被别人給搶了去。”
“我自然省的。”
其實她心裏是高興的,隻是心裏放不下的是。當時自家男人的态度。
見顧氏聳拉着一張臉,林良辰倒不好再說下去,勸了幾句。将話題給說開了。
“良辰,你這一胎怕又是兒子吧。”顧氏問的時候,臉上有些不自然。
林良辰笑了一聲,“是兒是女不重要,重要的是健康就成,你啊,别想多了。得把心思給放開,想太多,反倒是傷身。”
顧氏點了點頭。“我知道我急躁了,但世子過幾年就快而立了,膝下沒子嗣,我...”
她不急。也不行啊。
如今她還年輕。自然有世子的寵愛,但這寵愛能持續多少年,顧氏卻有些拿捏不準。等她年老色衰之時,這份榮寵,自然會有别人來代替。
林良辰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小聲的勸慰,除了這個,其他的。林良辰卻是不知道要做什麽,總不能。讓顧氏給司空曉納小妾吧?
這等馊主意,林良辰是怎麽也做不出來的。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的話,顧氏見林良辰有了疲憊之色,便先離去了。
林良辰吩咐六兒去送顧氏,讓水蓮扶着進屋歇下了。
司空曉去江南的這段時日,顧氏上将軍府來了好幾次,這一次,恰巧碰見徐寒休沐在家,遠遠的瞧見他們夫妻二人氛圍融洽,顧氏一時間止了步子,遠遠的看着。
歸月望了前方一眼,低着頭不敢随意出聲。
感覺到這邊的視線,林良辰捅了捅徐寒的胳膊,“世子妃來了。”
徐寒往回掃了一眼,微微皺眉,“她最近怎麽來的這般勤快。”
林良辰噗嗤一笑,“我倒是巴不得呢,一個人也太悶了些。”
林良辰的意有所指,徐寒自然是明白,幾個小的從請了新的先生那一刻,便很少出現在面前,女兒也被請了教養嬷嬷,隻剩下良辰一個人,自然是寂寞。
徐寒哼哼了一聲,說了幾句話,留下林良辰便離去,那方林良辰讓人将顧氏請來,見顧氏眼眶發紅,忍不住問道:“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顧氏心裏本就有火,那點小心思怎麽瞞的住,冷哼一聲,“還不是府裏哪位,心趁着世子不在家,想搭上汝陽侯的線,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身份,癞蛤蟆還想吃天鵝肉,真是異想天開。”
自司空曉領了皇上吩咐,去江南辦差,榮軒院的哪位,先是将汝陽侯家的孫小姐請來做客不說,還請了人去汝陽侯府保媒,這保媒的對象自然是司空北。
汝陽侯本就對安王府之事的賜婚一事就頗有怨言,奈何今上都開口了,汝陽侯除了暗地裏給安王爺使些小絆子外,其他倒也沒怎麽爲難。
畢竟,汝陽侯是看不上這安王府的,不過這被安王府打了臉面,自然心裏有些不爽,用汝陽侯的話來說,别說他的孫女是用來做側妃,即便是世子妃,這也是能夠擔當的。
誰知道這事情還沒過去多少日子,安王妃竟然派了人過來保媒,保媒的對象,還是安王府二公子司空北。
京城人誰不知道,司空北這人,身上隻當了個區區幾品的閑職,仗着身後靠的是安王府,娶了沈氏女已是幸事,現在反倒是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來了。
當場就讓人将保媒之人給哄了出去,還放了話,安王府的人再上門,直接打了出去。
事情傳到安王爺的耳中,自然又是一場雞飛狗跳,将安王妃給大罵了一頓,之後便歇在玉姨娘的院子裏,再也沒踏進過安王妃的院裏一步。
這自然是惹毛了安王妃,無處可發,自然将這氣撒到了顧氏的頭上,誰讓這玉姨娘從顧氏的身邊出來的,幾番刁難之下,顧氏看不慣安王妃的無理取鬧,便三番兩次的上林良辰這兒來了。
顧氏将此事說與林良辰聽了後,怒道:“你說可笑不可笑,自己跑上門去給人打了臉,還怪在我的頭上,唆使她去保媒的人又不是我,三番兩次刁難我,是何道理?”
“好了蔓兒,别氣了,氣壞了可不值當。”
林良辰拍了拍顧氏的肩膀,以示安慰。
顧氏點了點頭,“我省的,隻是這口氣憋在心裏堵的慌。”
“将心态放寬點,隻有你将安王妃不當一回事兒,郁悶的才是她。”
顧氏腦子一轉,笑了起來。
“我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林良辰嘴角一抽,心道:關心則亂,一顆心撲在了司空曉身上,那還有心思想别的。
顧氏不是蠢笨的,這心思一收回來,對付起安王妃遊刃有餘,顧氏不在上門,林良辰着實松了口氣,月份越大,她的精神遠不如從前,陪顧氏一會兒,便困的不行。
終于不用強撐起精神來面對顧氏,而安王妃讓人給自己的兒子保媒這事兒,一時半會兒,卻沒了結,安王爺一遍在背後給安王妃擦屁股,一遍對安王妃咬牙切齒的大罵。
汝陽侯對上安王爺,完勝的自然是汝陽侯,氣的安王爺告了好幾日的假。
這邊安王爺在汝陽侯的手裏吃了好幾次的虧,江南傳來加急奏折,安王世子在江南受了重傷,僅僅剩下一條命。
而在此之前,早就收到消息的路翊,安排好京城裏的事情,帶着陸允與暗衛一路南下。
等這事情傳開來,已是三日後,安王爺差點沒暈阙過去,顧氏整個人像失了魂魄一般,眺望着南邊的方向,一聲不吭。
永忠侯府接二連三派了人去江南打探消息,去的人去無功而返。
侯府夫人親自上門探望了一次顧氏,見顧氏這般,自然是好一番勸,在侯府夫人的勸慰之下,顧氏哭的像個孩童一般。
“母親,你說世子要真是出了什麽意外,可怎麽辦?”
“好孩子,不會的,你且放心,你父親和哥哥已經派了人去江南,相信不日,就能傳來消息。”
蒹葭院哭聲一片,榮軒院黯然神傷,但壓制在心裏的竊喜與笑容是怎麽也掩蓋不住。
軟蹋上,安王妃一片喜色,掐着帕子的手,緊了緊,咬牙道:“司空曉,你也有今日?”
接着一陣大笑。
安王妃的貼身嬷嬷,連忙勸慰安王妃,“王妃,您小聲點,要是王爺知道了,您又該被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