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探頭探腦的瞧來瞧去,在阮阮筷子的敲打下,收回了好奇的大眼睛,嘟着嘴,水汪汪的眼無辜的望着一旁的林良辰,“娘...”
林良辰眼神一瞟,阮阮趕緊把筷子給收了回去,張了張嘴,看向了别處。
“好了,毛毛乖,自己好好吃飯。”
林良辰哄着,毛毛點了點頭,看了阮阮一眼,後者果真乖乖的坐在座位上老實吃飯。
徐寒瞥了眼他的小姑娘,見她嘟着嘴,夾了菜放在她碗中,輕聲道:“阮阮,你是姐姐,下次别對弟弟動手了,知道嗎?”
阮阮恩了一聲,悶悶的埋頭吃飯,林良辰見狀,無奈的和徐寒對視一眼,後者揚了揚眉,對林良辰道:“好了,吃飯吧。”
林良辰應了一聲,低下頭去夾菜。
話題就此終止,徐俊減輕了不少尴尬,擡頭瞧瞧去看徐寒和林良辰的臉色,見他們神色如常,懸着的心這才慢慢放了回去。
入夜,林良辰沐浴出來,用帕子把頭發攪幹後,發覺徐寒正眉頭緊鎖着想什麽事情,撫了撫頭發,慢慢的走了過去。
“還在想白天的事情?”
“什麽?”林良辰的突然出聲,把徐寒從思緒中拉了回來,怔怔的望着她。
“沒什麽,看你這眉頭皺的,跟老了十歲一樣。”
徐寒呵呵傻笑兩聲,并不作聲,林良辰道:“如今都已經這樣了,咱們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與其想那麽多,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免得整日憂心這種憂心那種。
“恩。”
夫妻倆商量好走一步看一步,然,此時的英勇将軍府内卻是鬧翻了天,一頓晚飯,因徐英勇要認回徐寒而争執到現在。
虞氏等人都認爲徐寒身份不明。其來曆更是不清不楚,冒然把人給認回來,難免不給将軍府帶來影響。
“放狗屁,老子就是查清楚了。才去認兒子的,不然你們以爲老子真傻啊?”徐英勇被吵的頭疼,索性直接吼了出來。
從徐寒哪裏接連吃了好幾個閉門羹之後,徐英勇便跟無頭蒼蠅似的,到處在京城裏亂串,後知後覺的想起,安王府世子爺來,匆匆忙忙的再去找了司空曉,詢問他有關徐寒的事情。
“你說徐小将軍啊,我和他隻有點頭之交。并不太熟絡,倒是他夫人...”司空曉頓了頓,沒接下去。
“他夫人怎麽了?”徐英勇急了,眼看上前就要去拽人,司空曉趕緊一個後躲。逃離了徐英勇的手。
司空曉盯着徐英勇看了一眼,後者讪讪的把手收了回去,“你繼續,你說。”
司空曉看眼前的徐英勇這般無辜,又讨好的語氣,輕歎了口氣,慢悠悠道:“既然徐老将軍這般急切。那我也不瞞你,老将軍可記得當年府中有個叫徐超的車夫?”
“徐超...”徐英勇呢喃出聲,想了想做出懊惱狀,“太久了,我記不清了。”
司空曉又說了個名字,徐英勇啊了一聲。“這個我有印象。”
“是嗎?這個丫頭據說是當年安夫人身邊的伺候丫頭,安夫人在把令公子生出來後,孩子就托付了出去。”
說起這個,徐英勇有一瞬間的傷感,“是啊。當年...我竟然不知道她已經被逼到了那個地步。”
連他都不相信了,就把孩子給托付給了别人...
而且還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完成的。
他而快而立之年才有一子,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了這個噩耗,因爲種種原因,他自願去邊關鎮守。
徐英勇因太過傷感,故而忘了問司空曉他爲何直到這麽多了。
司空曉咳嗽一聲,“老将軍,你沒事吧?”
徐英勇擺了擺手,“我沒事,你繼續說,我聽着呢。”
“那丫頭和徐超帶着令公子逃離京城後,沒多久,那丫頭便得病去世了,留下徐超一個大男人帶孩子,後爲了方便,徐超娶了妻子,本以爲他妻子能照顧好令公子的,但事與願違。”
徐英勇急了,“徐超他媳婦把我兒子怎麽了?”
司空曉沒說,反問道:“老将軍覺得徐寒性格如何?”
“什麽如何?那小子整天擺着個你欠了我很多錢,必須要還的眼神,說話不冷不熱的,還沒禮貌,差勁死了。”徐英勇狠狠的唾棄着。
司空曉大笑起來,“老将軍這比喻還真是貼切,不過我聽說,這跟他小時候的經曆有關。”
這一說,徐英勇倒是清醒過來了,“小世子,你對徐寒的事情,怎麽知道的這麽多?”
而且多的令人難以相信。
司空曉勾出個好看的笑容,“老将軍難不是忘了,我是爲誰做事了?”
想了想,司空曉還是沒能全然告知,徐英勇活了這麽多年,自然不是傻的,這一說,立馬反應過來,“你是說...”
司空曉笑笑,并未接話,徐英勇試探道:“皇上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知道是知道,但記不記得我就不清楚了。”
畢竟五年之前,讓路翊去查徐英勇兒子下落的就是當今皇上,是何用意他們并不知曉,也不敢擅自去揣測,“調查而來的消息是這樣,但中間是否有何遺漏的,我就不知道了。”
這話的意思便是徐寒有十之八九是徐英勇的兒子,如果期間中途出現過什麽意外的話,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什麽意思?”
“老将軍還不明白意思嗎?徐寒有可能是你兒子,也有可能不是,不過是與不是,還得要看老将軍你如何分辨了。”
司空曉點到爲止,任徐英勇問個不停,也不再回答。
“那徐超如今還活在世上嗎?”徐英勇問的忐忑。
司空曉搖頭,“五年前過世了。”
是何原因,司空曉沒說,徐英勇惋惜了一會兒,看司空曉不再回答他的問題,讪讪的告辭離去。
從司空曉這裏知道這麽多事情,徐英勇心裏說什麽一時間也難以消化,找了個酒樓把整件事情給理順之後,下定決心,直接回了家中。
到了晚飯之際,才丢出這麽一句讓人炸開鍋的話。
虞氏放下手裏的筷子,表情冷冷的看着徐英勇,“将軍,你确定自己不是老糊塗了?”
“什麽我老糊塗了,我年輕的很,我要是老了,皇上還能派我出去征兵打仗?”虞氏臉色難看,徐英勇火氣也不小。
他就算老了,那也是老當益壯!
虞氏剛才是急紅了眼,故而說出那話,壓下心中的火氣,緩緩道:“剛才是我沖動了,不過将軍,你真要認那什麽徐寒嗎?先不說他家裏如何,但他來曆,他的一切,你知道嗎?”
虞氏一開口,虞氏的大小兒子徐雲水徐雲舟紛紛插嘴,妾室出生的,二少爺徐雲非還有徐雲奇三少爺并未說出反對的話,當然也沒說同意的話,虞氏見他們不出聲,暗地裏使了多少眼色,奈何人二少爺三少爺就是不開口。
“白眼狼的東西。”
“我不需要你們同不同意,反正這個家是老子的,老子想讓誰來住,就讓誰來住,想認誰,就認誰,你們要是反對,全搬出去更好,免得老子我看見你們一個個省心的樣子,心裏不舒坦。”
徐英勇的嗓門粗狂的很,院子内外,全都聽得清徐英勇那粗狂的嗓門兒。
“将軍,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是想讓雲水雲舟兄弟幾個分家嗎?”虞氏冷靜的問着,但聲音裏的顫抖之音,誰都聽的出來。
“分家就分家,正好,我見了你們厭煩,分了家更好,免得一個個的,一天到晚正事兒都沒有。”徐英勇嚷嚷完,對欲要說話的四子徐雲舟道:“老四,你做的那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要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聽你那個沒用娘的話,說什麽你身體弱,适應不了軍營的生活,不然老子幾歲就把你扔到軍營裏訓練,免得如今弱冠之年的人了,連個正經事業沒有也就算了,還拿着你老子娘的錢在外面調戲良家婦女。”
徐雲舟嘴張了老大,想說些什麽辯解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
“老二老三你們也是,你們兩個的算盤我可是都看在眼裏呢,要不是你老子我脾氣早就收斂了,不然依我以前那脾氣,早就把你們給趕出家門了,還有老大你...”徐英勇手用力一甩,“算了,一個不比一個省心,我怎麽就生出你們這麽不争氣的兒子出來。”
徐英勇想想就氣的厲害,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氣,虞氏正在爲徐英勇打她臉面的事情而生氣,根本沒注意到徐英勇氣的喘不過氣來了,伺候徐英勇多年的丫頭小草看自家将軍喘不過氣來,快速的上前給徐英勇拍背喂水。
這樣一想,徐英勇心裏更加來氣,别人都羨慕他家庭和睦,勸他早日解甲歸田,好好在家頤養天年,但那些人隻看到表面,實際上,到如今,他氣成這樣了,連個關心他的人都沒有。
這就是他的好妻子,好兒子,好兒媳...
等順過氣兒來了,奮力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放,面無表情道:“這飯我不吃了,你們愛怎麽吃就怎麽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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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可能一更,下月開始三更,這個月瀾真的頹廢了,外加又感冒了,姨媽君來了,各種煩心事,希望新的一月,有新的好心情,明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