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林良辰都闆着個臉,上面寫着我不爽的神态,但一到了家中,林良辰把丫頭給撤下去之後,繃直的臉噗嗤的笑了出來,徐寒一臉奇怪的看着林良辰,“媳婦,你笑什麽?”
“我笑啊?”想到安王妃摔的那個樣子,林良辰連連搖頭,“就是安王妃不慎從椅子上摔了下來,被壓住了。”
徐寒一聽,頓時明白是什麽意思,無奈的看了林良辰一眼,“你啊。”
不用說,肯定是安王妃做了什麽讓林良辰很生氣很生氣的事情,所以才回擊了過去,隻能說安王妃倒黴,惹誰不好,惹她媳婦,摔了也是活該。
“下次可别做這種事情了。”要是安王妃找高人一算的話,那肯定扯到林良辰頭上來,到時候林良辰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林良辰點點頭,對徐寒笑笑,“你放心,我明白的。”
此時,安王府的榮軒堂内,氣氛很是僵硬,顧氏和沈氏,以及剛告假回來的安王府二公子,在内堂等着府醫從安王妃的房内出來。
安王妃的兒子司空北臉色陰沉的發作着榮軒堂内的丫鬟婆子,“你們是幹什麽吃的?竟然讓母妃摔了,而且摔的那麽嚴重?”
面對司空北的質問,安王妃的丫鬟婆子自然把自己給摘了個幹淨,“王妃坐之前,奴婢們都是檢查過的,都是好好的,不知道爲什麽會突然這樣。”
當時安王妃摔的太過快,根本沒人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還不都是你們沒用,不知道多檢查幾遍嗎?”司空北的怒火蔓延了整個榮軒堂,跪了滿地的丫鬟婆子,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顧氏冷眼瞧着司空北發作丫鬟婆子,一聲都沒吱,沈氏看顧氏不出聲。幫着司空北訓斥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平時母妃是怎麽對你們的?關鍵時刻,一個個把自己摘了幹淨。”沈氏眼神一轉,“該不會是你們受了誰的指使。而不敢說吧?”
顧氏眼睛一眯,手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搭,淡淡道:“二少奶奶說的對,該不會是你們受了誰的指使,所以如今不敢說吧?要真是這樣,那可就不能讓你們混了過去,來人呐,把這些個說謊的東西全都給我拖出去打,打到他們說爲止。。。”
“世子妃饒命,我們真的是冤枉的。。。”丫鬟婆子一個個求饒。
“冤枉?這個應該剛可是二少奶奶說的。要說冤枉,你們應該跟她說。。。”顧氏仍舊面無表情。
沈氏恨的差點沒牙癢癢,怒瞪顧氏,“你什麽意思?”
“二弟妹在說什麽,什麽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明白,剛才不是二弟妹說有人指使嗎?那就按照府中規矩,直接打闆子審問不就了事了嗎?”顧氏一臉無辜。
沈氏差點沒說,指使她們的就是你世子妃,話在嘴邊來轉無數次,最終吞了下去,司空北别有深意的望了顧氏一眼。沒吭聲。
就在這時,府醫從安王妃卧房出來,看見顧氏以及司空北夫妻倆都在此處,長歎一聲,還沒走過去,便被司空北給拉住。情況焦急的問:“沐太醫,我母妃情況怎麽樣,傷到哪裏沒有?”
沐太醫攆了撚胡須,“王妃雙腿被壓斷,我已接好骨。想要好全,還得在床上靜養一段時日,如果情緒激動,怕是要半年,日後能不能平安走路,還得看恢複的情況...”
司空北腦子嗡的一響,“沐太醫,你沒說錯吧,我母妃她...”
雙腿被壓斷了?
開什麽玩笑?
顧氏聽沐太醫說安王妃腿斷了,這會兒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平日裏她和安王妃怎麽鬥都好,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如今安王妃這一出事,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到她的頭上,就算她堅持自己沒做這種事情,但避免不了别人的口舌。
手一揮道:“查,給我好好的查,我倒要看看,那個不長眼睛的奴才,居然敢暗害王妃。”
司空北看顧氏的眼神,這下更加怪異。
到底能不能找到真兇,誰也沒把握,不過安王妃腿斷了之事,很快在京中流傳開來。
六兒聽到這謠言,還很同情的跟林良辰嘟囔,“安王妃那個人,雖然人壞了點,喜歡沒事調挑事了些,但也沒壞到一個地步,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麽神靈,居然那麽慘...”
林良辰默而不語,撇了眼六兒道:“在家中少議論别人的事兒,特别是安王妃的,還嫌昨日咱們受的驚吓還不夠,如今還要再來一次是吧?”
安王妃受這麽重的傷,确實是林良辰想不到的事情,不過這也好,估計安王妃腿斷了,應該沒有閑功夫找人來奚落她和針對她了。
抿了口茶,林良辰心裏有說不出的好,不止如此,顧氏那邊爲了找出暗害安王妃的兇手,是忙的手腳都不着地的,不過即便再怎麽查,也還是沒有找到可疑之人。
爲此,顧氏沒少煩心,司空曉整日聽這個,耳朵都快起繭,借着公幹的機會,躲了出去。
至于林良辰求司空曉的事情,司空曉如今已經辦妥,并且也跟徐寒那邊打了招呼,徐寒雖已想到辦法,但他等待的那人遲遲不歸,本想再拖的,誰料安王世子主動找上他,并且成功的解決了此事。
這令徐寒有些奇怪,也有些納悶,記憶中,他娘的娘家好像也沒有說跟安王世子是親戚?
對徐寒的奇怪,司空曉能理解,心裏也有些納悶,完全沒想到他的救命恩人,嫁的是這麽個面癱,上次是見過面,如今親眼見,這又是另當别論,然司空曉忘了,自己有時候也會裝面癱不理人。
“世子,你...我...”徐寒想問,但不好開口。
“徐将軍,何事?”
“沒事,我隻是覺得奇怪...”難道這次又是路翊幫了他?
“奇怪什麽,我隻是受人之托,不過不得不說,陳将軍你取了位好妻子。”
說起林良辰,徐寒面無表情的臉上終于有些松動,一臉驕傲,難得附和司空曉的話,“這是自然...”
然字還沒說完,徐寒的臉立馬冷了下來,厲聲道:“世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這安王世子也對他媳婦有意思?
徐寒心中警鈴大作,安王在朝中的勢力如何,他自然知曉,但要是想要搶他媳婦,他拼了命,也不會讓别人得逞。
“徐将軍你說什麽?我是說,托我辦這件事情的是你夫人。”
司空曉完全沒想到,不過是說了句玩笑話,徐寒居然會暴走,忽然醋罐子打碎,濺了一屋子的醋酸味。
司空曉把當年的事情如實的說了一遍,徐寒恍然大悟,但看司空曉的眼神還是沒變,裏面充滿戒備,以及懷疑。
司空曉不求徐寒相信,但他說了對林良辰沒興趣就是沒興趣。
兩個沒共同語言的男人,閑扯了一下午,直到夜色降臨,徐寒才告辭。
司空曉起身目送徐寒回去,喃喃自語,“難怪說是英勇将軍的嫡子,這相貌越看越像...”
這聲音極輕,沒人聽見,司空曉說了什麽。
這日晚飯,徐寒一直便用深情的目光注視着林良辰,兩人雖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了,但被徐寒長時間的這麽看着,林良辰這還是第一次。
咳嗽了一聲,“看什麽看,吃飯。”
三個小的全都擡頭望一臉紅暈的林良辰看來,林良辰輕輕咳嗽一聲,“說你們呢,乖乖吃飯。”
徐寒輕笑了一聲,林良辰一個眼神看來,徐寒立馬閉嘴,晚飯結束後,夫妻倆洗漱完躺在床上,徐寒擁着林良辰,緩緩道:“良辰...”
“恩?”
“安王世子已經把事情跟我說了。”
“哦。”早晚都會知道,林良辰并不驚訝。
“你...”
“怎麽了?”
“當初也是用...救的安王世子嗎?”異能二字,徐寒沒說。
林良辰點點頭,“的确,本來不打算多管閑事的,但過不去心裏那道坎,最後還是過去了,爲了這件事兒,我當時可是病了好些天呢。”
那時候異能用的不娴熟,加上着了涼,生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那個能救人的話,我允許你用,但咱們得說好...”徐寒磨磨唧唧的跟林良辰說了一系列的話題,包括那些人能救,那些人不能救,知道林良辰聽的昏昏欲睡,徐寒這才停下,親了親林良辰的額頭,摟着她睡了過去。
徐寒一閉眼,林良辰立馬把眼睛睜開,瞪了徐寒一眼,心裏嘀咕道:“救人又不是在菜市場買蘿蔔,什麽都能碰到,這還得看機緣巧合才行。”
另外便是,不想救的人,她肯定是不救的,她林良辰又不是聖母上帝,是個人都救。
徐寒的被各位皇子拉攏的事情一解決,靠上安王府這座大山的消息也随之流傳出來,不少人還對徐寒羨慕不已,但殊不知,徐寒這一中立,就代表着将是更多人的排擠。
要知道,幾個皇子之間的勢力一直都是相互拉鋸,這面上雖是不會找什麽大的麻煩,但背地裏總會弄些小手腳,這往往會令人防不慎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