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走的這日,天氣有些陰沉,林良辰吩咐徐成徐永幾人把要帶的箱籠搬上馬車,又細細叮囑了一番家裏之事,便帶着幾個孩子上馬車了。
徐寒沒啥可說的,讓幾人好生照顧家中,有事給他們來信,後想到什麽,在徐成的耳邊嘀嘀咕咕了一陣,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上馬車離開了。
徐成一行人目送徐寒一家子的馬車離開,嘴上嘀咕道:‘也不知道這東家一去何時回來。‘
徐祥接話,‘放心吧成叔,東家他們應該很快回來的。‘
‘但願吧。‘
徐寒一家子去往京城的消息,除了家中的人,并沒多少外人知曉,賈亞才和韓氏等人知道他們離開的消息,已經是五日後了。
那時,徐寒一家子已經坐上了去往京城的大船,賈亞才詢問了徐成一番,沒問出什麽比較有實際性的東西,和徐成說了幾句話,掉頭回去了。
而韓氏此時已經知道徐俊平安,就快要回京的消息,特意來告訴林良辰夫妻倆這好消息的,結果,人一家子去往京城了。
韓氏有些不快,對着徐成發了一通火,風風火火的回家去了,‘娘,你這是怎麽了,出去一趟,發這麽大火回來?‘
說這話的是宋氏,韓氏一瞧是她,憤恨道:‘還不是徐寒他們一家子,離開村子去京城了也不說一聲。‘
宋氏哦了一聲,沒怎麽在意,韓氏心裏頭難受着呢,見兒媳又是這态度,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傻呀?他要是告訴咱們他們要去京城,到時候咱們可以一同跟着去,到時候能見到老三不說,還能見見京城裏的世面...‘
說到見世面兩個字,韓氏不由的想起,徐寒一家好像跟她們沒什麽關系。聲音戛然而止,讪讪的沖宋氏笑了一下,風風火火的進屋子去了。
‘娘這是怎麽了?一驚一乍的?‘
殊不知,韓氏躲在屋内狠狠扇自己耳光,看自己得意的,差點忘了,徐寒是什麽将軍的兒子,那等高貴的人,能叫自己二娘就已經不錯了,自己還想要求什麽?
韓氏在屋内呆了半天。宋氏看她沒出來。對剛坐下的徐燕道:‘娘進去好半天了呢。燕兒你去瞧瞧?‘
‘怎麽回事?‘徐燕湊了過來。
宋氏搖頭,‘不清楚,娘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就不對勁,你去瞧瞧。看能不能出什麽事兒。‘
韓氏在火頭上的時候,宋氏一般不會去招惹的,不然倒黴的還是她,韓氏這個婆婆,宋氏了解的很。
徐燕應了一聲,果真進屋去看韓氏去了,瞅見她臉上有兩個耳光印,快速的過去,‘娘。你這臉怎麽了?‘
‘沒事,我就是拍蚊子,拍急眼了。‘
韓氏故意逞強,徐燕看在眼裏,‘娘有什麽話你直說便是。這麽爲難自己做什麽呢?‘
她們母女外加宋氏母子兩人,相依爲命這麽多年,有什麽不能說的?
‘我說了沒事了,你這孩子。‘
韓氏抱怨了一句,很快眉開眼笑了起來,聽到屋内的笑聲,宋氏唏噓了一聲,很快放下心來。
不過很快想到了,爲了大哥一家去京城爲何不告訴她們一家子的事情,另外,大哥也沒告訴她們,徐俊何時進京之事。
韓氏倒是不知道,自己惦念了半天的事情,一下子被宋氏給惦記上了,在房間内和徐燕說了一會兒話,叫上宋氏,一塊商量她們要不要進京的事情。
韓氏的意思是不打算過去,但等到徐俊回來接,又麻煩的很,想見兒子的心又急迫,一時不知道該這麽辦好。
而宋氏呢,從沒出過遠門,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鎮上,自然是不打算進京的,再者去了京城,她們投奔誰呀?宅子又那麽貴,到時候沒個三兩天,隻怕一家子就要睡大街了。
徐燕自然就不麻煩了,她是未出嫁的姑娘,自然聽自個娘和嫂子的,這邊一家子都不打算進京,那方遠在南邊的徐俊同樣惦記着家中。
徐俊在軍中這些年,托徐寒的福,對家中的情況還是了解的,知道自己那個小妹到如今還未出嫁,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這不,一打完仗,便留意起周邊的年輕漢子來了,不過大家都很是沒啥心情說這事兒,徐俊有些挫敗,思量了一會兒,讓人代筆給寫了一封信回家中。
二月的天氣,并不十分寒冷,但越靠近北方,天氣就越冷,這感覺好似跟大河村的冬天一樣,風刮的人臉疼,好在出門之際,林良辰便想到會這樣,帶了不少防寒的衣物。
倒是夏季的東西,帶的比較少。
這次去京城,林良辰并不是單純跟徐寒進京那樣簡單,在上船之前,林良辰拿錢買了不少的南方東西裝上船,什麽防寒的襖子,夏天用的布匹,棉花,出名的酒,林林總總花了将近一千兩銀子。
徐寒看林良辰買這麽多,心裏暗暗肉疼,那可是一千兩銀子,他媳婦也舍得一下子給用完了。
林良辰是沒看見徐寒那肉疼的樣子,要是見着,肯定笑話他,這幾年,家裏的進項越發的多了,加上村裏這兩年,不少的人日子也越發好過,這一千兩銀子遠沒有以前那般值錢。
而徐寒不同,從進入軍營開始,這幾年他都沒有用到任何花費,這對錢的概念停留在五年前,當林良辰還打算買些東西進京的時候,徐寒趕緊的把她給攔住了。
好說歹說把林良辰給哄上船,趕緊讓船家開船走了。在船上呆了半個月左右,林良辰母子幾個都有些受不了船上的生活,讓船家找了個港口靠岸,打算去陸地上住幾日再走。
‘要是住幾日的話,我怕不安全。‘徐寒對林良辰的提議有些不贊同。
‘那不住要怎麽辦?幾個孩子都受不了了。‘這些都是小事,主要的是,林良辰擔心幾個孩子在船上呆久了,會有什麽病症,想在鎮上停留幾日,帶幾個孩子看看大夫。調理一下最爲合适。
林良辰見徐寒猶豫,有些不高興,‘我還不是爲幾個孩子好,他們那麽小,那遭得了這個罪?‘
此刻,林良辰無比懷念現代的交通工具,可惜沒有,不然...得多方便啊?
徐寒拗不過,隻好答應,看他這樣。林良辰嘀咕。‘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擔心什麽。我要是不知道,會買這麽多東西?‘
她又不傻?徐寒能想到的,她爲什麽會想不到?
徐寒愕然了下,趕緊和林良辰道歉。
林良辰哼了幾聲。趕緊催促他換衣服,待一行人休整好之後,往這離港口最近的酒樓去了。
由于是打着客商的幌子進京,在酒樓待着的這幾日,林良辰自然吩咐徐永又去外面買東西,這次徐寒想休息,林良辰也不讓了。
中間停留了五日,林天磊和阮阮姐弟倆也恢複了元氣,上船之際又蹦又跳的。樣子看着高興的很。
此時,已經離離家過去二十天左右了,這二十天左右路上平安的很,四周也是風平浪靜,許是太過平安了。沒出幾日,林良辰在去船上的小廚房之際,偶然聽到掌船的人和人商量,前面一帶有水匪作祟,他們要不要和徐寒仔細商量改道的問題。
‘改道?咱們改那去呢?萬一永郡那一帶也有水匪怎麽辦?‘
‘那要是不改,咱們船被劫了可怎麽辦?‘
水匪可是跟強盜一樣,殺人不眨眼的。
‘要不咱們和雇主商量商量,等風聲過去了咱們再走?‘
商量聲音越來越小,林良辰雖沒聽清,但也猜到他們在說什麽,淡定的把手裏的事情做完,,給阮阮和毛毛喂了吃的,讓水蓮把他們兄妹三人給待下去,便回屋去和徐寒說這事兒去了。
‘你也聽到了?‘
林良辰點頭,‘剛才在廚房弄吃食的時候,聽掌舵的人說起的。‘
徐寒擰眉,‘先前在置辦貨物的時候,我就聽說了,隻是沒想到,還真有。‘
‘你?‘
‘那時我以爲是道聽途說,隻是沒想到,還真有。‘徐寒自嘲的笑了一聲。
‘那咱們怎麽辦?‘是要中途停船,改道走,還是在下一個港口靠岸?
‘改道,也不見得有多安全,多呆的話?沒有多餘的時間了,另外我還得回西邊大營。‘
這樣說來,是一點時間都沒有,隻能往前沖了。
林良辰想了想道:‘不如這樣,你先回西邊大營,我們母子幾個在這呆着,等水匪清除了,再上京城。‘
徐寒一口拒絕,“不成。”
看林良辰登他,立馬解釋,“我自然要把你們給送到京城了,不然我不放心。”
私心裏,徐寒是想跟媳婦孩子多呆些日子,但...
上天好像每次都不讓他如願,每次都是一到關鍵時候,總會出事情。
“這不行,那不行?那要怎麽辦?”
林良辰無奈了,總不能這麽耗着吧?
“直接走吧,說不好咱們運氣好,沒遇上呢?”
林良辰不知道自己該說徐寒天真,還是樂觀,總之,還沒到下一個港口之時,就和那水匪遇上了。
第86章應對方法
這夜,徐寒和林良辰剛爲水匪的事情煩心的剛睡下不久,四周就傳來響動,林良辰本來爲這事兒就愁的有些睡不着,一聽到動靜,立馬去推徐寒,“來了?”
“恩,不遠了,咱們先起來吧。”
徐寒聽後,立馬起身,穿好衣服鞋襪,就讓林良辰去照看三個孩子。
“我去看孩子,那你呢?”林良辰眉頭緊皺,停下穿衣服的手,轉頭去問徐寒。
徐寒停頓了下,“我去告訴掌舵的人一聲,讓他們做好準備。”
“那好,你去吧。”等徐寒快要開門,林良辰叮囑道:“相公,你小心點。”
黑夜中,徐寒沖林良辰點了點頭,打開門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林良辰呆愣了一會兒,回過神來想了下。翻開放衣服的箱籠,随便找了套男裝,套在身上,把頭發一挽起,立馬沖出房間。
去往了林天磊還有阮阮姐弟三人所在的房間,屋内,小紫和小戴聽到林良辰的喊聲,一個在門後呆着,一個立馬跑起來開門,小紫打開門見眼前的人一身男裝。吓的就要尖叫。林良辰快速過去捂住她的嘴。噓了一聲道:“别出聲,我是你東家。”
小紫反應過來,張大了嘴巴,“東...東家...”
“是我。小戴,你别躲了,快出來。”
小戴戰戰兢兢地從門後出來,見林良辰盯着她,局促不安道:“東家。”
“别怕,是我,快把門關上,我有話和你們說。”林良辰還沒解釋,立馬叫兩人關門過來。
兩人面面相觑了一會兒。慢悠悠的走過去,靜等着林良辰說事情,“這事兒我說了你們先别慌,一會兒我說完之後,你們去隔壁把水蓮姐弟。還有徐永他們都給叫過來,告訴他們,東家叫他們過來,明白了嗎?”
小紫和小戴兩人使勁點頭,林良辰看她們做好準備,便把水匪要來的事情說了,說完,趕緊讓她們倆去把其他人給叫過來,小紫和小戴畢竟是在鄉下長大,沒見過什麽世面,一聽到林良辰這麽說,腿都吓的有些發軟。
林良辰那有時間給她們腿軟,幹脆下猛料道:“你們要是現在不快去,那隻有等死的份了,我可是聽說,水匪最是喜歡把小丫頭給淩虐緻死的。”
這一副猛藥下去,果然...
兩人誰也沒敢多呆,立馬匆匆忙忙的跑出去做林良辰吩咐的事情了,林良辰摸了一把虛汗,走到兒女的床邊,才發現林天磊早就醒了,正坐在床上一臉認真的瞧着她。
黑夜中,林天磊的眸子閃着異樣的光芒,要是林良辰沒有異能,隻怕是根本就看不清自個兒子這麽小小的年紀,就會露出這樣的眼神,這...
到底是好是壞?
林良辰走近道:“小磊,你坐着做什麽?快穿衣服起來...”
林天磊沒動,十分冷靜的問:“娘,是不是來了水匪?”
“剛才的話你聽見了?”
林天磊小聲的應了一聲,林良辰歎氣,“是,快來了,先别說了,你快穿衣起來,我把阮阮和毛毛叫醒。”
林天磊沒做聲,但手腳并不慢,林良辰說完這話沒多久,林天磊已經窸窸窣窣的穿起衣來了,林良辰欣慰了一下,叫兩個小的起來,阮阮和毛毛兩人明顯的沒睡好,林良辰叫醒他們的時候,鼻音很重,相對的,起床起也不小。
特别是毛毛,嘴裏嘟嘟囔囔的,林良辰又氣又覺得好笑,狠狠的揉了小兒子的臉一把,拿了衣服就往他身上套,毛毛不樂意,扭來扭曲的,林良辰幹脆道:“毛毛,你再不起來,水匪可是要把你抓走了。”
毛毛聽了這話,立馬被驚醒,“什麽水匪?”
林天磊邊伺候阮阮,邊解釋說:“就是水上的土匪,專門搶劫殺人,擄小孩的。”
毛毛啊了一聲,嘴張的老大,反應過來,催促林良辰趕緊的給他穿衣服,哭喊道:“我不想給土匪當小孩...”
林良辰這回确實沒忍住,噗嗤的笑了出來,“放心吧,毛毛,娘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人把你給搶走。”
毛毛破涕爲笑,“娘真好。”
小紫和小戴把水蓮姐弟還有徐永叫來的時候,林良辰已經把三個孩子給收拾妥當了,他們一過來,林良辰簡單的把情況給說明了一下,便吩咐徐永把水蓮姐弟還有小紫小戴幾人給帶着躲起來。
“東家,我們躲了,那你們呢?”
總不能讓他把東家一個女人還有幾個孩子給留下吧?
林天磊看向林良辰,林良辰也看向林天磊,咬了咬唇道:“既然如此,那他們姐弟三個就麻煩你一塊帶着躲起來。”
“娘?”
“娘...”
林良辰壓下心底泛着的酸意,笃定道:“就這樣決定了,小磊,你是大哥,你帶好弟弟妹妹,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麽,都别出來,除非我來找你們。”
“娘,那你要去哪裏?”林天磊有些慌了。叫了出來。
“娘不去哪裏,你好生帶着弟妹就好,徐永,他們兄妹三人,就拜托你了。”
徐永和林天磊等人都要再說什麽,林良辰直言打斷,“什麽都别說了,就這麽決定,小磊,你是家中長子。看好弟妹是你的責任。阮阮。管好弟弟。”
阮阮和毛毛要哭,林良辰眼睛一瞪,姐弟兩人立馬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囑咐完,林良辰便讓他們分開兩批。躲在了平時很不起眼,又很容易忽視的地方,安置好他們,林良辰也有些累了。
找了個地方坐了一會兒,林良辰便思量起了事情的解決辦法,而另一頭的徐寒和那幾個船夫,都躲起來,等着伺機而動。
此刻,徐寒早就忘了林良辰是個不會安分呆着的人。隻想着如何解決水匪,如何保護好林良辰母子幾個。
等林良辰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徐寒是真的吓了一大跳,“媳婦,你怎麽來了?”
不是讓她去好生照顧幾個孩子的嘛?她如今跑來幹啥?
“我不放心你。”
徐寒呵斥。“我有什麽不讓你放心的,你回去,這裏有我就成了。”
“你...”
“回去。”林良辰還沒把話說完,徐寒直接趕人了。
林良辰想再說,徐寒直接把人給拖走了,“良辰,這不是開玩笑,你别呆在這,回去好好呆着就成,啊。”
林良辰也火了,“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讓我丢下你一個人,我心裏過意的去?”
就算她被人砍傷,或者怎麽樣,隻要有異能還在,那就不會死,可徐寒不一樣,要真是碰到極惡的人,和上次的替身一樣,可就沒救了。
“你這人怎麽這麽固執?”
“是我固執,還是你固執?我還不是怕再次失去你麽,你既然不願意,那我還懶得管,你自己解決吧。”
林良辰說着轉身走了,徐寒急了,一把把林良辰給拉回來,“良辰,我知道錯了,行嗎?你别這樣...”
“我這樣還不是你害的?你也不想想,要是我離開五年,你會不會崩潰。”說着眼淚也掉了下來。
徐寒真是被林良辰給打敗了,把她拉進,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擦幹,慢悠悠道:“好了,良辰,我怕了你還不成嗎?”
呆着就呆着吧,他如今也能保護的好她的,林良辰不願意了,“我還是去看着小磊他們吧,我怕他們亂跑。”
說真的,林良辰是真心擔心三個孩子會亂跑,兩個小的還成,但林天磊,徐永估計真看不住他。
“那好吧,你躲好。”
要是林良辰再次跑出來,徐寒估計自己會崩潰,林良辰哼了一聲,身子輕的跟貓似的,很快消失在了徐寒的眼前。
徐寒經過剛才那一番折騰,回到剛才的位置,已經想好了辦法,讓那幾個船夫過來,幾個人嘀嘀咕咕了一陣,找位置躲好,等着徐寒發号密令,伺機而動。
而徐永這頭,确實如林良辰想的那般,徐永已經快看不住他了,林天磊知道自己娘要冒險,說什麽也要過去看,一時間和徐永争執起來,水青也在旁邊勸,可沒有效果。
“永叔,你别攔着我,我就想過去看看,我爹娘到底在哪。”
“大少爺,你别爲難我,東家吩咐了,不讓你亂跑,你好生跟我們呆在一塊,啊。”
徐永也爲難,但林良辰吩咐的事情,他必須要做好,一方面又不忍心林良辰夫妻倆在外面冒險,心裏正受着煎熬。
林良辰一出現,徐永如釋重負,激動道:“東家,你可回來了,大少爺怎麽說,也要去找你們。”
差點沒把他給急死,好在林良辰回來的及時。
林良辰貓着身子,慢慢過去,“快躲好,從現在開始,都别出聲了,小磊,你也是,别鬧。”
林天磊不甘心的咬唇,林良辰沒和他廢話,直接拉着他去了阮阮姐弟所在的方向。這剛一躲好,船的四周就響起了熱鬧的歡呼聲,還有喊叫聲。
阮阮姐弟倆聽這聲音吓的急忙往林良辰的懷裏躲,林天磊看着膽子大,但也是害怕的,緊緊的拽着林良辰的衣袖不放手。
第87章命在旦夕
林良辰把三個孩子摟在懷中,用起異能去感知四周的情況,卻不想,剛一釋放出去的異能,在觸碰到某一東西之時。異能忽然間反彈回來。林良辰悶哼一聲。忍着被大創的意識,死死咬着嘴唇不放松。
卻不想,嘴角有血迹遺漏,低落在了林天磊的臉上。
林天磊下意識的去摸自己臉上的東西。因天太黑,林天磊看不清到底是什麽,隻感覺手上黏糊糊的,“娘...”
“恩?”
又一滴血滴了下來,這回是林天磊的額頭,林天磊吓了一跳,不敢再說話,林良辰放松不少,擦去嘴角的血迹。對剛才異能忽然間不能用,而她自己忽然受損的事情念念不忘。
這件事情發生的太過詭異,從擁有異能的那一刻起,林良辰就沒想到,有天會發生這中事情。異能不能用,林良辰心裏的感覺越發的不好,總覺的今兒她會死在這船上一樣。
手指的關節骨凸起,摟着林天磊兄妹幾人的手不由加緊,林天雷诶雖然奇怪,但紋絲不動。
而此刻的外面,水匪的船相擁靠近林良辰一家子所在的大船,離的近之時,有人用闆子直接搭上大船,一批一批的水匪蜂擁而至。
許是太過雀躍,等上了船,衆人才發現,這條大船詭異的安靜。
“大哥...”
有男人發覺不對,立馬想告訴水匪頭子這裏的情況,卻被水匪頭子阻止。
“居然有人敢和老子作對,老子就讓他們知道知道,他們爺爺的厲害!”
一瞬間的功夫,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夜色越發的沉了,一大批水匪本想大開殺戒,卻不料,整條船内空空如也。
就在他們暗想是不是遇上傳說中的鬼船了,忽然有人大喊,“死人了。”
一瞬間,殺戮聲在外面響起。
......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整條船内安靜的連外面的聲音都清醒可聞了,林良辰才松開林天磊兄妹幾人。
“娘...”
“娘在。”
“娘,你去哪?”
林良辰沒做聲,讓水蓮幾人看着林天磊兄妹三個,人就往外面瞧瞧移動,異能受損,林良辰根本沒辦法感知外面的情況,而她本人現在也變成了普通人無疑,然林良辰不是怕死的人,她這麽可能一直安心的在哪躲着?
心裏的緊張感,分分鍾催促着林良辰,另,她要弄清楚一件事。
她異能的緻命弱點到底是什麽。
此次進京,林良辰做的最壞的打算便是可能有去無回,如今要是不弄清楚這件事情,林良辰是怎麽也不甘心的。
黑夜中,林良辰一步步摸索着前進,托異能的福,沒了它,林良辰感覺自己就是一廢物,看不清不說,動作比平常慢了一大半。
正往前移動着,就在此刻,林良辰的面前出現了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
男人二話不說,舉起手中大刀,直接朝林良辰面門砍來,眼睛雖看不見,但感覺到有股強烈的殺氣撲面而來,林良辰連連退步,忽然間,砰的一聲,人被絆倒。
刀又快又猛,緊追着林良辰不放,林良辰往旁邊一滾,想脫身,卻發現無路可退,心中那股不好的感覺越發的強烈,由不得她多想,刀子又迎面砍來。
許是林良辰躲來躲去惹急了男人,男人跟發了狠似的,互看亂砍一陣,林良辰躲不過,手臂被砍破了一刀口子,倉惶逃竄間,總算到了比較寬曠的地方,林良辰有能力施展拳腳,使出全身的力氣,把那男人給打倒在地。
林良辰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心裏不由慶幸,還好她遇上的是不會功夫的水匪,要是有功夫...
她今日必死無疑。
簡單的包紮了下傷口,林良辰又往外移動了,還沒找到那另異能爲止膽顫東西之時,剛縮在角落裏的林良辰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煞氣。
煞氣和殺氣不同,殺氣隻讓林良辰覺得窒息和緊張,而那煞氣...
竟然令林良辰五髒六腑都爲之顫抖,嘴角有鮮血溢出,林良辰咬牙忍着。心中越發肯定,這煞氣定然是她不能使用異能的真正根源了。
“他爺爺的,今天真是他媽的見鬼了。”
這麽大艘船,連個人影沒有也就算了,關鍵是那些個兄弟一個一個接着一個死,他心疼啊。
這年頭,找兄弟做水匪不容易,現在一下子死這麽多,日後他如何稱霸水郡,延城一代?
水匪頭子罵罵咧咧。林良辰屏住呼吸。想起身上去把那水匪頭子給殺了。但她全身軟的沒有一點力氣。
怎麽辦?
林良辰有些着急,呆在這肯定是不安全的,但她目前又沒辦法移動,要是被發現。一命嗚呼的可能性很大。
正想着這個問題,林良辰一個不小心,碰到了一邊的門,說時遲,那時快,哐當一聲,林良辰魂兒都吓沒了一半,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眼前一片刀光劍影。
回過神來時。兩個黑影在眼前對打,林良辰忍着被異能反噬的無力感,緩慢朝安全地方移走,然,沒走幾步。人失去了知覺。
暈過去的林良辰夢到自己做了一個十分讓人難以相信的夢,夢中,她又回到了現代,那時,她和丈夫剛結婚不久,一切都在甜蜜的開端。
再後來,發現丈夫有了小三,以及小三的孩子被自己撫養,在後面,父母的不理解,以及各種矛盾的初現,直到她死的那一刻,這夢才總算終止。
林良辰大汗淋漓,人渾渾噩噩,忽然尖叫,忽然喊人,把徐寒父子幾人吓的夠嗆,阮阮把頭探過去,扭頭問林天磊,“大哥,娘什麽時候醒?”
林天磊搖頭,“應該快了。”
大夫說,隻要把藥吃了,四五日便好了,今天便是第五日,他們娘應該快醒了。
徐寒看了幾個孩子一眼,歎了口氣,緊緊的拽着林良辰的手,一時間默而不語,晚間,徐寒見林良辰還沒醒,便讓幾個孩子先去吃飯,一會兒再過來,幾個孩子卻是不肯,紛紛點頭對徐寒道:“我們在這陪着娘。”
徐寒沒法,隻好讓水蓮幾人把飯菜端進房間,一同在這房間内吃。
這日等到深夜,林良辰還是沒醒,幾個孩子支撐不住,徐寒吩咐他們先去休息,等明兒再過來,毛毛不肯,哼哼唧唧的站在那不動,徐寒闆着臉道:“毛毛别鬧,快跟哥哥姐姐去休息,不然,你娘醒了我不告訴你。”
毛毛聽罷,這才悻悻然的跟哥哥姐姐離去,幾個孩子一走,徐寒垂下眼來,喃喃自語道:“良辰,你這是故意折磨我麽?”
回答他的出了空氣之外,再也沒有别的。
又過了兩日,徐寒忙完水匪的事情,來林良辰的床邊和她道别,“良辰,我走了,你好好保重自己,幾個孩子和徐永他們,我都安排好了,等你醒了,就啓程去京城,咱們到時候京城見...”
說完,俯下身去親了親林良辰的額頭,最後看了林良辰一眼,起身離開。
徐寒走後不久,林良辰的手指動了動,接着,又恢複原狀,徐寒叮囑了徐永等人,很快騎馬離開,盡管心裏不舍,但仍舊是不回頭。
徐寒離去的第二日,林良辰終于睜開了眼,看了看不是自己熟悉的床幔,一下子猛的驚叫出來,水蓮帶着林天磊幾個人,就在外面守着,林良辰一喊,幾人風風火火的沖了進去。
“東家,你醒了?”問話間,幾個小的已經相擁而上了,林良辰點頭,看了看自個周圍,莫名其妙道:“我們這是在那啊?”
随後進來的小紫激動的解釋道:“東家,咱們這是在酒樓呢。”
林良辰哦了一聲,暗自嘀咕了一聲,很快便說自己肚子餓了,想吃東西。
“東家想吃什麽,我們去給你做?”
剛睡醒,林良辰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弄些清淡的吧。”
兩人一下去,林良辰便問林天磊,徐寒去哪了。
林天磊道:“爹昨兒就離開,去西邊大營了。”
“昨天?”林良辰忽然像想起了什麽,急忙問道:“今兒是什麽日子?”
“二十七了。”
“難怪。”林良辰自言自語了一聲,“你爹走之前說什麽沒有?”
林天磊不知道從那掏出一封信。遞給林良辰,“這是爹給你的。”
林良辰瞅了兩眼,打開信封,仔細的看了一遍,收了信後,沒再言語,瞅見幾個孩子的神情,咧嘴沖他們笑了笑,“放心吧,娘沒事。你們别擔心。”
林天磊不擔心才怪。林良辰可是昏迷了好幾日。這幾日不吃不喝的,人還沒半點反應,現在好不容易醒了,雖然是松了口氣。但心裏還是緊繃着的。
林良辰修養了幾日,直到三月初,這才重新啓程。
這回,路上很是順利,沒出五日功夫,便到了京城,下了船,路青早就帶人過來了,“良辰。一路辛苦了。”
林良辰勉強的笑笑,“别說辛苦的話了,我們娘幾個可是連命都快搭上了。”
路青想到什麽,尴尬的咳嗽一聲,忽然壓低聲音道:“還是良辰你福大命大。聽說這次徐寒又立了一功,這次面聖,做個将軍的機會極大。”
林良辰眉眼一挑,按住心裏的欣喜,淡淡道:“就怕我相公沒那個好運氣。”
路青臉一抖,心下汗顔,沒想到林良辰會是這反應,不過也很正常,要是讓一個小小的七品官,一下子升級成了二品大員,在這朝中,隻怕是遭人妒恨,那到時候,林良辰一家子可是要被推倒風間浪口上去。
兩人說了幾句話,路青便吩咐自己帶來的人,給林良辰搬東西,一聽這個,林良辰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對路青道:“我還想請路叔你幫個忙...”
“什麽忙?”
林良辰尴尬的說了幾句,路青臉一僵,随後呵呵道:“這沒事,良辰,你盡管放心,我保證幫你把東西給賣出去。”
“那就有勞路叔你了。”話落,林良辰便施了一禮。
“不勞煩不勞煩。”
路青現在答應的痛快,等真正搬東西的時候,他才知道,林良辰坐的這船上面的東西,全都是她買的。
林良辰早就尴尬透了,不過爲了掩人耳目,也沒辦法,再者,來了這京城,花銷又是一筆銀子,沒辦法,隻好從南邊多買些實用的東西,運來北方賣了。
路青幫着解決林良辰這貨物的事情,那頭,早就有人準備了馬車,載着林良辰一行人,往路翊家的方向駛去。
京城的三月,天氣中透着絲絲涼意,林良辰搓了搓手,挨個摸了摸幾個孩子的小手,發覺他們手心暖暖的,這才免了給他們多穿衣服的想法。
京城的港口不似之前所在的那些小地方,這馬車走了将近半個時辰,這才出了港口,飛快的往京城的官道上行駛。
京城的官道上處處透露着繁華和闊氣,從沒出過遠門的幾個小家夥,不理會林良辰的叮囑,紛紛把頭給探出去,三兄妹唧唧歪歪的湊在一塊議論,那座房子豪華,那座房子闊氣。
“阮阮,快把頭縮回來,外邊冷,聽見沒有?”
林良辰一見自個女兒把頭給探出去,立馬呵斥。
“娘,不冷,你快出來瞧瞧,外面可好看了。”阮阮興奮的像隻小鳥,叽叽喳喳的。
“不看,你快回來,不然日後娘不帶你出去玩...”
話還沒說完,從林良辰對面的方向駛來一輛馬車,那馬車瘋狂的往林良辰所在的馬車沖來,林良辰一行人所坐的馬車當即一個猛烈的搖晃,阮阮身子往旁邊一歪,人就要往外掉,林良辰眼疾手快,抓住馬車的車窗,很快把自個閨女給拉了回來。
抱在懷中,當即冷聲呵斥,“阮阮,下次你再這樣,娘就生氣了。”
天知道剛才有多麽危險,要是她再慢點,阮阮肯定直接掉下馬車,試問一個四歲的小孩掉下馬車,在這古代,還有什麽活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