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姻的眼睛太過犀利,小桃被瞧無地自容,連忙低下頭去,小聲說道:“小姐的手先前受了傷,到現在還沒包紮呢,奴婢擔心您的傷口...”
小桃這一說,裴姻瞧見左手手指上還包着小桃的帕子才想起來還有這回事,輕歎了一聲,對小桃道:“算了,看在你服侍我多年的份上,我就不爲難你了。”
小桃颔首,“快起來,要是被别人瞧見,還以爲我怎麽着你了呢。”
裴姻這話有話外之音,小桃身子猛的一顫,不敢托大,連忙謝恩,起身後立馬去爲裴姻找藥去了,而在小桃離開的瞬間,裴姻的眼裏劃過一絲冷意,心中冷哼,被男色迷暈了死丫頭。
前邊兒的趙佳寶被那年輕女子的爹娘還有一大堆親戚,吵的頭暈目眩,恨不得立馬把這些人趕出去,奈何這些人一個個好比那戰鬥機,咚咚咚聒噪不已,趙佳寶在那一會兒的功夫,就被人質問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那年輕女子在面對嫁人的詢問時,故意露出讓人容易想歪的羞澀,弄的年輕女子的父母想把趙佳寶撕個稀巴爛,最後還迫于無奈隻能忍着,沒好氣的坐在這和趙佳寶說話。
女子的年輕父母先是質問趙佳寶爲何要把他女兒給擄走,後又問趙佳寶,這麽做到底是什麽意思?要真是喜歡他們的閨女,爲何不直接登門提親,而是到了今日她成婚,才故意派人來搶人。
這麽做不是要逼死他們女兒雲雲。
很顯然,趙佳寶這等做法,已經被他們給歸類爲趙佳寶是持有報複心理,所以才這麽做。趙佳寶心裏有苦。卻喊不出冤枉來,總不能告訴他們說,自己這是要擄的是林良辰,因爲擄錯了,才會變成這樣嗎?
趙佳寶又不傻,自然不會把林良辰給說出來,索性就按照他們說的,直接大方承認了,“我這麽做也是沒辦法,誰讓我從見到小女的第一眼就喜歡上她了呢?可在不早前。我父母爲了要攀高枝,讓我娶了城裏的小姐,沒娶之前,那城裏小姐被人說的好的不能再好,但一娶回來。才知道是個善妒的...所謂我沒辦法,隻能這麽做了...”
轉眼間。趙佳寶從惡人變成了癡心漢。而想要阻攔此事的裴姻則被趙佳寶說成了惡婦,這一說,卻是讓年輕女子的父母家人以及親戚唏噓,有人贊歎他癡情,有人說他不要臉,總之說各話的都有。
好在裴姻并不知道此事。不然非得和趙佳寶幹架不可。吃她的,住她的,現在還居然有膽子來反咬一口,真真是白眼狼。
那女子在聽完趙佳寶此話之後。心也跟着動搖了,加之趙佳寶長的不錯,怎麽瞧都很滿意,臉紅的更厲害了,女子的父母聽後半響都沒說話,皺眉看着趙佳寶,“你到底是個怎麽想法,我們不想知道,但你讓人擄走我女兒,毀了她名聲,害她今日不能嫁給别人卻是事實,今兒怎麽說,你也得給出一個說法來,不然...我們這一幹人,絕不就這麽算了。”
趙佳寶瞧着女子的那些家人和親戚一個個都用吃人的眼神瞧着他,心吓的猛顫,想着他到底是在幹什麽?爲何要被人逼到這個地步?
最終迫于無奈的趙佳寶在女子的父母及一幹親戚之下,娶了那年輕女子,要是不娶,趙佳寶隻能被送進衙門去,擄走新娘子的罪可不是一般的罪,要是鬧的大了,不隻是壞名聲,還有那大牢也是要坐的,一坐肯定就是幾年。
他還惦記着林良辰母子,怎麽能就這麽進了大牢?被逼無奈,用平妻之禮,把年輕女子給迎進了家門,同時還賠償了女子成婚對象一筆銀子,錢雖然不多,但從請人幫忙,再到賠償,也花去了好幾十兩銀子。
趙佳寶差點沒心疼死,好不容易打發了女子的一幹親戚,女子的父母就和趙佳寶要聘禮了,又是一筆銀子流出去,趙佳寶在心中大呼今天是他的倒黴日,等把所有的事情解決完,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趙佳寶知道想要阻攔林良辰和徐寒成婚,那已經是做夢了,讓人給那女子收拾一間屋子出來讓她住着,連名字都沒問的直接打發她歇息去了,而趙佳寶則是直接去了書房。
在書房中發了一大串火,才得以平息下來。
裴姻知曉趙佳寶終究還是把那女子用平妻之位迎了進來,氣的砸壞了自己一個上好的物件,小桃一看裴姻動怒,立馬去安慰,話還沒說出口,杯子直接朝小桃的頭頂上飛了過來,片刻,小桃的慘叫聲在屋子裏響起,裴姻氣不打一處來,“還杵在這裏做啥?不趕緊的把這給我收拾幹淨了?”
發作完小桃,裴姻氣沖沖的跑去找趙佳寶理論去了,這一理論,兩人就幹起架來,趙家今日,從那女子進門,注定是要不平靜了。
趙家吵的厲害,林良辰家喜氣洋洋,從早上起來,熱鬧就沒中斷過,因今日林良辰和徐寒大婚,天一亮,之前徐寒請了要來幫忙的人就過來了,老五叔也特意起了個大早,來林良辰這當起了監工。
因雙方的父母都靠不住,婚事兒的流程是徐寒請裏正媳婦,尹氏來操辦的,要是請一般人,說出去怕是被人笑的,說是操辦,尹氏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林良辰還麻煩了藍大姐,讓她看着廚房這塊。
林良辰的私心是想請孫嬸子過來,但後面孫嬸子給拒絕了,沒辦法之下,隻能請了藍大姐。
之前林良辰和徐寒定的是不在娘家出嫁,但後面在說操辦婚事這塊請尹氏幫忙的時候,尹氏從林良辰的談話中得知了林良辰的苦楚,直接讓林良辰從她家出嫁...
林良辰這沒從上河村出嫁,估計是趙佳寶怎麽也沒想到的。
關于尹氏讓林良辰從她家出嫁,林良辰先前也是糾結了萬分,怕被尹氏的子女說閑話。後得知他們都沒意見,這才同意下來,在尹氏的強拉硬拽中,林良辰還一舉成了尹氏認的幹娘。
有了這名頭,林良辰從尹氏家裏出嫁,也算正常,這一變故倒是徐寒怎麽也沒想到的,原本隻有五六桌的客人,忽然間多出了一桌來,好在之前徐寒聽了林良辰的。東西什麽準備的妥當,尹氏又是操心這些事兒的好手,賓客這塊被她給安置的妥妥的。
有藍大姐還有老五叔在這看着,兩頭跑的尹氏省心不少。
出嫁,迎親。拜堂,宴客。這些流程從一開始都很順。但到了宴客這一環節,趕來參加林良辰和徐寒婚事的林家人,卻因席面的問題,開始發作了起來,發作這事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剛從娘家回來不久。趕來參加林良辰婚事的蔣氏。
今兒的席面可是尹氏和藍大姐一同準備的,準備之前,也定好了章程,尹氏自問這席面在這村裏不管是誰。也沒人挑得出理來,但沒想到挑理的人居然是林良辰的娘。
雖說之前林良辰早就和尹氏提過,但沒想到蔣氏居然敢真的這麽做,還做的這麽絕,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尹氏辦的席面不好,這不是當衆打她的臉嗎?尹氏自然不會讓蔣氏壞了她的名聲,還有搞砸了這婚宴。
笑着問了蔣氏這席面哪裏辦的不好,蔣氏卻是說不出來,林禾被蔣氏這樣子給氣了半死,狠狠的瞪了她幾眼,讓她坐下,蔣氏卻不肯,半響憋出了一句,“反正我說不好就不好。”
這一嚷嚷,所有的人都看了過來,今日來的人不多,但都是林良辰相熟的,這些人對蔣氏的脾氣,還有性格什麽的都大緻了解,蔣氏一起哄,凡是來了的人立馬用強烈的目光往蔣氏的身上掃來掃去。
那模樣好似在看跳梁小醜一般,蔣氏原先沒想大鬧的心,這下卻堅定無比,把這席面從頭到尾說的什麽都不是,尹氏聽的臉都氣青了,看着蔣氏一言不發,蔣氏以爲尹氏不敢發作她,更張狂了。
蔣氏的話聽在林良芝的耳裏難受極了,沒了繼續吃下去的心思,把筷子往桌上一扔,站起來直接把蔣氏給拽出去了,臨出去之前,林良芝失望的看了林禾一眼,對尹氏道:“嬸子,麻煩你和我大姐還有大姐夫說一聲,今天我娘失禮了,給大家添了不快,是我們的不是,我這就把她給領回去。”
好生管教。
尹氏還沒接話,蔣氏嚷嚷了起來,“林良芝,你個死丫頭,你還給我放開,你拽着老娘到底想幹什麽?老娘還要喝你你大姐那死丫頭的喜酒呢。”
林良芝下手更狠了,目光冷冷的看着蔣氏,“還嫌不夠丢人?”
那眼神太過吓人,蔣氏被林良芝的眼神給吓了好一跳,張嘴辯解道:“這有什麽丢人的?我參加的是自個女兒的婚事...”
話沒說完,人就被林良芝給拽出去了,兩人匆匆忙忙的出了院子,林良芝狠狠的把蔣氏的手一甩,瞪着她道:“娘你别太過分了。”
明知道今日是林良辰的大喜日子,還沒事找事幹,故意給林良辰添堵,蔣氏這做法,真讓林良芝覺得作嘔。
“我過分?我怎麽過分了?難道我說的不對?那席面本來就沒有個席面的樣子,弄成這樣子,我不覺得丢人那已經是好的了。”蔣氏絲毫不覺得自己過分,還覺得自己做的很對。
林良芝已經無語了,懶的搭理她,轉身進去了,蔣氏看林良芝進去,也要跟着進去,林良芝伸手一擋,“娘你還是好好在這呆着,吹吹冷風,醒醒腦子,别跟我進去丢人現眼。”
被那麽多人盯着瞧,林良芝可不覺得有多光榮,蔣氏要大罵出聲,林良芝進去直接把門給關了,蔣氏的叫罵聲一會兒就被阻擋在了門外,林良芝再次進去,看林禾還有林羅成幾人還吃的那麽高興,心裏冷笑不已,去了新房和林良辰說了一聲,二話不分說,直接把林禾等人給叫走了。
林羅成一家子被叫走,還有些不高興。嘴上嚷嚷着,“這吃的正高興呢,這麽快走了幹什麽?”
林良芝恨不得一巴掌摔到林羅成的臉上去,吃吃吃,這二哥除了吃喝,還知道什麽是重要什麽是不重要?
“讓你走,走就對了。”林良芝可不希望,這一家子還留在這給新婚的大姐和姐夫添堵。
林羅成心中雖然納悶,但卻不敢去惹正在發火的林良芝的,讓羅氏帶好兒子。一家人出了林良辰的家門,林良芝這一舉動,自然讓其他來的賓客議論不已,議論的不是别人,而是說林良芝。
沒想到林良辰的妹妹和林良辰一樣。都是說一不二的性格,爲了不讓娘家人給林良辰添堵。直接把一家子人給叫走了。
林家人一走。尹氏和老五叔幾人立馬活躍氣氛,徐寒過來的時候,林家人已經走了,正納悶怎麽回事呢,老五叔和他說了幾句,徐寒立馬明白過來了。
既然走了。也沒必要讨論了,他不能讓來的人給林良辰添了堵,點了點頭,招呼來的親朋好友吃好喝好。挨個敬酒去了,林良芝把一家子的人給叫出來,自然遭到了林羅成等人的質問以及辱罵,林良芝沒說話,盯着林禾看了一眼,從口中吐出幾個字來,“爹,你可真窩囊。”
窩囊到連自個婆娘要當着一幹人的面給大喜的女兒打臉都放任不管,這種人,也配滿口都是爲女兒好?
看林禾被林良芝罵了,蔣氏立馬跳腳了,指着林良芝的腦袋罵:“你個死丫頭,你還有沒有目無尊長?居然說你爹,不想活了是?”
手指不停的往林良芝的腦袋上戳,林良芝先前本就有被蔣氏打過腦袋的陰影,現下蔣氏一挨着她,林良辰立馬吃痛,猛的抓住蔣氏的手指頭,想也不想的扭了過去。
“啊...”蔣氏尖叫一聲,接着就是手指頭斷裂的聲音,蔣氏疼的眼淚都快流了下來,迷惘的看着林良芝,顯然還沒明白林良芝爲何扭斷了她的手指頭。
林良芝淡淡的瞥了蔣氏一眼,緩緩道:“娘你以後可别用手指對着我的腦袋,不然...就不是斷手指那麽簡單了。”
沒有斷手指那麽簡單,那就是說整隻手臂。
蔣氏忽然覺得林良芝十分可怕,可怕的像地獄裏爬上來的魔鬼,找她索命,蔣氏一時間被吓着了,整個身子開始打顫,呆呆傻傻的去看林良芝。
那方,林禾還有林羅成幾人也被林良芝的狠戾給吓的呆住了,一時間忘記了言語,林良芝揉着發痛的頭,誰也沒理。
回去的路上,羅氏問了林羅成好幾遍剛才發生的事情,紛紛詫異,林良芝何時變的那麽心狠了?
林羅成低吼,“我那知道?反正你給我省心點,别沒事去找她麻煩,要是惹着了她,可别怪我沒提醒你。”
林良芝那狠勁兒,林羅成都自問比不過,忽然林羅成想了起來,曾經有那麽一個人也對他這麽狠過,透過林良芝的身體,林羅成很不幸的想到了林良辰,吓的腿腳都哆嗦了。
“你怎麽了?”
林羅成快速接話,“我沒事。”
“真沒事?沒事幹嘛一驚一乍的?”羅氏看林羅成是明顯的不對勁,不然...
“真沒事。”林羅成敢肯定,林良芝肯定是學了林良辰,不然那能那麽狠,想到這,林羅成又忍不住打顫了,不停的回想,之前他有得罪過林良芝沒有,要是得罪了,還得找個機會道歉爲好。
這夫妻倆在後面嘀嘀咕咕,在前面的林禾心裏百般不是滋味,暗忖:看來他不是和大女兒離了心,連這個小女兒也離了心了,他到底幹的什麽混賬事兒啊。
林良芝現在還不知道林禾的心思,要是知道,肯定忍不住說,有這功夫感歎,還不如好好想想,如何管教蔣氏來的實在。
一家人心思各異的回家去了,而林良辰家,正熱鬧着,莊帆和潘翔幾人知道徐寒就是林良辰的新歸宿,自然免不了一番感歎。
暗忖這人長的倒是高大魁梧,性格看着冷了些,但應該是那種有擔當的人。
看徐寒一臉的喜色,趙淑芬心裏也頗不是滋味。
林良辰本該是她的弟媳,現在好了,倒成了别人的媳婦,都怪趙佳寶不争氣,就知道聽他那個娘的話,歎氣之餘,又忍不住爲林良辰感到高興,總算是從趙家那個狼窩裏解脫了,日後還有自己的家...
徐寒的爲人,趙淑芬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良辰脫離了趙家,如今也算是找到良人了,她也不算虧欠林良辰了,爲了不讓人看見自己這又哭又笑的樣子,趙淑芬一個勁的埋頭苦吃。
邊吃邊擦眼角的淚,弄的坐在她孫嬸子納悶不已。
來的這些人,大都是來真心祝福徐寒和林良辰的,當然也有少部分,不看好他們倆的,這自然就屬徐超一家子了。
徐超之所以答應徐寒同意他娶林良辰,那是因爲徐寒不小了,該娶媳婦了,畢竟同意是一回事,但認同林良辰這個人是另外一個人,徐超分的可清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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