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氏不愧是和趙青松生活了幾十年的人,對他的脾氣,習慣,心思都心知肚明。
隻見趙青松老臉一紅,非但沒生氣,還笑了起來,一點都沒被說穿心思的尴尬,隻聽他道:“你知道就好,咱們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這老五的事情還未解決,要是有了人幫忙,那老五還怕找不到好學堂嗎?”
餘氏不爲所動,“你少在那打歪心思,我告訴你,要是我不同意,這事情你就别想。”
上輩子栽了個跟頭還不算,這輩子還學不會老實,還得栽跟頭?
餘氏又不傻,一個錯誤絕對不會犯兩次。
人說吃一塹長一智,她要是什麽都不長,那才是真蠢。
趙青松無奈了,“我都沒說是誰,你那麽一驚一乍幹啥?再說了,你不是和林氏不對盤嗎?到時候休了她,豈不更好?”
省的一天到晚的在那嚷嚷,說被林氏給氣的要死了。
餘氏一巴掌拍到桌子上,瞪着趙青松道:“你個死鬼少在那胡說八道,我和林氏對不對盤,跟這件事情沒關系,少在那擠兌我。”
趙青松大呼沒有,心裏則是嘀咕道:“這婆娘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要說以前,趙青松還能制住餘氏,如今自從餘氏落水之後,性子大變,有時候,趙青松都被餘氏的眼神吓的半死,那還敢去惹她?
趙青松和餘氏首次談判,以失敗告終。
而得到相信的趙佳寶正想要好好解決這件事情,誰知道,事情還沒解決呢,這當事人就走了,裴姻這不告而别。可是急壞了趙青松。
急吼吼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嘴裏頭不停的念叨:“怎麽辦?怎麽辦?”
他還想和裴姻好好商量商量,看她有什麽打算的,誰知道,人突然不見了。
餘氏一臉的平靜,心裏卻是樂呵死了,走了也好,免得鬧出什麽事情來。
趙青松心裏急的要死,見餘氏嘴角挂着笑,沖動之前。對餘氏嚷嚷了起來,“你個死潑娘,繡什麽繡,一天到晚的,除了繡這個破東西。就沒點正事幹了你?”
“我不繡這東西,你給我錢啊?”餘氏緩緩的說道。
趙青松被氣的要死。指着餘氏嚷嚷。“錢錢錢,除了錢,你就不能想點别的?”
餘氏擡眸看了趙青松一眼,從嘴裏吐出兩個字,“不能。”
趁着這會兒家裏不用錢,正好多繡些繡帕。多攢些銀子,以後将來老五進京趕考還是怎麽的,也好有銀子。
趙青松被氣的沒話說,罵了幾句。想了會,還是跑去找趙佳寶兄弟倆了,讓他們兄弟倆去找找。
别出什麽大事了,要知道,這裴姻可是懷了身孕的,要是有個什麽好歹,他可是沒臉見趙家的列祖列宗。
趙佳寶知道這個消息,回屋和林良辰說了一聲,見林良辰沒有不高興,匆匆忙忙的出去找人去了。
林良辰看了趙佳寶離去的背影一眼,什麽話也沒說,安靜的和兒子說話,打自己的絡子。
趙佳寶等人在村裏到處找人,而那頭帶着丫鬟離開的裴姻,在村裏随便問了一個婦人,去鎮上的方向,給了些銀錢,那婦人就笑眯眯的給裴姻帶路,幾人一道去鎮上了。
裴姻問的婦人,不是别人,正是和餘氏不對盤的葉氏,一路上,葉氏唧唧歪歪的問了裴姻不下十來個問題,從哪裏來啊?家住哪裏啊?來趙家幹什麽啊?
開始裴姻還有耐心笑着回答,幾個問題之後,裴姻不在開口了,覺得葉氏有些煩,任葉氏唧唧歪歪的說,小桃見裴姻的眉頭都擰起了,不悅道:“我說這位大娘,你盡管好好帶路就好,别問那些不該自己知道的事情,問多了對你沒好處。”
葉氏被小桃的話噎的半死,老臉漲的通紅,不甘心的閉上了嘴,心裏則是把小桃給罵了個半死。
當主子的都沒開口呢,當丫鬟的就裝上了,真以爲自己是誰啊?不就是個丫鬟嗎?要不是她們說給自己跑腿費,她才不會帶路呢。
葉氏在心裏罵了也不夠,嘴上也嘀嘀咕咕了起來,裴姻盯了嘀咕的葉氏一眼,給小桃使了個眼色,小桃立馬諷刺了起來。
誰知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從剛開始的諷刺,變成了争吵,兩人唾沫橫飛,誰也不讓誰,嘴裏的話也越罵越難聽。
看葉氏和小桃吵起來,裴姻不由的頭疼,低叫一聲,“夠了,都給我停下,吵什麽吵,大娘,你都一把年紀了,還和個小丫頭吵架,你好意思嗎?”
葉氏聽了這話立馬火了,正要和裴姻理論,末了又聽裴姻道:“還有你,小桃,我平日裏是怎麽教導你的?和你說的話你都忘了?和大娘計較,也不怕失了身份。”
小桃聽了就要笑,被裴姻一瞪,人立馬老實了。
而葉氏沒聽明白裴姻的意思,隻覺得這個城裏小姐很有規矩,誰都不偏袒,這下也不氣惱了,老老實實的在前面帶路。
裴姻和小桃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裏都看到了笑意,而後兩人心照不宣的跟在後頭。
裴姻去了鎮上,趙青松等人并不知道,父子三人在村裏遍地找人,遍地問人,找了老半天也沒見到人。
直到葉氏大包小包提了一大堆東西,從鎮上回來,趙青松才知道,裴姻是帶着丫鬟回去城裏了。
“那你怎麽不來告訴我們一聲呢?”趙青松埋怨起了葉氏。
葉氏一愣,“她們也沒說是不告而别的啊?再說了,我那知道那城裏小姐,是你們親戚啊?”
再說告訴你了,我哪有銀子可賺?
葉氏在心裏嘀咕,感歎着,這給城裏小姐帶路就是不一樣,人家随手一出就是五兩銀子,多大方啊?
趙青松沒話說了,看了葉氏一眼,“算了,這事情不怪你,既然買了那麽多東西,就早點回家。”
葉氏見趙青松滿臉心事,這八卦心思都出來了,那還記得要回家,急忙攔住趙青松的去路,壓低聲音問,“趙大哥,你家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沒有的事。”趙青松丢下這句話,背着手走了。
葉氏哼哼了幾聲,對着趙青松的背影道:“不說就不說,我還不稀罕知道呢。”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東西,興高采烈的回家了。
趙青松沒精打采的去和兩個兒子彙合,說了裴姻走了的事情,然後興緻缺缺的回家了,走了半天,也不見兩個兒子跟上來,回頭一喊,“你們倆還站在那讨論個什麽勁,趕緊的給我回家,别在那丢人現眼。”
裴姻走了的事情,林良辰是從趙佳寶的口中知道的,趙佳寶簡單的說了一下裴姻的事情,隐過了最重要的問題,然後和林良辰保證,這件事情他一定會解決好,不會再讓裴姻來糾纏他。
林良辰安靜的聽着,自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她分不清自己心裏是怎麽樣的,但她知道,如今絕對不是說和離的最好時候。
但現在要是不說,以後怕是也沒什麽機會了。
林良辰糾結了,這一糾結,連趙佳寶最後說的話都沒聽到,趙佳寶說,他沒做對不起林良辰母子倆的事情。
裴姻走後,趙家的氣壓絕對是比以往更壓抑幾分,趙佳寶被趙青松叫去問了好幾次的話,最後一次,趙青松沒按耐住,把裴姻懷有身孕的事情和趙佳寶說了。
趙佳寶驚訝萬分,不可置信的看着趙青松道:”爹,這件事情你是聽誰說的?“
”還能是誰,就是我聽小桃那聽來的,你自個說,怎麽辦?“趙青松把問題丢給了趙佳寶。
”什麽怎麽辦?這又不是我的娃,問我幹啥?“趙佳寶完全不在意,他都和裴姻沒那層關系,懷孕了也不該來找他啊?
一旁的餘氏本就面如死灰了,在聽到趙佳寶這句話之時,眼睛都泛光了,”老四,你說的真的?“
趙佳寶點頭,”自然是真的,那日我喝的爛醉如泥,根本就沒碰她。“
就算是碰了,他也應該有印象,可是腦子裏别說是沒印象了,什麽都沒有,身體更是好好的,根本沒有歡愛過的迹象。
不過...那屋子裏倒是留下過歡愛過後的氣味...
趙佳寶忽然像想到了什麽,心猛的漏了一拍,”我是被算計了。“
餘氏大喜過望,拉着趙佳寶的手激動的很,口中呢喃道:“我就知道,老四你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出來的。”
自己的兒子什麽樣,餘氏當然知道,趙佳寶根本就沒那個膽子,再說趙佳寶一個打短工的,怎麽能進得去裴姻的房間,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餘氏聯想起了上輩子,趙佳福回來說,他犯了錯誤的事情。
那個錯誤說的也是指和裴姻發生關系的事情。
可是當時的老五根本不像老四,成過婚,對男女之事不清楚,所以稀裏糊塗的背算計了。
所以有可能的是,這一切的源頭,那就出在裴姻身上。
餘氏像想到了什麽,一雙眸子中散發出無限的恨意,咬牙切齒道:“裴姻,我和你沒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