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辰笑的溫柔,那方餘氏見到林良辰卻像是見到鬼一樣,臉上露出惶恐之色,用手擋着臉,一手揮舞道:“快走開,快走開,别來找我,别來找我——”
林良辰正納悶着,趙青松見餘氏不對勁,立馬拉下她的手道:“老婆子,你發啥瘋呢?”
莫不是在水中看到了什麽?所以就這樣,還是有東西附身了?
趙青松心裏一跳,沖路大夫喊道:“路大夫,你快來給這老婆娘瞧瞧,看她到底咋了?”
路青哼了一聲,“我家大侄子可是庸醫,沒那個能耐給你婆娘看病,你還是另請高明。”
現在知道讓他們家少爺看病了?之前怎麽罵人的,我呸——
去他娘的,趙青松也好意思。
趙青松臉被羞的通紅,但路大夫沒救活餘氏這是說不了的事實,心裏的火氣也上來了,“不看就不看,我還不稀罕呢,老四媳婦,你懂這些,給你娘瞧瞧。”
沒有路大夫,他還有老四媳婦呢,鬼才稀罕這個大夫看,哼——
林良辰額上全是黑線,就因爲她救活了餘氏,趙青松就以爲她會醫術了?太荒謬了。
林良辰瞅着趙青松道:“爹,治病這事兒兒媳不懂,兒媳隻是誤打誤撞救了娘而已,這法子還是兒媳之前賣東西的時候,遇見一人落水了,恰巧在那時候學來的呢,所以看病這還是得麻煩路大夫。”
林良辰這話有好幾層意思,其一她是從别處學來的,其二她不懂醫術,表明了立場,同時也讓路大夫等人相信。在一個真正的大夫面前,她哪敢賣弄自己的小聰明,該怎麽解釋自己懂這事兒才是關鍵。
至于别人信還是不信,那不是她所關心的範圍内了。
“老四媳婦,你說的是真的?”趙青松有些不相信,心裏也滿是疑問。
林良辰鄭重點頭,“當然了,這醫術那是兒媳這等鄉村婦人一下子學會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問路大夫。一個普通人要是想懂的看病,得要多久的時間?”
聽林良辰說到自己,路大夫慢悠悠開口道:“少則三年,多則五年——”
而且還是很有天分的人,才能如此。
路大夫身後的路青又哼了一聲。趙青松索性撇過頭去,不瞧他。
“就是啊。路大夫都這麽說了。爹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再說兒媳不懂,要是把娘給看壞了,那可怎麽辦?”
老徐家的幾人在一旁附和,萬一林氏真把餘氏給治沒了,那不是空歡喜一場嗎?
當然就算林良辰會醫術,她也不會出手。在這村裏,誰不知道她林良辰這些年在趙家如何過來的?要是一出手,那勢必會暴露,到時候他們母子倆是否能安然無恙的存活下來。都很難說。
趙青松還在做着最後的掙紮,在想着林良辰這話的真假性。
路青則則是輕飄飄道:“就算有人求我們,我們也不出手救人的。”
路青擺明了态度,路大夫抿唇不語,眼睛一個勁的盯着倚在床邊的林良辰,眼裏寫滿了沉思。
半天沒出聲的賈亞才這時候開口道:“你們别吵了,争個什麽勁兒,一個兩個都給我少說幾句,趙青松,我問你,你是還想不想救你婆娘了——”
趙青松不語,看向還在自言自語的餘氏,在心中思量了下,随後便鄭重點頭。
“既然想,那就趕快給路大夫道歉,道了歉說不好路大夫就答應給你婆娘看病了,路大夫你有什麽意見沒有?”賈亞才說着瞅向了路大夫。
賈亞才如今隻希望自己這張老臉能起到作用,這路大夫别那麽快拒絕。
賈亞才心裏七上八下的,差點沒把趙青松給罵死,這個老混球,都多大年紀的人了,是非黑白分不清也就算了,還把事情搞的那麽僵,如今還得讓他這個裏正舔着臉開口。
要是這事兒解決了,他一定的把趙青松捆去關兩天的祠堂以示懲戒。
說生氣嗎?路大夫當然是不生氣的,隻不過人沒救回來,心裏多多少少有些難受,至于趙青松罵的那些話,都不夠他看在眼裏的。
“當然——”
“當然有意見,這趙青松可是污蔑了我大侄子的名聲,再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大侄子也難保有失手的時候,再說林氏不也說了嗎?這是她意外知道的救人法子,可趙青松呢?
把我大侄子罵成什麽樣了?現在他婆娘醒了,需要我大侄子來看了,一句話不說,就想讓我大侄子出手,門都沒有。”
憑什麽求人看病的是趙青松,罵人的是趙青松,如今罵完了,自己爽快了,又想讓他們家少爺出手,讓趙青松見鬼去。
路青是擺明了态度,即便少爺心裏不喜歡,他也得要說。
賈亞才面色鐵青,暗罵路青不給面子,也罵趙青松是死人,自己不知道開口。老徐家的幾人也在一旁點頭,附和道:“這話确是沒錯,趙大哥你确實不該——”
雖說路大夫出手沒把餘氏給救活,但人家好歹也出了力,更何況這世上高明的人多了去了,再說當是餘氏卻是是已經沒氣兒了,這沒氣的一個人沒救活,就說人家是庸醫,也太過分了。
“那你們想怎麽樣?”趙青松紅着老臉問。
“我們不想怎麽樣,你必須先賠罪,不然我大侄子是不會出手的,還得當着外面的那些人面前道歉,不然以後我家大侄子要是因爲你這話娶不到媳婦,活着是沒生意,那這筆賬,我可是算到你頭上去的。”
林良辰聽到路青那句路大夫可能娶不到媳婦的話,就覺得有些好笑,這路青也是個活寶,這種話一說的出來。
路大夫見林良辰眼裏滿是笑意,皺了皺眉,看向路青,暗道他這話說的有些不應該,居然這麽詛咒他。
“路大夫沒救活我婆娘是事實,我不賠禮道歉——”
路青見趙青松這個口氣,氣的要死,恨不得當場就揍他一拳,“讓你道歉已經是便宜你了,你别不知好歹——”
趙青松被路青的恐吓給吓了一跳,腦中思量了一番,道:“我說了不道歉就是不道歉,要是我真道歉了,那不就說明我是被強迫的,那不就證明路大夫沒能力,是個名副其實的庸醫嗎?”
路青被趙青松給氣炸了,那還管的了那麽多,運起氣一掌就把那桌子給劈成稀巴爛了,“你道不道歉——”
趙青松被路青的氣勢給吓的靠在一邊瑟瑟發抖,心裏全是惶恐,這路青那是人啊,這分明是魔鬼。
賈亞才和老徐家的幾人也吓的要死,都縮在一團去了,怔怔的看着路青不語,趙天磊被吓的沖過去抱着林良辰的大腿,叫娘,見路青這麽蠻橫,路大夫心生不悅,皺着眉,出言阻止道:“叔,夠了——”
“大侄子——”路青有些不明白,路大夫爲何阻止他。
“叔你先退下,趙大叔的話沒說錯,要是他真道歉,我的名聲還不知道怎麽樣呢,你就别搗亂了。”路青還想再說什麽,被路大夫一橫,立馬閉嘴,不岔的站在一邊去了。
但該瞪眼的還是瞪眼,趙青松這個混蛋,以後慢慢教訓他,哼——
趙青松聽路青這樣說,心總算是松了口氣,”對對對,路大夫說的沒錯,這救我婆娘要緊,其他的以後再說。”
趙青松這樣,讓賈亞才等人更加看不起,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鄙夷,對路大夫的同情更甚了。
倚在床邊的林良辰,瞅了趙青松一眼,并未開口,輕拍着兒子的頭。
“看病可以,隻希望趙大叔到時候别以治不好爲借口,忘了給診費啊——”
路大夫的話,讓趙青松更就羞憤,深知這時候不是與路大夫做對的時候,點頭答應下來。
路青真是恨鐵不成鋼,他們家少爺缺錢嗎?學不會教訓,居然還救餘氏,真是急死他了。
路大夫這麽做,自然有他的想法,隻可惜路青不懂,在一旁爲他幹焦急。
趙青松瞧見自己計謀得逞,總算是放心了。
趙青松是放心了,沒錯,但他卻是收到了賈亞才的警告,以及咬牙切齒的聲音。
趙青松撇嘴,沒理賈亞才,賈亞才氣的不行,恨恨的盯了他一眼,撇過頭不去看他,等着路大夫傳來消息。
餘氏雖然醒了,但之前在水裏泡了那麽久,又穿着濕哒哒的衣服,這會兒全身都冰涼刺骨,抱着頭在哪兒瑟瑟發抖。
見餘氏抖的厲害,林良辰轉了轉眼珠子,出聲道:“爹,這有我守着,你快去生個火給娘取取暖,都凍了那麽久了——”
這麽多人在呢,該關心餘氏的話,林良辰自然不會落下。
趙青松有些不悅,這時候讓他去外面生火,不是存心讓他丢人嗎?想的美,用十分和藹的口吻道:“老四媳婦啊,還是你去,這我看着,啊——”
賈亞才想罵人,但轉眼想到這是他們家的私事,還是什麽話沒說。
就等着趙青松這句話,林良辰在心裏偷笑一下,應了一聲,立馬牽着兒子出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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