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趙佳寶幫忙,林良辰也輕松很多,開始炸起過年時的零嘴來了。
像小娃子愛吃的麻花,薯片等東西,這些家裏有原料,林良辰也樂意做,特别是她看到兒子那滿足的樣子,林良辰就知道,自己的功夫不是白費的。
油香味在廚房蔓延開來,麻花特有的香味引人食欲大開,趙天磊把脖子伸的老長,一個勁的盯着鍋裏被炸的黃黃麻花,那期待的模樣,别提多想吃了。
小模樣也可愛的很。
林良辰呵呵的笑了兩聲,寵溺的看着趙天磊道:“小磊,你别把脖子伸那麽長,不然那油可是會燙着你的。”
趙天磊看了幾眼鍋裏翻騰的厲害的油,讪讪的縮了縮脖子,期待的看着林良辰,儒儒的問道:“娘,那什麽時候可以吃啊?”
娘說的這個麻花黃燦燦的,一看就很好吃,想到這裏,趙天磊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這個啊,要等涼了之後才能吃呢。”林良辰笑着解釋道。
炸麻花也是有技巧的,要想炸的好吃,不能太早的出鍋,但也不能炸的太久,不然顔色會不好看。
趙天磊失望的哦了一聲,想到很快能吃到了,塌下去的小臉又重新洋溢起了笑臉。
等麻花炸的差不多之後,趙佳寶把魚和野雞也給清理幹淨,拿回來了,見林良辰用一大鍋油正在做哪些無聊的事情,那多管閑事的心,又有些控制不住了。
不過這回。趙佳寶很識趣的沒說話,他要是再說。林氏怕是又得和他翻臉。
“回來了?”林良辰回過頭問道。
趙佳寶點點頭,林良辰又道:“東西放下。去把缸裏的水給挑滿。”
“你...至少也得讓我歇下再說啊?”在林良辰的直視下,趙佳寶改變了口氣,吃人的嘴軟,算了,他忍了。
“歇什麽歇?還不趕快去?”林良辰喝道。
趙佳寶還想歇?之前他伺候趙青松和餘氏那兩個老的,一天到晚忙死忙活,她怎麽沒見趙佳寶說要休息的話?到了她這裏,就弄了下雞和魚,沒做什麽重活。還想着休息。
對他客氣一下,就認爲自己好說話了?
“催什麽催,我去就是了。”趙佳寶不耐煩的應着,然後認命的拿了桶和扁擔,出去了。
林良辰的眼神冷了冷,很快恢複原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兒子,趙天磊見林良辰笑,自己也跟着笑了起來。
炸完了麻花。林良辰又炸起了薯片來,等這兩樣都炸完,這時間也不早了,把麻花和薯片給收起來。林良辰便開始做年夜飯了。
這是她來到這裏過的第一個年,怎麽也得做的很豐盛才對,先把要做的菜給準備好。林良辰便讓趙佳寶燒起火來。
此時在燒火的趙佳寶此時有些心不在焉的,特别是看到林良辰準備了這麽多吃的。心裏更是淡定不起來了。
很想和林氏說,讓她拿些東西過去給他爹娘。也好讓他爹娘過個好年,畢竟這麽多東西,他們也吃不完,可是他到嘴邊的話,他又說不出這個口,時不時的盯着林良辰,希望她能自己說出來,可趙佳寶盯了她半天,也沒見林良辰有任何反應。
而且還收到了林良辰的警告,隻好按下心裏的不耐煩,專心的燒起火來了。
林良辰掃了趙佳寶一眼,哼了一聲,什麽也沒說,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年夜飯林良辰也準備的差不多了,村子裏時不時傳來鞭炮的響聲,讓在東屋的趙青松更加的心煩意亂。
瞅着還在床上躺的和個死屍一般的餘氏,趙青松的火氣蹭的一下子上來了,大叫道:“餘氏,你還躺着做什麽?還不去做年夜飯去,沒聽到别人家都要吃年夜飯了嗎?”
眼看這都晚上了,别說是年夜飯了,餘氏這個老婆娘是什麽也沒準備,别人家家戶戶都在過年,就他們家,還冷鍋冷竈,說出去真是笑死人啊。
餘氏掃了眼趙青松,慢悠悠道:“誰讓你這個死老頭子把錢給藏起來的?舍不得拿錢去買年貨,現在還讓我做,東西都沒有,拿什麽做?”
家裏就剩下點米,其他的雞鴨魚肉,要什麽什麽都沒有,這死老頭子急就讓他自己急去呗,好意思把着錢,不拿出來,現在好意思讓她做飯了?
大不了到時候去大壯家吃現成的就好了。
“你...這個死婆娘,我要是有錢,我還早不拿錢出來,還用等到現在?”趙青松低吼着。
當然,這趙青松說的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餘氏聽趙青松說自己沒錢,蹭的一下子坐了起來,瞪着他道:“你說啥?你手裏沒錢?你騙誰啊?”
打死餘氏,餘氏也不會相信,當年梁氏大部分的嫁妝可是歸了趙青松的,雖說這麽多年過去了,但她卻是知道,趙青松很寶貝那些東西的,除了趙淑芬出嫁的時候,其他的時候,即便這家裏再窮,他也沒拿那家當出來用。
現在趙青松告訴她,他手裏沒錢,餘氏怎麽可能會相信?
趙青松被餘氏氣了好幾下,使勁的瞪了她一會兒道:“你愛信不信,反正話我說道這個地步了,要過年的話,就趕快去做年夜飯,不想過,那咱們都餓着。”
看誰熬的過誰,反正李英也被婆家給接了回去,老四和老五不需要他們管,就他們老兩口,看誰熬的過誰。
趙青松說完之後,掀開被子,躺到床上去了,餘氏被噎的半死,氣吼吼的瞪着裝睡的趙青松,恨不得用手直接掐死他算了。
轉眼一想。餘氏還是沒敢下手,她要是真把這糟老頭子給掐死了。她可得坐牢的,想到以後的日子。餘氏心裏有些後怕。
開始思考起趙青松這話的真假來了,要是這糟老頭子沒錢的話,那梁氏的嫁妝給誰了?是趙淑芬那個小賤人麽?
想不明白,餘氏也不想了,考慮着等會兒如何和李壯說去他那過年的問題。要是被李壯和高氏知道,她是因爲把錢給了李英,而弄得自己過不了年,高氏那個小氣婆娘肯定把她掃地出門的。
所以她的想個什麽法子把這事兒給圓過去。
餘氏在心裏把算盤給打的噼裏啪啦的響,卻不知道。高氏和李壯早就知曉了他們倆的近況,所以不管餘氏說什麽,高氏都心知肚明的很。
年夜飯剛做好沒多久,趙佳福就過來了,從他的臉上不難看出,此時的趙佳福心情并不怎麽好。
林良辰不氏那等子沒眼見的人,見他過來了,和他說了幾句話,招呼他坐下。便去外面點鞭炮,打算開飯了。
趙佳福和林良辰說了句抱歉,就順勢坐下了。
林良辰有眼力見,不代表趙佳寶也有。更何況上午的時候,他沒在家,所以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好奇的問趙佳福怎麽了,臉色怎麽那麽差?
趙佳福皺着眉道:“我沒什麽事。”隻說了這一句。其他的趙佳福并不想多說。
趙佳寶偏是那種不問清楚就不甘心的人,唧唧歪歪的念叨個不停。說的趙佳福火大了,來了一句,“四哥,你讓我安靜一會兒不行麽?”
趙佳寶隻好讪讪的閉嘴,正好,林良辰母子放完鞭炮回來了,好巧不巧的聽到了趙佳福的這句話。
母子倆用詫異的眼神看了趙佳寶好幾眼,這才過來坐下。
趙佳寶被林良辰母子兩人看的耳朵都紅了,他還是第一次被老五給博了面子,而這幕又被林氏給看到,趙佳寶羞愧的要死,不就是問幾句話嗎?老五至于發那麽大的脾氣麽?還讓他弄的那麽難看,瞧見林良辰眼神裏的笑意,趙佳寶看趙佳福的眼神都帶了幾分不善。
有了這個不愉快的開端,年夜飯就這麽一搭沒一搭的吃着,本是很美味的東西,吃到趙佳寶兄弟倆的嘴裏,猶如嚼蠟般,難以下咽。
他們兄弟倆吃不下,林良辰母子倆卻是難得的好心情,給兒子夾了雞肉,又挑了魚刺,娘倆歡快的吃了起來,還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趙佳寶和趙佳福兩人很有默契的不吭聲,默默的戳着碗裏的飯菜。
就在此時,本就寂靜的院子裏忽然響起了餘氏罵罵咧咧的聲音,以及趙青松的呵斥聲,幾人對視一眼,全部豎起了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你個老婆子,罵什麽罵?罵來罵去還不是罵的你自己?生他的是誰?現在被趕出來了,就在這哭爹喊娘的了,丢不丢人啊?”趙青松不耐煩的說道。
餘氏一聽,也不樂意了,叫嚣道:“我罵我的關你屁事?你都說了,那是我的兒子,我不罵難道還得輪到你罵嗎?”
“你...算了,不和你這個老婆娘一般見識,趕緊做飯去,我都餓死了。”
“要吃你自己做,有手不動還想老娘伺候你,沒門!”
聽着外面的對罵聲,林良辰也算是明白了怎麽回事,想來是餘氏和趙青松沒地方過年,跑到李壯家去了,結果年沒過成,還被趕了出來。
想想,還真夠丢人的,不過,被趕也是活該。
在心裏冷笑了一聲,林良辰繼續優哉遊哉的吃起東西來了,而聽了餘氏和趙青松對話的趙佳寶,有些按捺不住,雖然很想看看,但見林良辰還有趙佳福都是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
原本有些焦躁不安的心也被平息下來,自己老爹老娘确實可憐,但要不是他老娘把自己的工錢一分不留的給了早就出嫁的李英,怎麽會弄成這樣?
他又怎麽會和他們鬧翻,還跑來求餘氏的原諒?
也許,讓他們吃些虧,也是好的,趙佳寶這樣想着,手裏的筷子也快了起來。
趙佳寶這麽安靜,林良辰還真有些不習慣,詫異的看了他好幾眼,見他還沒半點暴走的樣子,心裏不禁納悶,這趙佳寶真的轉性了?
趙佳寶詫異表現,讓林良辰有些奇怪,不過她也是好奇了一下,很快沒當回事了。
不管餘氏和趙青松有東西吃沒有,她也不會開口說,讓餘氏夫妻倆過來過年的話,除非她腦子抽了。
林良辰和趙佳寶都沒開口,趙佳福那是更不會說了,他現在心裏本就惱餘氏惱的厲害,那想看見她?
想到自己因爲那從天而降,沾滿了便便的尿布,讓自己洗了一下午的臉和頭發,趙佳福的心裏就升起一股子恨意。
他算是看透了,餘氏就是學不會教訓,老是使這種幺蛾子,每次别人沒害到,倒是他們這些親人遭了秧,今天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們過不過的好年,也不關自己的事情。
趙佳福這樣想着,心情總算好了些。
原本吃的沒味道的菜也變得津津有味了起來。
吃了年夜飯,收拾好碗筷,趙佳寶兄弟倆也要回屋睡覺了。
臨走之時,趙佳寶一個勁的給林良辰使眼色,林良辰都沒理他,直接無視了,别以爲林良辰不知道,趙佳寶那**裸的眼神是什麽?
趙佳寶想回來住,沒可能,想讓她和他那啥,更加不可能,有句話說的好,好馬不吃回頭草,即便她和趙佳寶還是夫妻關系,不代表,她得盡這個義務。
在剛才趙佳寶要離去的時候,林良辰并沒有多大的反應,眼神都沒給他一個,目送他們兄弟倆出去,就把廚房門給關了。
雖說吃過年夜飯了,不過這天色才夜下來,母子倆烤着火,吃着零嘴兒,說着笑話倒也愉快的很。
相比林良辰母子的愉快,趙青松夫妻倆可是可憐的多了。
這屋子裏沒有過年的氣氛也就罷了,老兩口還吃着半生不熟的飯,以及燒焦了的青菜,要是衣裳再穿破爛點,怕是和外面的乞丐沒什麽兩樣了。
餘氏看着對面的趙青松,又罵罵咧咧了起來,餘氏從沒想過,自己有天會變的這麽凄慘,家裏沒熱飯熱菜吃不說,還得自己動手,以前那是這樣的?都是林氏,害的他們。
而且還害的兩個兒子對她也是不聞不問,想着想着,餘氏心酸的都快掉下淚來。
她這是遭了什麽孽啊?要受這種待遇。
“現在知道哭了,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