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村的裏正,姓賈名亞才,是個将近五十多歲的老頭,在大河村比較有名望,是公認的,也是大河村唯一的村官,爲人最和藹公正不過了,但有人要是惹急了他,賈亞才可不會心慈手軟的。
賈亞才身穿一身灰色長袍,手背着手站在趙家的院子裏,擰着眉頭聽這些個婦人在一旁嘀嘀咕咕,有人見裏正不吭聲,立馬嚷道:“快,大家夥兒讓讓,讓裏正進屋去瞧瞧,這回趙家可是鬧出人命出來了,得讓裏正判個公道出來。”
這話一出,再次在人群中掀起波瀾,“對...得讓裏正好好判判,這可是事關人命,要是搞不好,咱們村以後的名聲可就臭了,這以後有誰敢把女兒嫁到我們村子裏來?以後有誰還敢和我們村子裏的人打交道...”
這話說到這些人的心窩子裏去了,她們都是有兒有女的人,要是沒人願意和大河村的人打交道,那以後兒子娶不到媳婦,女兒找不到好人家可怎麽辦?難道讓他們一輩子呆在家裏老死不成?
于是又有人嚷嚷要把餘氏給淨豬籠了,廚房裏的餘氏氣的跳腳,“放屁,老娘不過是教訓自個的兒媳婦而已,憑什麽要浸豬籠,老娘又沒犯法...”
這話一落,又有人回道:“你沒犯法,還有臉說出來,像你這種人,要是二十年前被浸豬籠了,那能活到現在禍害别人...”
餘氏氣的就差沒拿刀捅死說讓她浸豬籠的人,她嫁人也又錯嗎?招誰惹誰了?
林良辰在心裏大笑餘氏活該,要不是她現在“裝死”不能動,非得狠狠嘲笑餘氏一番不可,唯恐孫嫂子有所察覺,林良辰隻得僵着身子,豎起耳朵聽周圍的動靜。
廚房外的賈亞才陰沉着臉,暗罵餘氏這個婆娘不安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他們趙家的麻煩事兒最多,整天不是吵就是罵的,當年趙青松娶餘氏這個婆娘時,他就該阻止的,現在好了,讓餘氏禍害了他們大河村。
賈亞才黑着一張臉被迎進了趙家的廚房,掃了眼哭的傷心的孫嫂子和趙天磊,心裏歎了口氣,轉眼瞥見正躺在地上的林良辰,心猛的一縮,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珠子,明知故問的朝餘氏問道:“怎麽回事兒這是?”
餘氏還沒開口,孫嫂子接話道:“裏正,這還用問嗎?沒看見我們良辰一點生氣都沒有的躺在地上嗎?可憐的良辰...這你這是造了什麽孽喲,碰上這門一個狠心的婆婆...以前不是打就是罵的,現在倒好,直接一命嗚呼了,哎喲......”
孫嫂子哭的那個慘啊,林良辰在心裏差點沒拍手稱快,其他個看戲的婦人接三岔五的附和了起來,鬧着要把餘氏這個狠毒的婆娘浸豬籠,不然他們以後沒臉在大河村生活下去。
賈亞才冰冷的眼神往餘氏身上射去,恨不能立馬吃了她,而餘氏被賈亞才那狠厲的眼神給吓了一大跳,好像一下子看穿了她所有的僞裝和心虛。
餘氏故作鎮定了兩下,大聲嚷嚷了起來,“你們...你們少在哪裏胡說八道,林氏這個小蹄子分明就是裝的,早上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才過去多久,那會那麽容易就死了,你們想污蔑我,我才不怕,我告訴你們,逼急了老娘,老娘可是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的。”餘氏一口氣說完,胸口一高一低的起伏着。
她不能讓村裏的這些個婆娘把什麽髒水都往她身上潑,餘氏知道,自己可是村裏不少婦人羨慕的對象,現在這些人就是爲了報複她,她怎麽可能那麽傻的承認。
這話可就激怒了賈亞才,“夠了,餘氏,現在你兒媳沒有聲息的躺在地上,你竟然說她是裝的?是你你能裝的出來?你個心腸毒辣的婆娘,平日裏你在家怎麽打罵兒媳都好,我管不着,但現在不一樣,你鬧出了人命,就得受到制裁,别再想說什麽人不是你殺死的,良辰是裝的話。
你餘氏怎麽樣,我心裏可清楚着呢?快來兩個人,把餘氏給我捆起來,送到祠堂去,先餓上三天,要是三天之後,餘氏再不招的話,就直接送官,讓官老爺來判餘氏的死刑…”
餘氏那麽點小心思,怎麽可能瞞得過賈亞才,賈亞才這話一出,立馬上來兩個婦人,架住餘氏,又有人去找繩子來綁餘氏,餘氏早就被死刑兩個字給氣懵了,如今那能甘心自己被送官?扭動着身子,想要掙脫這兩個婦人的束縛。
誰知道這兩人扣的更緊了,其中一人還掐了餘氏的腰一把,“餘氏,你給我老實點,現在你可是殺人犯,再不老實我就不客氣了。”
餘氏疼的哇哇大叫,“我呸,小人得志,老娘可記住你了,要是以後我們家佳福當了大官,我不整死你才怪...”這個關頭,餘氏還不忘威脅别人。
桂嬸子冷笑一聲,嘲諷道:“餘氏,少在哪裏威脅我,你别忘了你現在可是殺人犯,你兒子還能不能上考場,這還是個未知呢?”
桂嬸子早就看不慣餘氏了,現在有了奚落餘氏的好機會,怎麽可能輕易放過?
餘氏被桂嬸子這話給糊的一愣一愣的,早就忘了思考。
“行了,你們别再哪裏吵吵了,拿繩子的,還不給我快點,繩子呢?快給我把人給綁了。”
羅亞才大手一揮,找來繩子的人立馬把餘氏給綁了,手腕上的痛意讓餘氏回過神來,猛烈掙紮道:“松開,你給我松開,我沒殺林氏,羅亞才,識相的放了我,不然老娘我把你家給掀了...”
羅亞才當了這麽多年的裏正,第一次受到這種威脅,怒道:“餘氏,你再猖狂,我讓人打你幾十闆子,看你還有力氣再在大放厥詞...”
“誰...是誰要抓我媳婦,我跟他拼了。”在床上睡到現在的趙青松,這會兒終于出現了,手裏還拽着一根長扁擔,在外面亂揮舞着,一下子沖了進來。
羅亞才深吸一口氣,兩胡子一瞪,猛的應道:“是我...趙青松,你還拿着扁擔幹啥?是想和你婆娘一樣,要殺人嗎?”
殺人?趙青松哪有那個膽子,無非就是想威脅一下别人而已,羅亞才這麽大把年紀了,對趙青松那點彎彎繞繞那會不清楚,直接上前下了趙青松的扁擔,又讓人把趙青松給架開,二話不說直接把餘氏給送到村裏的祠堂去了。
那會和趙青松說那麽多廢話,羅亞才是最看不上這沒用的趙青松了,二十年前幫着餘氏,氣死自個兒媳婦不說,還娶了餘氏這個女人上門,最後被拿捏的死死的,現在裝什麽老爺們?簡直丢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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