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古斯都銀**杖指向瑪麗埃塔,微微輕揮,告密者,三個紫色大字,漸漸消失無蹤。将魔杖收入長袍,坐入椅子中,嘴角勾勒出一抹溫和微笑,“對任何一位女士來說,這樣都有些過分了。當然,這隻是舉手之勞。”
瑪麗埃塔透過校長辦公室的更衣鏡中,仔細端詳自己的臉龐,之前密密麻麻的斑點已經全部消隐無蹤,清爽的感覺萦繞無暇。完全沒想到,即便自己出賣了大家,奧古斯都依舊願意幫她,不得不說,她内心充滿了愧疚感。
“咳,咳。”沒料到奧古斯都居然會出手幫這位證人擺脫惡咒,福吉尴尬地咳了兩聲,接着語調一轉,興奮地望向瑪麗埃塔,和藹道,“恩,這位同學,既然已經沒了後顧之憂,那麽就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放心,我在這裏,就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你。不要害怕,都說出來。”
哈利鄙夷地撇了福吉一眼,政客的保證,真是比女人的山盟海誓還要更加不靠譜。
瑪麗埃塔仍舊一言不發,隻是低着頭。
福吉怒火中燒,剛要發作。烏姆裏奇突然直接道,“沒關系,部長,我可以替她說下去。”
“你也許還記得,部長,我在十月份向你報告過,波特曾經在霍格莫德的豬頭酒和許多同學會面——”
“這件事情你有證據嗎?”麥格教授插了一句。
“我有威利威德辛的證詞,米勒娃,當時他正巧在酒裏。他身上确實纏了很多紗巾,但是他的聽力完全沒有受到損害,”烏姆裏奇洋洋自得地說,
“哦,原來就是爲了這件事,他才被免除了對他制造的廁所污水回湧事件的起訴!”麥格教授揚起眉毛說,“我們的司法系統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無恥的堕落!”在鄧布利多桌子後面的牆上,一幅紅鼻子胖巫師的肖像吼道,“在我那個時代,魔法部從不和卑鄙的罪犯做交易,絕對不會,他們從不這麽做!”
“謝謝你,福斯科,說這麽多就夠了。”鄧布利多平和地說。
“不論如何,證人證物一切俱在,奧古斯都,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麽需要狡辯的?”福吉兇狠地望向坐在椅子中的奧古斯都,仿若在看一個罪大惡極的罪犯。
“艾克莫小姐,”烏姆裏奇顯然領會了福吉的意思,轉過身面向瑪麗埃塔,要求道,“告訴我們這些聚會延續了多長時間,親愛的。你隻要點頭、搖頭就行了,我能肯定,在過去六個月裏,這樣的聚會定期舉行嗎?”
哈利感到胃裏猛地一沉。完了,他們找到了最确鑿的證據,即便是再找漏洞,也無據可行。
“隻要點頭、搖頭就行了,親愛的,”烏姆裏奇哄勸瑪麗埃塔說,“好了,快點。”
屋裏的人都在盯着瑪麗埃塔的上半個臉。在拉起的長袍和拳曲的劉海之間,隻露出了她的雙眼。她水波般清澈的眼眸安靜落在奧古斯都身上,接着哈利大吃一驚——,她微微搖了搖頭。
烏姆裏奇瞥了福吉一眼,然後又看着瑪麗埃塔。
“不要管奧古斯都,他不會對你有任何威脅,隻要你将真相道出!來,看着我!說出真相!”
瑪麗埃塔轉向烏姆裏奇,堅定地又搖了搖頭。
“你搖頭是什麽意思啊,親愛的?”烏姆裏奇惱火地說。
“我認爲她的意思很清楚,”麥格教授嚴厲地說,“過去六個月裏沒有什麽秘密聚會。是這樣嗎,艾克莫小姐?”
瑪麗埃塔點了點頭。
“可是今晚有一次聚會!”烏姆裏奇氣急敗壞地說,“有一次聚會,艾克莫小姐,是你告訴我的,就在有求必應屋裏!你爲什麽老是搖頭啊,丫頭?”
“這個嘛,通常人們搖頭的時候,”麥格教授冷冷地說,“他們的意思是‘不’。所以除非艾克莫小姐是在用一種人類不了鹪的肢體語言——”
鳥姆裏奇教授抓住瑪麗埃塔,使勁把她扳過來面對着自己,開始猛烈地搖晃她。眨眼之間,奧古斯都又一次站了起來,鄧布利多也揚起了魔杖;金斯菜沖了上來,烏姆裏奇向後一跳,放開了瑪麗埃塔,她的雙手在空中揮舞着,就像被燙傷了似的。
“我想,魔法部的高級調查官可以這樣粗暴對待一個在校學生,是誰給你的權利?多洛雷斯。”奧古斯都緩緩将魔杖放入長袍,溫和的面容上首次浮現出怒色。“不論如何,現在,這裏已經不需要這位小姐了,将她放回去。”
烏姆裏奇瞥了一眼福吉,福吉不動聲色地微微颔首,烏姆裏奇接着将瑪麗埃塔送了出去,既然這位證人不願意繼續透露更多的東西,如果再逼下去,不論是對魔法部,亦或他部長本人,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所以,順水推舟罷了。
“多洛雷斯,”福吉說,他擺出了要徹底解決問題的神态,“今晚的聚會——我們能肯定有這次聚會——”
“是的,”烏姆裏奇鎮靜下來說,“是的??是這樣,通過記錄水晶的監視,我和蒙太親自前往八樓,以便當場抓到那些參加聚會的人。可是,看來在我到達以前,他們預先得到了警告,因爲我們到達八樓時他們正在四下奔跑。不過沒關系。他們的名字我都掌握了。”
讓哈利驚駭的是,她從衣袋裏抽出了釘在有求必應屋牆壁上的名單,把它遞給了福吉。
“太棒了,”福吉說,臉上綻出了笑容,“太棒了,多洛雷斯。我來瞧瞧??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