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吉惡狠狠地揮了揮手,對烏姆裏奇招手道,“東西帶來了麽?”
“都被記錄到這塊水晶裏了,部長。”烏姆裏奇幸災樂禍地拿出水晶,臉上帶着大仇得報的滿足感。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福吉望了一眼端坐在校長辦公桌後面穩如泰山的鄧布利多,轉身盯着奧古斯都,将記錄水晶放在奧古斯都面前。
“部長閣下好雅興,這麽晚了将我們叫來,隻是爲了共賞這樣一塊水鑽嗎?不過似乎找錯人了,您應該與烏姆裏奇教授在城堡外的湖邊一起欣賞才是,夜色惑人,佳人相伴,豈不是潇灑至極。”
福吉掃了一眼烏姆裏奇醜陋的面容,暗自惡心不已。轉過身憤然道,“奧古斯都,别在這給我裝傻,這塊記錄水晶,原原本本将你們每周在七樓聚會的地點通通記錄在案,罪證确肇,無論你怎麽敷衍逃避,都沒用。”
“現在,将一切坦白,或許可以給你一次通過司法程序來解決的渠道,畢竟,我和你父親還是有些交情。當然,前提是你必須把一切都交代清楚,如果繼續想敷衍了事,攝魂怪們對你可是印象深刻,我想,将你交給他們,無論對哪一方都會是最輕松的方法。”福吉低沉的語氣中帶着威脅,顯然耐心已經被消磨殆燼。
奧古斯都靠坐在椅中,将桌上的茶壺提起,微微傾斜,清香的綠茶漸漸灌滿水杯,拿起杯子,将水面的熱氣吹散,眼睛越過杯面,望向底部的混濁茶漬“部長大人,你在說什麽,其實我實在不太明白。當然,你也許是受了别人的鼓惑,記錄水晶可以造假,這樣的東西,即使在威森加摩,也完全沒有一點用。如果你隻是因爲這樣一個所謂的罪證,就對尤利烏斯家族唯一的繼承者提出控告,我想,整個魔聯席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支持你,你覺的,我說的,對不對?”
看着奧古斯都淡定漠然的神色,福吉實在想爆粗口說對個屁,可惜,作爲一個公衆人物,如果在這裏毀了長期以來塑造的形象,實在太不值得。
“部長,我覺得,”烏姆裏奇在旁邊柔和地說,“如果我把檢舉人帶來,也許我們的進展會快一些。”
“檢舉人,!”福吉突然醒悟過來,拍手道興奮道,“對,把檢舉他們的學生叫來,”說着,他不懷好意地掃了奧古斯都一眼,“什麽都頂不上一個好證人,對嗎,奧古斯都先生?!”
奧古斯都低頭品茶,清秀面容淡漠依舊,“康奈利部長既然說對,自然是錯不到哪去。”
大家等待了幾分鍾,誰也不看誰,然後哈利聽到身後的門打開了。烏姆裏奇從他身旁走進屋子,手裏緊緊抓着秋張那個鬈發胴友的肩膀,那是瑪麗埃塔,她用雙手捂住了臉頰。
“别慌,親愛的,别害怕,”烏姆裏奇教授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柔和地說,“現在沒事了。你做得很正确。部長對你很滿意。他會告訴你媽媽,你是個乖女孩。部長,瑪麗埃塔的母親,”她擡眼望着福吉補充了一句,“是魔法交通司飛路網辦公室的艾克莫夫人——你知道,她在幫我們監視霍格沃茨的爐火。”
“太好了,太好了!”福吉熱情地說,“有其母必有其女,呃?好了,講講,快點兒,親愛的,擡起頭,别怕羞,讓我們聽聽你——老天哪!”
瑪麗埃塔擡起頭時,福吉被吓得向後一跳,差點跌到爐火裏。他罵罵咧咧的,猛跺自己開始冒煙的鬥篷下擺。瑪麗埃塔哀号一聲,把長袍領子扯到了眼睛下邊,但是沒等她這麽做,大家就已經看到,一連串密密麻麻的紫色膿包已經爬過她的鼻子和臉頰,呈現出“告密生”這個詞,讓她的臉變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啧啧,”奧古斯都低頭品茶,餘光落在瑪麗埃塔臉上,“看來,這位同學受到了很大的不公,魔法部怎麽能這麽對待一位正義的使者,公正的證人,啧啧。”
瑪麗埃塔敬畏地看了奧古斯都一眼,低頭沉默不語。
“現在别擔心這些斑點了,親愛的,”烏姆裏奇不耐煩地說,“把袍子從嘴巴上拉下來,告訴部長——”但是瑪麗埃塔又悶聲悶氣地哀号了一聲,拼命地搖着腦袋。
“哼,那好,你這個傻丫頭,我來告訴他們。”烏姆裏奇沒好氣地說。她迅速換上令人作嘔的笑臉,說道:“是這樣,部長,我們的人在記錄水晶裏看到清楚地看到這位同學的長相,爲了了解情況,我将她的母親從魔法部親自喊到了學校,在經過愉快的談判之後,這位小姐将他們經常在有求必應室聚會的情況告訴了我,遺憾的是,當時這些毒咒,”她朝瑪麗埃塔藏在袍子裏的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開始起作用了,她在我的鏡子裏忽然看到自己的面孔後,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奧古斯都聽着烏姆裏奇的叙述,握着茶杯的白皙左手微微一緊,接着又輕輕放開。
“哦,是這樣,”福吉說,他帶着一副自以爲和藹、慈祥的表情盯着瑪麗埃塔,“你的母親是一位優秀的員工,親愛的,你這麽做實在是很勇敢,你的行爲十分正确。好了,你願意跟我講講在聚會中發生了什麽事嗎?聚會的目的是什麽?有誰在場?”
可是瑪麗埃塔隻是悄悄低頭看着坐在椅子中的奧古斯都,不願意開口。
“我們有沒有破解咒對付這個?”福吉朝瑪麗埃塔的臉打了個手勢,不耐煩地問烏姆裏奇,“好讓她自由自在地講話?”
“我還沒能找到,”烏姆裏奇不情願地承認道。
奧古斯都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突然抽出長袍中的銀**杖。一直注意着奧古斯都的福吉猝然驚醒,大叫道,“你要幹什麽!”
一邊說着,一邊急忙慌張躲到金斯萊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