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樹?”哈利頗爲疑惑地望向樹人,“聽名字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恩?你們不知道世界之樹代表的意義?”樹人頗爲狐疑地打量着三人,似乎對他們不明白世界之樹十分不解。
“咳,”赫敏微微輕咳一聲,隐蔽地拉了拉哈利的衣袖,接着轉身對樹人道,“我們在很小的時候便被老師收爲學徒,一直在老師的法師塔中修行,所以對許多外界的事情了解的不多。關于世界之樹,的确不是很清楚。”
“喔,”樹人恍然地點了點頭,突然詫異道,“等等,法師塔?你的意思是,你們的老師是一位擁有法師塔的魔法師?”樹人目光之中帶着一絲震驚和期待,迫不及待地低聲問道。
赫敏目光微微閃爍,接着微笑道,“當然,我們以前便一直生活在老師的法師塔中,老師會不定期帶着我們四處旅行,之所以來到這裏,隻是因爲老師交給我們的旅途任務而已。”
樹人顯然對從少女口中出現的老師十分驚喜,以至于枯澀的面容之上浮現出一抹抑制不住的喜色,“十分冒昧地問一句,你們可以聯系到你們的老師麽?”
羅恩微微冷哼一聲,“簡直是廢話。”
這次樹人不但沒有忽視羅恩,反而略帶歉意地回應道,“三位人類朋友,請見晾,畢竟此事關乎于我們一族的生死存亡,所以一再詢問各位,也是迫不得已。”
羅恩倒也不是惡毒之人,見樹人如此誠懇地道歉,便随意揮了揮手,“我們倒也不會在意,隻不過,這個地方到底是如何情況,還是先對我們講清爲好。”
樹人點了點頭,似乎突然多了幾分保障,直接道,“從我們遷移到這座山谷之初,十年間,因爲天地元素充沛之原因,倒也誕生了許多新族人。對我們而言,每一位族人的誕生,都是非常不易之事。許多老邁族人,也漸漸各有進化,司職而出,戰争古樹,智慧古樹,皆是樹人進一步之形态,而我,也由于天賦之因,成爲了生命之樹,對樹人一族來說,一旦有生命之樹的形成,便意味着世界之樹會誕生在此族之中。對此,每一位族人都滿懷信心與期待。畢竟,世界之樹,代表了樹人一族可以在此方世界屹立的最佳保障。”
說到這裏,樹人語氣漸漸蕭瑟,“隻是,我們都忽略了一點,生命之樹的意義,不但是世界之樹的誕生之源,也是許多種族求之不得的天生自然之泉。對掠奪者來說,一顆生命之樹,便代表了千年的壽元,與無窮的修煉靈力。”
“戰争爆發了,這處山谷,成了人類與獸人的戰場,最初之時,隻有疵臨這裏的人類國度與邊界的獸人部落爲争奪而開戰,直到消息傳開,巨魔氏族,亡靈種族,乃至黑暗精靈也加入了戰争。狹小的山谷,成了族落的戰争絞肉機,無數族人,被戰争波及,犧牲在谷地之中。”老邁的樹人單調機械地叙述着。
“族人爲了保護我,爲了世界之樹誕生的希望,無數古樹自願充當戰争的戰利品,一批又一批樹人前赴後繼踏入戰争的旋渦,一切,隻爲了樹人一族的希望,希望啊。”克蘇斯露出一絲難看的笑容,老邁的面容之上帶着深沉的微笑。
“呵,希望,世界之樹便是種族的希望,爲此,族人可以慷慨赴難,可以毅然就死,可以挺身矗立在戰争的最前線。一切都可以!可是,我,生命之樹,身爲樹人族的族長,我什麽都不能做,什麽都不敢做,隻能看着他們一個個倒在我面前,一個一個用身體庇護我,用生命爲我續航。我,隻能是一個躲在族人背後的族長。當然,希望,我是生命之樹,是世界之樹誕生的希望,是樹人一族最後的希望。”說到這裏,樹人蒼老的面容靜靜流下一滴綠色的淚珠。
“族人的赴難,極大程度上延緩了各族進攻的步伐,對其他種族來說,混戰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局面,于是,黑暗種族開始進行适度的聯合,亡靈,黑暗精靈,獸人,巨魔,四族聯合爲一體,開始對抗人類,以及進攻我族。”
“大部分的人類被屠戮一空,我族,也開始漸漸抵擋不住四族合體的攻伐。戰争的天平,傾向了黑暗種族,人類軍隊,已經十不存一。”
“人類軍隊被擊敗,下一個,面臨四族清剿的,便是我樹人一族。”
“對黑暗種族來說,生命之樹的意義,主要在于祭祀。信奉深淵主神的四族,将生命之樹獻于邪神,所得之好處,委實多不可數。不同部落之間,信奉神靈自然不同,爲了獨占資源。巨魔氏族在擊退人類軍隊當夜,便傾部落生命之力,召喚深淵惡魔。”
克蘇斯微微歎了一口氣,“惡魔探察者在得知此地有生命之樹,通過血祭召喚出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之中的阿加雷斯分身,一舉毀滅掉山谷之中其他三族所有生命體,接着布下節界,在邪神瑪門意志分身降臨之後,此地便成了巨魔氏族信仰深淵之神瑪門的地界。”
“從瑪門的意志控制此開始,我族以及山谷之中所有生命體,每日便會源源不斷地将生命力通過法陣傳輸至深淵之中。周邊地界的惡魔,有時也會引誘一些人類,至此幻境,成爲深淵主神的祭品。”
“一切,便是如此。”樹人沉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