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場之上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呼,順着目光望去,哈利不遠處,小小的、忽閃忽閃的金色飛賊正懸在斯萊特林那端的球場上方幾英尺處。
他俯沖過去??一刹那間,馬爾福從哈利左邊沖出,一道銀綠相間的光影伏在掃帚上??飛賊繞過球門圓環的柱腳,向看台另一側飛去,這一轉向對馬爾福十分有利,他離得更近。哈利撥轉火弩箭,他和馬爾福現在并駕齊驅??離地面幾英尺時,哈利右手放開掃帚把,仲向飛賊??在他右邊,馬爾福的手臂也伸了出去,抓夠着??在風聲呼嘯千鈞一發的瞬間,一切都結束了——哈利的手指握住了小小的、掙紮着的金球——馬爾福的指甲絕望地抓向了哈利的手背——哈利一撥掃帚騰空升起,手裏攥着還在掙紮的小球,格蘭芬多的支持者高聲叫好??他們得救了,雖然羅恩放進了那麽多球,隻要格蘭芬多獲勝,沒人會記得。
哈利聽到背後一聲冷笑,他轉過身去,手裏仍緊攥着飛賊。德拉科馬爾福降落在旁邊,氣得臉色發白,但嘴角還帶着一絲嘲諷。
“救了韋斯萊一命,是不是?”馬爾福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這個歌詞編得不錯?這麽蠢的守門員也可以上場,你們格蘭芬多沒人了麽?其實如果将歌詞寫成又肥又醜也蠻不錯的,恩?隻不過不太壓韻,顯然編這首歌的人應該将他老媽加進去。”
“酸葡萄。”安吉利娜厭惡地瞪了馬爾福一眼。“你這種人,怎麽配讓奧古斯都先生收下。”
馬爾福臉色微微漲紅,沒有理會安吉利娜,繼續對哈利譏諷道,“可你喜歡韋斯萊家,是不是,波特?還在那兒度假,是不是?不知你怎麽受得了那股臭味,不過我想你是被麻瓜帶大的,韋斯萊家的土窩聞起來就不錯了——”
弗雷德和喬治聽見了馬爾福在說什麽。兩兄弟正在和哈利握手,他們僵住了。
“别理他,”安吉利娜趕忙拉住弗雷德,“别沖動,輸了球,逞一時口舌之快罷了,對這種沒教養的家夥,當成耳邊風便是。後天便是集會的時間,這個時候起什麽沖突,恐怕恰好讓這種人小人得志。”
弗雷德點了點頭,微微松開了手,拉起喬治準備往回走。
“也可能是,”馬爾福灰藍色的瞳孔之中帶着俯視和不屑,“你記得你媽媽家的臭味,韋斯萊家的豬圈讓你想起——”
哈利沒意識到他松開了喬治,隻知道一秒鍾後他倆一起撲向了馬爾福。他完全忘了所有老師都在觀看,他隻想讓馬爾福越痛越好。沒時間拔魔杖,他掄起攥着飛賊的拳頭,使出渾身力氣朝馬爾福的肚子上揍去。
馬爾福完全沒料到衆目睽睽之下,這些人如此毫無顧忌,連魔杖都來不及拿,就被沖倒在了地上。
“哈利!哈利!喬治!住手!”
他聽到女孩子的尖叫聲、馬爾福的慘叫、喬治的詛咒、還有口哨聲和周圍人的叫嚷,但他不予理會。
一股巨力突然從三人中間爆發,哈利喬治弗雷德三人被震到場地之上,不遠處,奧古斯都一行人漸漸走近。
“在做什麽?”奧古斯都看向蜷縮在地上**号叫,鼻子流着鮮血的馬爾福,轉身望着從地上狼狽站起來的哈利,“麻瓜的搏擊比賽?”
“奧古斯都先生,”馬爾福掙紮地想站起來,望向哈利的目光之中帶着怨毒,“是他們先動手的。”
奧古斯都擺了擺手,“是非曲直,我沒目睹經過,無法判斷。現在還是在魁地奇球場,一切由霍崎夫人做主。”
霍崎對奧古斯都微笑着點點頭,接着轉身對哈利幾人厲聲道,“回城堡去,你們三個,由我直接帶你們去院長辦公室!!”
對馬爾福安撫了幾聲,便遣散圍觀者,帶着哈利幾人離開賽場。
馬爾福跟随在奧古斯都身後,低頭沉默,不發一言。
“怎麽,是不是覺的很委屈?”奧古斯都平靜問道。
“沒有,畢竟我也有錯在先。”馬爾福低聲回應,“況且,言語之中侮辱了他們父母,實在不對。”
“哦?你也知道辱及别人父母不對?”奧古斯都故做驚訝道,“我還以爲,别人父母天生便該由你辱罵?”
“逞口舌之快有什麽意義?輸了比賽,便在言語中侮辱他人,如此做法,除了表現你氣量狹窄,素質低下,還能有什麽作用?”奧古斯都語氣中帶着質問。
“暫且不論他們幾人與你同在尤利烏斯軍,日後如何相處。便是一陌生人,如此辱罵,你除了四處樹敵,又有何等益處?凡事皆需三思而行,爲一言一語之争如此行事,除了愚蠢鹵莽,我看不到任何方略。多餘的話不必再說,路由你自己選,怎麽走,自己思量。”
蕭瑟秋風漸漸微寒,奧古斯都踏入城堡,轉身離開。馬爾福駐足門外,低頭反思。
霍崎帶着哈利三人走近麥格教授辦公室。
“進去!”她指着門厲聲說。
麥格坐在辦公桌前,疑惑地望着幾人。
聽完霍崎夫人解釋,麥格把格蘭芬多的圍巾扔到地上,氣得渾身發抖。
“真行啊?”她說,“我從沒見過這樣丢人的表演。三個打一個!你們自己解釋!”“是馬爾福挑釁。”哈利僵硬地說。
“挑釁?”麥格教授吼道,猛地一捶桌子,她的彩格餅幹盒滑到地上震開了,生姜蝾螈餅幹撇了一地。
麥格教授吼道,“你們知不知道自己——?”
“咳,咳。”喬治和哈利一齊轉過身去,多洛雷斯烏姆裏奇站在門口,裹着一件綠花呢鬥篷,使她更像一足大癞蛤蟆。“需要我幫忙嗎,麥格教授?”烏姆裏奇用她骨子裏最毒的甜膩聲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