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古斯都摸了摸下巴,點點頭道,“恩,我對她也有印象,在年會上似乎見過。既然在魔法部工作,現在怎麽會在這裏。”
洛基嘴角邊緣帶着一絲嘲諷,“自從您将黑魔王複活的消息帶回來,福吉與鄧布利多分道揚镳之後,他怎麽可能放心整個英國最大的人才輸出機構不在他的掌握之下。就算沒有烏姆裏奇,其他福吉的耳目,也會絡繹不絕混入霍格沃茨。”
奧古斯都輕然笑了笑,政治,永遠是最多變的元素,前一秒的合作夥伴,隻是因爲利益沖突,下一刻就成爲最迫切想要除掉的對手。沒有永遠的朋友,一切隻爲了絕對利益。
一年級的學生隊伍排着長長的縱隊走入城堡,麥格教授手裏端着一隻凳子,上面放了一頂古老的巫師帽,帽子上補丁摞補丁,磨損得起了毛邊的帽檐旁有一道很寬的裂口。一年級新生的臉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着慘白的光。隊伍中間的一個小男孩看上去似乎在瑟瑟發抖。
全校的師生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接着,帽檐旁的那道裂口像嘴一樣張開了,分院帽大聲唱起歌來:很久以前我還是頂新帽,那時霍格沃茨還沒有建好,高貴學堂的四位創建者,以爲他們永遠不會分道揚镳。同一個目标将他們聯在一起,彼此的願望是那麽相同一緻:要建成世上最好的魔法學校,讓他們的學識相傳、延續。“我們将共同建校,共同教學!”四位好友的主意十分堅決,然而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們會彼此分裂。這個世上還有什麽朋友。能比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更好。除非你算上另一對摯友,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這樣的好事怎麽會搞糟。這樣的友情怎麽會一筆勾銷,唉,我親眼目睹了這個悲哀的故事,所以能在這裏向大家細述。斯萊特林說:“我們所教的學生,他們的血統必須最最純正。”拉文克勞說:“我們所教的學生,他們的智力必須高人一等。”格蘭芬多說:“我們所教的學生。必須英勇無畏,奮不顧身。”赫奇帕奇說:“我要教許多人,并且對待他們一視同仁。”
無數的吵鬧,無數的争鬥,昔日的好朋友反目成仇。後來終于在某一天清晨,年邁的斯萊特林突然出走。盡管那時紛争已經平患,他還是灰心地離我們而去。四個創建者隻剩下三個,從此四個學院的情形,再不像過去設想的那樣和睦相處,團結一心。
現在分院帽就在你們面前,你們都知道了事情的淵源:我把你們分進每個學院,因爲我的職責不容改變。但是今年我要多說幾旬,請你們把我的新歌仔細聽取:盡管我注定要使你們分裂,但我擔心這樣做并不正确。盡管我必須履行我的職責,把每年的新生分成四份,但我擔心這樣的分類,會導緻我所懼怕的崩潰。哦,知道危險,讀懂征兆,曆史的教訓給我們以警告,我們的霍格沃茨面臨着危險,校外的仇敵正虎視眈眈。我們的内部必須緊密團結,不然一切就會從内部瓦解。我已對你們直言相告,我已爲你們拉響警報??現在讓我們開始分院。
“今年的分院帽之歌似乎有些長了些,恩,這樣長篇大論。似乎還是第一次。”馬爾福疑惑地左右打量了一下,似乎有些摸不着頭腦。
奧古斯都銀色瞳孔之中帶着一抹深思,“伏地魔最擅長的手段,就是制造敵方内部的沖突和矛盾,在這種背景之下,分裂自然是最有效瓦解對手的方法,魔法部和霍格沃茨,福吉和鄧布利多,已經完全背道而馳。如果這個時候,學校内部,再分化兩極,分院帽口中危險和征兆,恐怕很快就會靈驗。”
洛基贊同地點了點頭,“霍格沃茨建校以來,最大的危機,已經漸漸逼近。巫師界如今之所以仍然風平浪靜,隻不過是黃昏之際最後的一絲曙光。黑暗與風暴,很快就将降臨。”
索爾深藍色的瞳孔反射出一絲深沉的光芒,“對許多人來說,風暴與黑暗是危險之源,對我們純血,何嘗不會是一次機遇,黑魔王所要建立的世界,規則與利益,與我們并不沖突,在某些程度上,反而會給我們更多的權利與便利。難道大家沒有認真考慮過這一點?”
洛基琥珀色的瞳孔之中浮現出一絲難以捉摸的輕蔑,随即臉色微微嚴肅,“利益一緻,并不意味可以同道,對我而言,如果這個世界需要一個真正的領導者,我所追求與跟随的,隻會是奧古斯都先生一人。如果索爾你對黑魔王有想法,盡管離去便是,憑借我們多年的情分,沒有人會出賣你。”
“你!”索爾英俊的面容之上浮現出一絲憤怒的淡紅,“我隻是在向奧古斯都先生提一些可行之建議,對我而言,奧古斯都大人不僅是魔法之路上如教父般引領者,更是精神領域最重要的導師,你如此之言,實在是居心過險。”
奧古斯都擺了擺手,輕然笑了笑,“其實索爾所說也不過是爲了點醒我們與伏地魔之間并沒有絕對的利益矛盾,這一點或許很關鍵,也不是太過重要,對魔法師而言,利益是理由,卻不是唯一。你們以後或許會獨自面對太多抉擇,隻需要謹記一點。大道萬千,路隻在你腳下。”
夜晚的霍格沃茨上空被星夜籠罩,深邃廣袤的繁星點點,班駁的星空之上,寂寥空漠的宇宙星系淡無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