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安面無表情地拿過潘西手中的預言家日報,掃了兩眼,接着拿到馬爾福面前,指向其中一行報道。
“我受到一隻鷹頭馬身有翼獸的攻擊,我的朋友文森特?克拉布被一
隻弗洛伯毛蟲狠狠咬了一口。”一位名叫德拉科?馬爾福的四年級學生
說,“我們都讨厭海格,但我們敢怒不敢言。”
“這就是你說的與你無關?”莉莉安冷淡地看着德拉科,“我怎麽覺的你和這個麗塔完全是一丘之貉。另外,被弗洛伯毛蟲咬了一口又是怎麽回事?什麽時候,弗洛伯毛蟲也有牙齒了?”
馬爾福尴尬地嘟囔了一聲,“啊哈,今天天氣真好。”
奧古斯都眼中浮現出一絲無奈,德拉科這般性格,實在是難得一遇。
格拉普蘭教授領着他們走過馬廄,那些龐大的布斯巴頓駿馬站在那裏,互相偎依着抵禦嚴寒。他們朝禁林邊緣的一棵大樹走去,樹下拴着一隻漂亮的大獨角獸。
這頭獨角獸白得耀眼,相比之外,周圍的白雪都顯得有些灰蒙蒙了。它不安地用金色的蹄子刨着泥土,揚起帶角的腦袋。
“男生們退後!”格拉普蘭教授厲聲喊道,一邊甩起一隻胳膊,重重地打在哈利胸口,“獨角獸喜歡女性的撫摸。女生們站在前面,小心地接近它,過來,放松點兒……”
一群男生向後退去,圍成了一圈,德拉科站在奧古斯都身邊,臉上帶着不屑一顧的神色,“獨角獸而已,又不是沒見過,遙想當年,黑魔王暢飲獨角獸之血,奧古斯都先生沖冠一怒爲獨角,大戰肆起,你們這些喽羅,恐怕一生也難以再見如此酣暢之戰。”
斯萊特林的男生圍聚過來,眼巴巴地望着馬爾福,仿佛想讓他透露幾分當年那一戰的細節,馬爾福昂首挺胸,鼻孔朝向天空,似乎根本懶得繼續說話。
另一邊,哈利和羅恩拿着預言家日報逐字浏覽。
哈利看完了,擡頭望着羅恩。羅恩呆呆地張大了嘴巴。
“她是怎麽發現的?”他小聲問。
“那天晚上,我們附近應該沒什麽人,麗塔怎麽可能知道他的身份。”羅恩不解地搖頭道。
哈利微微纂緊報紙,臉上帶着憤慨,走到馬爾福身前,“你是什麽意思?‘我們都讨厭海格’?”哈利厲聲責問馬爾福,“這說的是什麽混帳話,”——他指着克拉布——“他被一隻弗洛伯毛蟲狠狠咬了一口?它們根本連牙齒也沒有!”
克拉布咯咯地傻笑,顯然感到非常得意。
馬爾福臉色微微變冷,“怎麽?預言家日報的董事有我父親一份,即使是指鹿爲馬,你又能拿我怎樣?這個世界的規則由強者制定,即便歪曲事實,也不是你可以妄加菲薄的。”
“好了,德拉科,”奧古斯都出面制止,“适可而止。”
馬爾福點了點頭,不屑地撇了哈利一眼。
一股莫名的怒火湧上哈利心頭,秋張的面容突然浮現在哈利腦海,這一刻,哈利心中滿是扭曲的憤恨,純血,世家,貴族,通通都是假仁假義,虛僞至極,表面上謙和溫文,内地裏不知道有多少污穢肮髒,虧自己還一直固執地相信,這個人和那些純血不同,和那些叫嚣着泥巴種的貴族不一樣,如今看來,隻不過是隐藏的更深而已。
“你就這麽看着他們污蔑海格?搬弄是非?”哈利怒火完全爆發出來,指着奧古斯都,眼中帶着憤恨,“僞君子,虧我們一直這麽信任你,比起德拉科,你這樣表面謙恭的僞君子,實在是更加可恨。”
“你瘋了?”羅恩臉上帶着震驚的神色,拉住暴動的哈利,“你在做什麽?奧古斯都先生與這件事有什麽關系?你被氣昏頭了嗎?你知道你在幹什麽?”
“讓開!”哈利一把推開羅恩,臉上帶着瘋狂,“我現在清醒的很,就是如此清醒,才讓我看清某些人的真面目,明面上是謙謙君子,肚子裏不知道多少男盜女娼。如果不是這樣僞裝?秋張會答應他?從學生到老師,他欺騙了多少人,還記得裏德爾的日記?即使是少年時代的伏地魔,恐怕也沒有他這般完美的僞飾。”
羅恩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哈利,你還是冷靜一下,奧古斯都先生絕對不是如你想象的這種人。”
哈利暴躁地揮了揮手,指着奧古斯都,“你到現在還看不清他的真面目?總有一天,你會認識到這個僞君子的兇惡陰毒之處,怎麽,爲什麽不辯解,是不是被我踩到了痛處?”
奧古斯都看着憤恨無比的哈利,臉色平靜,“鬧夠了麽?”
哈利茫然地看着奧古斯都,本來以爲奧古斯都會大肆和自己辯解,在自己義正言辭地訓斥之下,亂了陣腳,露出邪惡的本性,好讓秋張看清楚,這個人到底是如何卑鄙狠毒。如今,自己一番狂轟亂炸的語言攻勢之下,他隻是問了一句,鬧夠了嗎?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完全如同一個調皮頑劣的小孩面對長輩的無理取鬧一般,這般情況,接下來,要他怎麽繼續說話?
馬爾福眼中愈加冰冷,抽出魔杖,“哈,波特,你以爲你在跟誰說話?英國巫師界最古老家族的繼承者,幾次擊敗伏地魔的男人,他需要對你使用什麽陰謀詭計?你配?真是不知所謂的瘋狗。看來需要讓你頭腦稍微清醒清醒。”
哈利慢慢捏緊拳頭,眼睛如同赤紅的火焰,“不要以爲憑着貴族身份,強大實力,就可以無法無天,這個巫師界,總還是有公道,公道在人心,隻要尚有人在,你們這些所謂的純血渣滓,就别想一手遮天。”
啪啪啪,一陣鼓掌在身旁響起,“好一個公道在人心,本人最看不慣别人仗勢欺人目無尊法,今天,倒是要讓你們這些不可一世的貴族知道,什麽叫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