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巴頓,請你行行好,千萬别在德姆斯特朗的人面前露餡兒,讓他們看出你連一個簡單的轉換咒都沒有掌握!”快下課時,麥格教授厲聲吼道。那節課上得特别不順利,納威無意中把自己的耳朵嫁接到一棵仙人掌上了。
到禮堂用午餐時,禮堂在一夜之間被裝飾一新。牆上挂着巨大的絲綢橫幅,每一條代表着霍格沃茨的一個學院:紅底配一頭金色獅子的是格蘭芬多,藍底配一隻古銅色老鷹的是拉文克勞,黃底配一隻黑獾的是赫奇帕奇,綠底配一條銀色蟒蛇的是斯萊特林。在教師桌子後面,挂着那條最大的橫幅,上面是霍格沃茨的紋章:獅、鷹、獾、蛇聯在一起,環繞着一個大字母h。
洛基興趣盎然地觀察着格蘭芬多學生群裏的動态,羅恩居然穿上了一件帶有**邊的花式長袍,哈利身着一件墨綠色禮袍,比起他們兩個,其他學生穿的倒是正常很多。
“韋斯萊,你似乎搞錯了什麽,今天隻是學校間的歡迎儀式,沒有舞會讓你穿這麽“得體”的長袍。另外,這件在上個世紀倒的确是很流行的衣袍,看來你們家族倒是很有懷舊情懷。”馬爾福高調的聲音響徹禮堂,大部分學生目光随之轉到羅恩身上。一些離羅恩較近的女生厭惡地掃了一眼羅恩衣領外側的**邊,仿佛被細菌感染一般,急忙遠離感染源。
羅恩臉色微微泛紅,嘴角微微上揚,不發一言,依舊站在衆人焦點的目光之下。
莉莉安頗爲怪異地瞥了一眼羅恩,“今天韋斯萊倒是蠻鎮定的,似乎很不符合他的風格。”
索爾深藍色的瞳孔中帶着笑意,“很顯然,他隻是爲了讓大家習慣而已,見過第一次,再見第二次,就不會有什麽違和感了,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被逼到真正的場合使用,還不如提前秀一番下限。”
時間來到了下午,從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出來,三步并作兩步地走上樓梯,來到門廳。學院院長們正在命令自己的學生排隊。
“韋斯萊,把衣服穿正。”麥格教授走到羅恩旁邊,臉色嚴肅地整理了一下羅恩衣服上的花邊。“佩蒂爾小姐,把頭發上那個荒唐可笑的東西拿掉。”帕瓦蒂不高興地皺着眉頭,把一隻大蝴蝶頭飾從辮梢上取了下來。
他們魚貫走下台階,排着隊站在城堡前面。這是一個寒冷的、空氣清新的傍晚,夜幕正在降臨,一輪潔白的、半透明的月亮已經挂在了禁林上空。
莉莉安無聊地把玩着手上的一簇火苗,赤紅色的火焰散發着溫暖的氣息,周圍的寒冷被驅散,僅僅隻是一點微弱的火光,和熙的溫度幾乎已經籠罩了整個斯萊特林學院的長隊。
“你說他們會怎麽來?乘坐飛天掃帚?這樣的天氣似乎有些太冷了,坐火車?貌似也沒有連接的軌道。”馬爾福灰藍色的眼睛掃了一眼蒼冷的明月,寂靜的夜空之上,惟有一輪孤月懸挂天際。
“老一套罷了,沒什麽值得揣摩的,巫師界的交通方式無外乎也就這幾種。”洛基缺乏興緻地擺了擺手,微微打了一個哈欠。
學生們興奮地掃視着漸漸黑下來的場地,可是不見任何動靜。一切都是沉寂、甯靜的,和平常沒什麽兩樣。
奧古斯都銀色的瞳孔聚焦在遠方的天空,隐匿在雲層之上的法師塔,已經發現了遠處的外來者。
就在這時,和其他教師一起站在後排的鄧布利多喊了起來——
“啊!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布斯巴頓的代表已經來了!”
一個龐然大物,比一把飛天掃帚——或者說是一百把飛天掃帚——還要大得多,正急速地掠過深藍色的天空,朝城堡飛來,漸漸地越來越大。
一個黑乎乎的龐然大物從禁林的樹梢上掠過、被城堡窗口的燈光照着時,他們看見一輛巨大的粉藍色馬車朝他們飛來。它有一座房子那麽大,十二匹帶翅膀的馬拉着它騰空飛翔,它們都是銀鬃馬,每匹馬都和大象差不多大。
眨眼之間,馬車也降落到地面,在巨大的輪子上震動着,同時那些金色的馬抖動着它們碩大的腦袋,火紅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着。一隻閃亮的黑色高跟鞋從馬車裏伸了出來後面緊跟着出現了一個女人,當她走進從門廳灑出的燈光中時,大家發現她有着一張很俊秀的橄榄色的臉,一雙又黑又大水汪汪的眼睛,還有一隻很尖的鼻子。她的頭發梳在腦後,在脖子根部绾成一個閃亮的發髻。她從頭到腳裹着一件黑鍛子衣服,脖子上和粗大的手指上都閃耀着許多華貴的蛋白石。
“布斯巴頓的校長和海格是親戚麽,居然如此龐大,幸運的是,她帶來的學姐學妹,都還比較正常。”馬爾福恬不知恥地掃了一眼從馬車上走下來的布斯巴頓學生,臉上帶着驚豔。
洛基鄙夷地看了一眼德拉科,懶洋洋地道,“他們領頭的學姐,魔力波動至少是你的三倍以上,所以,對你來說,其實不是很正常。”
馬爾福幹咳了兩聲,夜幕之下,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紅。
在迎接完布斯巴頓的團體之後,霍格沃茨的學生繼續等待另一個學校的來臨。
四下裏一片寂靜,隻聽見馬克西姆夫人的巨馬噴鼻息、跺蹄子的聲音。就在這時——
一個很響很古怪的聲音從黑暗中向他們飄來:是一種被壓抑的隆隆聲和吮吸聲,就像一個巨大的吸塵器沿着河床在移動……
逐漸,一艘大船升出了水面,在月光下閃閃發亮。它的樣子很怪異,如同一具骷髅,就好像它是一艘剛被打撈上來的沉船遺骸,舷窗閃爍着昏暗的、霧蒙蒙的微光,看上去就像幽靈的眼睛。最後,随着稀裏嘩啦的一陣濺水聲,大船完全冒了出來,在波濤起伏的水面上颠簸着,開始朝着湖岸駛來。片刻之後,他們聽見撲通一聲,一隻鐵錨扔進了淺水裏,然後又是啪的一聲,一塊木闆搭在了湖岸上。